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试炼

第15章 试炼

林宇非和叶枫并肩站在一起，看着张仲坚在不远处忙碌，手里不时地有符箓的光芒闪现。

“这样好吗？”林宇非有些犹豫地说。

“啥？”叶枫偏过头问。

“我是说，师兄在那里忙呢，我们就在这里看着吗？”

“你能帮上忙吗？”叶枫斜着眼问道。

“我确实不能。”林宇非老老实实地说道。

“那就是说我呗！”叶枫继续斜着眼，声音已经大起来。

“我是说，你不是跟着师兄修炼好几年了吗？”看着叶枫的样子，林宇非有些不知所措，“抱歉，我以为你学过一些的。”

“放心吧师哥，我跟你开玩笑呢！”叶枫忽然嘿嘿地笑起来，然后神色正了些，“我是修炼了好几年，不过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热度有点消退了。说实话，当初确实是很感兴趣的，不过可能和师兄想的不太一样。”

“不太一样？”林宇非一愣。

“你看到了，我是个研究人员，直白一点，就是个搞发明的。”叶枫道，“也许我确实是个修炼的小天才，不过我对这个真正的兴趣，是想搞清楚修炼的这个体系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而不是修炼本身。”

“就算只是想研究，自己亲身体会不是最直接的吗？”张仲坚的声音传来，跟着人也到了近前。

“说得是没错啦。”叶枫挠挠头，“不过这个修炼体系和我想的有点不一样呢。”

“不一样？”这次张仲坚和林宇非都愣了一下。

“我们搞研究的，思维是很活跃的，或者说跳脱也行，否则很容易在一条错误的道路上走到黑，”叶枫继续挠头，“可是这修炼貌似不一样，选定了道路就不能轻易更改。说实话，修炼快三年了，我的思维方式还是没调整过来。”

“只是阶段不同吧，”张仲坚道，“你在那个研究或者说发明领域的造诣已经过了需要累积的阶段，在发挥阶段当然需要跳脱；可是修炼这条路上，你才刚刚入门呢。”

“师兄你这样说也没错哈。”叶枫干笑一声，“不过我还是得适应些时候。师兄你也看到了，我的性格就这样嘛！”

“随你。”

张仲坚懒得再管这个活宝师弟，转向林宇非，“我已经布置好了。符阵确实不是我擅长的，所以多费了些时间。接下来，我会找个由头远离这里，接下来的几天，要靠你们自己了。”

“也包括我吗？”叶枫大惊。

“你不觉得你也需要磨炼一下吗？”张仲坚瞪过去。

“就凭我们两个这水平？”叶枫怀疑，“可别第一天就被干掉了！”

“放心吧，我布下的名叫截天符阵，这是高级的防御阵法，和龟山玄箓不同的是，它对于结丹境以下的人无效，所以你们也不用太担心，你们将要面对的，只是养气境的对手而已。”张仲坚安慰道。

“好吧”叶枫怏怏地说。

“要当心。”林宇非耳边忽然响起一个有些尖锐的声音，“这个符阵的效果不是绝对的。理论上它不会对低于布阵之人一个大境界的人生效，不过我在结丹极境太久，内丹的程度稍有不同，所以一些结丹初境甚至中境的修者也有可能进来。不过叶师弟就不要告诉他了，免得他吓破胆。”

林宇非一愣，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果然叶枫还在那里没精打采，对于刚刚的话没有反应。再抬头看去，却间张仲坚对着他挤了挤眼睛。

“传音吗？”林宇非默默地想。

“师哥，”叶枫坐在屋子前面，百无聊赖地摆弄着他的电磁抛射枪，“你说师兄说得靠谱不？这都两天了，哪里有人来啊？我都觉得我俩是来野营来了！”

林宇非没有立即回答。他正站在树下，尝试着集中精神凝练风刃。然而本来也有点急躁，再加上叶枫这一声，接下来这一道风刃终究是没什么效果，隔着十来米在树上留下浅浅的一道痕迹。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欲速则不达啊师哥，休息一下再说吧。”叶枫热情地招呼着，“我刚刚用木头做了个咖啡机，挺好玩的，味道还挺特别。过来尝一下啊！”

