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胆子挺肥
这场闹剧,以黑羽卫及时带来二百两银子,趁乱将其摆平结束,最终大家都没了八卦的兴致,早早地各自散去。
纵然青霄楼背靠二皇子,但京城巡防营可是不站队任何皇子的,到时候把青霄楼围了,还做不做生意了?
那刘妈妈也是个老人精,基本上见到了一包裹的银子,也是见好就收了,直接放了肇事者沈飞阳和一直被迫静音的曹校尉离开。
毕竟大衍全民尚武,女子也有入朝为官的,出几个看不得自家爷们逛楼子的悍妇,也是正常的。且不说青霄楼,光是整个平康坊,过来抓奸逮自家丈夫的每天就得五六个,因此也算见怪不怪。
于是此事又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掉。
临走前,沈飞阳还把自己武将兵痞的戏码演到极致,嚷嚷着自己没能与佳人共度良宵,揪着刘妈妈的手要给他“留着花魁”,顺便又塞了从黑羽卫那拿来的银子。
那刘妈妈猜测她是巡防营的将领之子,明面上也不敢得罪,只能应下。
等众人反应过来,也没听说过哪个将军家出了个瞎子小子时,钱长史早就和沈飞阳拎着曹校尉跑远了。
“莫侠士,你好端端地去楼子里作甚。”害得他明明散值了还得加班抓人,但又不敢吐槽得罪了对方。
公主都乐意给他掏二百两银子,以求迅速摆平此事,这般重视,他哪敢说些什么?
“你可是长公主家的?”沈飞阳拧着曹校尉的命门,不让她挣脱乱跑,转头问起这钱长史的来历,那长史点头称是,随后问道:“这人莫非是莫侠士的仇家?”
“不是,我不认识她。”沈飞阳摇头,“等我直接带个没人的地方,审问一番便好,问问她好端端地打我干什么。”
钱长史叹气,这事也怪他,他要不是迎面碰见了八皇子,被迫停下多寒暄了两句,便能及时赶到了,也不至于闹出那么大动静。
沈飞阳也没问钱长史来找她,是不是公主找她有事,毕竟这还有个曹校尉,有啥事也不好说,于是只得出了平康坊,寻个没人的地方,跟着钱长史一路坐车,直接拎着人到了长公主府。
“我说,我记得我也和你没仇啊,你没事打我干啥。”沈飞阳没去见卫茗徵,直接借了个僻静的房间,把曹校尉捆了起来,随后解开哑穴。
那曹校尉一路上也稍稍冷静了下来,自知不敌此人,逃也逃不走,兵器还留在青霄楼里,便也没反抗,打算从长计议。
“哼,我打不过你,要杀要剐随你自便。”那女子偏过头去,想着原来这人是长公主手下的人,怪不得那么嚣张。
还说要“留着嫣娘”,简直可恶之极!
“脾气还挺大,不过我听嫣娘子说,还要以再陪我一夜为筹,叫我给一个叫曹校尉的人送书信……你,不会就是那个曹校尉吧?”沈飞阳说话半真半假,嫣娘子叫她给曹校尉送信是不假,可陪一夜什么的全是沈飞阳满嘴跑火车。
听说沈飞阳在审人,赶过来看看的卫茗徵,才走到门口,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幻莫测。
要不是知道这人是个女的,她都要信了。
只不过卫茗徵派人去寻沈飞阳,不仅是因着听说了她跑去逛青楼而有些不爽,更是因为,她知晓那青霄楼是二皇子卫茗商的产业,不想她因此和卫茗商扯上关系。
“嫣娘竟然还想着我……”那女子喃喃自语道,“不对,你这无耻之徒,竟然敢逼迫嫣娘!”说罢,便又挣扎了起来。
若是沈飞阳看得见,必然能瞧见这清秀女子眼中几乎喷出火来,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一般。可惜沈飞阳暂时要当很长一段时间瞎子,自然是瞧不见的。
“这么激动?怎么,难不成,曹校尉,那花魁娘子是你相好的?”沈飞阳笑着激对方,她又不是个傻子,咋会看不出来这俩人不对劲。
这肯定有猫腻啊。
“是又怎样!你这臭瞎子,要是敢动嫣娘一根手指头,姑奶奶我定要宰了你!”那曹校尉破口大骂,试图趁其不备,一头撞到沈飞阳身上,好逃离此地。
沈飞阳身子一偏,躲开了这一头槌,劈手给了曹校尉后颈一掌,直接把对方打晕了过去。
“哎,能宰了对方的人从来都不会说宰了你这种话,毕竟真能这么干的都是直接下手呀。”沈飞阳摇头,此事已然明了,没有审的必要了。
反正只要不是什么业火教、玄影门或是熊家宁家派来杀她的就行,其他的也没啥深仇大恨,沈飞阳也就懒得管了。
“怎么不审了。”卫茗徵迈步走了进来,见这女子被打晕过去,摇了摇头。
“巡防营校尉你都敢一手刀劈晕,胆子挺大的。”卫茗徵早就听下属汇报清楚前因后果,这次过来,也只是因为沈飞阳在她府上审人,她当然得过来瞧瞧。
“还是她胆子更肥,跑到青霄楼为爱杀人去了,估计要是成功了,下一步就是要带着花魁娘子跑路私奔,自己前途都不顾了。”沈飞阳耸耸肩,这背后又不知是怎样痴女怨女的故事,要是写成话本子,是不是能卖个好价钱。
卫茗徵也不在意沈飞阳这般说话,不如说,她更乐意沈飞阳如此与她讲话,“这般女子相恋之事,我还是头一次见。”
“怎么,你觉得很稀奇吗?”沈飞阳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她本来芯子里就是个现代人,加上师门又有六师姐这般例子,自然只把这事当作寻常感情之事来看待。
“确实有些稀奇,常言道,阴阳之交,乃人伦天合,这两女子间的情爱……终究不一定为世人所容啊。”卫茗徵看了眼沈飞阳,但她也不知,自己是希望从对方身上看出些什么。
“嗐,那看来你没观察过其他小动物,就拿黑猫警长来说,你来之前,它还被别的小母猫骑过。”沈飞阳身子一偏,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拧开酒囊灌了一口。
“啊?”卫茗徵想了想,才反应过来沈飞阳说的“骑”是什么意思,脸上顿时染上了红霞。
沈飞阳则没察觉到什么不妥,只是说道:“啊什么,这很正常的。反正她们在一起,也没干啥伤天害理的事情,最多就是两个性别一样的人,想凑在一起生活而已,有啥稀奇的?世人就是少见多怪,总爱拿着狗屁伦理道德,瞎管别人的闲事。”
这番叛经离道的发言从沈飞阳口中说出,卫茗徵竟没觉得不妥,甚至隐隐约约地还有些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