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前往申山
负心汉三字让少女双颊骤然绯红。
恼羞成薄怒的水灵灵大眼睛更是一时之间不知该看哪里，胸膛起伏不停。如此美景令穆白心痒难耐，长臂一带便将少女拥入怀中。下颌更轻轻搁在雪白颈窝处，感受彼此的气息交融。
只是胸前的娇娇嘴上老实，心里依旧碎碎念个不停。他是黏人不假可哪里小气？真要按心意小气起来早将其他男子都赶走还用的着时时挂念点卯么。常言道近水楼台先得月。若是他慈溪馆之行未成，这呆子怕是定会迷上那许焰。没有许焰也有张焰赵焰之流等着这色鬼挑选。天意既让自己遇到了命定之人，那便绝不会松手。强求也好，哄骗也罢。他此生已认定。
“阿月对申山之事有何看法？”
温热的鼻息和无孔不入的馥郁香味让李月昏昏欲睡。但也明白正事要紧，只能忍痛从美人乡里抬头。她冒险去申山虽然不是为了逞英雄，但头脑发热糊里糊涂的话就是蠢举了。
她既要尽力而为也要全身而退。
“我现在还只是有些不太通顺的猜想，穆白你聪明，帮我分析分析可好。”
“阿月说来就是。”
“假如凶兽可以化形。之前在柳家屡屡犯案时都是披着弟子的人皮，所以才未被发现。就这么靠吃人和妖怪之类的增强力量修为，最后还吸收了元丹。那么它已经算是很顺利很成功了。毕竟按常理推测，如果只是奔着元丹去的，得手了就该换下一个目标干嘛要继续呆在申山呢？这么强大的凶兽还有心智，所以我担心它可能在谋划别的什么。”
少女边说边比划。
食指、无名指、中指依次合拢最后紧握成拳头。正要出拳打去却被布掌抓住。
“阿月为何断定是凶兽？”
“师父也觉得不是恶鬼或者精怪…那不是凶兽还能是什么。”
“世事无绝对。”
“我也不敢断定就是凶兽，毕竟凶兽不一定都十恶不赦、但申山肯定有活的凶兽，只是气息繁杂稀薄，我不太确定具体如何。”
“若依你所言，它或许十分自大且以此为乐。不仅是有神智，还很聪明。”
“那你说它会不会知晓申山地一举一动，然后故意放些人出来同各宗门求援？等援兵一到…”
它不就可以守株待兔，干一票大的！李月越想越后怕却又庆幸还好自己跟上了。至少能尽力保护宗门的师兄们。毕竟这可比她设想的最坏境地还要遭了。相比之下，自己被拆穿身份喊打喊杀算什么。大不了提桶跑路改头换面躲起来就是，总能保命。
“先不要自乱阵脚。”
“可是...”
在自己怀里还如此不老实，扭来扭去的做什么。方才李月说的每个字都已清清楚楚进了穆白耳中。可比起这些放在外面会引起惊涛骇浪的骇人听闻之语，穆白的全部注意力早就被一张一合的唇瓣勾住。还有那双熠熠闪光的琉璃眼眸，他真想闯进去赖下去永远停留。觊觎垂涎的目光盯在少女脸庞上许久，最后终于忍不住付诸行动。双手捧住她的脸，额头贴着额头。
“傻子，有危险大家一起面对。而且此行乃是各大宗门齐聚，定会商议出应对之策。不需要由一个小小弟子撑大局的。”
李月想也是这个道理。尽力而为，问心无愧就行。她又不是什么替天行道的救世主也从未想过当救世主。打不过，难道还不能跑路。不经意间二人鼻尖已经越来越近，睫毛划过脸庞一点一点旋转成危险的角度。来不及过脑子思考李月本能抬手遮住那双要命的桃花眼。
不是，这个恃靓行凶的人突然靠这么近做什么！
可遮有时比不遮更要命勾魂。玉面上孤零零的红润唇瓣像是擦着蜜糖一般，若有若无撩动着看客的心弦。但无处可逃的娇娇已经没有再多的手了，只能牢牢被困滚烫情网之中。
“穆白，你冷静点...”