“能喝吗？”林宇非放弃了尝试，坐下接过了叶枫递过来的咖啡。

“普通人也许得注意一下成分，咱这体质还用注意这个吗？”叶枫笑道。

林宇非没再接话。老实说他对这个师弟倒是没什么恶感，可好感也有限。他本是个喜欢安静的人，可这位实在有些话太多了，和他那个妹妹倒是挺像的，林宇非心里想着。

“大师兄这招到底行不行啊？”叶枫嘴里却闲不住，又唠叨起来，“有人能进来有人进不来，显然就是陷阱嘛！别人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上这么简单的当！”

“我不太了解这个圈子里的人，所以也无法判断。”林宇非端着咖啡喝了一口，“你入门比我长，了解吗？”

“也没怎么打过交道啊，”叶枫怏怏地道，“这几年净被师兄逼着修炼了，可我还有好多研究要完成呢，哪有那么多时间修炼！”

“说起来，你是怎么入门的？”林宇非有些好奇，很明显这个师弟修炼的积极性很低，居然也一直跟着修炼下来了，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嘛，最早是师兄找上我的，说看我很又修炼的天赋，想收我入门，”叶枫喝光了手里的咖啡，起身又去倒，“本来我对于修炼这东西其实没啥兴趣，不过师兄把他的手段演练了几下给我看，我看着挺厉害的，就……”

“就入门了？”

“主要是和我研究的方向有些接近，”叶枫讪讪地笑了两声，“我毕业后就建了自己的实验室，想要通过一些特殊的方式创造一种新材料，可是一直没有方向。你看到师兄那把大刀了吧？”

“刀？”林宇非一愣。其实他印象更深刻的是张仲坚的雷术。

“你没发现师兄的刀是凭空出现的吗？”叶枫神秘兮兮地说。

林宇非又发呆。他发现自己其实还是没有适应眼下的状况，现在听了叶枫的话，他才忽然发现自己还是又很多事情没有注意到。张仲坚身上并没有带刀，却能随时亮出大小不等的大刀来，这么明显的点，居然没有注意到？

“不管是凭空造出来的，还是有什么特殊的收纳方法，总之都是非常超前的技术不是吗？”一说起研究的事情，叶枫的眼睛总是亮晶晶的。

“你没问过吗？”林宇非问。

“以前问过，可他没说，”叶枫怏怏地说，“他说这是他的独门秘法什么的，说等我真正入门了才能说，好像是影响我，说是……筑道……还是什么的。”

“筑道？”林宇非愣愣地问，“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了，师兄没和我说，他说至少等我结丹后才能说。”叶枫说到这里，忽然压低声音道：“有人来了，别声张。”

“是和内丹有什么关系吗？”林宇非会意，若无其事地说了句，又压低嗓子道，“你怎么知道有人来了？”

“师兄用的是符阵，我用了点高科技的手段，微型摄像机。”叶枫得意的努努嘴，将手里的手机屏幕朝林宇非偏了点。屏幕上显示的是一高一矮两个一身迷彩服的男人，在一丛灌木后面缩着，正在东张西望，显然在确认环境。

林宇非一头黑线：“虽然危险，可我需要的是突然的袭击，以图在突发状况下激发我的能力，可你这个样子，是要我正面对抗他们吗？”

叶枫一呆，尴尬地笑起来，挠挠头道：“失误了失误了，后面我会注意的。不过这样也不见得不行啊，我觉得你不是需要突然，只是需要危机时的压力而已，正面也没差啦！”

林宇非被说得一愣，想想也有些道理，便没有反驳，只是说道：“师兄在时候你怎么不说？”

“那个……我也是才想到嘛……来了！”叶枫突然低叫一声。林宇非一惊，急忙回头，果然视频里那两个已经通过了符阵，站在了不远处。

“什么人！”叶枫突然大叫一声，把林宇非吓了一跳，本能地看过去。

“吓吓他们。”叶枫低声道。

林宇非无语。不过他也没时间吐槽了，对面两人并没有理会叶枫的话，只是冷笑两声，便亮出刀刃，每人手里两把刀刃有尺余长的短刀，一左一右，直向林宇非扑过来。

林宇非不敢怠慢，右手连续挥动，两道风刃带着尖啸向两人劈去。两人脸色微微一变，同时落地，向两边闪去。然而将动未动之际，两道低沉短促的声音响起，风刃在离两人不到两米的地方爆散。

