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心眼
妮妮丝跟国王的模拟战还在继续，从开打到现在，国王一直飘在天上下不来。
只是随着时间流逝，风势有逐渐变缓的迹象，妮妮丝没有松懈，继续释放魔法。
“旋风！再来一个，旋风！上下夹击！”
这次是一口气放出两个风魔法，两道狂风在空中交错，国王的四肢不受控制地在风中凌乱地舞动，要不是国王的身体早已经过千锤百炼，刚才这一下就足以折断他的四肢了。
国王心中震惊，因为他从没听说过初级魔法旋风能有这种威力。
按照卡特尔王国的魔法工会提供的情报，初级魔法的效果非常有限，比如初级火魔法顶多能在远距离引燃木头毛皮等等易燃物，初级风魔法也只是卷起沙土遮挡视线的程度而已，要想令一个顽强的战士丧失抵抗能力，至少也得是中级魔法才能做到。
魔法到了中级时才会令威力产生质变，比如原本只能在衣服上烧几个窟窿让人产生烫伤的火魔法，升级到中级时就能对人体皮肤造成大范围的剧烈烧伤，足以让人陷入昏迷状态。
国王不禁感叹，看来这个自称贤者的妮妮丝确实有远超常人的本领，初级魔法在她那庞大的魔力加持下才达到了足以与中级魔法抗衡的效果。
只是自己宠爱的女儿就在下面看着，身为父亲的他可不允许自己再出丑下去了。
国王不会魔法，他唯一的远程攻击手段就是投掷武器了，可是他目前身上的武器就只有一根木棍，机会只有一次，一旦出错就只能认输了。
一边在空中跳舞一边大喊认输，对国王来说那种场景实在是太羞耻了。
无数沙尘被席卷而起，遮住了国王的视线，令他无法凭借肉眼判断妮妮丝的位置，这也加大了他反击的难度。
不过国王决定不依靠眼睛，而是靠着多年来磨炼的直觉来发动反击。
当国王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的意识迅速进入一种奇妙的平静状态，所有杂念都被排出脑海。
外界狂风呼啸，而他的内心已如止水。
在意识的水面上，一道波纹从中央向着四周缓慢地扩散，当这道波纹触碰到妮妮丝时，立即回头向原处折返。
“找到了！”
国王依然闭着眼睛，但他手中的长棍已经脱手！
仿佛只有一瞬间摆脱风魔法的控制，长棍准确地向着妮妮丝的身体投射而出！
“保护我！风之屏障！石壁！”
妮妮丝迅速反应过来，在标枪射中她之前已经发动了防御魔法。
迅疾的旋风和坚固的石壁构成了双重的缓冲垫，国王投掷的长棍刚刚穿透石壁就丧失了力道，卡在石壁中间无法前进。
妮妮丝冲着天空中鬼畜舞动的国王大喊：
“国王陛下！我们到此为止吧！”
听到妮妮丝的声音，国王知道自己已经失手，只得老实回应：“好，到此为止吧！”
妮妮丝停止施法，得不到魔力供应的旋风逐渐减缓了风势，国王也得以慢慢降落在沙地上。
妮妮丝VS国王，结果是妮妮丝毫发无损地获胜！
还没等国王开口说话，妮妮丝抢先开口拍起了马屁：
“不愧是国王陛下！刚才要不是您手下留情，恐怕我就要再进一次治疗院了。”
国王愣了一下，他十分确信自己刚才是用了吃奶的力气才勉强发动了一次反击，不过看着妮妮丝的眼神，他很快领会了妮妮丝的意思，于是点头故作镇定地说：
“没想到还是被你给看出来了。没错，我是故意调整了力度的，只是你的反应速度超出了我的预料。”
“是的，国王陛下手下留情，我才侥幸取胜，真的非常感谢国王陛下的仁慈厚爱！”
虽然输了比赛让国王心里有点不高兴，不过妮妮丝这段马屁拍得他十分舒服，于是眉开眼笑地说：
“不必多礼，我们比试之前已经说过只是练练而已，不必那么紧张。”
看到国王脸上露出笑容，妮妮丝依然没有放松，继续加大力度：
“国王陛下，刚才您在旋风中已经被风沙遮住了视线，理应看不清我的位置才对。可是您刚才投掷武器的方向却非常精确，请问您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呢？”
一提到这个，国王顿时来了兴致，口若悬河地侃侃而谈：
“这个嘛，让你知道应该也无妨。刚才我确实没办法用肉眼判断你的位置，但是我有久经训练才获得的心眼！”
国王略一停顿，妮妮丝赶紧做出震惊的样子：“心眼！？请问那究竟是什么！？”
“就是只靠直觉来掌握目标的位置。所谓的人类，就是必然要散发热量和体味、用口鼻呼吸空气的生物，以及很多生物都会在不经意间做出多余的动作来发出声音，只要能用心去感受这些肉眼看不到的细微信息，就能掌握目标的位置。”
“这听起来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啊！请问国王陛下，您究竟是练了多长时间才掌握这种神奇技术的呢？”
“不长，也就二十年左右的时间吧。我从十岁开始每天练习剑术与人对战，到了三十岁生日那天才学会了心眼。”
佛天这时候插口说：“老臣足足花了二十五年，才达到跟国王陛下相同的境界。”
“真的吗？佛天大人也非常了不起！不愧是您！”
妮妮丝毫不吝啬夸赞之语，连拍马屁，国王和佛天都一副十分受用的样子。
公主低着头闭上眼睛，摊开双手，试图去感受国王所说的那种境界，不过她除了三人开怀大笑的声音和自己的心跳声之外什么都没感受到。
“果然对我来说还太早了吗……虽然现在还不行，不过总有一天我也要掌握心眼！我一定要破父王的纪录才行！”
国王走到公主身边，原本刚毅的脸上此刻充满了温柔的笑容：“朱丽叶，你一定能做到的！毕竟你可是我的孩子啊！”
“是！我一定不会让父王失望的！”
妮妮丝心里暗想：原来公主的名字叫朱丽叶啊。亲卫队长佛天和公主朱丽叶，这下总算记住两个人的名字了，就是不知道国王叫什么。如果当面询问国王的名字似乎非常不礼貌，没准还会激怒国王，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再去问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