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皇帝篇(27)
第125章 南朝皇帝篇(27)
历史评价
萧斌在刘骏未即位前就曾评价说:南中郎(刘骏)二十年少,业能建如此大事,岂复可量。
刘宏:陛下以至德神临,垂精思治,进儒礼而崇宽教,哀狱法而黜严刑,表忠行而举贞节,辟处士而求贤异,修废官而出滞赏,撤天膳而重农食,禁贵游而弛榷酤,通山泽而易关梁,固已海内仰道,天下知德。
薛安都曾说“我不欲负孝武”,“蒙世祖孝武皇帝过常之恩,犬马有心,实感恩遇。是以晋安始唱,投诚孤往,不期生荣,实存死报。“
邓琬:身南土寒士,蒙先帝(刘骏)殊恩,以爱子见托,岂得惜门户百口,其当以死报效。
蔡兴宗在刘骏逝世后不久,认为他虽然不算“盛德主”,但也是“以道始终”的守道之君。
谢庄《世祖孝武皇帝庙歌》:帝锡二祖,长世多祜。于穆睿考,袭圣承矩。玄极弛驭,乾纽坠绪。辟我皇维,缔我宋宇。刊定四海,肇构神京。复礼辑乐,散马堕城。
沈约《宋书》:1上不欲威柄在人,亲览庶务,前后领选者,唯奉行文书。2观大明之世,其将尽民命乎!虽有周公之才之美,犹终之以乱,何益哉!3江南之为国,盛矣。……自此以至大明之季,年逾六纪,民户繁育,将曩时一矣。地广野丰,民勤本业,一岁或稔,则数郡忘饥。
裴子野《宋略·总论》:世祖率先九牧,大雪冤耻,身当历数,正位天居,聪明绚达,博闻强记,威可以整法,智足以胜奸,君人之略,几将备矣。一时之风流领袖,则谢庄、何偃、王彧、蔡兴宗、袁顗、袁粲,御武名将,则沈庆之、柳元景、颜师伯、宗悫、殷孝祖,或洁清以秀雅,或骁果以步类,因以轨道,廓之中方,知向时之士,若颜竣之经纶忠劲,匪躬谅直,虽晋之狐赵,无以尚焉。夫以世祖才明,少以礼度自肃,思武皇之节俭,追太祖之宽恕,则汉之文景,曾何足云!
颜之推《颜氏家训》:自昔天子而有才华者,唯汉武、魏太祖、文帝、明帝、宋孝武帝,皆负世议,非懿德之君也。
李大师、李延寿《南史》:1帝,少机颖,神明爽发,读书七行俱下,才藻甚美,雄决爱武,长于骑射。2外内服其神明,莫敢弛惰。3先是宋孝武好文章,天下悉以文采相尚,莫以专经为业。
虞世南:二帝(宋孝武帝、宋明帝)残忍之性,异体同心。诛戮贤良,断剪枝叶,内无平、勃之相,外阙晋、郑之亲,以斯大宝,委之昏稚,故使齐氏乘衅,宰制天下,未周岁稔,遂移龟玉。缄滕虽固,适为大盗之资。百虑同失,可为长叹!鼎祚倾渝,非不幸也。
王夫之《读通鉴论》:1自魏、晋以来至于宋大明之世,而后权移于近臣。戴法兴、戴明宝、巢尚之皆赐爵掌中书事。前此者,权归大臣,天子虽有所宠信而不能伸,孝武以疑忌行独制,义恭等畏祸以苟全,于是而其法始变……魏、晋以后,流品重,世族兴,而非门阀以进者,谓之幸臣……晋、宋权臣继攘,上用一人,而下远之也若将污己,雠之也若不两立……夺攘之祸媒也。2夫子业不道,而孝武恩在人心,人未忘也。