林宇非叹了口气，却没时间耽搁，那两人看风刃没有效果，再次扑上来。不过方向倒是有所改变，高个子的那个突然一个变向，向叶枫扑过去，只有一人双刀护面，直向林宇非扑来。叶枫不慌不乱，半蹲下双手按地，地上的草木疯狂地生长，如潮水一般涌过去。高个子双手双刀挡在身前，如螺旋桨一般狂舞起来，涌上的草木狂潮被生生截断，碎叶飞溅中，两人居然僵持住了。考虑到叶枫的能力不需要消耗体力，反倒是占了点上风。

林宇非却没那么轻松。风刃一道接一道的飞出，又在距离不远的地方接连自行爆散。扑向他的矮个子脸上带着嘲弄之色，甚至不再躲闪，舞动刀刃直扑上来。

林宇非无可奈何，只能不停地挥出风刃。矮个子脸上始终带着嘲弄之色，手中的短刀都不再舞动，就那么直直的走上前来。

对方的轻视是如此明显，林宇非再好脾气，此时也有点恼羞成怒。他努力地集中精力，双手更猛烈地挥动起来。

风刃更猛烈地向矮个子飞去，对方却毫不在乎，走路的姿势都变成了大摇大摆的八字步。不过他很快就变了脸色，有数道风刃同时劈中了他，闷哼声中，他重重地摔了出去，身上有血溅出。

“师哥漂亮！”叶枫大叫一声。林宇非自己也喜形于色，难道自己突然就找到感觉了？不过转眼之后，他便想到了原因，脸上的喜色瞬间消退。

更吃惊的是入侵的两人。他们来了有几天了，虽然离得远，但每天都用望远镜观察，林宇非的表现他们早就看在眼里。开始的试探让他们肯定的自己的猜想，却不料会这么倒霉，林宇非几率极小的爆发竟被他们赶上。高个子放弃了和叶枫对峙，退回来扶起小个子：“你怎么样？”

“皮外伤，不碍事。”小个子摇晃着站起来，狠狠地瞪着林宇非。

“倒霉！”高个子低声道，“还能继续吗？”

“继续，我还就不信了！”小个子恶狠狠地说。

叶枫这时候也来到了林宇非身边，小声道：“师哥你可以啊！刚才这是发挥还是运气？”

“都不是，”林宇非小声道，“是他离太近了。”

叶枫无语。林宇非的风刃虽然效果不好，但是极短距离内还是有些效果的，那两人还是有些轻视了。

那两人又再次冲上来。这次他们不再犹豫，高个子爆发急速直扑叶枫，双刀高举过顶向下直劈，叶枫措手不及，直接向后退去。虽说修为不高，可对面两人也不是以速度见长，一瞬间双方距离没有拉近，反而更远了些。叶枫这边松了口气，刚要出手反击，却发现高个子并没有向他追击，攸地回身，和矮个子一起向林宇非夹击而去。

“完蛋，中计！”

叶枫心里一惊，可这时他就算动作再快，以他的能力也已经赶不上，只能在嘴里大叫一声：“师哥小心！”

林宇非正在凝神盯着矮个子的突进路线，听到这一声大喊，下意识就回了头，紧接着就看到两道雪亮的刀光向他纵劈下来。

“完了！”林宇非已经完全反应不过来，只能下意识地挥动双手，同时身体转动，希望能借旋转向两面都放出风刃，至于集中精神什么的，实在是办不到了。

看到林宇非的应对，入侵的二人脸上同时露出不屑的表情。他们都是雇佣兵出身，说修行其实只能算入门，但是临场格斗确实经验丰富。林宇非刚刚无论是听到示警的反应，还是面对进攻的应对，都低级到不能再低级；至于那胡乱的挥手，更是不提也罢，别说他那风刃的成功率，就算真成了，那方向也绝对劈不到两人。

果然，手挥出去了，风刃压根没有出现，只在原地激起了一点小小的风卷，带起了一些灰尘。两人顺利地突进到林宇非身边，顺手将刀收回，一边一个伸手，就要将林宇非擒下。他们受雇而来，本就是为抓人而非杀人来的。

此时叶枫还在十几米外，刚刚落地发动。地上的藤蔓疯狂生长扑了过来，眼见却也来不及。情急之下他撩起了袖子，就要动用手腕上的电磁抛射枪。两人此时几乎已经抓住了林宇非的手臂，脸上都露出得意的表情，只觉得这趟活实在太容易了。

