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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大结局

两人起身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云澈带着沈星若去给宋珂芸行礼。

宋珂芸自然是一点不怪罪,她巴不得他们三天三夜在房间不出来!

不过有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宋珂芸也不当着沈星若的面说,怕她不好意思。

她笑眯眯地给沈星若送了礼物,“你们从远处来,这一路上本来就够劳累的,成婚礼数多杂也累人,最近就好好休息。”

“你都还没机会好好转转吧,让澈儿带你游玩游玩,杂事不必管。”

“谢谢母亲。”

沈星若接了礼物,乖巧地给宋珂芸道了谢。

宋珂芸便催着他们小两口回去。

等两人一走,宋珂芸脸上的笑容可就挂不住了。

她转向云承璋黑脸道:“你告诉我为什么!”

云承璋结巴:“我也不知道……明明都准备的好好的,可是莫名其妙有个人花十万两买澈儿能成婚,这打赌的银子倒是被那人赚去了一大半!”

他下注一万两,已经是大注了。

哪能想到有人如此财大气粗!

宋珂芸气的连连拍桌:“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下亏掉多少两啊?以前每次买澈儿能成婚,每次亏钱,好不容易这一次真的能成了,能赢回来了,结果被别人赢走了!”

“要是没有那人,我们至少赚个七八万两啊!”

现在钱都进了别人口袋。

宋珂芸连连大喘气:“不行,我非得把这个人揪出来不可!”

“别气别气!”云承璋连忙走过去拍她后背帮她顺气,“别急,我立即就让人去查。”

……

沈星若夫妻俩离开宋珂芸那儿,走了两步沈星若就被云澈抱了起来。

洞房前夜他其实还算是有所节制。

早上便有些过火了。

沈星若起来之后走路姿势都有点不自然,只是衣裙宽大所以瞧不太出来而已。

云澈却是记在心里了。

沈星若双手环在他脖子上,一手的指尖绕着他的头发玩,另外一只手指尖在他后颈上游移来去,脑袋也贴在云澈肩头。

“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昨日都没顾上吃蟹黄月饼,等会儿我让人拿来。”云澈边走边说。

沈星若“嗯”了一声,“行,哥哥呢?他这次到江陵来不是公务吧?”

“不是,专程来的。”

云澈边走边说:“他休沐半月,专程过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现在休沐的时间快到了吧,今天你休息,明日咱们招待他。”

“好。”

沈星若点点头。

早上并不困倦,这会儿倒是有些困了。

她贴着云澈肩头轻轻打了个哈欠,“我还想见琼月和七弦。”

“我知道,我会安排的,先休息好了再说。”

沈星若“哦”了一声,之后便不吭声了。

等云澈带她回到房中,她早已经睡着。

云澈手脚极轻地把她放回榻上,盖好了被子,又放下最里层的薄纱床帐,而后到了书房去。

骆平安跟进去,瞧着云澈神清气爽,那脖颈之间还有隐约的红痕,骆平安瞧着也甚是安慰。

云澈坐定,问道:“怎么样了?”

“翻了一番,十万变成了二十万两。”

云澈淡笑道:“那这笔买卖是很划得来的。”

“是啊。”

骆平安深吸了口气,“就这么一夜,多出一倍来,怎么划不来?现在满城打赌的人都扼腕不已,王妃更是要气死了。”

说到此处,骆平安顿了顿才又说:“世子,如果被王妃知道是咱们黄雀在后,她会不会生气?”

“不会的。”

云澈淡淡地说道:“这是星若赢的钱,母妃就算知道了,也只会高兴。”

骆平安心说,这不就是您以少夫人的名义赢的吗?

云澈吩咐道:“你去安排一下,明日招待沈少将,后日见七弦和琼月,然后这边成婚的消息,你也可以放给陈国知道了。”

骆平安拱手应是。

出去的时候,他不由地想,当初燕离强制性地带走沈星若,还封锁消息让他找不到人,如今世子成婚也封锁消息,叫燕离一点儿不知情。

现在都生米煮成熟饭了,才把消息放出去。

也不知道那位陈国太子知道之后作何反应?

自家世子那也是个非常记仇的人了。

云澈翻看了一下桌上的账目,起身回了房间。

沈星若手搭在脸颊一侧侧躺着,睡的正香甜。

云澈掀开帐子,坐在床边瞧了她一会儿,低头吻了吻她,而后起身离开了。

……

隔日,沈星若和云澈招待沈南潇的时候,沈星若才知道纪英楠也到了。

接近两年不见,沈星若看到纪英楠也有些微的激动,“纪姐姐……你这两年好吗?孩子……好吗?”

