第27章 诡僧
做完这一切后,文叔像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泡面还有吗?”
姜玉郎赶忙说道:“给您留了一盒呢,怕您醒了饿着,我都没敢吃。”
文叔听了,满意地点点头,说道:“算你小子孝敬,去,帮我泡上吧。”
姜玉郎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就去帮忙泡面了。等他把泡好的面拿回来的时候,却发现文叔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了一盒外包装十分精美的点心,看着就价格不菲,而且还是带馅儿的鲜点心。
姜玉郎顿时眼睛一亮,说道:“文叔,你看你这,有这么好的东西,不早拿出来,亏我还舍不得吃另一桶泡面给你留着呢。不整虚的,我也没吃饱呢。”说着,姜玉郎就伸手去拿那点心,准备往嘴里放了。
文叔如实说道:“这不是我带来的,是在睡觉那屋子的桌子上放着的,吃了吧,别浪费了就行。”
姜玉郎一听,愣了一下,说道:“啊?不会过期了吧?我吃过这种点心,估计是李总买的,这种带新鲜果肉馅儿的,价格虽然贵,但是保质期都短得很呀,这大热天的,又没放冰箱里面,可别再吃坏肚子了。”说着话,姜玉郎就动手去翻包装盒上的生产日期了。
文叔这会儿正吃着泡面呢,已经咬了一块点心,满不在乎地说道:“甭看了,我已经看过了,才过期三天,估计就是之前清场太仓促了,没人想着吃,这么好的东西,差点就糟践了。再者说了,要是不过期,我也不能不经过人家允许就拿呀,这会儿纯粹就是怕浪费了嘛。”
姜玉郎心里明白文叔的性子,平常那可是省吃俭用的,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可一到捐钱帮助那些有需要的孩子们的时候,那出手叫一个大方呢,这会儿估计就是舍不得这盒贵点心浪费了。
不过姜玉郎还是挺担心吃坏肚子的,而且凑近闻了闻,确实闻到点心带着一股酸味了,也不知道文叔是就着泡面的味儿闻不见呢,还是咋回事。姜玉郎想了想,觉得再饿也还是不吃了,就又把点心放回去了。
文叔见状,打趣道:“哎呀,年轻人就是挑挑拣拣的,不吃就放那儿吧,你文叔我可全都不浪费,真是的。”
夏日的夜晚总是来得很快,天一黑,时间就好像加快了脚步似的。文叔吃饱喝足后,师徒二人就往身上喷了厚厚的驱蚊水,然后找了一颗大树,轻手轻脚地爬了上去,躲在那茂密的树叶和树枝里。这个位置选得那叫一个巧妙,正好能把井口的全部情况看得一清二楚,而且从这个角度呀,还能看到一些井口里面的状况。
等到了子时一过,原本那两只因为溜达了半天已经有些累了的公鸡,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个激灵,然后开始慌乱地围着井口踱步,那鸡冠子都跟着一抖一抖的,看着就紧张兮兮的。
文叔和姜玉郎见状,也随之紧张了起来,文叔压低声音,轻声说道:“里面的东西,要往外爬了!”
姜玉郎听了,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他手里紧紧捏着两张刚画好的新鲜的金刚破煞符,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心里头既紧张又无比好奇,好奇这井里的东西到底长什么模样呀。
就在这时,大夏天的,突然刮起了一阵诡异的寒风,那风“嗖嗖”地吹过,吹得师徒二人浑身一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紧接着,只听“嘭”的一声,一团黑气猛地从井口喷涌而出,文叔临天黑之前封好的符咒一下子就被扯裂了,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随后,一只黑色干枯的手冷然扒在了井口的边沿上,那手看着就透着一股阴森劲儿,姜玉郎被这一幕吓得浑身一颤,他赶忙借着月光,努力想看清这只黑手的主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就在这时,文叔之前布置的墨斗线发挥作用了,只见一团金红色的像罩子似的东西显现了出来,肉眼可见地挡在那儿,阻止着那黑手的主人继续往上爬,那黑手像是受到了刺激,猛地又缩回井内去了。
而从树上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一些井里的情况,虽然有点模糊,但还是能看到一个同样黑乎乎的脑袋,那脑袋似乎光秃秃的,在井里若隐若现,看着怪渗人的。
那东西似乎已经习惯了墨斗的存在,缩回去之后,开始在井里胡乱地抓挠井壁,很明显,它是想通过这种方式破坏掉那墨斗网。只见那原本就已经被弱化了的墨斗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挣脱破坏掉了,等墨斗网一被破坏掉,那黑色的井底怪物终于露出了全身。
那竟然是一个残留着些许僧服的黑色人形怪物,肩膀上腰间还残留着一些破破烂烂的僧服碎片。它的指甲长得吓人,又尖又长,脑袋光秃秃的,一张嘴露着一嘴的尖牙,没有嘴唇,也没有鼻子,大夏天的,嘴巴里却还在不断地往外喷出白气,那白气一看便知是阴寒之气,让人感觉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文叔看着这怪物,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嘴里喃喃自语道:“看来这就是那骸隐怪僧的本尊了,或许是它当初练了什么邪法,被发现之后,然后被高人封进这井内了。可是,为什么封印的铁链是在井口里面呢?这倒是奇怪了呀。”
姜玉郎在一旁听得清楚,也小声地回道:“当初那村里老人不是说没见过别人进出吗,只有那骸隐一个人在庙里,还不吃不喝的。”
文叔一边搓着手中的捻珠,一边沉思了几秒,然后说道:“那只有一个可能了,除非村民送饭的时候,这骸隐就已经在井里了,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庙拆了,都没发现这怪僧的行踪。骸隐,骸隐,难道他这法号另有什么含义,莫非是他自己把自己困在井里的?可是井口上面的巨石又是谁帮他盖的呢?毕竟一个在井里的人,怎么做到把那么重的巨石盖上呢,这实在是让人想不通呀。”
姜玉郎总能在这种危机时刻提出一些独特的观点,他像是突然恍然大悟了一样,说道:“会不会那井盖上的铁链不是田大柱挖断的,而是本身就是断的呀,骸隐专门把它用作抓在手上,然后自己把井盖拉到井口上呢。”说到这儿,姜玉郎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接着说道:“但是田大柱也说井口石盖子下面有黄色纸符类的东西掉下去了,说不好就是原本用于封印的符纸,这就奇怪了呀,他干嘛要自己封印自己呢?莫不成当时有什么极其可怕的事要发生在他身上了?”
“玉郎,你说的有几分道理,可是究竟是什么可怕的事情,会让一个僧人做出如此……”文叔的话还没说完呢,突然,他的肚子“咕噜噜”响了几声,那声音还挺大的,在这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文叔的表情瞬间也变得有些痛苦了,赶忙用搓着念珠的手捂住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