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现端倪
和薇走进张老三菜馆，看到张有民正在忙，上前介绍说自己是杨刚的朋友，有事要问。张有民便笑着邀请和薇去到后厨，办公室就在后面。
办公室里，和薇笑着说道：“张老板，打扰了。”
“既是杨组长的同事，说打扰就有些见外，老崔的事还得感谢他呢。今天你有什么事要问，就直接说吧。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告知。”张有民说道。
和薇看张有民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就直接问道：“张老板知不知道，昨天凌晨在S市发生的爆炸？”
张有民犹豫片刻才说道：“哦，我也是看新闻的时候才知道的。来我这饭馆吃饭的人，也提起过，毕竟是这么大的事儿。”
“既然张老板知道这件事，我也不瞒你。雷雨夜雷队，还有杨刚杨组长，目前正在调查这个案子。”和薇说完，便开始仔细观察张有民的反应。
张有民平静说道：“哦？既然他们出马的话，那破案有希望了。那你来我这，也是为了调查案子？还是……”
和薇并没有接话，而是问道：“这次爆炸案，案发现场发现一名死者，你知道，是谁吗？”
张有民思考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一名死者？你是说，爆炸死了人了？这个我倒是头回听说，不知道是谁。”
和薇看张有民的反应，心里一乐，赶紧答道：“梁世华。”
张有民听到这个名字，整个人一顿，嘴里一直重复着：“梁世华……”
“认识吗？那你的样子，好像有印象。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和薇一直盯着张有民看，这让张有民感到有些压力。
张有民脸上似浮现出一丝惊惧闪过。不多时，他脸上的神情又恢复如初，质问道：“怎么？你们是怀疑，爆炸跟我有关系吗？还是说，梁世华的死跟我有关？”
和薇摇头道：“雷队根本就没有怀疑你。要不然，今天就不是坐在这里跟你谈话了。”
张有民问道：“那，你今天这是……”
“我今天来，目的很简单，你应该清楚。这位梁世华是名退休警察，身份特殊，这爆炸案也非比寻常案件，性质极其恶劣。”
“哎，我年轻的时候，确实不理解梁警官，曾经有一段时间还恨过他。当时年少气盛，有些事不太懂。他找过我谈过几次，解释了很多法律问题，我才逐渐了解到，那次判罚并不存在任何不公正。”说着这些，张有民的眼睛有些湿润，强忍着泪水，继续道：“我还记得，他当时还为我在他们公安局里搞捐款。我推辞了很多次，最后还是被梁警官劝着收下。后来，我便在S市开起饭馆。记得这家张老三菜馆开张的时候，我还请梁警官来参加，当时他……”
看张有民被这些回忆弄得，整个人哽咽住，和薇不由得有些感动。
和薇说道：“张老板，你的事我们多少也知道一点，但不知道，你跟梁警官还有如此深的交情。那咱们就更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了，不是吗？”
张有民转悲为怒说道：“对！不过，梁警官的死，确定是跟我家的案子有关吗？”
“目前来说是的。”
张有民有些着急：“可，可我真不知道，还有谁这么恨梁警官啊。完了，这嫌疑，我是洗不清了。”
和薇安慰地轻声说道：“张老板，你先别着急。你先好好想想，爆炸前后这段时间，有没有见过什么人，或者发生过什么可疑的事儿。”
“这，”张有民思索了一阵，说道：“近期我一直在饭店忙活，没有什么可疑的事，挺正常的，遇到的人也都是一些常客。其他的……，对了，老家来过几个人，是进城打工的，暂时在我这里住过几天。”
和薇想了想，说道：“你还记得是哪天来的吗？”
“应该是十多天前吧。”
“在这些人里，你觉得谁比较可疑？”
“可疑？他们都是村里务农的，农闲的时候，背着大包小包的来城里打工而已。我想不出，这些人之中有什么可疑的。”
和薇想了一下，又继续问道：“那这些人里，有跟你家关系比较好的吗？”
“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你问这个跟案子有关系吗？”
“那好我来帮理清思路，这次梁世华的死，是报复导致，那凶手行凶的起因必然是当年你家灭门案。这里最大的嫌疑就是你，如果不是你，那凶手起码得跟你家有联系吧，总不能是无缘无故就帮你家复仇，这合理吗？”和薇说道。