叫你是来说正事的啊！可不可以不要再勾引自己了！！！不行不行，心跳太快了！他要是亲下来自己要不要拒绝？拒绝？这等好事为什么要拒绝！！！
最后的最后，李月发现自己已经被烫得不会思考。
果然，比自己想象的还软。无声喟叹同时在两人心底响起。曾经穆白无比憎恨身体触碰也厌倦这身招人觊觎的皮囊。可如今，他只感谢上苍的安排。让自己有机会徐徐图之，图这个一颦一笑都合自己心意的呆子。
慌乱的声音被堵回喉咙，房中只剩躁动的心跳清晰可闻。从蜻蜓点水般地试探到温柔缱绻地缠绵舔舐。穆白不想停下来也舍不得停下。一次又一次在领地外围打着标记。又像是一位长途跋涉的旅人忐忑轻扣着门环，带着无尽期盼与喜悦。
被人上下其手，甚至连后脑勺也被稳稳扶住动弹不得。李月莫明感觉口干舌燥的厉害，忍不住想润润嘴角。可颤抖的舌尖来不及缩回便被裹挟抓到另一个地方。温暖潮湿，痒到心尖。这是在开云霄飞车么？要开到哪里去？
终于尝到了甜头让风光霁月的谪仙早已变了一副模样。攻城占地，气息滚烫。情动之时，双臂更是直接将少女托起全压进怀中，好一会终于愿意鸣金收兵。傻兔子终于跑不掉了，已经是他的了。平复喘息后穆白用拇指揉捻擦去心上人红肿唇角的水渍，带着三分餍足轻抚着她僵硬的后背。
“是我孟浪，阿月别生气好不好？”
还好意思说！不是就亲一下吗！怎么亲成了这个样子！这张艳若桃李的脸应该遮起来。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明明刚才还是大灰狼差点把自己腰都勒断，现在摆出红眼兔兔的可怜样子给谁看。托起来摁着亲的犯规招数谁教你的，又舔又吸的招数谁教你的！啊！！！
享用完如此艳福让李月觉得自己都快要爆炸了，看着满面春光媚眼如丝的男友，更是无比后悔，后悔的心跳如擂心花怒放～说好的高岭之花只可远观呢？怎么反过来把自己吃的死死地。明明之前在崖底碰碰脸都会羞的耳朵通红的呀！索性自暴自弃说起胡话来。
“宝贝你现在确实太浪了。红颜祸水知道吗？求求你，出门戴个幕笠吧！”
“好。都听阿月的，只给阿月看。”
“你是不是被狐狸精上身了，之前都不这样的...快把我的穆公子还给我！”
“要怎么还？我很喜欢和阿月这般亲近，更是越来越喜欢了。阿月让我如何是好？”
后背上大掌像是带着电流，所到之处酥酥麻麻。哪怕隔着衣服。李月依旧痒得无力招架。只能重新埋进冷香怀抱寻求算不得依靠的依靠。不是都亲了么，为什么还要摸？就算是谈恋爱也得循序渐进才好。她又不是什么柳下惠，要是…一顿吃成个胖子，噎死了可怎么办，虚不胜补。
“你别动了呀！今天就这样吧，到此为止行吗？我是真的不行了。”
“阿月又要缓缓？”
“对，我是废物。”
闷笑震的胸膛起伏。穆白轻若无物的啄吻着唇畔青丝，过了许久才低沉开口。
“那这次要缓多久？”
“不准问！”
“好，都听阿月的。”
天地良心，李月一开始当真是想着到此为止的。可那玫瑰花般的性感嘴唇老是若有若无无比单纯自然地从自己脸颊边擦过。几番天人交战下终于没把持住就又扑了上去，啃得好不粘糊。毕竟亲一次也是亲，多亲亲没关系的吧？真是他先动手的。
“穆白。”
“嗯？”
“你好香啊，这样更香了。”
“那阿月再近些闻闻。”
“已经很近了…”
“乖，抱着我。”
饿了许久的狼犬是需要吃肉的。得好好将这段日子来欠的利息都讨回来才行。
小情侣在榻上如胶似漆，二层的各位长老真人们正在严阵以待商讨对策。好不紧张。但众说纷纭又不了解实地情况，争了一天才草草定下几个中庸的策略。
灵舟上吃食比较素淡。因嘴总是肿得不能见人，小师妹便没好意思怎么出门，只躲在房中啃茴香鸡蛋包子和小米粥凑合。崩玉来问便说是有些晕船应付。第二日傍晚，灵舟靠岸。为了节约时间，众人用上各种法器和轻身之术全速前往申山。刚巳时便已抵达申山山脚，
三两黑云遮月明，淅沥落雨打秋萍。夜幕笼罩下的高耸申山暗沉如墨，鸦雀禁声。感觉到四周凶兽独有的气味越来越浓，让李月更加确信自己的推断。转眸用眼神示意穆白小心跟紧，再附耳低声同师父禀报。崩玉了然于心，蓄力暗自警戒。
柳家内院此时正灯火通明，人头攒动。不仅云台宗、秦家、武邑都与文昌派集聚，还有妖族闻讯特意派遣前来的使者。见慈溪馆众人入内，柳家家主柳枫长话短说，与慈溪馆再说了一番近日申山情状。
近日来，申山上下十二个时辰都有列队巡逻，但依然失踪了数位弟子。妖族使者刚上山时也曾遇袭。虽然没有抓住作祟之怪，不过终于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一具被掏空内脏血肉的腐败尸体和四周被溶蚀的草木。此言犹如投石惊起千层浪。