就在这个时候，异变陡然发生。

被林宇非激起的那一缕微风居然没有减弱，而是在不到半秒的时间内突然爆发！微风在眨眼间演变成剧烈的龙卷风暴，不光入侵的两人，甚至包括冲上来的叶枫都被卷入，转眼间就被卷上了半空。直径约二十多米的龙卷，威势却堪比巨型的风暴，林宇非用来作练习标靶的那两颗大树都被连根拔起，卷上半空。

风暴来得快，去得也快，前后持续了约十秒钟。十秒钟后，风暴消失，被卷起的几棵树先落在不远处，然后是漫天的草叶和树叶。再然后，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以及随后的三次人体落地的闷响。

惨叫的是叶枫。他在风暴的边缘处被卷入，只是被扬上了半空，至于另外两人，正好处在暴风激发的起点，第一时间就被冲击得失去了意识，此时如同死狗一般重重地落地。高个子那个还是大头朝下的，隐隐传来了骨折的声音，也不知能不能活了。

叶枫也被摔伤了，他也是从几十米的高处摔下来，不受伤才是怪事。好在他自己就有生长的能力，在地上趴了十几秒不到就生龙活虎地跳了起来，只是灰头土脸依旧。

起来的他第一时间就向林宇非冲过去。林宇非此刻正仰面躺在风暴中心的位置，身上倒是没看到有伤，只是一动不动。

“师哥你怎么样？还活着吗？”叶枫一边喊一边冲到近前，才发现林宇非两眼呆呆的望着天空，自己也是一脸的手足无措。

“师哥你还清醒吗？”叶枫蹲下，伸手捅了捅林宇非，小心地问道。

林宇非呆呆地盯着天空，两只眼睛好久才恢复了一些神采，又发了一会呆才道：“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没注意诶，我去看看。”看林宇非没事，叶枫也松了口气，转头去看那两个人的状态去了。

“我去！”这一看又把他吓了一跳。两个人看上去像在刀板上打了个滚似的，全身都是伤口，不过都不是致命伤，只是伤口看上去比较可怕。矮个子呼吸已经平稳，看上去没有大碍；高个子却是情况不妙，刚刚叶枫听到的骨折声不是错觉，他的脖子此时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眼看着是没气了。

叶枫手忙脚乱，赶紧用能力帮两人疗伤，治到一半又想起了什么，跑回树屋里翻腾半天，找出两根颜色怪异的绳子，将两人牢牢的捆起来，这才又把两人治好。

“他们都是修者吧？绳子能捆得住他们？”旁边有声音传来。林宇非这时已经恢复过来，不过脸色还是有些苍白，看着叶枫在哪里捆扎。

“放心吧，我这个也不是普通的绳子，师兄都叫好呢！按他说的，结丹境都捆得住，只要没有特殊的脱身能力！”叶枫得意的说道。停了会，他又凑到林宇非面前，“刚刚这一下消耗这么大吗？这会了脸还是白的？要不要休息一下？”

“其实我没觉得有多少消耗。”林宇非的声音有些发颤，“只是……我还是头一次把人打成这样，老实说，有点……接受不了。”

“不是吧？”叶枫夸张地叫道，“那天那十几个混混都被妖兽啃了，也没见你怎么样嘛！”

“那天我根本没注意。”林宇非无奈地道。

“对了，你第一次把那头妖兽大卸八块的时候，就没啥感觉吗？”叶枫忽然想起来。

“那时候光顾着害怕了，过程根本没印象。”林宇非道，“而且也不是人啊。”

“哦。”叶枫点点头，此时入侵的二人也终于被他五花大绑，勒得如同粽子一般，“这俩咋办？我们也学着审讯一下？”

“问什么？”林宇非道。

叶枫挠挠头，尴尬地笑了声：“要不问问他们来找你干嘛吧？”

“你和师兄不知道吗？”林宇非一愣。

“师兄好像也不是很确定，”叶枫继续挠头，“按他说的，就是这里的天地灵气最近很异常，所以吸引了诸多修者来这里探寻，具体的原因其实还不知道。只是他和老师知道这里只有你一个修者，所以猜测是你的原因。”