“都好。”

纪英楠打量着沈星若。

感觉两年不见,沈星若倒是变了很多,她微笑道:“我和你哥哥准备了礼物贺你新婚。”

她的礼物是一对玉如意,也是难得的好物。

沈星若收下,又给纪英楠回赠了礼物,那是补给孩子的。

纪英楠也没有推脱。

四人闲聊了一会儿,云澈吩咐人送了饭菜上来。

沈南潇的话不多,云澈也并未多言。

两男人倒是听着沈星若和纪英楠闲聊了一会儿。

实则纪英楠和沈星若也不是多话呱噪的人,而且先前在京城的时候并没有太过亲切和熟悉,如今再见也并不算很亲热。

云澈瞧着沈星若似有些困倦。

只是纪英楠和沈南潇都在,他自是不好多说要沈星若去休息的话。

不过纪英楠倒是也看出来了,主动站起身来叫了沈南潇:“我们也去休息吧,我有点累了。”

沈南潇应了一声好,朝着云澈看了一眼。

那一眼有许多的未尽之意。

云澈领会了几分他的意思,便也带着沈星若回自己院子去了。

回去的路上沈星若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云澈忍不住问:“昨晚太累了?”

“还好。”

沈星若打哈欠打的眼角泛泪,“就是腰有点酸……”

云澈面露愧色。

清心寡欲的时间太久,这一成婚便如同破戒,难免把持不住。

偏偏沈星若又实在招人……

云澈抱她之前每每在心里说一下下就好,实际上却是有些失控地纵欲贪欢。

“我又不想走了啊。”沈星若懒懒地朝着云澈身边歪过去。

云澈把她肩膀一握,带到自己怀中抱了抱,轻拍她的后脑勺,而后手一勾,搂起她的腿弯,带着哈欠连连的沈星若回了房。

鱼水之事其实也十分耗人精力。

沈星若昨晚就没睡好,方才和沈南潇他们吃饭又花了不少精神,这会儿被云澈一抱,眼皮也不想抬。

等云澈送她回床榻上,沈星若身子一翻,熟练地窝回了被窝里。

云澈把她搭在被子上的脚塞回被中,将被子拉好,轻声与她说:“你睡,我去与你哥哥说会儿话,晚些回来陪你。”

沈星若懒懒地“哦”了一声。

云澈离开的时候,她隐约听到了脚步声,心中划过一个念头。

他和哥哥说话?

说什么话啊……

不过到底是太困了。

沈星若很快就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外面都黑透了,沈星若眼皮一抬的瞬间,就嗅到身旁有熟悉的檀香气息传来。

她唇角微弯,睁眼的一瞬也贴靠过去,手臂抬起揽住云澈,趴到他怀中去,“天都黑了。”

“嗯,你睡了有三个时辰吧。”

云澈把她抱高了些,让她能趴的舒服点儿,低头吻了吻她的额角:“你想吃什么?吃饺子?”

沈星若懒懒说:“好啊。”

云澈便朝外吩咐了一声。

沈星若又赖了会儿,听到外头脚步声响起,她才爬起身来,规矩地下床穿鞋子。

云澈手上握着本书,也随意地丢在了一旁,和沈星若一起去吃东西。

等吃完了东西,沈星若填饱肚子,才问道:“你去找哥哥说什么?是闲聊吗?还是有什么事?”

“……”

云澈的神色微微一顿。

他未开口,沈星若便敏锐地说:“是有事?什么事?”

云澈微叹口气,说道:“是云灏的身体不太好。”

沈星若张了下嘴,唇瓣抿住,低低地“哦”了一声。

这两年她在芸台山庄里待着。

虽然很少走动,但外面的大事却还是知道一些。

比如年初庆国女皇因病驾崩,郡王云灏登基为帝,封了沈南雪做皇后……

这些事情好像已经离她很遥远了一样。

如今听在耳中也没什么别的感觉,只觉得就是陌生人的事情吧。

沈星若想了想问:“那哥哥的意思是,请你去一趟吗?”

沈南潇不会随口说这个,只让云澈听一听吧。

云澈医术高超,要请他前去医病也是正常。

“南潇兄是这个意思。”云澈沉吟,“我打算去一趟,你要随我一起去吗?”

