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对与错
第143章 —对与错
大殿中。
水无极坐在主位上,看着对着自己跪拜的水波东认错,又看了看旁边的水健岳,于是满脸惊讶的问道。
“东儿你先起来,这些年发生什么事了?你爹他怎么了?虽说我很不喜欢你爹,但你爹的天赋绝对是最顶尖的存在,能够威胁到你爹的人屈指可数。”
“老夫为了冲击九十六级的瓶颈,闭关了近十年,对于外界的事情我全然不知。九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详细的与我说说!”
水波东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缓缓将冰雪城的情况,跟水无极仔细的讲述了一遍。大致分为几个大事件。
拍卖昊天宗的弟子,他去猎杀昊天宗的附属家族,昊天宗的上门迫害,以及父亲为了掩护他,启用后备隐藏魂力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听着水波东的讲述,水无极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脸上神情的每一次变化,都会令空气如同凝固破碎般发出声音。
“好啊,好一个昊天宗,好一个唐舔玉!我果然没看错你父亲,果然人如其名海无量,肚量这么大的吗?别人都打上门了,竟然还想着隐忍?”
“隐忍有用吗?对付昊天宗隐忍就是一个懦夫才会用的行为!武魂殿千道流的事情他还没学到教训吗?打都不敢打,真给他父亲丢脸!”
水无极血气喷涌,体内魂力不断的波动着,隐约能够看到对方皮肤下面,有着血丝在不断闪过。
“东儿啊,真是苦了你了!你父亲就是个软蛋,幸好我没让你跟他姓,跟我们姓水才是正确的选择,你没给我们水家丢脸。”
水无极紧紧的抱住水波东,随后满脸欣慰的看向对方。虽然水波东刚开始拐卖昊天宗弟子的事情,秀了他一脸,但那都无伤大雅。
毕竟这种事大陆上每天都在发生,只不过基本都是贵族去拍卖平民的,很少有魂师被拍卖的,更别说还是昊天宗的弟子。
“父亲,姐夫应该也是为大局考虑的,毕竟以冰雪城的实力完全不是昊天宗的对手,更何况还有唐舔玉的亲自带队,姐夫选择暂避锋芒也没错。”
水健岳连忙跳出来为自己的姐夫辩解道。他和姐夫的想法其实是差不多的,都是想要避免与昊天宗的正面对抗。
“你给我闭嘴!一口一个姐夫,你别忘了你的姐姐就是因为他才会逝去的。你没有这个姐夫。还有,你是不是跟那小子待久了,忘了我们家族的传统了!”
“不和亲,不纳贡,不割地,不赔款,城主守城门,代表着我们宁死不屈的个性。从古至今,就没有弃城而逃的城主,那个懦夫算是开了个先例。”
“区区一个唐舔玉罢了,我和那懦夫携手对抗,还是可以拖住对方很长一段时间的,剩下的臭鱼烂虾,你和东儿轻轻松松便可以屠杀殆尽。”
“更何况还有隔壁的沙漠神殿的最后一任殿主,他的实力虽然比不上那个懦夫,但好歹也是一位封号斗罗,就算昊天宗全宗出动,也不一定能够灭了我们。”
“更何况,我了解唐舔玉这个人,他是个安于现状,不思进取的一代宗主。我敢肯定只要我们表现出,足以对抗昊天宗的实力,那么昊天宗绝对会被吓得落荒而逃。”
水无极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直接说的水健岳哑口无言。就连水健岳心里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点懦夫了。
而这时的水波东则是,又要再一次陷入了网抑云的模式。水无极说的有理有据,当初的他也是这么一个想法的,所以才会煽动群众造反。
他的父亲似乎很不愿向外公求救,这才导致了冰雪城惨案的爆发。如果唐舔玉真的如外公所说的一般,完全不是一个有野心的宗主的话,那么冰雪城所有人的牺牲,很有可能会是个笑话。
明明有可以对抗敌人的实力,却选择退缩,这要传出去他们冰雪城就没法做人了。水波东此刻再一次对自己感到迷茫,只好选择求助杨白灵。
“小白,你帮我说几句啊,你难道也觉得我父亲的行为是错的吗?”
眼见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杨白灵只好略显尴尬的开口道:“那个啥!你父亲的事情,说实话我不想评价,因为我也有点认同你外公的观点。”
“因为啥呢?我了解唐舔玉这个人,他不会选择冒险的,当初他去灭冰雪城其实属于顺手的事情,他的目标本来是我的,所以他绝对不会给你们死磕到底的。”
“只要你们冰雪城能够让唐舔玉觉得你们是块硬骨头,昊天宗一时间啃不下来的话,那么昊天宗自然会选择退缩。”
“我知道退缩这个词大概率是不会发生在昊天宗身上,但事实证明昊天宗的确很喜欢退缩,准确点来说,是唐舔玉这个人喜欢退缩。”
“当年武魂殿教皇找昊天宗算账,仅仅是上面恐吓了一番,唐舔玉便吓得退回祖地,封闭宗门,割地赔款,跪地请罪,披麻戴孝,好一孝子。”
“你知道大陆上的人,都是这么称呼唐舔玉吗?叫门宗主,武魂留学生,软骨头斗罗,昊天宗千舔玉,唐日辰绿了,下跪的宗主....等等一系列外号。”
“所以,对于你外公说的话,我十分认同,你父亲或许太过于保守了,一味的忍让只会让昊天宗变本加厉的欺负你。武魂殿的千道流当年就是因为忍让昊天宗,才会被昊天宗的人成为大陆第一的懦夫!”
此话一出,对于水波东来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狠狠的劈在他的心头。自从他被唐舔玉爆锤后,他便认为自己的行为是错的,他这九年来一直都在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
他这九年来,一直都相信父亲的选择是无比正确的,他甚至一度将父亲视为信仰一般的存在。如今种种迹象证明父亲的确错了,他一直以来坚持的信仰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