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三千年的内丹
被李长生这么一说,叶楚红心里也有些犯疑,凡事最怕细琢磨,有些事儿乍一看觉得合情合理,但冷不丁一思索,就会令人细思恐极。
“阿红,你大胆的推测一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李长生望着叶楚红,那眼神似乎已经令叶楚红明白了些什么。
“你已经掌握了无常之力,现在又找到了敕魂令和招魂幡,大黑猫也在雪狐岭上等我们,而我们又和咸阳茅家决战在即.....这...”
说到这儿叶楚红隐约觉得后脊梁骨冷汗直冒。“长生,你这么一说,我怎么也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也觉得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支配着我们所有人,可是,这股力量的背后,其目的又是什么?到底是在帮我们雪狐岭,还是在帮茅家?”
李长生微微摇头,他也想不明白。“我也不知道,也许这股无形力量,谁也不帮,这背后可能有更大的阴谋吧?”
叶楚红隐隐担忧,虽然觉得李长生的话有道理,可她还是愿意自欺欺人,宁愿相信这股力量是在帮雪狐岭。
“依我看,有可能是在帮我们的,你看啊,如果这股力量不是帮我们的,而是帮茅家的,那么你身为祝由一派的弟子,不是更应该站在茅家那一边吗?更何况你身怀无常之力,又能够驾驭敕魂令与招魂幡,怎么看都是为我们雪狐岭好啊?要不然,上次一战,我们早就被茅家的人屠杀殆尽了。”
李长生听完叶楚红的分析,不由得一阵苦笑,但他明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叶楚红看到的,不过是问题的表象,茅家虽然是威胁,可三神观就在咸阳城内,盲三爷虽然厉害,可也有作为凡人所忌惮的软肋。
而那股无形力量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你不知道他在哪,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可这股无形的力量却可以左右你人生的全部,包括你的性命,因为看不见,所以才觉得害怕。
这问题过于复杂隐晦,李长生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于是只能暂时搁置不理,走一步看一步。
见到两人喋喋不休,一旁的雉鸡精有些不耐烦,于是便开口询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见老祖发问,叶楚红随即变幻了表情,一脸的恭敬。
于是乎,便将雪狐岭与茅家之间的争斗纠葛,一股脑儿的全都说给了这位老祖听。
“你那位族长,可是叫胡丽儿?”雉鸡精问道。
叶楚红连连点头。“那正是阿婆的名讳。”
“原来如此,想不到那丫头现如今也已经垂垂老矣了,当年侍奉妲己姐姐的时候,那胡丽儿还是一个婢女,时间过得真快啊,眨眼间沧海桑田,数千年的时光倏忽而过,片刻也不曾停留。”
雉鸡精不由得一阵感慨,而此刻叶楚红却一脸的狐疑,满肚子的话憋到嘴边,却碍于辈分不敢问出口,身为拥有数千年修为的老妖精,雉鸡精岂能看不出叶楚红心中的疑惑?
“丫头,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何我与你那阿婆是同一辈人,甚至我比她更年长些,可为何她已经身形佝偻垂垂老矣,而我却驻颜有术依旧满面青春?”
叶楚红听完,尴尬一笑,微微的点了点头。
雉鸡精冷冷一哼道:“这世上哪有什么永恒的东西?女人岂有不老之理?无非是这轩辕坟里的人皇之气所致,吸收了这里的人皇气息,才令我不至于满脸沟壑。”
“人皇之气?”叶楚红有些惊讶,不大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雉鸡精解释道:“黄帝轩辕氏乃是人皇始祖,轩辕坟乃是黄帝陵墓,这里到处萦绕着人皇气息,身为妖类,吸收了这人皇之气,就能够使自己与天地同寿,青春永驻,但是,世间事,受其所用,必然受其所限,我如果一旦离开这轩辕坟内,眨眼间也就会和你那族长阿婆一样,变成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
叶楚红惊讶的点着头。“您是说,您只要一离开这里,容貌就会发生变化?”
雉鸡精微微一笑。“当然,这就好比倒在地上的酒壶,只要不拔开瓶塞,酒水就永远不会洒出来。”
“哦,是这样啊?”叶楚红的脸色流露出一丝失望与落寞,起初看到这位几千年岁数的老祖驻颜有术,令她误以为这世间真的有办法可以令女子永葆青春,但没成想却不过是受制于环境的一种幻象,这令叶楚红多少觉得有些失望。
看叶楚红低头不语,雉鸡精只是淡然一笑,随后便一个人独自走上了石台。
叶楚红紧随其后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在其耳边絮叨。“雉鸡娘娘,这世上与阿婆修为相当的,也只有您了,我这次来就是想找您出山,随我一起前往雪狐岭救治族长阿婆,这关乎到我们雪狐岭的生死存亡,求求您,看在苏娘娘的份上,您一定要帮帮我们?”
说完,叶楚红便跪在了雉鸡精的身后。
雉鸡精伸手将其搀扶起来,语重心长道:“我没说不帮你们,妲己姐姐有恩与我,更何况在殷商时期那胡丽儿也曾侍奉过我左右,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袖手旁观,只不过现如今我已经厌倦了人世间的争斗,不想再卷入其中。”
“可是...”叶楚红欲言又止,可雉鸡精却冲她摆了摆手,示意让她把话说完。
“当年阐教截教斗法,双方死伤无数,我们轩辕坟三妖也只剩下我一个人活着,我本以为自那以后天下就会太平,不再会有争斗,可到头来人世间的纷争依旧不止,哪里都是你死我活。”
说完,雉鸡精张口提气,将自己腹内的那颗散发着耀眼光芒的内丹吐出,伸手递到了叶楚红的面前。
“这内丹跟了我不下三千年,我听闻仙界蟠桃被那瑶池水灌溉三千年方能结果,我这颗内丹虽不比仙界蟠桃,可也算是独一无二的金丹,你且拿去,给那即将油尽灯枯的胡丽儿换下,自然可保她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