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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皇帝篇(66)

第160章 南朝皇帝篇(66)

祯明二年(隋开皇八年,588年)底,文帝下诏数后主二十款大罪,散写诏书二十万纸,遍谕江外。有人劝文帝说兵行宜密,不必如此张扬。文帝说:“若他惧而改过,朕又何求?我将显行天诛,何必守密?”于是修建了许多战舰,命晋王杨广、秦王杨俊、清河公杨素为行军元帅,总管韩擒虎、贺若弼等率五十一万大军分道直取江南。隋军东接沧海,西距巴蜀,旌旗舟楫,横亘数千里,无不奋勇争先,欲灭了陈朝。

陈叔宝却深居高阁,整日里花天酒地,不闻外事。他下令建大皇寺,内造七级浮图,工尚未竣,为火所焚。沿边州郡将隋兵入侵的消息飞报入朝。朝廷上下却不以为意,只有仆射袁宪,请出兵抵御,后主却不听。及隋军深入,州郡相继告急,后主叔宝依旧奏乐侑酒,赋诗不辍,而且还笑着对侍从说:“齐兵三来,周师再至,无不摧败而去,彼何为者耶?”孔范说:“长江天堑,古以为限,隔断南北,今日隋军,岂能飞渡?边将欲作功劳,妄言事急。臣每患官卑,虏若渡江,臣定做太尉公矣。”有人妄传北军的马在路上死去很多。孔范说:“可惜,此是我马,何为而死?”后主听后大笑,深以为然,君臣上下歌妓纵酒,赋诗如故,似乎亡国的威胁并不存在。

连战连败

祯明三年(隋开皇九年,589年)正月,隋兵自广陵渡过了长江。贺若弼使用了兵不厌诈的策略,他先用战马买陈朝战船隐蔽起来,再买破船五六十艘置放于长江小港汊内,故意给陈朝造成隋朝没有水军的错觉;又让沿江部队在换防之际,大张旗鼓,聚集广陵,陈军以为敌兵要发动进攻,慌忙准备,但隋军并不发一矢一镞,便匆匆而去,日子一久,陈军知是换防,也就懈怠了。贺若弼又使人故意缘江狩猎,人马喧噪,声震江岸,以迷惑对方,因此隋兵渡江时,陈军并未发觉。与此同时,韩擒虎也攻占了采石,杨广率大军屯驻六合镇之桃叶山。风声鹤唳,草木皆兵,陈叔宝这才慌了手脚,召集大臣退敌。陈叔宝下诏说:“犬羊陵纵,侵窃郊畿,蜂虿有毒,宜时扫定。朕当亲御六师,廓清八表,内外并可戒严。”他以骠骑将军萧摩诃、护军将军樊毅、中领军鲁广达并为都督,司空司马消难、湘州刺史施文庆并为大监军,分兵扼守要害;又命大将樊猛率师出白下(江苏NJ市北剑门外幕府山南麓,北临长江),皋文奏镇守南豫州(安徽宣城),同时大肆扩兵,连僧尼道士也悉数征召入伍。隋兵一鼓作气,以秋风扫落叶之势连下京口、姑孰(安徽mAS市当涂县),军纪严明,秋毫无犯,深得人心。陈军连战皆北,望风溃逃。

其时建康城中尚有兵十万,后主却六神无主,日夜啼泣,将朝政交给施文庆办理。文庆胡说诸将嫌功高赏薄,时有怨言,不可委以重任,因此诸将凡有建议,皆阻而不行。当贺若弼攻京口时,萧摩诃请战,后主不许;贺若弼攻占钟山,萧摩诃又建议说,隋兵孤军深入,立足未稳,如果偷袭,定可奏捷,又为后主所拒。大将任忠上奏说:“兵法有云,客军贵速战速决,主军贵老成持重,如今国家足兵足食,应当固守。北兵若来,不与交战,分兵截断江路,使他们彼此音信不通,然后给我精兵一万,金翅船三百艘,直趋六合,敌人必以为渡江之兵已被我俘获,自然夺气。淮南百姓,与我有旧,知我前往,必然欢迎。我声言去徐州断彼归路,则敌军必不击自去。待来春水涨,上流我兵必沿流赴援,这样,陈朝江山就可保了。”陈叔宝也屏而不纳。