“我不去。”

沈星若摇头说道:“我不喜欢京城,不想去……”

她抬眸看向云澈说:“你和哥哥回去吧,我在江陵这里等着你。”

“……”

云澈默了一瞬,沈星若不愿一起前去,在他意料之中,只是听她亲口说出,到底还是在心底暗暗叹息了一声。

不是叹息她不回京城。

而是叹息她如此轻描淡写说分开。

他这一去起码也得一个来月,若是云灏病情不好,可能时间还要长一点。

她难道不会不舍?

云澈静静地看了沈星若一会儿,朝她伸手。

“怎么了?”

沈星若歪头瞧着他,一面把手递给他,一面屁股一挪,坐到他怀中去抱着他,“云澈哥哥,你是个大人了,一个人上路是可以的,对不对?”

“你以前都是一个人啊,独来独往,这回也行的。”

“我就在江陵等你。”

云澈无话可说,无奈地失笑一声,捏了捏她的脸说:“你要是不想去的话,那也好,我去看看尽量快些回来,你有没有什么要让我帮你办的?”

“没。”

沈星若摇了摇头,“你一路小心就好,我会想你的。”

……

三日后,云澈和沈南潇纪英楠一起离开江陵前往京城。

走的时候沈星若去城门口送他们。

两人新婚燕尔,却要分离,免不得依依不舍。

沈南潇都有心想说,要沈星若也一同前去……只是云澈先前就说的很清楚,沈星若不想去京城。

沈南潇恍惚想起,以前的沈星若不愿意做的事情,但若是她在意的、喜欢的人要做,想做……她也会顺从,陪伴。

可现在她变了。

她有了主见,不会为了其他人委屈自己。

沈南潇慢慢地收回目光,心中十分的欣慰。

沈星若站在云澈身边,踮脚吻他唇角:“小心点儿,如果他身体不好,你要多留几天那就多留几天,我这里你不用担心,我会自己找事情做的。”

云澈没被安慰到,眉心还拧了起来,“我留的日子多了,你便要好久见不到我,不会想吗?”

“想啊。”

沈星若正经道:“我会很想,可是正事要紧啊,先办正事,办完再回来。”

“……”

云澈莫名觉得不爽。

沈星若牵住云澈的手,笑眯眯地说道:“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等你回来咱们——”

云澈猛然低头,吻住了沈星若的唇。

沈星若愣了一下后,踮脚抱住了云澈的脖子,让他亲近了个够。

云澈那吻又深又重,是半点不掺水分。

远处,沈南潇瞪圆了眼睛:“要命了!”

这人现在怎么这样了?

纪英楠也张了张嘴。

如此青天白日的,还是云澈这样的人,这般放肆,的确是……开眼了。

片刻后,云澈结束深吻,浅浅啄吻着沈星若红艳艳的唇瓣,低声交代:“哪也不许去,就在江陵等我,我很快回来。”

“……好。”沈星若轻喘着,乖乖点头。

云澈又说:“燕离如果找来,你不能和他走——”

“我知道了。”

“还有——”

“我知道、我都知道!”沈星若忍不住抢了话,脸颊贴在云澈肩头说:“我不会乱跑的,这回别人也不会带我走了,我就在这儿等着你。”

“……”

云澈沉默了片刻,怀抱娇妻,这一刻忽然很不想走。

要不是那个人是云灏,他真的不想去了。

没有人催促他们。

但云澈却在片刻后长叹了口气,纵然不舍也放开了沈星若,再未赘言一句,翻身上马,头也没回的走了。

沈星若瞧着云澈的背影,心里有点空,不过空的不是很厉害。

等他们走远之后,沈星若便爬上马车,吩咐人把车赶回去。

江陵这地方看起来很热闹,她过来便准备成婚,婚后几日整天和云澈腻在一起,基本都没出去走动。

这下可以走动一下子了。

……

沈星若回到王府之后,美美的休息了两日。

不知是不是先前那十几年太勤奋太努力,勤奋努力地过了头。

最近的这大半年里,沈星若懒怠了许多。

能歇着的时候便不会爬起来去辛苦。

宋珂芸对沈星若可谓是捧在手心里,自然容得沈星若喜欢怎样就怎样,还让伺候在院子里的下人们手脚都轻一点。

自然,宋珂芸对云澈刚新婚就跑去京城的事情十分不悦。

只是去京城是为云灏看病。

镇国公主如何且不提,云灏没有亏待过他们,其实还是该去看的。

如此一想,宋珂芸也哑火了,数落两句便罢。

琼月还是在沈星若身边照看着。

两年未见,她还是那么周到体贴,瞧沈星若倒比两年前懒怠散漫了,琼月又惊奇又欣慰。

床榻那儿传来响动,琼月走进去,便看到沈星若打着哈欠起了身,“琼姐,我们下午吃什么?”

