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拜堂
“还以为什么事呢,各位兄弟,二当家的说的这三条,不仅我遵守,而且,从今往后,就作为咱们绺子的绺规!大家听好了,我现在就发誓。”张天东笑了面向大家。
“不行,要到我爹坟头前说。”丁贵云却摇头阻止。
见她如此,张天东也不坚持,席间气氛又恢复到原有的欢乐中。
酒宴结束后不久张天东来到丁贵云的房间,一进门就向她深深施了一礼。
“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丁贵云纳闷。
“贵云,我是来赔礼和感谢的。”
“不明白,什么意思?”
“我吧,有时候做事不太大气!把事想得太多,有些小心眼,你呢就但当点,另外,我知道白天那凳子腿是怎么回事,前前后后你替我做的事太多了,我,真的挺感谢的。”
“行了,一个大老爷们,心里明白就行,干嘛非说在嘴上啊?!”丁贵云笑了,“不过,还是那句话,我只要答应你的事,就一定能办,这回你知道了吧?”她给他倒了杯水。
张天东用力点下头:“贵云,什么话我都不说了,今后咱们从事上见,对了,除了刚才你说的那个条件,对我,你就没有别的要求?”
“其实可以这样说,我对你没任何要求但又有要求,在红松林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决定这一辈子跟定你了,为了这个,我什么都可以不顾,甚至死了、倒了,要说要求嘛,就是两句话,那天上山在山脚和今天在酒席上我逼着你说的这两句,你要做到这个,我们就做一辈子的夫妻。”丁贵云看看他低下头又抬起来说道。
“贵云,放心,我一定做到。”张天东握住了她的手。
丁贵云的心砰砰乱跳起来,俩人接触这一段时间,他们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亲昵动作,晚上都是分开睡的,这几天她身心也够累的,看他一眼她慢慢地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张天东搂住她,对怀中的这位姑奶奶他是即爱又怕,爱就不用说了,至于怕,有两点,一是俩人的出身相差得太过悬殊,就是现在大家都做了同行,他也总觉得俩人是两股劲,二是这姑奶奶的性格及行事方式,与绝大多数人都不一样,让人不得不佩服的同时也有些畏惧。
房间里静下来。
大约过了几分钟,张天东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加上喝了酒,怀中搂着一如花般的女人身体慢慢就有了反应,呼吸也急促起来。
“天东,你怎么了?”丁贵云直起身子。
“贵云——”有些丧失神志的张天东低一把抱住她乱啃起来,同时动手去扒她的衣服。
丁贵云一开始有些懵,“你干什么啊?!”明白过来的她猛地向外一推。
张天东倒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贵云,咱俩马上就要拜堂了,两口子早晚不都那么回事嘛?我真的有点憋不住了,今晚就算求你了,行不?”他站稳后边哀求边又走了过来。
“张天东,你把这地方当窑子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告诉你,在服丧其间,我可以跟你拜堂成婚,但是,在这之前,我绝对不干埋汰【脏】的事!这是两回事,你明白不?”丁贵云脸色如铁刷地一下抽出双枪。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张天东体内那股燃烧起来的原始火焰早就熄灭了,这姑奶奶可不是开玩笑,枪已上了膛,“贵云,是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他赶紧道歉怕枪走了火。
“天东,你也别怪我,这是我做事的原则,咱们虽然拉起了绺子,但有些事也得讲究点不是?行了,天不早了,你回去歇着吧。”丁贵云看看他口气一缓把枪收了回去。
“那行,你都忙好几天了,也早点歇着。”张天东想了想走出门去。
撵走了他丁贵云也不太好受,直到半夜才睡去。
第二天为烧七的事准备了一整天。
第三天上午丁贵云等人来到了丁家坟茔地,天下着毛毛细雨,“爹,闺女不孝,今天,我给你带来一个你不愿意看到的人,他有话跟你说。”丁贵云冒雨跪在爹的坟前点燃一叠黄纸看眼一旁的张天东。
张天东扑通一声跪了过来。
“爹,我叫张天东,你别怪我,我原本也是好人家出身,可是有人不让我们活,没有办法才拉起绺子,现在,我当着你和丁家列祖列宗的面发誓,这一辈我一定对贵云好,另外,我绝对不干对不起兄弟、对不起老百姓、对不起祖宗的事,否者,天打五雷轰!”他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当他磕完头直起身时老丁大掌柜的坟头莫名地产生了一股旋风,转了好几圈后才消失。丁贵云嘘口气,把手中的黄纸分给他一些,张天东烧了两张纸后却站起身。
丁贵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张天东不说话,从左到右他竟然按着顺序在丁家每个坟头前都磕了三个头!磕完头后他重新回到她身边,丁贵云也不说什么,两人又烧了一阵儿纸。
烧完,他们齐刷刷地给老白掌柜的又磕了三个头,起身回到堡子里。
当跨进院大门他们眼睛顿时一亮,此刻的丁公馆与前几日又不同,各屋檐下都挂上了红灯笼,新房的门上不仅贴了对联,而且窗户及墙上都贴上了大红的喜字,在院中的树上还悬挂了红布,整个大院里一片喜气。
丁贵云有些纳闷,都说了喜事要从简,这是?不过,既然都弄成了这样,她也就认了。
进大门不久,她与张天东便被分开,洗浴、试新衣,等等,一直忙到半夜,待房间人散去,丁贵云推开窗向西瞥了一眼,第二间房的灯也没熄,默默地看了好一会儿,她暗摇摇头把窗关上。
躺在炕上没多久她便睡着了。
一大早,还没等她起来,便有人过来,梳头、描眉,用红纸染嘴唇,戴首饰,穿嫁衣,等等,足足忙了两个多时辰,早知道拜堂成婚如此啰嗦和劳累,就不弄了!丁贵云暗想道。
今天日子不错,瓦蓝瓦蓝的天,太阳红红地挂在天上。吉时一到,身着新衣的张天东在窦文风等人的陪同下过来把她迎了出去,当一对新人出现时,顿时鞭炮震天响、鼓乐齐鸣,丁老掌柜的宅心仁厚,虽然他闺女已拉起了绺子,但并没什么影响,平日受到丁家恩惠的本村及附近村民来了一大院子。
婚礼责无旁贷地由窦文风主持,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对拜,当窦文风宣布完礼成之后丁贵云便拽去了头上的红盖头。
“乡亲们、各位兄弟,谢谢大家伙儿来参加我和天东的婚礼,咱们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现在,酒宴开始,来,没入座的赶紧入座,大家伙儿都多吃点、多喝点。”她向众人张罗着。
见如此张天东也张罗起来。
这顿酒从中午一直喝到了晚上,新郎与新娘全都喝多了,后来怎么被人扶进的新房他们一点都不知道。
第二早醒来,丁贵云脱下新衣,除了丁公馆她变卖了丁家所有的家产,想办法花高价购买了一大批枪支弹药和马匹,又招收了一批新人入伙……不到一个月,绺子人数已增加到一百七十多人,“天义”变得人强马壮起来,成为了这一地区最有实力的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