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激战
“嘭!”
吴国公主的大婚自然是排面十足,不仅有早就备好的十里红妆、美酒佳肴,亦有绚烂的烟花表演来炒热气氛。大楚的四位泉龙境供奉,除开一位恪守皇宫外,其余三位全部到场,连同小皇帝离秋染,也携同姐姐七公主离秋月前来祝贺。
公主府大摆筵席,宾主尽欢,就连府外也搭了棚子,摆上美酒佳肴,邀请百姓同乐。一时间郢都城大半的居民,都涌向吴国公主府所在的那条大街。
除了微微有些心神不宁的李清风,一切都显得热闹非凡。烟花飞天,掩盖了七坊之外震天雷爆炸的声音。
正于月影下缠斗的蓝沄剑可就没这么轻松了,她的鬓角早已微微冒出了汗水,一个人独挡两个雪龙境四十回合已是极限,她如今甚至来不及到哥哥的房里查看情况。
那被虫蛊缠住的刺客已经抽身而来,一刀攻向蓝沄剑的后心。蓝沄剑被迫格挡,一瞬间就错失了压制骨笛人的时机。那骨笛人趁机吹动手中的人骨,蓝沄剑心道不妙,却为时已晚。本命蛊虫在丹田挣扎着,试图从体内破腹而出,蓝沄剑为控制本命蛊,不得不分心运起内功心法,因此对另一刺客的袭击,躲闪得慢了些。
一道刀光结结实实地砍在她肩膀上,蓝沄剑咬牙忍住痛意,趁机以伤换伤,回身便是一剑,正刺中那人的胳膊,这才拉开些距离。那骨笛人趁机再用三分内劲,使得笛声魔音贯耳,动摇蓝沄剑的心智。蓝沄剑直觉丹田剧痛,集中精力控制本命蛊,不想那用刀刺客抓准机会,朝她砍来,等她意识到时,早已来不及躲避了。
“嗖!”一道破空声从蓝沄剑的脑后飞过,刀光将她的发髻斩开,随后便是旁人的惨叫。蓝沄剑睁开眼,只听得“嘡啷啷”两声,一杆朴刀和刺客的三尖两刃刀同时落在地上,原本袭杀她的刺客右臂落在地上,伤口处鲜血喷涌。蓝沄剑忍住剧痛,跟步上前,一剑结果了对方的性命。
原本嘶哑狰狞的笛声也戛然而止,那骨笛人见势不妙,试图逃走,却被一道内劲生生地抓了回来。原本在房顶激战的蓝衣少女冷着脸,赤手空拳地擒住了骨笛人的后颈,“啪啪”给那雪龙境刺客两个嘴巴。
“我学笛子这么多年,就没听过这么难听的动静!给笛子贴个膜再吹,能要了你的命是吗?”沈飞阳又是两个嘴巴打上去,那人脸颊高肿,蒙面的黑巾都被打得掉了下来,饶是如此还骂道:“疯天扩地,啰里吧嗦的婆娘,有本事给你爷爷一个痛快!”夹杂着方言和官话的骂骂咧咧,含混不清地听得沈飞阳眉头紧皱,反手又给了他两个嘴巴。
那人被打得牙都飞出来几颗,尽管被如此羞辱,也不忘了偷偷从袖中催动蛊虫,蓝沄剑在远处看得真切,正要催动自己的蛊虫阻止,没想到沈飞阳伸出两个指头,准确无误地夹住了那只要飞进她鼻孔的虫子。
“阴腥味儿这么大,就别学着蓝家搞这些小玩意了。”沈飞阳催动内力,那原本要刺破她皮肤的虫子便冒烟死去,骨笛人也被封住了穴道,被沈飞阳一脚踹翻在地上,昏死过去。
“蓝兄弟,没事了。”沈飞阳对着韩峰住的正房喊道,蓝沄焕才从里面探出头来,看见这一地狼藉,张了张嘴打算说些什么,又见到肩膀正流血的妹妹蓝沄剑,赶忙跑过去扶住了她。
“妹子,你怎样了?”蓝沄焕赶紧掏出药丸给妹妹服下,随后才翻出金疮药来。沈飞阳在一边搜那骨笛人的身,顺便把对方袖子里、笛子里的蛊虫全都掐死,然后再五花大绑把人捆起来。笑死,她三阳绝脉最不怕的就是阴虫了,虽说阴虫最喜欢阳气重的人寄生,但一顿吃一碗饭那叫享受,一顿吃一吨饭不撑死了才怪。因此,毒虫见了她沈飞阳都得绕着走。
“多谢问心再度救命之恩。”吞下药丸后,蓝沄剑缓过来不少,看沈飞阳在一边捆人,便出口感谢道。要不是沈飞阳一脚踢过朴刀,斩断了那刺客的臂膀,为她争取了时间,恐怕她蓝沄剑早已沦为黄泉孤魂了。
“不客气,小事一桩。”沈飞阳将那人吊了起来,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血,才飞身跳上房顶。借着月光,蓝氏兄妹才看见,原来那朴刀的主人,以一个扭曲的姿势倒在歇山房脊上,一柄长刀劈斩在那人身体里,看伤口是从右肩一直劈砍到左胸,因此整把横刀都卡在尸体里,暂时拔不出来。
就连见惯了死人的蓝沄焕看了都心下惊悚,这得是何等的怪力才能砍出这样的尸体啊?就见沈飞阳一脚踩着尸体的肩膀,两手使出蛮力来,拔出自己的长刀,牵动到后背的伤口,疼得她嘶嘶吐气。
彼其娘之,这朴刀大汉真有两下子,虽然被自己砍死了,那也是先伤到了她沈飞阳的后背,才被暴怒的沈飞阳差点劈成两半。不过也算一报还一报了,要不是沈飞阳身法灵动,恐怕变成两半的就是她自己了。
她想起来都有些后怕,后背的伤口在警告她,遇上一个雪龙境,她还有自信一刀将对方毙命,可是要是来十个呢?她沈飞阳真的打得过十个雪龙境的围杀吗?这才三个雪龙境,就让她小命差点交代在这,沈飞阳决定日后还是要好好练武,争取碰上十个雪龙境高手的生死拼杀,也要有将他们全部格杀的实力。
既然来杀她沈飞阳,就要有会被她杀掉的觉悟。沈飞阳可不会管自己会不会太凶悍了,他都要杀我了,我还管怎么让对方死得更体面点吗?
沈飞阳忍住疼痛,一把薅出自己的兵刃,顿时那尸体便翻滚到院中,看得蓝氏兄妹胃里直反酸水。而沈飞阳才不管那些,摸着自己的刀刃一阵哀叹;“坏了坏了,这刀真让我砍卷刃了,我去,这怎么还有个缺口,完了完了,这郢都也没个好铁匠,可咋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