琼月上前,笑着比划:吃河虾。

“哦,是了,睡前说的。”

沈星若点点头,抓着琼月的手站了起来,坐到镜台前让琼月帮她挽发。

她从镜子里看琼月。

看着看着,忽然问道:“我帮你和七弦办了婚事吧,你们该成婚了。”

琼月的手指一顿,飞快看了镜子里的沈星若一眼,脸颊有些红,却并未表达什么拒绝的意思,咬唇片刻后,飞快地点了头。

沈星若欢快地说:“那等会儿咱们吃了饭就去买东西!”

云澈走之前,把骆平安给沈星若留下了,一面保护沈星若的安全,一面可以给沈星若做做江陵向导,看她想去哪儿玩就可以去哪里。

自然,骆平安也管着银钱,沈星若如果要用银子找他就好。

吃完了饭,沈星若便叫上骆平安,带着琼月一起出府,在小花园那儿遇到了宋珂芸。

宋珂芸因为赌局没赢到钱最近心情都不好,但看到沈星若却是喜笑颜开地上前来,“乖儿媳,睡醒了吗?最近身子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比如说贪吃嗜睡,想吐什么的。”

沈星若无言片刻,笑着说:“娘,我们才成亲一个月,不会这么快怀孕的。”

“……好吧。”宋珂芸讪笑一声,“你们这是做什么去?出去转悠啊,银子够吗?”

“够的够的!”

沈星若笑道:“我回江陵那晚正好遇上外面百姓开赌局,我便小玩了一把,赚了不少银子。”

宋珂芸:“……”

顿了片刻,她强笑着问:“不少银子,是多少?”

“二十万两。”

沈星若小小声地与宋珂芸说完,面上笑意更大,“世子帮我买的,所以啊,我不缺银子花,娘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出门顺便买回来。”

“……”宋珂芸笑容僵硬,“没有,你去玩吧。”

“那我走了。”

沈星若丢下一句话便脚步轻快的离开了。

宋珂芸的眼神一直盯在骆平安的后背上,恨不得把他后背烧出个窟窿来。

骆平安僵着身子走的飞快。

直到他们几人的背影都看不到了,宋珂芸才气骂一声:“臭小子,连自己老娘的银子都赚!”

*

七弦和琼月跟在沈星若身边的时间太久太久。

他们年纪比沈星若大些,早一些的时候,沈星若就发现两人有点苗头,只是一直顾不上。

如今这事情提上日程,沈星若立即全身心都投了进去。

她自己的婚事是宋珂芸一手操办的,如今她倒是亲手操办别人的婚事,操办的极为认真。

银子在手,沈星若想买什么买什么。

当初在军营中和琼月说的置办产业,如今更是不含糊。

沈星若请骆平安帮忙筛选,给琼月买了地,买了院子,又买了几间不错的铺子,然后还在银号给他们存了现银。

琼月被沈星若这样乱花钱惊的连连摆手。

可是沈星若很坚持。

他们三个其实都是孤苦无依的人,算是相依为命长大的,多年的陪伴和守护是银钱买不来的。

现在她不缺这个银钱,便愿意用这些,让琼月和七弦以后的日子可以舒服一点。

眨眼的时间半月便过去了。

沈星若看着琼月和七弦拜了堂。

在这江陵他们没有什么朋友,也不需要一些陌生人来为他们恭贺新婚。

红烛双喜,以及沈星若的见证就是最美满的祝福。

因都是自己人,拜堂之后大家围坐一桌。

沈星若心情好,又尝着那酒味道还行,一不小心竟然就多喝了两杯,站起身来的时候脚下晃晃悠悠,脸也红扑扑的。

跟着来的两个伶俐的婢女赶紧上前把沈星若撑住,扶上了马车。

回去的路上马车摇晃着。

沈星若被摇的昏昏欲睡,下车之后一回到自己院子里,就睡的不省人事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糊之间,沈星若感觉床边坐了个人,有冰凉的触感落在了自己的脸上。

她蹙了蹙眉毛,微微抬起眼皮,只看到一个颀长而高大的背影往外面走去。

沈星若眼皮一沉,又睡了过去。

就这般睡了片刻,沈星若茫茫然地睁开眼,眼底一片狐疑之色。

是云澈吗?

