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合并

“天东，现在东北天下不太平，东洋鬼子、跳子【官兵】你来我往，加上胡子和恶霸，老百姓不得安生，这年头，最有用的就是枪杆子，只有人多、枪多，才能立足，我想把咱两伙人合为一股，你看怎么样？”丁贵云掏心掏肺地说道。

张天东心里一惊，“贵云，人多力量大，对你的建议，我非常赞同，只是这事关系到我手下弟兄的前途，我得先同他们商量、商量。”他心里虽这样想但嘴上却说道。

丁贵云干脆把话挑明:“两伙人合并，天东，你做大当家的。”

张天东一听懵了！

半晌他才回过神来，他一把握住丁贵云的手，“贵云，你一番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你爹辛辛苦苦创下这份基业，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怎么能这么随便就让人呢？再说，即使你愿意，可这帮你的弟兄也不答应啊，这事不能这样办。”他摇头推辞。

“天东，记住了，不管你怎么想，我还是那句话，不管何时何地，只要是我答应过你的事，一辈子我都不会变！”丁贵云主意已定目露坚毅之色，“好了，别的话不说了，一切你听我安排，赶紧让他们都进来吧。”

她扫眼下面抽回自己的手。

“富贵，让兄弟们进来！”张天东大喜过望向远处用力一招手。

王富贵等人进入丁公馆，丁贵云把两伙儿人召集在一起。

她与张天东站在台阶的正中间，窦文风、王富贵、金浩哲分站两旁。

“各位兄弟，今天是个好日子，刚才我同大当家的商量了。”面向刚刚进入堡子的人群丁贵云一指张天东，“决定把天义与黑牡丹合在一起，不知大家伙儿有啥意见不？”

这事太突然，底下响起一片议论声。

金浩哲看眼窦文风，窦文风眼睛看着前面没看他，“大当家的，这是喜事，我们非常欢迎天义的弟兄们加入黑牡丹。”金浩哲走出来面对着张天东双手向左肩上一抱拳。

议论声立马又起，天义的人齐把目光看向张天东。

“两位大当家的，我说句不该说的，天义兄弟们与丁家堡子的兄弟们不一样，我们在林子里待惯了，来这里有些不太得劲，可能——”此时王富贵站了出来。

说到这他向张天东看去。

张天东没说话

“浩哲啊，你听错了，是合并，不是什么加入，好了，各位弟兄，既然是合并，咱们都要好好的，下面，我决定，我、大当家的、先生、浩哲、富贵，我们五个先结拜为异性兄弟，大家伙儿没意见吧？”早就想到这样局面的丁贵云对金浩哲说完后又转向大家。

人群一愣，愣过之后后齐声呼好。

他们这一结拜，真的就把两家合成了一家人，除了窦文风，张天东等人也没想到，张天东不由得不佩服起丁贵云来，看他们的样子丁贵云笑了：“你们都别干站着，给句话，行不行？”

几人连忙说行，大家齐齐地转过身来。

在召集开会的时候香案就摆好了，与起局时不同的是，上面除了一个大香炉再无其他，五人跪倒在地，手中各点燃三支香，每人双手合拢把香高高举过头顶。

“皇天在上，厚土在下，我，”说到这他们各自说出自己的名字，“于今日结拜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倒了，今后有福共享、有难同当，如谁违背，天诛地灭！”说完五人把香插进香炉中，又跪倒咚咚咚磕了三个头。

五人站起，有人拿来一只大碗，每人割破手指滴血入碗，逐一喝了一口。

王富贵是最后喝血酒的人，当他喝完，下面又响起一片欢呼声。

窦文风是大哥，王富贵是二哥，金浩哲老三，张天东老四，丁贵云最小。

结拜之后无论是下面的还是台上的人都亲近了很多，气氛顿时和谐欢快起来，五人相互行礼改口，完事后丁贵云把脸转向台下：“好了，各位兄弟，咱们现在是彻彻底底真真实实的一家人了，但是，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咱们，是不是在我们这五个人中选出一个大当家的？”

窦文风、王富贵、金浩哲一听连忙推辞。

只剩下张天东与丁贵云。

大当家的，又叫大哥、大掌柜的，是绺子里最有威信的，是绺子里的主心骨，绺子是否兴旺，与大当家的有直接关系，平时要打听绺子，大家都会问：“你那局红管亮！”，所谓的‘局红’是指绺子兴旺，‘管亮’是指大当家的枪法准、狠，‘局红管亮’的意思是指绺子兴旺及大当家的有威望，大当家的必须是神枪手。

大当家的关系到每个人的命运，虽已是一家人，但说到这个问题底下是鸦雀无声。

“四弟、五弟，咱们按规矩来吧。”金浩哲走了出来。

张天东看眼丁贵云点下头，他眼中满是理解和感激的神色，“来人，把东西拿上来。”丁贵云手一挥，立时有人拿来两个一模一样的花瓶和两包大肚匣子枪的零件。

俩人要比的是装枪的速度、胆量和枪法。

“你先来。”丁贵云扫张天东一眼拿起一个花瓶向院深处走去，当走到一百步远的时候停了下来，她双脚并拢把花瓶顶在了头上。

张天东也不客气，待她站定后看了眼位置，把一包枪零件往自己大襟中一倒，直起身向金浩哲这头示意一下。

“开始！”

张天东向院门口走去，边走边装着枪。

“一、二、三┅┅”底下人大声数起来。

当数到七的时候，张天东的枪已装好，他手一挥，砰！丁贵云头顶那支花瓶应声而碎。

“好！”众人齐声喝彩。

丁贵云掸掸头顶走了回来，神色自若，没事人一般，众人又叫了声好。

张天东一笑，拿起第二果个花瓶走到她刚才站的位置，见他站好，丁贵云把另一包枪零件也倒进怀中┅┅在众人数到七的时候她扣响了扳机，花瓶也被打得粉碎。

他们现在比试的叫“十步装枪法”， 一声令下，边走边装，十步之内，必须勾火打响，装不上者，不能为大当家的，想不到的是，两人都用了七步，而且都打中了百米之遥的花瓶。

这一局，两人打成了平手。

喝完彩之后众人犯难了，接下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