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千云真乖
三夫人谢氏看着穆大夫人赵氏满是诚恳的语气,心下也稍稍安心了些许来。
“穆大夫人,我正有些事情想请教你,不如叫昭昭陪着穆大公子出府去逛逛可好?今日且在我这里用了晚饭再走。”
“三夫人盛情邀请,我岂有拒绝的道理。”穆大夫人浅浅笑着。
又看向儿子,吩咐道,“那你们出府去逛逛也好,宗儿,仔细照顾好昭昭才是,莫要叫我同三夫人担心。”
“是,三夫人、母亲,不必担心,我会照顾好景昭妹妹。”
穆延宗见了一礼,缓缓说道。
三夫人谢氏满意笑着,轻轻点头。
穆大夫人赵氏催促道,“快些去吧,早去早回,莫要耽误了吃晚饭的时辰。”
叶景昭面子薄,有些不自然地垂下头,可还是回应了穆大夫人赵氏的催促。
承恩伯府本就为穆大夫人赵氏同穆大公子摆了一桌席面。
晚上是三夫人谢氏自己去宴请的。
老夫人也没说什么。
三夫人谢氏吩咐王妈妈拿了银钱去大厨房打点。
又吩咐人往外头酒楼去置办了一些荤菜来。
穆延宗走到叶景昭跟前,声音听不出情绪来,“景昭妹妹,咱们走吧。”
叶景昭应下。
二人是打伯府后门上出府的。
后门上的婆子想着这些日子三房送来的恩惠。
又想着今日穆大夫人同穆大公子来,也是给四小姐下聘礼的。
二人相伴出府,必然是父母做主。
故而也就没有拦着。
穆延宗早早吩咐人将先前来时母亲所乘的车马牵到了后门上。
他自己则骑着爱驹,那是一匹棕红色的汗血宝马。
极为难得,也极为难驯服。
“穆大公子,这马瞧着同平日所见倒是不同,略大一些,瞧着也略健壮一些。”
叶景昭行至那棕红色的汗血宝马前,停了下来。
回头同穆大公子赞叹道。
“它叫千云,千云同平常的马匹不同,是外藩的汗血宝马,极为难得,也极为难驯服。”
千云听见主子在说自己,眼珠子转个不停。
缓缓将自己那高大的马头垂下,任由主人摸着自己的马头。
瞧着极为温顺。
哪里还见半点传说中的骄纵难驯服的神态来。
这还是叶景昭头一次瞧见穆延宗的这匹爱马。
不由痴痴看着。
心下又是羡慕,又是喜爱。
穆延宗瞧见她那喜爱千云的神态,缓缓笑道,“千云性子很温和,你要不要摸一摸?”
叶景昭心下忐忑,可还是满心期待。
不确信的试探问道,“真的可以吗?”
“千云,你乖一些,她胆子小,你莫要吓到景昭妹妹。”
穆延宗朝着她微微点头,又回头同千云柔声叮嘱着。
那语气神态模样,哪里有半分外头传言的冷血杀神的模样来。
千云发出一丝微鸣,缓缓转头看向叶景昭。
嘴微微咧开,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来。
那模样,像极了谄媚殷勤又透着几分狡猾的“狐狸”。
叶景昭一脸吃惊,自己仿佛从千云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丝讨好来。
“不用怕,千云也很喜欢你。”
穆延宗再次出声。
叶景昭“嗯”了一声,缓缓伸手。
小心翼翼触摸上千云那柔顺的额头。
千云慢慢闭上眼睛,享受至极,头微微侧着。
叶景昭收回手时,千云睁开眼睛,那脸上露出了几分恋恋不舍。
穆延宗无奈笑着,轻声同千云解释道,“千云,不要闹,我还要带景昭妹妹出去走走。”
千云迎头嘶鸣了一声,虽不悦,可是点了点马头。
那姿态,仿佛真的听懂了穆延宗的话一般。
穆延宗轻拍了两下千云,这才看向叶景昭问道,“景昭妹妹,你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穆大公子,我回京都的时日并不长,不如穆大公子挑选吧。”
“不如,我们去南街逛逛可好?”
叶景昭点头应下。
穆延宗想着南街都是些首饰布料摆件铺子。
想着女子大多喜欢这些东西。
现下才用过了午饭,自然还不饿。
现在去南街逛逛,等逛累了,也好去茶楼吃茶歇一歇。
叶景昭上了马车,今日出门只带了香缘一个丫鬟。
红枣心知自己现下行动多有不便。
又是陪着四小姐跟着穆大公子出门。
到底不便。
马车内,香缘神情有些紧张。
这还是她头一次同四小姐出门来。
“不必紧张,你放松些。”叶景昭看出香缘的拘谨,随即安抚道。
香缘不好意思地笑着。
“四小姐,是奴婢太紧张了。”
她虽出身农家,若不是日子过不下去,也不会卖身为奴去。
如今又得了四小姐这般仁厚的主子服侍。
虽学了规矩。
可今日是自个儿独自陪着四小姐出门,且还跟着未来姑爷,叫她怎能不紧张局促。
等马车行至南街。
才停稳,香缘先下了马车,瞧见穆大公子已在外头候着,行了一礼。
又回身搀扶四小姐下了马车。
如今虽定了名分。
叶景昭心中到底也有些不好意思来。
只见穆大公子守礼且光明磊落。
反倒衬得她自己有些拘谨来。
心下释然一笑。
是了,大家不过彼此相互扶持罢了。
本不该过度去在意什么。
叶景昭再度迎上穆延宗的视线时,坦然一笑。
没了先前的拘谨与不好意思。
穆延宗落后她一步走着。
二人并未交谈,随意逛着一家家铺子。
铺子里的伙计上前奉承着,穆延宗只坐在一旁,示意她自个儿挑选。
又嘱咐那伙计,今日只管上了好东西来,不必担心银子。
账单且都送去肃穆侯府。
那伙计当下就明白,今日来了大客户。
这公子正是肃穆侯府的大公子,只是这女子是谁?
生的这般花容月貌,怎地偏生寻了穆家这杀神来?
眼底到底露出几分惋惜来。
只是伙计那异样的眸光,尽数落入叶景昭眼中。
她心中不悦。
清楚穆延宗品性,且他几番相助。
又怎会愿意旁人去这般看待自己的这位恩人呢?
再没了想要逛下去的心态来。
抬脚就走了。
穆延宗并不解,起身跟了上去。
独独留下那伙计满是无措与不解,望着今日失去的大雇主,怅然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