他不是去京城了?

这是回来了吗?

沈星若怔了一会儿,爬起了身也往外走,刚出了雕花月亮门,就听到后头的净室里面隐隐传来水声。

哗啦——

她拉开木门,眼睛一眯,“你回来了!”

那不远处,水雾之中靠着浴桶的人,即便只是一个背影,沈星若也认得出是云澈。

酒气上浮,沈星若的脑袋迷蒙,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浴桶旁边,她双臂一伸,从后头抱住云澈,用自己有些发热的脸颊贴蹭云澈冰凉的脸庞。

“世子哥哥,你回来了……你怎么不叫我呢?”

软软糯糯的声音传入云澈耳中,云澈呼吸微绷,在浴桶中转了身。

沈星若手没抱牢,身子一软往下掉去。

云澈连忙拉住她,握着她双肩把她安顿在一旁的椅上:“乖乖的靠会儿。”

沈星若手扶在椅子的扶手上,半阖着眼朝前望。

云澈破水而出,随意地拿了条长帕擦拭身上水汽,而后拉了素色的中衣套在身上。

沈星若望着他,身子软软地朝椅子下面滑啊滑,滑啊滑。

她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水里。

她用力地攀住椅子扶手,可是还是往下滑。

沈星若着急地喊:“世子哥哥,我要掉下去了……”

云澈回头一瞧,连忙快步上前,把半边身子都滑下椅子的沈星若抱了起来,语气无奈:“怎么喝这么多酒?”

浑身的酒气,还有那迷蒙的眼神……

她脑子早就不清楚了吧!

沈星若靠着云澈闭上眼,两只手往云澈脖颈上抱,抱到一半的时候,却又顺着他微开的领口往内探寻。

她真的好热,浑身发烫。

可云澈身上好凉爽,好舒适。

“云澈哥哥,你是真的回来了还是我做梦啊……”沈星若小小声地说着,费力地抬起身子,想用脸颊贴云澈的脸颊。

刚才贴上去那种冰凉的感觉真的很舒服。

云澈脚下快了两分,到屋内后把她放床上。

“我好想你的……”沈星若声音娇腻软甜,“入秋了晚上睡觉有点冷,你不在更冷了。”

“那我抱你。”

云澈呼吸沉重地降下身子,嗓音沙哑又低沉:“我抱着你睡便不冷了。”

“嗯……”沈星若抱住他,感觉到他的吻落在自己的唇上,颈上,肩上,她喃喃:“我现在有点热,我……我不舒服……”

柳枝一样的细腰拱啊拱的。

沈星若神色迷离地看着云澈,弱弱道:“世子哥哥,你帮我,我难受……”

云澈低沉地笑了一声,抓着她纤细的脚腕,“好,我帮你。”

……

隔日,沈星若醒来时头疼的厉害,睁着眼睛望着帐顶,茫茫然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是靠在一人怀中。

昨夜点滴凌乱记忆冲入脑海之中。

沈星若缓缓地抬眸,看着云澈俊逸的脸庞欢喜不已。

她一下子爬了起来凑到云澈面前,想亲他一口。

奈何刚一动弹,倒是先不适地哀叫了一声。

腰酸腿软,直接跌了回去。

云澈被惊醒,连忙问道:“怎么了?”

沈星若默默地看着他,眼神幽怨,“你又把我当鱼儿翻来覆去,你说我怎么了?”

“……”云澈哑了一瞬,干咳道:“抱歉。”

他太想她,而她太乖太娇,频频引诱,他如何能克制的了自己。

沈星若看他半晌,瞧他耳朵逐渐红了起来,倒是好心情地笑了,“没关系,我喜欢你,也喜欢和你亲近。”

她双手环在云澈脖颈上,“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才半个月而已。

云澈侧躺下,宽厚温热的手掌落到沈星若腰间,轻轻按压,尽量舒缓她的不适,“路上走的快,去看过之后便回来了。”

“哦。”

沈星若随口问:“那他的病怎么样?”

