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托付的梦想
“唉，果然啊。233支部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所了吗.....”
西恩露出一个悲伤的表情，满是伪装的违和感。
却见山莫解开布条，拿出一把黑鞘长刀递过。
“这是....斩业？”
西恩好奇又诧异的接过那把黑鞘长刀：“给我干什么？长长眼？还是让我狠狠羡慕你一把？”
“不，是送你。”
山莫吐出一个烟圈，眼中满是复杂：“香车配美人，好刀强者，给你在合适不过了。”
“我可不认为我现在是强者。”
西恩抽刀出鞘，长直刀刀身修长，色泽幽暗。
刀脊上有蜿蜒纹路勾勒出一枚枚黯淡的红莲，细细数去足有九朵。
形似恶鬼面庞闪电状的刃文流转过刃口于刀尖处化作一点寒芒。
刀铭上有一排小字：
【杀生为护生，斩业亦斩人】
他摇了摇头，收刀入鞘：“我记得你说过，斩业是你师傅传给你的，是不记录在册的快刀。
你以前拼命练刀就是为了能成为剑豪，然后名正言顺的用上它。
现在斩铁你已经会了，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西恩说着，将黑鞘长刀塞了回去：“我可收受不起。”
递过的黑鞘长刀被山莫抬手阻挡，他轻叹道：“斩铁我只用过一次，此后就再也没能摸到那个玄妙的感觉。
这将近一年的努力结果让我清楚了一个事实。
西恩，我是个庸才，无法实现我师父在这把刀上寄托的愿望。”
“师父的遗憾更应该由徒弟来完成。”
“你不懂，西恩。”
山莫目露追忆：“慕斯王国以前没有233支部保护的时候，我师父就是当地有名的匠师。
海贼的抢掠毁掉了他所有，到最后陪伴他在深山老林里的，只有从路边捡回来的我。
两个海贼恶行造就可怜人就在山林里苟活，但我师父不甘心忘却仇恨。
他倾尽所有去发挥匠师的本事，打造了这把斩业。
刀上九朵红莲饮血会润开每一丝花瓣，直到斩尽千人头完成九朵红莲的绽放。
那是他为死去九个的亲人献上的复仇，所以他很希望能将这把刀送给海军的强者。
这就是我师父的愿望，而我的梦想就是自己成为那个海军强者，去实现他的愿望。
斩尽海贼千人头，让那彼岸红莲开！”
说道最后一句，山莫苦涩一笑：“遗憾的是，我天资有限，运气也不好。
持刀至今也不过斩杀二十一人。所以，我才想把它送给你。”
“这样真的好吗？你的梦想让我来插手。”
“男人把梦想托付给男人，又有什么错呢？”
“.....或许吧。”
西恩神情变得认真：“只是我还是觉得，现在的我不是很强。”
“这就不要谦虚了，克洛事件之后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你的实力如何，我想没有比并肩作战的战友更清楚的了。”
山莫将黑鞘长刀递出：“我的梦想，就拜托你了。”
“定当全力以赴！”
西恩端正表情，肃然接过挂在腰间腰带扣上。
既然曾经生死与共的战友愿意将梦想托付给他，他也不会矫情拒绝或是躲避。
当黑鞘长刀挂在西恩腰间的那一瞬。
山莫像是心中移走一块大石，重重松了口气。
微微弯曲的腰椎也不自觉挺立了起来。
就是神情还是透着一股怅然若失。
西恩挠了挠头，安抚道：“其实吧，我觉得也不是一定要用刀才能完成你师傅愿望。
他仇恨的是海贼，希冀复仇的人是海军。所以换个思路。
你拿炮弹炸死那些海贼，也算是在完成师父的愿望了。”
“那得炸到猴年马月去。”山莫不禁失笑。
“那就去成为更高级别的海军将领，比方说233支部长。
在你指挥下的海兵杀死海贼，不也可以是在完成杀海贼愿望？
思维不要那么刻板，仇恨并不复杂，血债用血来偿还就足够了。”
西恩一边开导一边暗戳戳道：“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要我说，库纳德已经势微。
你就该把现任部长绑了丢到海里去喂鱼，然后登高振臂一呼，保准七成海兵跟着从龙，剩下三层不足为虑。
这样一算，下一任233支部部长，非你山莫莫属呐！”
听着西恩给部长上眼药的言辞，山莫好笑的将目光挪到一旁的货箱。
然后一声重重的咳嗽传来。
“咳咳！西恩，你信不信今天这里就是你的白门楼？”
货箱后转出一个叼着雪茄的男人，却是西恩口中的部长。
“哈哈，我就知道你躲在那，用言辞激一激而已，库纳德大人还是不要放在心上。”
西恩立马转变态度，跳到库纳德旁。
抹脸又露出一脸恶状：“看，库纳德大人，我刚刚测了山莫的忠心程度。
结果才说道可以取而代之，他就沉默心动了。这样居心不良的家伙，就该直接沉到海里去！”
“行了，少搁那耍活宝了。我们早就见惯了离别，不需要你那点把戏。”
“哦。”
西恩跟打了霜的茄子应和道：“那部长有指教？”
“来让你一路走好，顺带给点老海军的建议。”
库纳德一抖烟头上的灰，表情变得严肃：“西恩，你出海以后会见识到广阔的天地。
猖獗的海贼，受苦的平民，制造不公平的贵族，奉行各种正义.....甚至是背弃正义的海军。
这些都是你必然遇见也必然被影响的事物因素。
而我，希望你能在经历风雨后从中找到属于自己的正义。”
“自己的正义？”
西恩摸着光滑的下巴：“库纳德，你说什么呢？我可是233支部的人。”
“呵，你当然是233支部的人。”
库纳德嗤笑道：“但我更清楚你并不认同233支部那‘视死如归的正义。’
当初你在病房欲言又止的不就是这个？所以别在我这装了。”
“......被看穿了呀，哈哈。”西恩讪笑。
但库纳德不以为然：“这个其实无所谓，个人有个人的想法，也有个人认同的正义。
这也是每一个海军支部大多都有自己正义的原因，认同彼此就是自己人，不认同也是同路人。
我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是希望你无论经历了什么，都不要丢掉正义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