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仇昭然杀心四起
不过仇昭然断不会放过这到嘴的肥肉,这么多年了,师父一直都不曾器重他,每次外出降妖除魔,都被大师兄南伯万抢了风头,以至于师妹茅丘青从来都不用正眼看他。
仇昭然的性格本就孤僻,逐渐也就和师兄弟们生出了疏离感,时间一久,那股郁郁不得志的压抑与憎恨便扭曲了他的心性,使他变得越来越阴狠,越来越极端,也越来越不受待见,从而陷入了恶性循环。
仇昭然以为师伯盲三爷心性孤僻,和自己是一类人,也成希望拜入师伯门下,求得师伯亲手调教指点,然而盲三爷却更看不起他,非但出言羞辱他的外姓弟子身份,并且还当众指斥他天资不如其师兄南伯万。
是可忍孰不可忍,久而久之,仇昭然就变得迷茫了,他不知道谁需要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证明自己,处处遭到师兄南伯万的压制,所有师弟都钦佩他,师妹也对其心有所属,师父师伯也对其青睐有加。
可自己呢?整个咸阳茅家,整个三神观,有谁真正关心过自己,直到后来有一天,师父茅政将降伏的妖物魑魅,封印在坛子里,结果仇昭然将这一股暴戾的怨念,全都发泄在这些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妖怪身上。
仇昭然变得越来越极端,身上的阴鸷戾气也越来越重,最后他将那些封着妖物的坛子,扔进丹炉中焚烧,从那一声声凄厉刺耳的惨叫声中,获得一丝心理上的满足。
今日遇到这眼前的狐妖,仇昭然定然不会放过她,他会用最为残忍的方术,终结这个狐妖的性命。
“看剑!”仇昭然大喝一声,手中的桃木剑朝着叶楚红的肩膀上刺去,叶楚红伸出利爪格挡,顺势朝着他身上一抓,只听呲呲两声,那道袍便裂开了两道口子。
仇昭然冷冷一笑,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斥着杀意,他随即做了个剑诀,用力一指,桃木剑上一道凌厉的剑气迅速飞出,直接将叶楚红震飞了数米远。
仇昭然咬着牙,就像是看到了猎物一般兴奋,此刻的他毫无道士的那股正气,反倒更像个披着人皮的妖魔。
叶楚红抓起地上的沙土,用力一掷,遮住了仇昭然的视线,叶楚红趁着间隙转身逃命,几个回合下来,叶楚红已经感知到了眼前这个茅家弟子的厉害与狠辣。
此时再不走,就真的永远也走不掉了。
叶楚红惊恐的一路逃窜,她显的是那么的惊恐无助,她多么希望此时能有李长生守在她身边,护着她。
不过,令叶楚红没有料到的是,那个面露阴鸷的道士并没有打算追来,而是一个人站在不远处发出阵阵冷笑。
叶楚红不知道这个人到底要干什么?她隐约觉得不大对劲,自己虽然已经与他拉开了距离,可是却产生了一种被围猎的恐惧感。
就在这时,那仇昭然解下挂在后背上的桑木弓,抽出腰间的一根包着符纸的黄色箭簇,张弓搭箭,像一个猎户一样,瞄准了她。
猎户的弓箭没有敕符,不会对狐妖造成致命伤,然而这茅家弟子手中的敕箭,一旦击中她,随时就会要了她的性命。
叶楚红拼尽了全力,顺着山坡飞快前行,然而那仇昭然却咧着嘴发出诡异瘆人的笑声。
只听嗖的一声,近箭疾射,宛如流星划过天际,一声嘀鸣,就像是草原上的猎杀时刻,叶楚红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一支飞矢直接从她的后背贯穿左肩。
剧痛袭来,痛不欲生,符篆在伤口来回冒着火光,疼的叶楚红发出一声惨叫。
鲜血顺着胳膊流到了指尖,叶楚红半个身子都产生了麻木感,她连跑起来的平衡都几乎无法掌握,然而叶楚红不敢停歇,若有半分迟疑,就再也没有活着的希望了。
一边跑,叶楚红心中便觉得可疑,刚刚那一箭,明明可以直刺心脏,一击毙命,可那个家伙为什么要故意射偏?
叶楚红恍惚中回头看了一眼那仇昭然,只见他咧嘴冷笑,眼神里充斥着轻蔑与不屑。
叶楚红咬紧了牙关,她瞬间就全都明白了,这是一个道士对狐妖的玩弄,就像是猎户们对狐狸捕杀前的戏耍,叶楚红心中有惊又怕,又气又恨,但却又无可奈何。
仇昭然望着那狐妖逃离的身影,咧着嘴转身离开,他享受着施虐带来的快感,也幻想着这个狐妖在痛苦中毙命的画面,那是多么美好的感觉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楚红的脸色苍白如纸,已经失去了血色,她眯着眼睛又困又渴,这是在失血过多的情况下才会产生的感觉,叶楚红突然有些后悔,她后悔自己下山,更后悔来到这狐妖的禁地,咸阳城。
最后一丝力气耗尽了,叶楚红一手扶着一棵松树,两眼一黑,彻底倒了下去。
“长生....长生......相公......”昏迷之前,叶楚红念叨的,依旧是李长生的名字。
半个时辰之后,咸阳茅家的大门外,茅政带着众弟子,在李长生的带领下,前往山坡底下的那座土地庙查看,没过多久,茅丘青看到浑身沾满水渍的二师兄回来了,于是随口询问道:“二师兄,你怎么满身都是水啊?”
仇昭然面沉如水,并未答话,然而一旁的茅政却嗅到了一丝不寻常,他望着仇昭然背后的木剑,警觉的问道:“你的剑上好浓的妖气,莫非你在咸阳附近遇到了什么妖物?”
听到妖物二字,李长生心头一紧,整个人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毕竟叶楚红就在附近停留,想到这里,李长生的心中开始有些忐忑。
仇昭然半眯着眼睛,充满了不屑与傲慢,但是茅政毕竟是师父,自己总不能问而不答,于是开口道:“西城门口的护城河附近,有一只狐妖!”
众人听到狐妖二字,也都跟着一愣,李长生一瞬间脸色都变了,但是碍于当着众人的面,他不好出来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