“不太好吧。”云澈很有保留地说道:“他当初受野狼攻击,伤了本元,后来又操劳忧虑落下了病根……其实我去不去都是一样的。”

治法便是那个治法,太医的方子也没有问题。

就这般沉默了片刻,两人谁也没继续说这件事情。

……

云澈和沈星若在江陵停留了一个多月后,他问沈星若要一直待在这里,还是想走动一下。

沈星若想了想,江陵转了一大圈好像也够了,可是天气又冷了起来,到外面走动时机不太适宜,便还是留在江陵。

宋珂芸为这件事情十分欢喜。

前面那么些年,云澈其实留在府上的时间不多,要么在江陵各地游走,处理事务,要么出门游历,要么就上了齐云山不下来。

那时候旁人和宋珂芸说,能入道门者,都是六亲缘浅,却又情深义重的人。

宋珂芸那时候只顾着自己逍遥,听完后很是不以为然,也没有深想过,如今却才明白。

六亲缘浅却又情深义重,说的不就是自己的儿子这样的人?

如果没有沈星若,云澈只怕要常住齐云山上。

每每想到这个,宋珂芸的心里就酸苦的难受。

她以为老天开眼,给她这么一个从小就聪明懂事的孩子,她和丈夫乐得逍遥,却人到中年才明白这种“缘浅”的苦楚。

沈星若却是越过越自在。

云澈对她温柔备至,江陵产业遍布,也不缺银子用,日子闲适而懒散。

她越来越明白,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也没有人折磨她。

折磨自己的一直是自己放不下的那些念想,奢望。

真的放下了之后,回头再去看,就会发现那些人,那些事根本不算什么。

没有什么比今天欢愉更重要的。

楼船轻摇慢晃,沈星若坐在船舱的房间内,最近坐船次数多了,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摇摆。

她托着腮,隔窗看着江面上的丝雨蒙蒙。

江陵这地方是不会下雪的,秋冬日里冷到了极致,那蒙蒙的细雨打在身上也凉的厉害。

这种景致是沈星若以前不曾见过的。

有一阵冷风吹过,岸边树梢摇摆。

沈星若看着看着,忽然抬眸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云澈,“世子哥哥,你说风为什么会停?”

“风不会停。”

“可你停了。”

云澈煮茶的手微微一顿,抬眸与沈星若视线相对,只瞧她眼底幽光波动,忽而明白了她问的不是风,而是他。

云澈沉默了片刻,继续煮茶,淡淡地说:“云烟过眼皆不入,只有你一直在。”

沈星若眼眸之中光华璀璨。

外面冷雨阵阵,这舱房内却暖如春阳照下。

她得意,庆幸,欢喜……最后重重情绪逐渐沉入心底,变成了一种安宁。

她自小受尽冷眼,吃了不少苦头。

茫然时不知前路在何处。

只知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做事。

沈星若觉得自己以前就像是一根绷紧了的弦,时时刻刻卯足了劲儿。

一开始的那些年是卯足了劲儿博父母的肯定和欢心,后来是卯足了劲儿做楚南轩的好妹妹。

春城三年回到京城之后,遇到了云澈,她也一直卯着劲儿。

她总是努力想做好,努力上进。

努力让别人看到她很优秀,能力不俗,努力让自己能够配得上云澈……

她看起来活的光鲜又耀眼,其实却早不知把真正的自己丢到哪里去了。

生活没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日子是自己的日子,不需要别人来肯定和夸赞。

她也不喜欢那么勤奋努力,她本身是个懒散的人呢。

沈星若双臂搭在桌上,脑袋一歪枕上去,看着云澈说:“世子哥哥,我们不做事的话,钱够花吧?”

云澈笑:“以我们吃穿用度来说,现在的银子起码够花了几辈子吧。”

“那就好。”

沈星若也笑起来,“不用为生计发愁,那我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去哪就去哪。”

云澈探手过来,捏了捏沈星若的脸,“记得带上我。”

沈星若捧住云澈的手,重重地亲了一下,“当然!”

云澈眸光温柔,看了沈星若良久,眼神才转向外面的湖水,那湖边的树随着冷风摇曳不停。

人生在世,看到的风景其实都是心灵的风景,所以什么都可以错过,就是不能错过自己的心。

他的心曾是一片孤岛,寸草不生。

沈星若来之后草长莺飞,花团锦簇。

风不会停,可他会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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