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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背后的暗流

未免夜长梦多,导致后续的计划,无法按照原定安排正常衔接。聂尺与花火来不及再做修整,立刻抓紧时间继续赶路。他们已经被耽误了很长时间,照原定计划,已经晚上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同样燕国皇帝的王庭也不会在一个地方久留。自然南院大王杨延辉,也会随驾而行。一环扣着一环,如果错过这次燕王,正好在西京道的机会。后续仅凭他俩,想要深入到燕国内部去接触杨延辉,就实在难于登天。

聂尺和花火两人走的迅速,很快就消失在谢翱的感知之外了。谢翱想要坐起身来,可是浑身的劲气,早已在刚刚的交手之中被消耗一空了。勉强试着起身,结果只是让自己的伤口更痛了。索性干脆不再白费力气,就这么像一只咸鱼一样躺着好了。视线透过层层树影的缝隙,被空中的白云带向更远的地方。这位雁门的军二代,初见山外的青山,第一次有了出去走走的念头。

一个时辰左右,谢翱的手下陆续醒来,背起重伤的三位同伴和伤势更重的他。队伍默默的沿着来时的路,向着雁门关回撤。没人去问那两个人去哪了。也没有人去问,他们为什么没有死去。老兵之所以被称之为老兵,老的可不仅仅是年龄。

一天过后,聂尺与花火已经绕到了朔州府界。随着接近朔州府,山林之中的暗哨也逐渐增多。此地在北燕的地位,就相当于雁门对于大梁的重要,所以搜查极为严苛。好在凭借花火的感知能力,将所有隐藏的暗哨一一躲过。

二人忍着疲乏,不敢在此多做停留,最近一个时辰之内,已经遇到两拨巡山小队了。他们选择继续向朔州北部绕行。跨过朔州这道关卡之后,他们就能直接插入到山阴县内。那里已经算是大同府的腹地,到时策马直奔大同不过几个时辰的事了。

山林穿行不易,即便聂尺凭着七伤体,浑身的伤势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二人还是需要边走边停。绕离朔州府之后,山林之中已经能发现越来越多人类的行为足迹。直到第二天的傍晚,他们终于来到了山阴县地界。

此时他们来到一个叫牛头山的地界,距离他们从太原驿站出发,已经过去五天时间,距离山阴县城已经不足五十里路程。两人决定连夜前行,明早就能到达山阴县城。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过不了多久,小小的山阴县城就要因为他们两人,暗潮涌动了。

就在他们到达牛头山前的一个时辰,山阴县最好的酒楼春风楼内,霜降百无聊赖的喝着酒水。身旁只剩下高个子的螳螂和小个子女子黄蜂。黄蜂无聊的将手中的空杯在桌子上旋转。他们已经在这个破地方待了整整三天了。

女子终于忍不住了,开口说道。

“老大,只让蜣螂与蚂蚁那两个憨憨去干这种事,真的没问题吗?即便我需要在这里接受寒露大人的情报,让螳螂去也行啊!那两个蠢货临走之时还问螳螂,‘老大说的找山匪是什么意思?是要把山阴所有的山匪都找出来吗?’我很怀疑,我们再见他俩时,身后跟着一群山匪。”

“反正也不指着他们能成啥事,把水搅混,鱼自然就会出现!你当他俩在我身边,我不烦是吧!”

霜降难得的好心情,回答了黄蜂的疑问。确实他也待的有些烦闷了,真不如去杀个把人去痛快,还能快去快回或者干脆不回。现在这样人不见人,鬼不见鬼的傻傻干等着,何时是他的性格能做出的事。这就应该寒露那个‘假正经’来。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寒露的模样刚刚在他的脑海中一闪。结果面前就出现了,那张他烦的不能再烦的脸。

“呦!新鲜事啊!您这个大忙人。不忙着在十爷身边伺候,难得还跑到我们这群小喽啰身边。不是说这是我的事吗?怎么不放心,视察起一线来了。”

寒露拿起桌上的空杯,自顾自的倒上一杯酒,坐在了霜降的对面。

“你不用一天天的冷嘲热讽的,跟个娘们似的,不服咱俩大可用拳头说话。老子早就受够你了。我不去十爷那盯着?你倒是去啊!就你这草包脑袋,去那里当沙包啊!跟你这群憨货手下一样。螳螂,黄蜂,蜣螂,蚂蚁,你瞅瞅这几个货中,有脑子灵光的?”

