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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二章 全歼水匪

第192章 全歼水匪

司广说得没错,水匪都是些乌合之众,不识战阵,如今上了岸,也跟他们跳船肉搏一样,仍然是捉对厮杀的打群架模式,李自成的侍卫虽少,但都是精锐骑兵,屠他们就跟玩似的。

但是李自成并没下达出击的命令,他还在等,等待确切的侦察消息,靠想当然打仗可不行,战场上不惯毛病,谁自以为是谁就死得快。

终于,消息到了,匪众只有四五百人,简直就是案板上的鱼肉!李自成立即下令出击,苗凤祖带领二十名骑兵,百多名“步兵”,一马当先杀出城去。

战斗完全是摧枯拉朽。

骑兵对上不结阵的步兵,就像面对斩劈训练的人形靶,只要冲过去收割就行了,根本就是碾压,匪众们魂飞魄散,哪里还敢抵抗?如同潮水一般往湖边奔去,争先恐后地想要赶快逃离,先到的要上船,后到的想把他拽下来自己上,湖岸边一片混乱,看看追兵已到,船上的人更急,干脆抛下同伴不管,径自扬帆逃命去了。

这一仗阵斩六十五人,俘虏二百三十三人,上岸的水匪只逃回去一百来人,虽然没俘虏战船,也堪称大获全胜。

**********

偏山,柯陈收拾好金银细软,带着家小准备出逃。

他没有什么阴谋诡计,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出逃。

当管大肚子伤亡惨重,狼狈逃回偏山的时候,柯陈就明白了,装备了鸟铳的大顺水师不会再跟他在水面上捉猫猫,一定会直捣偏山,攻击他的老窝,他的好日子过到头了。

他有三种选择:第一,抵抗;第二,投降;第三,逃跑。

他给自己选择了第三种,但是给手下选择了第二种,至于抵抗,则完全不在考虑范围之内,因为经过这段时间的对抗,不光是他,他手下的所有人也都很清楚,顺军不是明军,如果真的面对面硬刚起来,他们不是顺军的对手。

所以,柯陈选择了逃跑,没有为什么,就是我行我素惯了,不想给自己找个婆婆,但是他不能带着五六百号弟兄一起逃跑,因为他打算像他的先祖那样隐姓埋名,找个犄角旮旯先猫起来,带着那么多人还怎么猫?

偷偷溜走是不成的,除非他老婆孩子都不带,金银财宝全丢掉,否则就没法不被人发现,所以他给手下找了条出路,劝他们投降大顺,凭他们的本事,不难给自己挣一份前程。

一直到这里都很好,大家分钱分物,好聚好散,有自己回家的,也有投奔其他水匪的,绝大多数都跟着管大肚子等头目启程南下,去向大顺投降了,偏山上一时人去寨空,只剩下柯陈一家和二十几个下人、亲兵,也准备收拾停当之后放火烧寨,乘船远遁。

可是接下来却出了岔子,而且一出就是两个。

先是管大肚子等人走到半路上开始担心,担心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去投降,会不会不被接受,于是决定把船队藏起来,派个使者先去联络一下,还自作聪明地认为,应该留出使者返回偏山报信,然后他们才率部来降的时间,于是就出现了腊月三十这么个不是破绽的破绽,让李自成君臣完全误会了,然后自然而然的,想不出奥妙所在的李自成干脆不想了,直接掀了桌子,大顺水师斩使祭旗,全体出动,杀奔偏山而去。

这就导致了第二个岔子。

水师全军出击,躲在附近的水匪能不得到消息吗?这下他们傻眼了:顺军到了偏山却发现是一座空寨,还不得觉得自己被耍了?还不得找他们拼命?可他们却连老巢都没了,这叫什么事呀!

这时候正确的决策应该是赶快再派使者,拦住大顺水师,好好解释,老实投降,可是这群贪婪成性的水匪却破罐子破摔,决定再干最后一票,趁着水寨空虚的时候发动了偷袭,想要狠狠捞上一笔之后各奔东西,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被李自成好好教了一回做人。

南边发生的事,偏山的柯陈一点儿也不知道,准备好行装正要出发,却突然见到寨子里着起火来,不禁大怒,问道:“是谁手快,不听命令?抓起来杀了!”

亲兵们也很纳闷,互相看了看,负责放火的几个人都在,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好,刚要报告,火光中已然冲出了大队人马,喊杀四起,慑心震魄。

“不要抵抗。”柯陈自知大势已去,颇有大将风范,从容说道。

亲兵们垂下刀锋,低下头去,女人和孩子们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柯陈上前一步,大声喊道:“柯陈在此,情愿束手就缚,勿伤我妻小部属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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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顺水师凯旋,可是谁也没有胜利的喜悦。

这哪叫打仗啊,这叫武装游行!走到了,也就赢了,没什么可高兴的,也就是他们不知道凯撒是谁,不然一定会用他的那句名言来自嘲:Veni!Vidi!Vici!(拉丁语:我来了!我看见了!我胜利了!)

不过,上天还是眷顾他们的,在回程的路上,他们遇到了从沅江败逃出来的水匪残部,憋了一肚子火的张礼立即命令战斗展开,凶神恶煞一般扑了上去。

水匪们刚吃了一场败仗,又没有主将,立即陷入了混乱,有的船摆开了架势,准备战斗;有的船犹豫不决,动作迟缓;有的船干脆升起了降旗,直接投降;还有的船二话不说,调头就跑。

然后就是逃跑的船撞上了犹豫的船,投降的船打起了抵抗的船,张礼传令:不管逃跑的船,谁敢抵抗就打谁!

“他娘的!这些船老子都要了!”他兴奋地大喊:“这下可发财了!”

一旁的刘汉却皱了皱鼻子,心说:这次出门算是白出了,湘西的功劳让胡天得了,洞庭湖的功劳又让张礼得了,我一步路没少走,一点罪没少遭,结果什么也没捞到,真他娘的窝火!

他不知道,其实他才是那个功劳最大的人。

要不是他坚决让皇帝留下,沅江就不会有二十名精骑,大顺水师的家底就会被水匪抢光烧光;要不是他力主让皇帝移驾县城,那就更要命了:处于偷袭中心的皇帝会不会及时反应,顺利脱险?这还真是个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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