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十七年的痛
西羌国。
王宫。
长青殿。
一个雍容华贵的美妇人，跪在佛像前，把三柱香虔诚的插进香炉里，嘴里念念有词：
“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念我十七年对您的虔诚供奉的份上，请显灵或托梦告诉我的女儿的下落吧！…”
“阿弥陀佛！”
美妇人拜毕，缓缓睁开眼睛，慢慢起身朝门外走去。
门外，一个侍女正等在那里，见女人出来，忙上前行礼：
“王妃！莫大人求见！好像有急事。”
这位美妇人正是西羌国王拓跋蒙丹的王后莫静雅。
“哦？他不是去大益了吗？为何这么早回来？”莫静雅像是问话，又像是喃喃自语道。
客厅里，一个神情略带疲惫的中年人正在喝茶，焦急的心情令他端杯子的手都微微颤抖。
他就是从大益六国文会上，匆匆赶回来的那个中年儒生。
“王妃！”中年人看到莫静雅忙起身一礼道。
“莫涟！你不是去大益参加文会？这么快赶回来了？”莫静雅坐下，看着自己的这个二弟好奇的问道。
“姐！”莫涟激动道，“文会还未结束，弟弟我是提前赶回来的！”
“哦？”
“姐！你猜，我在大益见到谁了？”莫涟放下茶杯搓着手道。
“谁呀？大益国还有你的熟人，朋友？”忘妃淡淡道。
“我见到青儿和红儿了！”
“啊！”
莫静雅端着杯子的手颤抖一下，茶杯险些跌落在地，“你说什么？”。
“我在文会上见到了青儿和红儿！”莫涟重复道。
“真的！”莫王妃确定这次没有听错，瞪大眼睛问道，“你如何断定那是我的孩子？”
“唉！姐，那两个姑娘跟你长得太像了，简直跟你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一看便知…”
莫涟后面的话，王妃已经听不到了，她浑身颤抖，眼泪瞬间决堤，泪流满面……
“我苦命的孩子啊！娘找了你们十七年了，终于…”
莫静雅泣不成声。
莫涟搓着手站在姐姐身旁，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王妃，也是心潮澎湃。
自己这个姐姐为了寻找失散多年的一对女儿，不知道哭了多少次。
终于，苍天有眼啊！
好一会，莫静雅擦了擦眼泪急切的问：：“她们俩现在哪里？过的如何？有没有受苦？你认下她们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莫涟不知如何回答。
“姐！”莫涟打住王妃的话道，莫急，她们现在过得很好，看穿戴也是大户人家的打扮…”
“我在文会上看到她们时，她俩是跟着一个少年一起的，那参加文会的少年还是南塘县的县令…”
莫涟组织一下语言接着说道：“她们俩看似少年的婢女又像是兄妹，总之，她们不会受苦的…”
“婢女？”王妃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我的女儿啊……”
“你怎么不把她们带回来？”王妃质问道。
“那少年也不是一般人，看得出他们个个身怀武功，而且，还是大益六皇子的坐上宾，兄弟我无凭无据的……”莫涟苦笑道。
“唉！也是，”王妃叹口气，“一个陌上人冒然认亲，难免令人生疑。”
“不过，那少年倒是通情达理，他让我们可以去南塘县找他们认亲…”
“太好了！”王妃双手合十喃喃自语，“菩萨保佑！终于知道我女儿说下落了…”
“姐！我觉得还是你亲自去一趟南塘县吧，”莫涟提醒道。
“当然！”王妃点点头，又问身边的侍女道，“大王呢？”
“大王还在早朝。”
“去通报一声，让他下朝后速来永安宫一趟！”
“是！”
西羌王拓跋蒙丹正在早朝，他面色白皙，神情刚毅，一把短须肆意的生在下巴上，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此时，朝会已接近尾声，有太监轻轻附在他耳边说道：
“大王，王妃有请！”
“哦！”
拓跋蒙丹沉思片刻道，“诸位若没啥重要之事，今天就到此，退朝吧！”
西羌王知道，若没有重要的事情，自己的王妃是不会来打扰他的。
拓跋蒙丹从大殿里出来，随口问身边的太监道：“可知道王妃那里发生了何事？”
“听那侍女说，好像莫大人回来了，带回了你们女儿的消息…”太监回答道。
“什么！？”
西羌王身形一晃，险些绊倒，“本王女儿有消息了？”
“走走！快走…”拓跋蒙丹几乎是一溜小跑来到了永安宫。
“大王！”莫静雅和莫涟同时起身行礼。
“免！”
西羌王大手一挥，急切问道，“听说有青儿和红儿的消息了？”
“是的，王。”莫静雅激动道，“她们就在大益南塘县…”
拓跋蒙丹：“哦，是那个出产‘女儿红’酒的南塘县吗？”
莫涟：“是的！大王，臣已经打听清楚了，俩孩子就是跟那个少年县令在一起的。”
王妃：“大王，请你马上安排一下，我要去大益见咱们的女儿！”
“好！”拓跋蒙丹右手握拳猛的砸在左手手掌里，激动道，“太好了，小雅！我们终于有女儿的消息了，哈哈哈……”
西羌王哈哈大笑，眼睛亦有泪花在闪动。
“兄弟！你此次大益之行，乃大功一件，本王重重有赏！”
拓跋蒙丹在屋里来回走了两圈，用大手拍着莫涟的肩头夸赞道。
“文会尚未结束，臣就匆匆而回，还望大王莫怪。”莫涟歉然道。
“无妨！十次文会也没有本王的女儿重要。哈哈哈！”拓跋蒙丹又是一阵大笑。
王妃：“大王！臣妾想尽快去南塘县一趟…”
西羌王：“十七年都等了，不急于一时，来人！安排酒菜，本王要在这里用膳。”
“大王！”莫涟站起来拱手道，“臣告退！”
“不用，本王今天高兴，你就陪本王喝两杯吧，哈哈哈！”
“小雅！你也坐吧，今是家宴，没恁多规矩。”拓跋蒙丹拉着王妃的手温和的笑道。
酒菜端上，三人坐定。
西羌王转头吩咐身边的太监道：
“去，准备一份厚礼，明天，王妃要去南塘县接女儿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