严耀中:宋孝武帝是一个能以自己的政策开辟时代的政治家,他是一个有着过人的精力和才能的皇帝,他对当时大族势力与君权在政治结构中的彼此消长起着关键作用,可以说南朝“寒人掌机要”之形成正是宋孝武帝一系列集权政策所导致的。孝武帝比诸秦皇、汉武、曹操、杨坚等专制君主有着相似的出众才能,既有励精图治的抱负,而又好大喜功,并且残忍,只是没有他们幸运,在历史上保留的是一个很坏的形象。这是因为一则孝武帝虽然凭手中的政权来压抑大族,然今天我们所见到的历史却大多是通过操在世家子弟手中的笔才记载下来的,所以对他的怨恨和诅咒的文字不绝于我们眼前;二则沈约的父亲沈璞为刘劭卖命而被宋孝武帝所杀,而他的事迹又有仇家沈约来整理记载,只好听任咒骂,对孝武帝来说,这实在是个悲剧。
轶事典故
志欲中兴
刘骏在讨刘劭时,曾在建康城西南的新亭修建营垒。后来平定刘劭,即位于建康,一时满怀壮志,等再次经过新亭时,心血来潮,遂改建康“新亭”名为“中兴亭”,改新亭一带的“新亭寺”名为“中兴寺”,以表达自己中兴国家的愿望。
亲临审讯
据载,刘骏对审理邢狱十分关心,他在登位不久就亲临听讼。当时一般皇帝所谓的亲临听讼,不过是在宫殿里象征性地进行。可刘骏却打破常规,经常穿便服到溧阳、永世等建康城以外的县去亲自参加审讯囚犯,以致许多地方县令都不敢怠慢邢狱审讯,唯恐出错。
戏谑群臣
刘骏经常戏弄群臣,或根据各人的相貌安排每人的外号:
须多者统一称之为羊;
颜师伯缺几颗牙齿,称他为“齴”;
黄门侍郎宗灵秀身体肥胖,朝拜起立不方便。每到君臣集会时,刘骏总是赐给他很多物品,想叫他谢恩,拜跪时翻倒在地。又在木头上刻画宗灵秀的父亲、光禄勋宗叔献像,送到他家厅堂正中树立;
刘秀之吝啬,称为“老悭”;
王玄谟是北方人,刘骏就呼其为“老伧”(伧是南方人骂北方人的专用名词)。
就算在朝廷下发各地的公文中,刘骏也照样写上给朝臣取的称谓。
刘骏还宠爱一个昆仑奴,名叫主,常常安排他在左右,让他持杖击打群臣,自柳元景以下都难逃毒手。
聊笑玄谟
大明元年(457年),雍州刺史王玄谟以雍州境内所统“侨郡县无有境土,新旧错乱,租课不时”为由,上表请求土断,整顿侨郡,为此侵犯了很多侨姓的豪强大族的利益。雍州境内的许多侨姓的豪强大族因不愿属籍,于是散发流言,说王玄谟打算造反,一时内外舆论沸扬。王玄谟急忙上表刘骏,向他解释。刘骏并不相信王玄谟造反一事,并派主书吴喜前去抚慰,告诉王玄谟说:“已经是七十岁的老翁了,谋反想要得到什么呢?(一说首句为“梁山风尘,初不介意”)你我君臣之间,足可以相互作保。姑且把这当作个笑话看吧,别整天愁眉苦脸了。”王玄谟为人严苛,经常一脸严肃,几乎没有笑容,当时人都说他“眉头未曾伸”。所以,刘骏就借此事跟他开玩笑。
非常士也
北魏太武帝大举侵宋时,刘骏镇守彭城。当时魏军迟迟无法攻克彭城,魏太武帝遂遣尚书李孝伯前往宋军帐营,刘骏命长史张畅与李孝伯交涉,自己却穿上普通士兵的军服,在一旁观视李孝伯。李孝伯在与张畅交涉过程中不时地看着张畅身旁穿着士兵便服的刘骏,等从宋军帐营出来的时候,对身边的随从说:张畅身侧站着的那个风骨魁奇的人,真“非常士也”。
笑祖俭德
刘骏曾于大明六年(462年)毁掉宋武帝刘裕住过的阴室,在那里兴建了玉烛殿。当时他和手下大臣一起前去观看,旧屋床头上还有一截土墙,墙上挂着麻葛灯笼和麻线蝇拂。侍中袁顗看后,盛赞刘裕节俭朴素的品德。刘骏没有接话,只是说:“老农(对刘裕的蔑称)有这些东西,已经过于富裕了。”此事被收录进明代的《帝鉴图说》中,以“笑祖俭德”命名,作为警醒后世帝王的反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