看着向来严肃的寒露大人也有破口大骂的一天。螳螂和黄蜂两人楞在原地。螳螂要给寒露添酒的手,就这么停在半空之中。深怕两位大人一个冲动,就动起手来。

意外见到寒露失态的一幕,两个小弟慌得一批,霜降却稳如老狗。抿了一口手中的酒,反而没有如同往日那样,和寒露去针锋相对。

“说吧!到底怎么了,已经有几年没见过你这个样子了!黄蜂,螳螂,你俩去找蜣螂和蚂蚁,不要轻举妄动。”

两名手下如释重负的逃离了酒楼。酒桌留给了这两个昔日并肩作战的兄弟。

“这次的事真的不好办了,弄不好是会死的。所以剩下的事,我来!你现在就滚回大同府去!”

“你来?你来你大爷!哪次的事不会死,你来就不用死吗?你少跟我这逞英雄,你还不是十月呢!再说两个小毛孩,还能有多大的事,怎么他们难道还能是九品不成?”

“要是九品就好了,用得着我们出手了吗?刚刚收到的情报,那两个人里面,其中一个名叫杨天明,是大爷的亲侄子。”

寒露的话说出之后,就是两人同时的沉默。话不用再说下去了,霜降已经明白为什么寒露会失态了!一个杀手,死有什么可怕的。入了这条路,就没有回头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已。可是杀手最悲哀的事情,就是还未出手,自己就成为了被牺牲的弃子。

为什么会被当做弃子?这就得从武侯说起了。那还真是一个俗套的故事。

武侯本是梁属边陲小国--留国的皇子。那时还是上代梁王在位之时。梁国使臣寻常巡使留国,却被武侯妹妹的容颜所倾倒。求爱不成,竟然强掳。得知此事的武侯,单骑闯入梁国使团驻扎的营地。

望着被折磨奄奄一息的妹妹。强忍愤怒的他,只是一剑削去其半边耳朵。所以因此得罪了梁国的使臣。那时年少的他,根本不知道除恶务尽。结果带来了灭国之恨。整个留城被屠三日,全城老幼妇孺皆死。只有远游的他一人幸免。

望着被烧为白地的留城,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而起的。而唯一活下来的偏偏是他这个罪人。他跪在地上痛哭了三天三夜,泪水已经哭干,昏死了过去。被路过的商队带到燕国,商人无儿无女就收了他为义子。至此灭梁成为他唯一活下去的理由。

数十年的经营,背靠庞大的财富,武侯已经控制了大半燕国。连燕王都不得不看其脸色。真正做到白衣宰相的地位,武侯府天下皆知。

同样的武侯灭国之恨不报,终身未娶。只是名下十二个义子,个顶个的实权在握。排名第一的正是,当年同样被陷害受擒的杨延辉。

宁死不屈的他,却在饱受酷刑折磨之时。得知由于小人的落井下石,伪造他叛国罪证。使得梁皇下令,杨家满门抄斩。终于悲愤之下答应了武侯,成为他的义子。从此改名木易,现在已是燕国南院大王。

哈森当然也是义子之一,排行第十。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在武侯十二名义子之中,也不例外。隐隐分为两派,异族派与燕族派,就是字面的意思。双方明面之上兄慈弟恭,暗地里你争我夺。已有水火不容之势。可是武侯却对此不闻不问,如同养蛊一般,任由他们明争暗斗。

只有一点,绝不可动用‘年’来兄弟相残。

现在由于目标变成杨延辉的侄子。如此良机哈森绝对不能放过,反正事先也不清楚。那么意外卷进来的霜降,无论结果如何,可想而知。没有人能违背武侯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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