国亡被俘

隋军攻城甚急,后主慌乱中摆出了一字长蛇阵,令鲁广达居南,任忠、樊毅、孔范次之,萧摩诃居北,南北连亘二十余里,首尾不能相顾。贺若弼挥军迳取孔范,陈军大溃,死者五千人。萧摩诃因后主曾淫其妻,心怀愤懑,拥兵不战,为隋军俘获,只有鲁广达拼死格斗。任忠见陈军溃败,入告陈叔宝说:“陛下请勿再战,臣已无力报国了。”后主给他两袋金子,让他募兵。任忠又说:“为今之计,陛下唯一的出路就是准备舟楫,到上流去与我军会合,臣当舍死保驾。”后主深信不疑,命他出去部署,又让宫人打点行装,等他归来一起出发。谁知任忠见大势已去,竟觍颜降敌,领着韩擒虎直奔朱雀门(一名大航门,建康城南城门,今NJ市中华门内)。陈军欲战,任忠大呼说:“老夫尚降,何况尔等!”众军一哄而散,城内文武百官皆遁,朝堂为之一空,只有仆射袁宪、后阁舍人夏侯公韵未去。后主吓得魂不附体,打算逃匿,袁宪阻拦说:“北兵入城,必无所犯,事既如此,陛下还能逃往何处!请陛下正衣冠,御正殿,仿照梁武帝见侯景故事。“侯景举兵叛梁,曾将梁武帝围困在建康台城里(宫城),终至饿死,陈叔宝自然不愿蹈此覆辙,颤声说:“锋刃之下,未可与争,我自有计。”说着,迳率后宫十余人来至后堂景阳殿。

此时隋军已排闼而入,从宫中的一口枯井中捉住后主张贵妃、孔贵嫔等人,押到韩擒虎帐前来。隋军一面扫荡残敌,令后主手书招降陈朝未降将帅,一面收图籍,封府库,又将张丽华及施文庆、沈客卿、阳慧朗、暨慧景等奸佞枭首于市。陈朝宣告覆亡,隋文帝终于统一了全国。

病逝洛阳

陈叔宝投降隋朝的16年后,仁寿四年十一月壬子日(604年12月16日),在洛阳城病死,终年52岁,追赠大将军、长城县公,谥号为炀,葬在洛阳的北邙山。

为政举措

政治

爱惜民力

陈叔宝即位之初,实际上也很想有所作为,因而还算比较勤政爱民,这从他颁布的那些诏令就可看出。这些诏书大多载录于《陈书·后主本纪》。

太建十四年(582年)正月丁巳日,也就是后主即位的当天,他就颁布诏书,说“思播遗德”、“咸与惟新”,他要依靠群臣的辅佐把先王的遗德惠及万民,并要实行革新,而且他的态度是谦恭的,说“方赖群公,用匡寡薄”,这样的姿态在后来的诏书中也时而可见,如至德元年(583年)春正月壬寅,他下诏说自己“训俗少方,临下靡算,惧甚践冰,栗同驭朽”。

寻求贤才

太建十四年(582年)三月癸亥日,他又颁布诏书寻求治国之贤才,接着又下诏采纳谏言,甚至说“若逢廷折,无惮批鳞。”即使是批逆龙鳞的言论,也要接受。象这样纳言的诏书,后来在至德四年又下了一次,其说:“王公已下,各荐所知,旁询管库,爰及舆皂,一介有能,片言可用,朕亲加听览,伫于启沃”。不仅要听王公官吏的建议,甚至还要向那些管理仓库之人,以至舆皂小吏征询谏言。

