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世间万物,因果轮回,人各有命
面前的这个女孩，并非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触动夜风，相反之前早已出现过数位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女修，同样是被夜风天蓝色神能打爆，根本没有作任何停留。
夜风停住脚步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女孩宛如一株青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出自如此浑浊的蓬莱仙门，竟然一件恶事都未做过。
“你叫什么？”
“……”
女孩早已吓得呆住，根本没有听清夜风的话语罢。
虽然被这明眸皓齿的少女阻挡住了一瞬，不过夜风毫不着急，慢悠悠的询问起来，仿佛根本不害怕蓬莱门大长老会逃走一样。
“我……我叫妖曦……”怯生生的女孩睁开一条眼缝，偷偷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年。
夜风再次一步踏前，抬手间神能浩瀚似海，吓得少女玉眸再次闭上，颤颤巍巍。
夜风的手抬起又落下，少女已经绝望的闭上眼睛，却始终感觉到无尽的黑暗，难道说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吗？一片虚无与空寂，无法感知无法接触到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
就在这时少女的耳边响起一个声音，宛如春风拂面，与此同时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头，很轻很轻。
“世间万物，因果轮回，不要同流合污。”
夜风缓缓说道，心中不免有些思绪，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既然上苍不愿降下劫难，那蓬莱门的报应，就是我夜风！
声音很轻，在这少女妖曦目光再次睁开的时候，发现夜风早已绕开她离去，身旁的同门师兄师姐师弟师妹，只要是作恶之人，尽皆伏诛，不知为何，少女的内心深处，充斥起一股暖意。
夜风在这一瞬就看清大长老的部分记忆，尘封于大长老脑海中的记忆，零零碎碎。
为何夜风能够如此轻易的查探到大长老的记忆？因为大长老此时被人拎在手中，宛如小鸡仔一般，双手双脚都已被打断，几乎只剩下一口气。
不过大长老的记忆缺失的很严重，就连直视记忆的涟漪宝珠，也始终看不清，不知道这颗涟漪宝珠到底是怎么来到大长老手中的。
按理说应该能够读取到大长老全部的记忆，但那一段记忆彻底消失不见，这颗神秘的涟漪宝珠就像是凭空出现在大长老手中一样，很是诡秘。
就连乾不空借走九转琉璃镜，也能够清清楚楚的看清，那是乾不空借用一种名为“系统”的力量完成的，这“系统”究竟是什么，夜风还是有些疑惑不解。
“啊啊啊！你这孽徒？难道你要弑师吗？该死的，你把以前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我救的你，是我救的你！不然你早死了！！”
蓬莱门大长老失声大叫，似乎很不肯相信泠俊生的“背叛”。
“师尊，当年是你捡到我这个孤儿，赐给我名字，带给我第二次生命，我怎么会忘记呢？”
泠俊生第一次咧开嘴笑起来，说实话这张脸真的很清秀，不过这身庞然肌肉连接在这样清秀的笑脸上，倒是显得有几分特别。
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微微耸动起来，唯有那张脸依旧是平静的笑，这般姿态让人看上去很是害怕，就好像身子和脑袋不属于同一个人一样。
不过，本就不属于同一个人。
“那……那你还敢弑师？”
“当年，也是你灭我满门的吧？师尊？”
剩下的为数不多的蓬莱门弟子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谁能想到大长老和大师兄之间还有这样的秘辛？
“你，你凭什么这样说……啊啊！”
大长老的辩解，被他自己的惨叫打断，已经拧断的手脚，继续扭曲得不成样子，虽然入势境早已无惧痛觉，不过泠俊生神能的侵蚀，无疑不会放大这般疼痛。
泠俊生不慌不忙，缓缓拿出一方丝巾，这方丝巾通体呈红色，如同烈火般散发着灼热，打着灰白相间的边纹。
这方丝巾不大，却令嘴硬的蓬莱门大长老仿佛看到厉鬼一般，不断的想要逃开，似乎勾起某些往事。
“呜呜，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咔嚓。”
泠俊生没有给大长老太多的机会，拧断了大长老的脖子，让他再也无法开口。
“小姑，姐姐，终于报仇了……”
泠俊生长舒了一口气，似乎心中的牵挂在这一刻又有些荡漾，石头也算落地一半。
为何心中的石头只落地一半？因为夜风依旧还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呢。
“这位……少侠，你也许有某些手段可以看清记忆？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拜这个老恶魔所赐。”
泠俊生深吸一口气，对着夜风说道。
见夜风并没有言语，泠俊生继续说道。
“你也是一个孤儿吧？那你能够想象，一个出生还算过得去的男孩，在他四岁那年，眼睁睁看着自己全家倒在血泊中的经历吗？
全族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一百一十口人，只剩下那一个孤零零的男孩，还活着。
回来的时候，最疼爱他的小姑和姐姐，被人开膛破肚凌辱，严厉但不失疼爱的母亲和父亲双双吊死在房梁之上，而且两人一个浑身湿漉宛如溺毙，一个浑身烧焦宛如被活活烧死。”
泠俊生一脚踩在大长老的面门上，用力碾过后再继续说道：“然后蓬莱门的大长老仿佛救世主一样，救出那个男孩，原本那个男孩以为他还真是什么好东西，谁知道这家伙手里养着一伙流寇，专门为他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少在这里自作多情了。”夜风仿佛变了一个人那样，冷酷无情，“被你杀掉的人们呢？恐怕可以堆积如山那么高吧？”
“你是天使，而我是恶魔。我们站在伦理道德的两侧相望，仅一线之隔，却遥不可及……”泠俊生哀叹一声，仿佛看到过去身不由己的自己，所犯下的过错。
“此外，我也不叫泠俊生，只不过我的真名，却怎么也记不起……很讽刺吧？”
夜风本来欲开口说话，却不料一股强劲的风流吹来，吹得地面上的沾满血色的泥土都被卷上高天，血腥味浓重难闻，而铺天盖地的强大气息近乎满溢出来，压得还活着的蓬莱门弟子们喘不过气来。
随着这股妖风吹来，一道明灭不定的身影飘至泠俊生身边，而另外两道身影则是翩翩然落在夜风身旁。
夜柔柔保护着夜凝星，第一时间轻移脚步，从她雪白的脚下伸出一道云霞，直探夜风身旁。
夜柔柔一步踏出，就带着夜凝星来到夜风身边，护体神能疯狂涌动，如临大敌的防备着那股妖风气息的主人。
“啊！是掌教！是掌教大人！”
还幸存着的蓬莱门弟子们，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疯狂的朝着这个方向躲去。
不仅仅是夜柔柔和夜凝星始终防备着，夜风其实早在这个气息到来的那一刻就一直堤防着呢。
只不过这个气息虽然来得很早，从大长老施展“蓬莱真身临”的时候就已经在，却一直等待到大长老被灭才出现，始终宛如伏地魔一般潜伏得很好。
此刻看到大长老已经身死，这才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蹦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