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失控
男人声音低哑,语气似在轻哄引诱。
裴容在她眼里,是喜怒无常,冷漠不近人情的。
就算是要索取,他也从未说过这样的话来。
如今乍一听,她居然不住的一哆嗦。
随后声音发颤道:“皇叔……这是在薛府,你快放开我罢。”
尚书府里的奴才仆役,都去了客人那边伺候。
二虎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悄悄去拖了那婢女离开。
随后迎春也被支走。
此处亦是僻静,没有人烟。
一时天大地大,宴时锦便只能听到男人有力的心跳声。
呼吸着那淡淡木香味,感受着他身上灼热的温度,似是也要将她一起烤化了去……
“若本王不依呢?”
裴容一声轻笑,挑起怀里人的下巴,迫使螓首正对着自己。
方才他是亲狠了,将宴时锦的嘴皮都给咬破了。
此刻粉唇上透着殷殷血色,倒是平添了许多妖媚。
双眸如点水一般,水泽莹莹。
单单是这张脸,就足以叫人血脉喷张。
更别提她这副娇软的身躯,浅浅勾人的香气。
过往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宴时锦便是什么都不做,他都想将她颠倒,狠狠折腾一番。
“皇叔当真如此不管不顾了么?”
宴时锦压下心头恐惧,努力稳了稳心神。
强迫自己不去联想一些有的没的。
男子身上的压迫感太过强盛。
哪怕他们之间已坦诚相见过。
耳鬓厮磨过。
每每下了那床,她见他时还是不自觉心生胆战。
也许这就是战场杀神身上,自带的威压吧。
“这里没人。”
裴容努力压制着体内的燥热,手上起了逗弄之意,故意往女子腰间摸去。
他一生骄傲。
哪怕是遭了算计,受了药,都强忍着不叫自己太过狼狈。
即便是要求欢。
他也要看宴时锦先溃不成军。
“皇叔……你!”
裴容的大手燥热粗糙。
摸在身上时,带起好一阵的酥痒。
宴时锦面带春意,有些气急败坏地捉住裴容作妖的手。
迟钝地发现端倪。
“皇叔怎么了?可是身有不适?”
他的呼吸太过急促。
狭而长的凤眸里雾色沉得厉害,眼尾处又微微泛红。
像是在隐忍克制着什么。
“嗯……”
男子轻轻的鼻音听着格外撩人。
大手忽而往上。
“小殿下,要听话些。”
宴时锦立马咬紧牙关,好不发出一丝声响。
她艰难道:“皇叔,我这儿有药,可以助你纾解毒性。”
说着宴时锦就想去拿鼻烟壶出来。
可没了她的掣肘,裴容的手便更加没有顾忌地使起劲来。
她小手一抖,鼻烟壶滚在了地上。
同时整个人被腾空抱起。
从岔道往下走,水池里用两人高的石壁群围成了一道景观。
裴容带着她走到里处,然后毫不怜惜地将她抵在石墙上。
他的气息铺天盖地袭来。
上下其手。
她晕头转向,城池尽失。
裴容却又故意停下。
在她耳边低语:“有你就够了。”
宴时锦忽然很想哭。
水眸里漾起春色。
“王爷……”
倒是没叫皇叔了。
裴容满意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抵着她的额头,“叫我名字。”
“裴……容。”
“嗯,宽衣吧。”
长睫轻轻颤了颤。
宴时锦伸出柔若无骨的手,不自觉地往前伸去……
瀑布从上面落下。
浇在石壁上,声音嘈杂。
水里几尾肥胖的鱼儿扭着身子游到石壁边。
又急忙往回去。
薛府北苑内。
女子的哭泣声丝丝缕缕地盘旋在院中。
薛夫人一脸不豫地坐在天井里,责问下人:“四公主呢?叫的人去请,这都多久了,还不见人?!”
府里婆子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回道:“回夫人的话,婢子刚来回报说,公主走了不久就觉得头晕,便不过来了。”
“今日之事,她会当做没有发生,望夫人宽心。”
这一切,当然是裴容的手笔。
正主现下正忙着呢,哪有功夫交代这些。
薛莹莹惊诧道:“这就算了?四公主何时这般好脾气了?”
她们母女虽不知宫里头的打算。
那偏僻院子里的布置也并非她府上之人操办的。
可如今出了孟韵这档子事,她们就算再蠢笨也瞧得出来。
宫里头不单单是想让孟林和宴时锦有机会见面。
更是想直接将两人关系坐实!
不过奇怪的是,最后差点着道的人会是郡主孟韵……
而和孟韵不对付的宴时锦,居然叫去了自己儿子救孟韵。
“许是因为失了势,性格收敛了罢!她先前在望秋台上那般受辱,宫里头对郡主的惩罚不也是做做样子?”
薛莹莹嗤之以鼻道:“是啊,这宴时锦如今哪还算什么皇室公主?就算是今日失了身,也无人能替她做主,没了清白还不是只能乖乖嫁过去。”
“母亲就放心吧,她就算知道我们帮着皇家算计她,也不敢计较。”
薛夫人本还想叫宴时锦过来,同她虚情假意地道一番歉,安抚她一番的。
既然宴时锦不愿过来,那便不多此一举。
薛夫人叹了口气,“现在难应付的,是里头那位。”
薛方玉虽去的及时,可孟韵仍旧受了惊吓,吃了些亏。
她们赶去的时候,还听到孟韵怒斥,说要孟林的命。
这安庆郡主虽身份显赫,但她那一脉是青州的孟氏。
而孟统领的家族,却是盘踞皇城百年的名门望族。
不仅受新帝器重,在朝中亦是很有根基。
加之事情背后牵连皇室,不好摆在明面上去算账。
故而此番孟韵冷静下来之后,并未再说什么,只一直不停的哭。
“这事本就是有些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与我们何干?倒是可惜我那婢子……”
薛莹莹深深叹了口气:“哎。”
她们赶去时,孟林闻了那院里的情香,毒性未解。
当场就扯了一位相貌不错的婢女过去。
把人差点弄废。
薛夫人叹道:“就当吃个哑巴亏吧,安庆郡主不也是么。”
里间。
孟韵许是终于哭累了。
叫了丫鬟倒水。
“郡主……”
婢女可儿满眼心疼地看着自家主子,用金勺一点点地将茶水喂到孟韵嘴边。
“薛二公子,当真是宴时锦那贱人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