大赦天下

后主还经常大赦天下,其在位七年先后有10次。登基即位大赦,是古之常制,但象后主这样频繁地大赦天下,却并不多见,这说明他还是比较同情百姓体恤民情的。应该说后主也懂得一些治国道理,只是仅仅懂道理还远远不够,关键是要能以强有力的手段将这些决策落到实处,而这恰恰是后主的弱点。

经济

陈后主即位的当年,他先后下诏劝农、求贤、纳言、禁奢、安抚在陈朝的夷狄之民。如太建十四年(582年)三月辛亥颁布诏书免征租税、奖励耕种。农业是根本,乃百姓的衣食之源,后主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要鼓励农业生产,后来在至德二年(584年)冬十月又下诏免除望订租调,这当然也是英明的决策。

艺术成就

诗歌

陈代诗歌在格律方面所作出的贡献是为学术界所公认的,而陈后主宫廷文人群体的成员在这方面作出的成绩,也是非常显着的,以陈后主和江总最为突出。许学夷《诗源辩体》言:“陈后主五言声尽入律。”胡应麟《诗薮》:“(陈后主、张正见、江总)五言八句时合唐规。”[23]沈德潜《古诗源》道江总《闺怨篇》“竟似唐律”。关于格律的问题,前人已多有论述,在此不作赘述。我们主要从陈后主宫廷文人诗歌创作的内容技巧方面,来进行品味解读。陈后主宫廷文人群体时间跨度大,组成人员众多,在这个规模庞大的集团当中,除陈后主和江总之外,其余人员作品并不多。

陈后主和江总都是大力创作艳情诗的高手。陈后主宫廷文人群体诗歌当中的艳情诗主要集中在拟乐府诗歌当中。陈后主诗歌留存有99篇,其中拟乐府诗有69篇,占到三分之二以上,江总拟乐府诗 33篇,数量也很可观。陈后主宫廷文人中的陆琼、陆瑜、岑之敬等留存诗歌也大多为拟乐府样式。乐府诗歌源于民间,随着时代的发展,它较好地把文人创作和民间歌诗结合起来,陈后主宫廷文人的艳情诗用这种形式来抒情达意是再好不过了。

在沿用乐府旧题的同时,陈后主宫廷文人对乐府旧题进行改造,创作出异于前人的作品。陈后主有《三妇艳词十一首》、《三妇艳》源于乐府旧题《相逢行》,主要内容是讲述贵族之家三子三妇的安逸生活,后代多有拟写者。再如陈后主《采桑》篇,《采桑》源于汉乐府相和歌辞《陌上桑》,讲述的是罗敷拒绝使君调戏的故事,又称《艳歌罗敷行》、《日出东南隅行》。陈后主在这里沿用了这个故事并有所改变。

音乐

陈后主在位期间不仅大力提倡“清商乐”,让乐府为其提供娱乐性的歌舞表演,他还亲自创作“吴歌”,如《玉树后庭花》等作,然后交由后宫美人学习,再演唱给他欣赏。《南史·后妃传》载:“后主每引宾客对贵妃等游宴,则使诸贵人及女学士与狎客共赋新诗,互相赠答,采其尤艳丽者,以为曲词,被以新声,选宫女有容色者以千百数,令习而歌之,分部迭进,持以相乐。其曲有《玉树后庭花》、《临春乐》等。”《旧唐书·音乐志二》载:“《春江花月夜》、《玉树后庭花》、《堂堂》,并陈后主所作。叔宝常于宫中女学士及朝臣相和为诗,太乐令何胥又善于文咏,采其尤艳丽者以为此曲。”

由于陈后主精通音乐,且造诣颇高,这使得他可以与宫廷乐人很好合作,因此,流行于宫廷的“新辞协乐”之曲便应运而生。从史料上看,后主游宴时喜欢与嫔妃狎客等宫人共同赋写新诗,然后选用辞风“华美艳丽”的诗作配以新声,像这样曲调的作品有《玉树后庭花》、《临春乐》等。而这一时期的新声制作也形成了其特有的宫廷风格,尤其是后主对于七言句式的运用,使得当时新声音乐在曲式等方面有了较大的变化。不过,如今在陈后主被保留下来能被世人所知的乐府新声作品里,只有一首“《玉树后庭花》”。

