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力之大道符文
泥泽，杜衡大骂神猪，感觉自己要被他坑死了，力之大道位列三千大道之首，连以力量着称的六牙白象都悟不透，让他悟，做梦呢吧？
“小子，你别怪本大人没提醒你，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神猪难得正经一次，面色肃穆地道：“你那枚祖符有大缺陷，若是以力之大道去替换，便可完美无瑕，同时息壤也能滋养那枚道种……”
不等神猪说完，杜衡便打断他，咬牙道：“别说了，我悟！”
“轰！”
杜衡爆发，道藏境肉身喷薄精能，一身蛮力撼天动地，与泥泽冲来的重力搏击。
以力打力，以强击强。
这就是杜衡的办法，在与泥泽的搏击中体悟力之大道的真谛。
体修本就是力之大道的忠实追随者，达到力之极尽，足以开天！
“轰！轰！轰！”
杜衡舞动双拳，一遍遍演练无量帝拳，霎时间，狭小的泥泽中出现数十道身影，各展拳法，震动虚空。
十道、百道、千道，直至最后归一，杜衡无我无物，将无量帝拳演绎到极致，即使没有完整心法经意，却自行演化出六七成，让神猪忍不住惊叹。
“这小子的悟性太逆天了！”
即使是神猪这般，伴随过数位大帝的老怪物都震惊了，这种悟性，只有极道大帝可以比拟。
“这小子有问题，绝对不只是菩提心的功劳，不然佛陀的长生路早就走通了。”
神猪惊叫着，连忙退开老远，避免被连累。
这是泥泽的法则，只要不施力，便不受力，杜衡一开始觉得沉重，就是因为如此。
然而在不施力的情况下，便只能在泥泽中漂泊，直到油尽灯枯而死。
砰！砰！
一声声闷响传出，泥泽的力量越发浩大，若海潮起伏，一重高过一重，任凭杜衡不断提升自身的力量，泥泽始终高出一线，将他死死地束缚住。
“噗！”
最终，在达到某个顶点时，杜衡行云流水的拳势一滞，一口鲜血喷出，体表裂开细密的裂痕，若赤蛇攀爬。
人力终有穷尽时，尽管杜衡登临极境也不行，泥泽之力无穷无尽，根本没有阈值制衡，而杜衡却要受境界限制。
然而杜衡并非气馁，眸子反而越发明亮，这一刻，他反倒生出好胜之心来，偏偏想与这泥泽怪力争个胜负。
“吼！”
杜衡把身子一晃，现出本相真身来，脊背挺得笔直，十几丈高的兽身如同一座小山一样。
四蹄踏空，稳稳地立在不着力的泥潭中，用出一身蛮力，力拔向天。
神猪目瞪口呆，这小子疯了，和泥泽这等古怪场域比力气，就是象王也不敢这么干吧？
然而杜衡却越挫越勇，尽管伤痕累累，眸光却明亮若星辰，摇曳似烛火，仿佛永不熄灭一般。
山中无甲子，寒尽才知年。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久到神猪都麻木了，杜衡却仿佛不知疲倦一样，一次次的发起冲击，誓要顶破泥泽。
“小子，省省吧！你冲不出去的。”
神猪没来由的心烦，力之大道太宏大了，即使它身为先天道灵都参悟不透。
“不！我可以的！”
杜衡开口，轰隆隆如雷霆，其意志坚定，似山岳扎根大地般，万古不变。
“小子，你？”
神猪猛地跃起，注视着杜衡的眸子，那一对赤眸中有神秘纹络显化，交织纠缠，近乎要化出一道符文。
“你悟通了？”
“我没有！”
杜衡抬头望天，入目却是无尽的黑暗，他甚至分不清上下四方，但一股执念在支撑着他，去冲破一切。
“我悟通的是自己的力量！”
杜衡怒吼向天，眉眼若山角飞崖，堆满说不出的执拗。
他一向自由，在地球彼岸是如此，因为自由，他坦然辞职，去拥抱自由潇洒的生活。
重活一世依旧如此，因为自由，他在体内布下周天星斗，要脱离那些大人物的摆布，我命由我不由天。
可一汪泥潭将他打回现实，原来他对命运一无所知。
无知稚子，敢言冲天破！
人生何处不是泥泽，前世也好，今生也罢，他从未挣破命运的枷锁，他只是凭借着一腔蛮勇，迷失在生活的泥泽中。
