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祝先生还真是情深义重
沈父和沈母推着沈诺的轮椅下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三人的脸色顿时一变。
沈母更是眉头紧锁,透着厌恶的冷声问:
“既然回来了,不回房间呆着,在这里做什么?”
防备和警惕格外明显。
沈折枝有些想笑,她亲妈生怕她再做出什么,让沈诺难过、让沈家蒙羞。
她红唇微动,慵懒道:“瞧您说的,撞见姐夫了,打个招呼也不行?”
她的重音咬在“姐夫”二字上,仿佛撇清两人的关系。
可嗓音婉转暧昧,让沈母脸色更加难看。
“打招呼?折枝,别以为我不知道,五年前要不是你觊觎阿野,还失手将诺诺推下来,诺诺怎么会出事!诺诺好不容易康复了,你居然还不肯死心!”
沈母情绪激动,眸底的冰冷和半年前一样冷冽入骨。
半年前,沈折枝收藏多年和祝野的合照无意中被沈诺发现。
沈诺因此从楼梯口摔了下来,并在晕过去诬陷是沈折枝失手将她推下。
沈诺成了植物人。
而沈折枝肖想祝野的秘密也因此传开,成了一桩笑话。
沈诺咬着唇,对沈母撒娇道:“妈,我相信妹妹已经改了。再说,阿野也说过最厌恶叛逆粗鄙的人,您何必再提起过去。您这次把妹妹叫回来,不是有事说吗?”
沈母这才脸色缓了几分,冷声对沈折枝道:
“我和你爸爸想了想,你年纪不小了,婚姻大事也该定下来。这段时间我给你挑了几位,从明天开始你就去相亲,尽快领证结婚,对你、对你姐都好!”
沈折枝漂亮的眼眸半眯,嗤笑出声:“挺有意思,为了您的宝贝养女,还真是费尽心思。”
沈诺真说起来,只是沈家的养女。
后来沈折枝养父母出事,沈折枝被找回认亲,才重回沈家。
如今为了让她死心,让沈诺安心,亲妈居然把她快些嫁出去这种傻叉主意都想的出。
“妹妹,我知道你心里或许不愿意。”沈诺唇角微翘:“但是,爸爸妈妈也是为了你好,结了婚,你对阿野的心思就淡了,还能打消外面的流言蜚语。”
“你姐姐说的没错。这不仅仅为了你,也是为了我们沈家。”沈父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沈折枝漫不经心地抬眸,眉眼透着股子凉意。
“你——”
沈母的脸色一变。
这时,一旁的祝野开口了:“诺诺也是为了你好。别忘了,你弟弟还要动手术。为了他,我相信你也会去。”
他语气淡淡的,话里的威胁意味却十分明显。
沈折枝脸色一冷。
她半眯着眼,讥诮出声:“祝先生还真是情深义重。”
当初,祝野救下她的弟弟,对她又多有照顾。
一度成为她的精神寄托。
她才会对祝野生出那样荒唐的情愫。
没想到,却成了此刻祝野联合沈家掣肘她的把柄。
祝野……还真是爱惨了。
沈折枝没再拒绝,她被沈母留下陪沈诺吃团圆饭。
一旁,沈诺握住祝野的手,得意地勾唇一笑。
祝野神色淡淡,目光堪堪略过沈折枝。
这段团圆饭,沈折枝应付了两口。
吃过饭,她回到楼上取落在沈家的东西,准备离开。
客厅内,沈母和沈父围着沈诺正在商量她痊愈后的第一次音乐展。
气氛和乐融融。
“妈,这样会不会太奢侈?”
“你是我们的宝贝,当然什么都要最好的。”
沈折枝看着沈母的侧颜,眼前掠过女人柔声细语的模样。
“我们家枝枝这么好,配得上全世界最好的一切。”
养母的话言犹在耳。
沈折枝垂下眸。
她曾经也有疼爱她的养母。
只可惜,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沈折枝没多停留。
沈诺亲自将她送出门,她拽住她的胳膊,眨眨眼:
“妹妹,这段时间你要辛苦了,相亲的事妈催的厉害,希望没多久你就能找到如意郎君,等我和阿野结了婚,妈就彻底放心了。”
沈折枝名声不好,沈母又是要脸面的。
就算真的要嫁,恐怕也就是嫁给那些酒囊饭袋。
只要嫁了人,沈折枝就彻底完了。
沈家也好、祝野哥哥也好,都是她的了。
掠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沈折枝靠在机车上。
“你和祝野倒是挺搭,虚伪又自私,还爱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一样的——令人恶心。”
沈诺脸色微变,却笑了笑:“妹妹不会是得不到就毁掉吧?阿野哥哥再恶心,你不是也喜欢了这么多年?”
“你放心。”
沈折枝带着头盔,嗤笑着凉声道:“谁都有眼瞎的时候,不过祝二位锁死。”
她确实曾经喜欢过祝野。
可他也弃她如敝屣,如今又拿她的至亲威胁。
再热忱纯粹的爱意都该冷却消磨。
沈折枝翻身上了机车,疾驶而去。
晚间冷风徐徐。
摩托骑到中途,却熄了火。
燃油不足。
偏偏熄火的位置有些刁钻,别说燃油,这附近连人都少见。
她正想给小安打电话,忽地,身后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
“沈小姐,真巧。”
沈折枝转过身,一辆限量款的迈巴赫停在身侧。
车窗拉开,男人妖孽的脸上,露出兴味十足的神色,饶有兴致地打量她。
季池。
沈折枝眼底掠过丝讶然,很快恢复如常,“不巧,车没油了。”
言下之意,他们原本该擦肩而过。
季池扫了眼她的摩托车,“送你?”
沈折枝挺想拒绝。
季池这样的男人,危险又勾人。
她下意识不想有过多接触。
可,她的手机跳到了百分之五的电量。
沈折枝没拒绝。
“零度酒吧,谢谢。”
一路上,两人话都不多。
直到车在零度门前停下。
沈折枝正欲下车,季池忽地将她扯进自己的怀里,翻身将她抵在身下。
沈折枝被打了个猝不及防,抬头迎上他的目光。
他一手掐着她的下颌,逼迫她缓缓抬起。
“沈折枝。”
男人俯下身,漆黑的眸子涌动着几分欲,嗓音透着些意味深长:“你上次说的下次再约,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