历史评价

史书评价

《陈书》:“后主昔在储宫,早标令德,及南面继业,实允天人之望矣。至于礼乐刑政,咸遵故典,加以深弘六艺,广辟四门,是以待诏之徒,争趋金马,稽古之秀,云集石渠。且梯山航海,朝贡者往往岁至矣。自魏正始、晋中朝以来,贵臣虽有识治者,皆以文学相处,罕关庶务,朝章大典,方参议焉。文案簿领,咸委小吏,浸以成俗,迄至于陈。后主因循,未遑改革,故施文庆、沈客卿之徒,专掌军国要务,奸黠左道,以裒刻为功,自取身荣,不存国计。是以朝经堕废,祸生邻国。斯亦运钟百六,鼎玉迁变,非唯人事不昌,盖天意然也。”

《南史》:“后主因削弱之余,锺灭亡之运,刑政不树,加以荒淫。夫以三代之隆,历世数十,及其亡也,皆败于妇人。况以区区之陈,外邻明德,覆车之迹,尚且追踪叔季,其获支数年,亦为幸也。虽忠义感慨,致恸井隅,何救麦秀之深悲,适足取笑乎千祀。嗟乎!”

历代评价

杨坚:“此败岂不由酒?将作诗功夫,何如思安时事?当贺若弼度京口,彼人密启告急,叔宝为饮酒,遂不省之。高蠙至日,犹见启在床下,未开封。此亦是可笑,盖天亡也。昔苻氏所征得国,皆荣贵其主。苟欲求名,不知违天命,与之官,乃违天也。”

魏徵:“后主生深宫之中,长妇人之手,既属邦国殄瘁,不知稼穑艰难。初惧阽危,屡有哀矜之诏,后稍安集,复扇淫侈之风。宾礼诸公,唯寄情于文酒,昵近群小,皆委之以衡轴。谋谟所及,遂无骨鲠之臣,权要所在,莫匪侵渔之吏。政刑日紊,尸素盈朝,躭荒为长夜之饮,嬖宠同艳妻之孽。危亡弗恤,上下相蒙,众叛亲离,临机不寤,自投于井,冀以苟生,视其以此求全,抑亦民斯下矣。遐观列辟,纂武嗣兴,其始也皆欲齐明日月,合德天地,高视五帝,俯协三王,然而靡不有初,克终盖寡,其故何哉?并以中庸之才,怀可移之性,口存于仁义,心怵于嗜欲。仁义利物而道远,嗜欲遂性而便身。便身不可久违,道远难以固志。佞谄之伦,承颜候色,因其所好,以悦导之,若下坂以走丸,譬顺流而决壅。非夫感灵辰象,降生明德,孰能遗其所乐,而以百姓为心哉?此所以成、康、文、景千载而罕遇,癸、辛、幽、厉靡代而不有,毒被宗社,身婴戮辱,为天下笑,可不痛乎!古人有言,亡国之主,多有才艺,考之梁、陈及隋,信非虚论。然则不崇教义之本,偏尚淫丽之文,徒长浇伪之风,无救乱亡之祸矣。”

唐代某“公子”(可能是唐太宗)问:“长城公所以亡,既闻之矣,此则人事不足,非天道焉?”虞世南说:“江左之地,国小兵弱,自吴、晋以来,历年数百,止以人和地险,用以自固。陈末时,隋文新有天下,励精而理,习兵讲武,常有吞并之心。校其强弱,信不侔矣。若使明主贤臣,修德抚众,加礼于邻敌,仅可保全四境。况至德之末,任用群小,军旅废绝,江淮难固而不足守,欲求不灭,其可得乎?然亦期运使之然也。”