张有民突然像是开窍了一样，说道：“你看我，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和警官，抱歉啊，刚才有些误会你的意思了。要是这么说的话，有两个人，好像听说喜欢过我姐。你也知道，我不爱打听这些八卦消息，是之前听别人念叨过。具体消息准不准，我就不清楚了。”
“行，详细说说这两人。”和薇拿出记录本，示意张有民继续说。
“其中一个叫吴波，上过大学，以前是在b市上班的，后来是因为他妈身体不好，需要人照顾，这才回来。去年他妈因病去世，这才跟着村里人一起来S市打工。据他说，他是在S市一家工厂里上班，挣得还挺多的。另外的那个叫程一兵，从小学习就不是很好，高中勉强上完，也没考上大学，就当兵去了。去年刚退伍，平常在家里做做农活儿，今年才跟着村里人出来进城打工，好像说是在矿场上班。”
“这两个人多大岁数。”
“嗯，吴波，今年应该是，二十六。程一兵，二十八。”
和薇把张有民说的都记录了下来，在程一兵的名字上面画了圈圈，然后合上记录本，说道：“好的，张老板，你说的情况我都记下了。非常感谢你提供的线索，以后有什么问题，我们还会再来询问，你看，到时候方便来这儿吗？”
“这样，我给你个地址，是我家。平常我一个人在家，没别的什么人，晚上我一般都在家。白天饭店这里常客比较多，我得招呼生意。”张有民在纸上写了一个地址，递给和薇。
“好，那，今天就不打扰你做生意了，我也该走了。”和薇接过纸条，笑着说道。
张有民把和薇送出饭店，马上打了一个电话。
和薇一出门，快步上了岳骁的车，同样也打了一个电话。
远在郊区村里的雷雨夜挂了电话，心情不错的跟杨刚说道：“嘿，好消息，咱们终于有线索了，不用再挨家挨户地问了。整得那些老乡都有点害怕咱俩了，那样下去，什么也问不出来。”
“哦？什么线索？”杨刚问道。
雷雨夜大笑，说道：“我先卖个关子，等明天再告诉你。我看天也不早了，马上天就黑。咱们现在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等明天，村里人不这么警觉，咱们再查也许会有发现。”
“不是，雷队，你这样卖关子，我没办法休息好啊。到底什么线索啊，哎，雷队，别走啊，等我一下。”杨刚小跑着跟在雷雨夜身后，边走边说道。
雷雨夜只顾着往村外走，脸上只见笑容。
他们在附近找了一家大车店，把车停在店外。雷雨夜进去就招呼老板，给整点拿手菜，与杨刚在窗边的一张餐桌落座。
“对了，雷队，你说刚才，咱们在村里问了这么多家，愣是没打听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灭门案，这别说在以前，就算是现在，这么大个大事，谁还能不知道点消息？”杨刚说道。
雷雨夜笑了笑，指指杨刚，说道：“你打听消息的语气，把人家都吓到了，还以为自己摊上事儿了呢。这种事儿，在村里传的比咱们走的都快，再去问，当然没人愿意再跟咱们多说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所以，等到明天，咱们再去村里，由我去问，肯定能打听出点什么。”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那行，咱们明天再去。”杨刚恍然大悟说道。
这之后，二人有说有笑，吃完饭，早早休息。
第二天，雷雨夜起来得比较早，在店外的小院晨练。杨刚起来稍晚，找老板准备早饭。
早饭过后，雷雨夜带着杨刚再次回到村子。杨刚马上问道：“雷队，昨天你就没说什么线索，害我都没怎么睡好，一晚上一直想这个事。今天咱都到村子了，你总可以说了吧。”
雷雨夜看了一眼杨刚，说道：“先去打听程一兵的家在哪里，男，28岁，刚从部队退伍。”
“28才退伍？雷队，是不是有点晚呐。”
“这不奇怪，也许人家是士官，或者是特殊部队。先别管这些了，赶紧去打听一下，他家在哪里，一会儿回到村口汇合。”雷雨夜安排任务说道。
一小时后，二人重回村口集合，问出了程一兵家的位置，雷雨夜带着杨刚来到门口。杨刚正想进去，被雷雨夜拽住，说道：“你先等下，一会儿进门，我来说，你跟着我就可以。”
杨刚点头，跟在雷雨夜身后，二人一前一后，走进程一兵的家。
S市郊外的一座矿场，一个矿工从矿井下面坐电梯上来，冲一个男人喊道：“程哥，程哥！”
“哎，又怎么啦？”
“井下需要爆破，你赶紧跟我过来看下。”
男人起身，带上安全帽，喊着回答道：“好，马上来！你等一下，我去屋里拿上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