空有力量，而没有束缚力量的能力，只会在力量中迷失。
泥泽对力量的束缚让杜衡认清自我，一次又一次的冲击中，磨砺的是那颗执拗而坚韧的心。
他依旧向往自由，只不过走的更加踏实。
这一刻，神猪感觉杜衡变了，多出一股沉稳的气质，若无穷无尽的大地般厚重，似坚不可摧的山岳般坚定。
“心境升华，你入微了？”
神猪大叫，如果说以前的杜衡给人的感觉若空中楼阁般飘渺，现在便如无尽大山般厚重。
入微是圣道修行者的叫法，心境入微，即可洞察圣界任意角落，对圣界的掌控提升到更高层次。
而对普通修士而言，心境入微更多体现在战力上，以前十分力量只有八九分能落实处，如今却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浪费。
可不要小看这一二分的浪费，有时影响胜负的关键，就在毫厘之间。
就神猪所知，九州年轻一代，能达到入微心境的只有两人，龙虎山道子李悠然，医家圣子顾云舒。
即使是阴阳圣子那个圣道修行者都没踏足这个领域，还在心定境待着呢。
“叮！”
一声轻响，唤回神猪的思绪，只见杜衡眸中映出一道符文，像是古之神灵的神印，又似绝代圣灵的圣灵纹，玄妙莫测，阐述着力之大道真意。
“走吧！我带你去取息壤。”
杜衡将神猪接引到身边，一步一个脚印，向着符文感应的方向行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遇到一枚黄土块，拳头大小，没有一丝一毫的灵气，普普通通，丢在路边都没人看一眼，却偏偏让杜衡停下了脚步。
力之大道的符文震动，杜衡感受到一股无边无际的力量，若大地般浑厚温和。
神猪身躯近乎光化了，将天赋神通催动到了极致，才确定这就是息壤。
“这东西是大地之源，可以无限增长。”
说着，神猪让杜衡掰下一块，果然见到两半息壤各自生长，不多时便有了两块一模一样的息壤。
“不对！息壤既然可以无限生长，为何象王没给自己留下一块？”
杜衡眉头紧锁，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神猪适时给出答案，道：“息壤乃先天大地之源，不可触碰后天五行之物，不然便会化归凡土，只有最初那一块始终不变。”
“我观狻猊王神性散而不凝，虚而不实，想必是象王不识此物，以凡水和息壤为他铸了金身神印。”
杜衡了然，如此便能说通了，取出息壤，则狻猊王修为定格，不取则象王疯魔，两难的局面，无解。
有了息壤的庇护，泥泽怪力顿去，杜衡立时感觉轻松许多，他将一块息壤留下，持着另一块走出泥泽。
“汩汩！”
平静的泥泽荡开波纹，让焦急等待地狻猊王精神一震，随即便见到杜衡与神猪从中走出。
“帝子，可是……成了？”
狻猊王声音微颤，眼神中尽是期盼。
在得到杜衡肯定的答复后，狻猊王如释重负，当即立下道誓，今后愿为杜衡护道，万死不辞。
“记住你的誓言！”
杜衡掰下一块息壤，将之交给狻猊王，嘱咐道：“把这个交给象王，可保他无恙。”
说罢，又将息壤的秘密告知，嘱他将息壤分割足够，重铸金身神印。
“狻猊谨记！”
狻猊王神色复杂，双方原本有着血海深仇，如今却受杜衡所救，让他感慨万千。
杜衡没有跟他客气，让狻猊王用山水神灵的特权，将他送到离江水府。
顺着记忆寻到结界，杜衡不禁心潮起伏，这是他这一世的出生地，自然有些不一样的情绪。
不出所料，结界没有阻拦他，轻而易举地穿过。
“牛哥，猴哥，迦楼罗大姐，我回来啦！”
杜衡兴奋地大喊，一身气息毫无保留地腾起，若一头天龙搅动风云，晃动寰宇，如同游子归乡，迫不及待地炫耀自己的成就。
“轰！”
青牛撕裂虚空而至，眼眶微红，却还在玩笑着说道：“你这孩子，回来就回来呗，咋还自己带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