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情绪零碎
“你有女朋友啊？”苏婉橙一副意味深长地看着站起身来的苏浩，不知道为什么，当她听到苏浩说自己有女朋友的时候，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是呀，怎么了？”苏浩扭过头，一边收拾自己手边的东西一边有些疑惑地看着苏婉橙，这个女孩虽然长得很好看也很温柔，但总觉得脑子有些什么问题，总是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多大点小屁孩呀，就学别人交女朋友。”苏沐橙开玩笑着调侃道，这句话也是自己下意识地说出的，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总之没能从脑子里过一遍就毫无阻拦地脱口而出。
苏浩嘿嘿一笑，扭头问小海道：“你姐姐是不是还没有男朋友啊，才问出这种问题。”
小海捂嘴憋笑，没等他回答苏浩，苏婉橙便抢先一步说道：“有没有男朋友关你什么事儿呀，哼，姐姐才刚二十岁，急什么急，小海，时间不早了，我们走，看妈妈回去怎么收拾你！”
她小脸微红，一把拉过在一旁捂嘴偷笑的小海，就往网咖门口走去，也没在理会站在原地的苏浩。
小海的脸色也瞬间从偷笑变成猪肝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就这样硬生生被姐姐拉出了网咖，眼神中闪烁着可怜的目光。
“好了，既然小海走了，那我们也得走了，时间不早了，还得翻墙回学校呢。”张彦憨厚地笑了起来，露出一口小白牙。
”至于比赛的事情，等之后你想通了，可以随时来班里找我。”他站起身来，准备伙同着其余三人离开网咖。
苏浩闻言点了点头，张彦等人便不再过多停留，一行人勾肩搭背地走了出去，一瞬间原本热闹的网咖瞬间寂静了许多。
苏浩原本打算回到之前的位置继续打单子，但回去之后却发现国服将在凌晨一点的时候开始维护，而此时已经凌晨十二点半，即使再开上一把，也注定完不成任务了。
他干脆就不再多想，转身走出了江城网咖，打算在网吧周围买些晚饭带回宿舍吃。
网咖前的街道上已经没有来回的行人，只留下马路奔驰着的轿车，暗黄色的路灯稀稀疏疏挂在街道的半空之中，每当这种时候，苏浩都会感到一阵轻微的麻木感，不晓得之后的前路该如何去走。
“全都怪我，不该沉默时沉默，该勇敢时软弱，如果不是我...”
突然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划破了街道上的寂静。
苏浩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来电名称，是那个令他朝思暮想的名字：“诺诺。”
苏浩调整着自己的情绪，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边的声音很温柔，但不同以往的是多了几分迟疑。
“苏浩，你在忙着吗？”
“没有呀，怎么了，想我了？这么晚都不去睡觉啊。”
“没有，我睡不着，我思前想后了很久，但还是决定今天就跟你把事情说清楚。”诺诺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漠，这让苏浩内心的不安感愈加强烈，好像有什么难以言说的阴霾笼罩在他的心头。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蹲在街边的台阶上，巨大的情绪压力让他的双手微微颤抖。
“什么事情，你说清楚吧。”苏浩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沉稳，她不想让对方察觉出来他此刻的心境。
“我们分手吧。”
片刻之后，电话那头仿佛做出了很慎重的决定，那几个苏浩从内心里排斥的几个字，最终还是从诺诺的嘴里传了出来。
苏浩没有说话，只是蹲在台阶上，吸着手里的香烟。
“这是我经过慎重考虑之后做出的决定，希望你可以尊重我。”电话那头再次传来诺诺温柔的声音，但这次的语气中明显多了几分坚定。
“我尊重，不过我还是想知道原因。”苏浩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内心患得患失的感觉达到了极致，不过身体的颤抖却停止了，仿佛知道了结果之后，无论好坏，都比蒙在鼓里的感觉要好得多。
“我打听到你在学校的成绩了，我在你身上看不到未来，正好我们学校有个品学兼优的男生喜欢我，他对我挺不错的，我不想辜负他。”诺诺的话带着点哭腔，但是依旧坚定不移。
苏浩的脑袋空空的，甚至没有去在意诺诺前半句对自己的否定，反而思想中一直回荡着她那句“我不想辜负他。”
多么荒诞的理由，要不是现在的场合实在不适合，苏浩恐怕能够直接笑出声来。
不想辜负喜欢你的，优秀的人，就可以辜负我这个废人咯。
苏浩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个小丑，在诺诺这个观众的面前尽心尽力地舞动着腰肢，取悦着对方，但这仅仅只能得到她短时间内的笑颜。
当真正的主角来到诺诺身边之后，她就毫不犹豫地将小丑踢开，投入那伙子偶像派的怀抱之中。
但这又能怪得了谁呢？小丑终究只是小丑，真实的一面永远隐藏在小丑面具之下，滑稽只是代名词，取悦观众的手段，但永远都不配得到观众们真正发自内心的喜爱。
在自己身上看不到未来，这些人总是这样，用一个方面就彻底否定了一个人，自己学习是不好，但是游戏天赋被国内顶尖俱乐部发掘的时候，还不是因为诺诺的一句那是不务正业给否定，苏浩如今会这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有一半都是拜诺诺所赐。
“我以前在你身上花过的钱你就不用还了，你之前也给我买过化妆品和衣服，就算是抵销了，以后两不相欠。”诺诺的话不留一丝情面，如同刀割一般撕裂着苏浩的内心。
“嗯。”苏浩皱了皱眉头，只回答了诺诺短短的一个字，然后不顾她接下来想说些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瘫坐在台阶上。
没人能够理解他此时的心情，不知是愤怒还是悲伤，他从没想过诺诺会在恋情结束之际向自己提出两不相欠的事情，毕竟自己打单子挣来的钱百分之八十都投入在诺诺的身上，如今她竟然提出这事，放在谁身上，都令人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