“那样的话，我们倒是真的可以审一下他们。”林宇非道，“不过，你懂得怎么审讯吗？”

叶枫也楞了一下，尴尬地笑道：“那怎么办？放了？不然留着他们还得浪费伙食。”

“放了？”林宇非有些无语，“放了他们，然后再来打我？”

“知道不是对手，不会再来了吧？”叶枫道，“就算还会再来，可师哥你的目标不是磨炼自己吗？多点对手不好吗？或者，干脆……干掉他们？”

林宇非一呆。合着留下这两人，还成了麻烦了？他犹豫着问道：“你跟着师兄也有几年了，有杀过人？”

“没有，”叶枫挠挠头，“你恐怕更没有吧？”

“没有。”

两人对望一眼，一起发起呆来。

入侵的两人终究没有被放走，可两人也没有想到合适的处置办法，只好把那两个背对背捆在一起了事。虽然不懂审讯什么的，林宇非还是准备等他们醒了后问一些事情。

收拾停当后，林宇非一边继续自己的练习，一边等待入侵的两人醒转。

练习用的树被刚才的龙卷齐根截断，张仲坚布置的符阵范围内，除了做树屋主干的树，已经没有别的树可供他练习了。无奈之下，他从散落的枝干里挑了一根两米多长直径半尺多的树干栽好，以作标靶。

这次练习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林宇非心里想着审讯的事，练习也有点心不在焉，干脆也就停下来了。

“他们还没醒吗？”林宇非回到树屋内，叶枫正抱着个平板，不知道在做什么，被俘的两人被放在屋子的一角，依旧垂着脑袋。

“没呢吧。”叶枫头也不抬的回道。

“干什么呢？”林宇非坐在叶枫旁边，看了一眼平板屏幕，只见屏幕上一堆各种各样的图案表格公式之类的，叶枫一只手托着平板，另一只手飞快地在屏幕上又点又划，林宇非只看了几秒就放弃了。完全看不懂，而且眼花。

叶枫没有回答，又忙了几分钟后，终于收起平板，长出了一口气：“搞定！”

然后他回过头：“师哥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林宇非大概也知道了他在干什么，干脆就跳过了话题。他又看了一眼角落里的俘虏，忍不住问道：“你治好他们了吗？”

“治好了啊，怎么了？”

“那怎么还不醒？这都快一个半小时了，不是睡着了吧？”

“也对哈，”叶枫挠挠头，站起身来，“我看看，这俩不会是在装昏吧？”

他来到矮个子面前蹲下，伸出手捏住脸用力晃了几下：“嘿！醒一醒！”

没有反应。矮个子的头随着叶枫的手晃了几下，肌肉完全松弛，叶枫顺手又甩了几个耳光，也完全没反应。叶枫又去试试高个子，也一样没反应。

“真没醒？”叶枫疑惑。他想了想，忽然伸手脱掉矮个子一只靴子，在脚底轻轻地划动几下，然后屈起指节，猛力一捅！

矮个子依旧没有反应。但站在一边的林宇非看得分明，他的嘴角分明抽搐了一下。

“不可能啊？”叶枫似乎没有察觉。他捏捏下吧，原地转了两个圈子，忽然一脸坏笑。他向林宇非挤挤眼睛，来到桌前，把腰带解开摆弄了几下又系上。就在林宇非不明所以的时候，他拿起桌上的一个矿泉水瓶子抬得高高的，然后缓缓倾倒。

清脆的流水声响起来的时候，林宇非终于明白了他想干什么。果然叶枫拿起那多半杯水，缓缓地向矮个子走去，同时故意把脚步放重。

“就算是俘虏，也是有生存的权利的！”叶枫做出义正辞严的模样，“既然他们还没有清醒，只好由我来喂他们喝了！”

林宇非努力地忍住笑。果然叶枫只走了几步，矮个子就忍不住了，睁开眼睛就破口大骂：“我靠你这个臭小子，太无耻了吧！”

高个子也不再掩饰，睁开眼睛低声叹了口气。叶枫的装模作样他听得清清楚楚，可是水响声传来的时候，他并没有闻到任何气味，此时看向杯子，果然里面只是半杯清水而已。奈何自己兄弟就是这么暴躁，又能奈何？

“两位，”叶枫把水杯放回桌上，再次蹲在两人面前，“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地谈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