“莫不是画皮，或者恶灵精魅？”
“这样的招数的确像是恶鬼。”
柳枫摇头。世间哪里有她申山都无可奈何的恶鬼？只是恶鬼，何需请众宗门来襄助。
“如今山中各处都布有困灵阵，弟子们也都佩戴有魍铃。但一无所获。”
李月听不懂柳家家主话中之意，便悄声问身旁的无所不知的情郎。
“魍铃是什么东西？”
“魍铃是申山的独门法器，四周若有妖邪气息会发出特殊的响声。”
“对凶兽没用是吗？”
“是。凶兽来历古怪，寻常阵法结界也困不住。阿月可是有什么新的发现？”
“没有。气息弥漫各处，不能锁定方位。只能先静观其变，或许它也感应到我。”
虽说静观其变，但李月如何不知道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思来想去打算先钓鱼执法试试，看看它究竟是什么想要做什么。能谈则谈，也免得再出人命。便附耳同师父说出自己的计划。可崩玉认为此举太过冒险，并未采纳。只得先作罢。
赶赴申山的各宗门对目前的困境也十分头疼。毕竟以前从未遇过这样的邪祟。可既然偷偷摸摸行事诡秘，想必实力不至于强到无法应对。但这毕竟是柳家的地盘，总不能越过主人家去。还要看柳家想如何。云台宗石长老转了几圈手上黑漆漆的扳指，打量过院中众人神色才沉声开口。
“柳家主若已有成算，与大家直说便是。群策群力，总能得一二计。”
“石长老所言正是在下心中期盼。作祟之怪在暗中伺机而动，多耽搁一刻我申山甚至是此刻院中都有可能出现新的伤亡。因而在下以为不能继续坐以待毙，需得主动出击。”
“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可如今连邪祟在何处都不知该如何出击？”
有云台宗长老先开口，各宗门自然也不再沉默，纷纷出言。
“再封山搜一搜？”
“如果若不然，也用血食引诱。”
“血食怕是太过冒险。”
“可还有更好的法子引它现身？”
“这…”
“在座各位皆自称是修仙宗门之中的佼佼者，难道还生了惧意不成？这样的邪祟，既非妖族精魅又不是恶灵鬼怪。还能是什么？本使记得，百十年前凶兽之乱四起时你们师长辈的脑子可灵活多了。”
正僵持不下妖族使者风若起身，长眸环视一圈后懒懒开口。别看风若身貌稚嫩似二十出头的俊秀书生郎，真身却是千年狐妖。九尾狐族的数的出来的高辈份，实力更堪比金仙。他这话虽然说的不中听却点醒了在场众人。得老前辈出声相帮，柳家家主柳枫自然福身行礼。
“多谢前辈指点。”
“柳家小丫头别客气～我先前看它那副旧皮囊的状况，估摸着今晚会忍不住再次动手。你们尽早准备着吧！”
“是，前辈。”
叮嘱完风若不再理会院中忙着商议对策的众修士，只吊儿郎当坐回到椅子上继续摇扇子玩，一双狐狸眼睛却瞟向崩玉身后。心下连连感叹这好运道的傻小子收了个了不得的徒弟，竟然连他都看不透原形。莫不是天上哪家偷跑出来的崽子？就是笑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瞧，笑过又害羞躲起来了。真是小崽子模样。
察觉到刚刚大发神威的妖族使者正看着自己，目光狡黠。李月不明所以，礼貌点头示意后便继续专心听师父安排如何安全稳妥的钓鱼执法。之前她想的确实是太简单太幼稚，那么多条性命怎么谈？
打下来再谈。各派兵分六路，各显神通，沿途布下重重机关阵法，全副武装自内院向山下搜查。慈溪馆众人走到柳家弟子苑附近时见东南方方向文昌派的信号火花燃起便火速支援而去。待喧闹远去只剩崩玉师徒留在原地，影子长长托在身后融入夜色。
之前徒儿打算以身犯险的提议崩玉虽未同意，但退步接受了必须自己在场的方案。此怪凶险，必须尽早除去。此时再看徒弟借故不走，自然明白。穆白本来也想留下但李月死活不让。于是只得随师兄们先行离去。穆白猜测这可能是凶兽调虎离山之计只为了来探一探阿月的虚实，等离了弟子苑便折返内院找柳家主和风若。静默许久李月转向阴森森的假山。
“既然敢找上门何必藏头露尾？”
少女独有的清透声线回荡在怪石嶙峋的园林中，仿佛落入湖面的石子激起阵阵涟漪。只是这湖漆黑如墨幽冥，待涟漪也散开后自石林中慢慢显现出一位身着短打的仆役模样异形。似人非人似兽非兽，有凶兽气息却又不是凶兽。手脚并用在丈远处绕着李月爬来爬去。黑乎乎咧开到耳朵的大嘴中时不时发出啧啧称奇的磨牙声，涎垂数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