朱敬则:“长城公器识古人,承平嗣主。观其求忠谠之士,禁左道之人。淫祀妖书,镂薄假物;即古明哲,何以加焉?但强寇临边,南国斯蹙。礼义不举,苛刻日滋;邻好不敦,骄傲是务。嬖妾五十,尽有珥貂之容;丽服一千,咸取夭桃之色。加以贵妃夹坐,狎客承筵。玉貌绛唇,咀嚼宫徵;花笺彩笔,吟咏烟霞。长夜不疲,略无醒日。於时也。隋德甫隆,南被江汉。厚待间谍,羊叔子之倾敌人;不伐有丧,楚恭王之结邻好。加以贺若谋勇,应变如神,擒虎雄风,临机若电。莫不迎刃自裂,听鼓争奔。斩张悌之守迷,降薛莹之知命。紫殿正色,不用袁宪之言;白刃交前,但为无社之计。嗟乎!龙盘虎踞之地,露草衣;千门双阙之间,风烟歇绝。临江离别之感,赴洛呜咽之悲。五百里之俘囚,累累不绝;三百年之王气,寂寂长空。一国为一人兴,前贤以後愚灭,其来尚矣。”

丁耀亢:“吾观叔宝,始末一浮荡痴子弟耳,嬖宠艳妃,穷奢金碧,以诗酒谑浪亡天下。至于亡国不耻,犹向隋主乞官。······盖亡国之主,每多才艺;败家之子,每有聪明。吾观于陈、隋,信然!”

蔡东藩:“叔宝之恶,不如子业、宝卷之甚。子业屠灭宗族,宝卷渎乱天伦,而叔宝无是也。但宠艳妃,嬖狎客,杀谏臣,有一于此,未或不亡,况并三者而具备耶。隋军大举,鼓檝渡江。沿江各戍,望风奔溃,叔宝尚委政宵小,恣情声色,可战不战,不可战而战,甚至敌临城下,犹奸通萧摩诃妻,如此淫肆,欲不亡得乎?景阳殿后,挈妃入井,向使毕命井中,即未足与殉社稷者比,而井底鸳鸯,冢成连理,未始非江东佳话。为叔宝计,其亦差足自慰欤?然天不从愿,出井见敌,再拜隋将,徒自贻羞,而张贵妃且难免刀头之厄,红颜白骨,作孽难逃,观于此而世之为妃妾者,可以返矣;世之为人主者,亦可以戒矣。”

轶事典故

谏言贬臣

至德元年(隋开皇三年,583年)二月,陈叔宝被始兴王陈叔陵所伤,到疮伤愈合后便庆幸,置酒于后殿,令江总等人,展乐赋诗,后主酒醉后命毛喜赋诗。此时陈顼的丧事刚完毕,还不过一年,毛喜见此状况不太高兴,想要谏言,而后主此刻已醉,毛喜走上阶石,假装心脏有病,倒于阶石下,被抬出宫。后主酒醒后,怀疑此事,对江总说:“我懊悔召毛喜,知道他没有病,他只是想劝阻我的欢宴,不赞同我的所为,这是故意使奸诈罢了。”于是同司马申商谋道:“此人自负,我想请鄱阳兄弟让他们报仇,可以吗?”司马申回答说:“最终不被官府所用,愿听从圣旨。”傅纬争辩说:“不好。若允许报仇,那将置先皇于何地?”后主说:“应当给他一个小郡,不许他参预政事。”于是贬毛喜为永嘉内史。

赦免叔坚

至德元年(隋开皇三年,583年)十二月,长沙王陈叔坚因被陈后主贬黜外任,心不自安,于是十分乖张,向日月祭祀以求福。有的人上书将此事报告陈后主,陈后主召陈叔坚入宫,囚于西省,准备杀他,令近侍宣敕陈述他的罪行。陈叔坚对陈后主说:“臣的本心,并不是为了其他,只是想亲近陛下而已。如今我既然已经冒犯了皇帝,罪当万死。我死了之后,必会见到陈叔陵,希望陛下再下一道旨意,让我在九泉之下责备陈叔陵。“于是陈后主赦免了他的死罪,仅仅免官而已。

