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地道与麻雀

“大家伙儿劳顿了一夜，都挺累的，都先回去歇会儿吧。”张天东对剩下的人说道。

窦文风与金浩哲拱拱手向外走去。

“金浩哲，别忘了给伤口换药。”丁贵云站起身叮嘱道。

送走他们张天东夫妇不由得都叹了口气，“天东，朱小抠家的围墙和别的都不是个事，现在关键是他们的土炮，咱们能把这玩意儿整明白了就行。”丁贵云在地上来回地走着。

“硬打是不行了，这次咱们就折损了很多兄弟，要不这样，豁出去了，下回咱们也多拉些炮去，他打咱们也打，把围墙轰开一个口子，就好办了。”她停了下来。

“贵云，这根本不行，炮倒有些作用，但这么远的路，弄起来太费劲，太笨，而且目标也大，速度也慢，再说，就算你这面炸开了一米或几米的缺口，那头马上就用麻袋给补上了。”张天东摇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丁贵云有些火了。

张天东也憋口气呢，“贵云，别着急，咱们先喘口气再说。”他安慰道。

丁贵云赌气地一屁股坐下去。

如此过了两天。

第三天上午王富贵回来了。

“大当家的，大哥说得真准，这帮鳖犊子真把土炮装车上了，哪有事就往哪推，像长了腿一样，而且，咱们走后没多长时间，鹤岗的警察就去了。”他汇报道。

这么多年，好几股绺子都惦记着朱小抠而他都没有事，是有原因的，这老小子不是一般人，老狐狸一般，无论是家中的武器、防守，还有与官府的关系及他的谨慎作风，都有独特的一套。

如今骑虎难下。

“我看，硬攻不行咱们就智取。”这时窦文风开口道。

“二弟，你再辛苦到桦春去一趟，多抓些家雀【麻雀】回来。”他转头对王富贵说道。

“先生，到桦春一次不容易，尤其现在这个时候，朱小抠非常小心，弄得镇里一定可严了，整不好人去了就回不来了，不过，去，要是值得，掉脑袋也行，您让富贵到那抓家雀干什么啊？！”丁贵云不解。

窦文风笑了，摸着下巴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好！大哥，你这招都绝了！”张天东高兴地一捶桌子。

其他人也都竖起大拇指。

窦文风笑笑把脸转向金浩哲：“浩哲，再多准备些尖锹、麻袋、厚木板。”

见众人又不明白了窦文风把第二个想法说了出来。

“先生，这个办法简直绝了！真有你的！好，现在有了这两招，这下咱们一定能行，等攻进大院去，我一定亲手宰了这个朱小抠！”丁贵云满眼放光地喊起来。

几人很是欢喜，各自下去准备。

第三天下午王富贵拎着扑扑楞楞的二百多只家雀的鸟笼子回来了，“二弟，是在桦春村里抓的吗？”窦文风一看很高兴但有些不放心，麻雀不好抓，不知道王富贵用的什么办法这两天竟然抓来了这么多。

“大哥，你放心吧，全都是。”王富贵喝了口水。

窦文风点点头，这两天金浩哲把交代的该准备的东西也都准备好了，“那好，万事具备，让兄弟们好好准备，咱们戌时出发。”见一切都已稳当张天东便命令道。

这些天绺子的弟兄们寝食难安，都憋着一口恶气，接到又要攻打桦春朱家大院的命令，大家都很兴奋，谁也不说话，各自闷头干着该干的事，边干边观看着天色。

亥时，张天东等人再次悄无声息地来到桦春村朱家大院外，如第一次，众人把马匹藏在了树林里，找好位置，先把带来的三管土炮架了起来，然后便开始挖起起地道。

这个季节，地面泥土松软，非常好作业。地道深三米，半人多高、一米宽，为露天，挖土、运土、支木板、打桩，十人一组，半袋烟一换人，张天东等人趴在地上边看着前面边焦急地等待着。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张天东等人的心如放在火上烧烤一般。

地道的进程很快，一个时辰后已慢慢增至到了三十人一组，又过了半个时辰，已经挖了七十多米远，马上就要挖到围墙根，张天东等人松口气，看看左右，让众人做好马上进攻的准备。

“先生，家雀应该放出去了吧？”丁贵云把头转向窦文风低声说道。

窦文风算了算说：“照地道现在的挖掘速度，顶多再有小半个时辰就完事了，是应该把家雀放出去了，家雀这头早点没事，但千万不能比地道这头晚，晚了作用就不会太大了。”

他命人把笼子里的麻雀全部放出去。

现在这二百多只家雀与前两天刚抓来的时候不一样，每只麻雀的两个爪子上都拴着一加工过的杏壶，杏壶里装着由艾草拧成的短绳，短绳两头露在杏壶外面。

由艾草拧成的绳，点燃后，抗风，且燃的时间长。

众人把麻雀抓出笼子，挨个点燃它们爪上的艾草绳，然后一一放了出去，被放走的麻雀飞在空中，在空中打了个旋识别好方向和地方之后全部向村子里飞了过去。

见此众人对窦文风不由得不佩服，绝了！

就在众人充满期待与憧憬的时候，地道那头却出事了，在夜色中小心再小心的它还是被围墙里的人发现了，几声枪响，在前面挖土的几位兄弟全部被人打倒，地道再也不能挖了！

“妈拉个巴子的！怎么整的！”张天东气得差点没吐血。

围墙里的朱小抠不白给，他早就想到了有人或许会挖地道，于是，为了防止这一招，他在围墙一周的地下都埋上了裹着牛皮的水缸，日夜派人监听，就算地道不是露天的，也躲不过他的监察。

“妈的，遇见对手了！”窦文风叹口气。

此时朱家大院已灯火辉煌一片嘈杂，炮台上开始出现许多走动着的人影，一阵儿忙碌，到达各自岗位之后，他们开始紧紧地观看着围墙外的一切，时不时有人朝这面放几枪。

众人只好隐藏好身影。

无论炮台及围墙上的人如何叫喊张天东等人就是不动，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村子里终于有火光着起来，众人还是沉住气，没多一会儿，朱家大院里的马棚终于着了。

“不好了，着火了！”大院里有人大声喊叫起来。

“放炮！”见时机已到张天东大喊一声。

轰轰轰！三声炮响，炮打得非常有准头，三发炮弹几乎全落在了一个地方，朱家围墙上头被炸开一个二米多的口子，“兄弟们，压啊——”张天东大手向前一挥。

众人喊杀着立即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