落井下石

当贺若弼攻入建康宫廷时,陈叔宝带着张、孔二妃以及十来个宫人,逃出后堂景阳殿,就要往井里跳。袁宪苦苦哀求,陈后主不听。后阁舍人夏侯公韵用自己的身子遮挡井口,陈后主极力相争。争了很长时间,才得以跳进井里。

不久,有隋军士兵向井里窥视,并大声喊叫,井下无人应答。士兵扬言要落井下石,方才听到有人求救,于是抛下绳索往上拉人,觉得非常沉重,本来以为后主体胖,等到把人拉上来,才吃惊地发现,原来一根绳索,“串”着陈后主、张丽华以及孔贵嫔三人。

绝无心肝

杨坚对陈叔宝极为优待,准许他以三品官员身分上朝。又常邀请他参加宴会,恐他伤心,不奏江南音乐,而后主却从未把亡国之痛放在心上。一次,监守他的人报告文帝说:“陈叔宝表示,身无秩位,入朝不便,愿得到一个官号。”文帝叹息说:“陈叔宝全无心肝。”监守人又奏:“叔宝常酗酒致醉,很少有清醒的时候。”隋文帝让后主节酒,过了不久又说:“由着他的性子喝吧,不这样,他怎样打发日子呀!”过了一些时候,隋文帝又问后主有何嗜好,回答说:“好食驴肉。”问饮酒多少,回答说:“每日与子弟饮酒一石。”让隋文帝相当惊讶。

隋文帝东巡邙山,后主奉召前往,他在宴会上赋诗说:“日月光天德,山川壮帝居,太平无以报,愿上东封书。”表请封禅,隋文帝不许。杨坚评价说:“陈叔宝的失败皆与饮酒有关,如将作诗饮酒的功夫用在国事上,岂能落此下场!当贺若弼攻京口时,边人告急,叔宝正在饮酒,不予理会;高颎攻克陈朝宫殿,见告急文书还在床下,连封皮都没有拆,真是愚蠢可笑到了极点,陈亡也是天意呀!”

专宠丽华

张丽华艺貌双佳,她发长七尺,黑亮如漆,光可鉴人。并且脸若朝霞,肤如白雪,目似秋水,眉比远山,顾盼之间光彩夺目,照映左右。更难得的是,张丽华还很聪明,能言善辩,鉴貌辨色,记忆特别好。当时百官的启奏,都由宦官蔡脱儿、李善度两人初步处理后再送进来,有时连蔡、李两人都忘记了内容,张丽华却能逐条裁答,无一遗漏。起初只执掌内事,后来开始干预外政。“耽荒为长夜之饮,嬖宠同艳妻之孽”,到了国家大事也“置张贵妃于膝上共决之”的地步。后宫家属犯法,只要向张丽华乞求,无不代为开脱。王公大臣如不听从内旨,也只由张丽华一句话,便即疏斥。因此江东小朝廷,不知有陈叔宝,但知有张丽华。

结好文士

陈后主在位,内外大臣专迎合为事。尚书顾总博学多文,尤工五言七言诗,溺于浮靡。陈叔宝对他很宠信,游宴时总会叫上他。顾总好做艳诗。好事者抄传讽玩,争相效尤。山阴人孔范容止温雅,文章瑰丽。后主不喜欢听别人说他的过失,孔范在这方面善于为后主饰非,因此后主对他宠遇优渥,言听计从。孔范曾对后主说:“外间诸将,起自行伍,统不过一匹夫敌,若望他有深见远虑,怎能及此?”从此带兵的将帅微有过失,就夺他们的兵权,刀笔之吏反而得势。边备因此越加松弛。此时文武懈体,士庶离心,覆亡即不远了。当时朝廷有狎客十人,以顾总为首,孔范次之。君臣生活穷奢极欲,国力却逐渐衰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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