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困
第277章 解困
傅景桓忽然抬头将她压在身下对准她脖子一口咬下去,范溪音疼的使劲推他:“不要不要傅景桓。”她感觉自己的血快速流失,再这样下去自己就要变成一具白骨。
此时在洪荒的傅景桓也急的不行,他都不明白为什么以后的自己会变成这样。
尝到范溪音的血,傅景桓很是满足,就在他快把范溪音吸干时恢复了些理智,看清身下的人后慌张的松开嘴:“溪音?”他尝出了这是谁的血,哪怕失控了也能知道是她。
捂着脖子的范溪音从他身下爬出来:“我没事,我没事,你不要怕,别怕。”她强忍着疼痛去安慰内疚自责的傅景桓。
后退的傅景桓摇着头很是抗拒:“出去我让你出去!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的,你快出去别过来,我看到你闻到你,就能想到你的血多好喝,我求你了别过来,我会杀了你的,离我远一点出去。”
范溪音捂着脖子爬向他,捧起他的脸擦拭掉嘴边的血:“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哪怕不小心杀了我也没关系的。”
傅景桓克制着自己残存的理智:“你别碰我快出去啊,我真的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捧着他脸的范溪音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吻上他的唇,傅景桓错愕的看着她,范溪音的唇冰凉柔软香甜,轻轻覆盖住他的唇小心翼翼的舔舐他的唇,一点点深入,这是傅景桓第一次感受到她带来的温暖和主动。
被安抚的傅景桓奇迹般的恢复了正常,身体不再难受,混沌之力也不再暴动。
等到他恢复平静,范溪音撑不住了瘫软在他怀中沉沉的睡去。
“溪音?溪音!”傅景桓抱起她推开门焦急的喊道:“宇文疏呢?宇文疏呢!”
周少予紧张的把范思锦护在身后,看到他怀中的范溪音满身是血脖子上的血洞后就明白过来了:“额…..他…..他被帝尊大人吸了血失血过多晕过去了。”周少予指向石桌上躺着的宇文疏又看向范溪音。
范思锦顾不得那么多跑上去:“姑姑?姑姑你醒醒啊姑姑。”
傅景桓看见宇文疏后才记起来:“那就赶紧去给本尊找个药神来,快去!你也去。”他瞪了范思锦一眼抱着范溪音进去。
找不来药神,傅景桓只能替她疗伤,当他的灵力输入她身体时,傅景桓明显感觉到有很强大的内力和灵力在吸收他的灵力,他皱着眉头往她丹田处探去,发现了灵力的所在:“内丹?回来了?是范旭泽吗?不可能,他们这些年从来没见过。”
“铭安…..”梦魇的范溪音呢喃了一声苏铭安的名字,这令傅景桓的嫉妒到达顶点:“你在喊谁?你在喊谁!都这个时候了,你满心满眼想的还是那个死人?”
看着沉睡的范溪音,傅景桓只有愤怒,他恨不得掐死眼前的她,这样想着,他的双手不受控制的掐住她脖子死死的扼住,喘不上气的范溪音小脸憋红了。
摇着头的傅景桓隔空去抓他的手:“不要放手啊,你放手!”
一下子恢复神智的傅景桓连忙松手惊慌于自己的冲动:“我这是在做什么?我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
这一觉她睡到了第二日的夜里,两只烛火摇曳,微光跳跃着照应了寝殿,只是这一点微弱的光不足以照亮整个宫殿,她眼睛本就不好借着微弱的光只看见桌边的人影:“谁啊?是阿疏吗?”坐起来的范溪音迟迟没听见答复。
她紧惕的翻找出匕首拔出来,听见她拔匕首的傅景桓开口道:“你的夫君。”
放下心来的范溪音收起匕首走到桌前才看清他的脸:“这么晚了为什么不睡啊?”
“去给你泡茶了,你爱喝的梨花露,正好你醒了也该渴了,喝一些吧。”傅景桓倒了杯递给她,范溪音坐下接过冲他点点头,当她抬起欲要喝时傅景桓眸子微动抓住她胳膊:“有点烫,放一会吧?”
范溪音笑笑扒开他的手说道:“茶凉了就不好喝了,你为我泡的自然趁热喝。”
松开手的傅景桓默不作声的看她喝完了杯中的茶,喝下去不久毒性发作,她捂着小腹嘴角渗出血丝疼的坐不稳摔在地上,她不可置信的看向跌落的茶杯又看向傅景桓:“你下毒了吗?”
“我提醒过你的,这毒叫追魂散,是你的阿疏那里拿的,不会伤性命,只会让你痛不欲生一时半会。”傅景桓站起身走向她,范溪音吐着血往后爬:“你为什么这么做?”
傅景桓拽住她的长发蹲下身捏住她的脸眸子格外深邃迷离陌生:“为什么?是啊,我为什么要给你下毒呢?是因为你还没能忘记那个早就死透的人,在你心里还有他,而忘记了谁才是你的夫君,是谁将你明媒正娶与你拜堂成亲生儿育女,我傅景桓眼里容不下沙子,更不许我的妻子心里还惦记着别的男人,哪怕他是个死人也不许!他就那么好吗?好到你对他念念不忘?他宁愿娶那个薛九歌羞辱你,也不愿意向你低头,这样的一个男人哪里值得你去喜欢值得你去怀念?”
被拽疼的范溪音嘴里还大口大口吐着血那些血顺着她的嘴角流到他手背上,钻心的疼使她眼前都变得模糊无法挣扎:“我没有,傅景桓我没有。”
“你没有?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你晕倒之后嘴里喊着谁的名字吗?或者是因为这里是九幽君,让你想起与他在这里的日子了?你还想要骗我!”傅景桓用力的推开她。
跌在地上的范溪音蜷缩着身体疼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她捂着小腹难受到哽咽:“我真的没有…..傅景桓……我…..我对他真的…..真的没有半分念想了…..你何故同一个死人生气?”
冷笑一声的傅景桓居高临下的姿态盯着她说道:“是啊,我何故跟一个死人生气?许是因为你同他生养过两个孩子,这世间还有着他的血脉吧,一想到我的妻子和别的男子还有着两个孩子,我就无法不生气,只有他的血脉彻底消失说不定我就能不生气了,你觉得呢?”
心慌的范溪音强忍着疼痛爬到他身边拽住他的衣角:“不要….不要伤害我的孩子….那是我的….我的孩子啊,傅景桓我求你….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你别动他们,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怕我?你在向我求饶吗?一点意思也没有,你现在令我觉得十分无趣了,跟那些人一样了,曾经的你一身傲骨,从来不肯对我低头服软的,也不会害怕我,现在你和那些人又有什么两样呢?范溪音你现在让我一点都喜欢不起来了,你也不过如此。”傅景桓退后了一步故意拉开和她的距离。
范溪音深知若是被傅景桓厌弃,那么他不会放过所有人,只有令他时时刻刻对自己产生兴趣他才不会厌弃自己,当初就是因为自己的不同所以才引来他对自己的青睐。
趴在地上的范溪音反问道:“那你呢?你说喜欢我都是假的吗?就因为我和那些人变得一样了,你就不喜欢我了?你说生生世世都要和我在一起的,哪怕我死了你也会找到我,这些话是骗我的吗?你要是动了我的孩子,我就杀了你的儿子,傅景桓,我跟他们唯一的不同就是他们想要你死,而我想要救你渡你,你别让我觉得我的选择是错的,别让我恨你,我知道这些话是你违心话,我也知道你控制不住你自己,所以我不怪你,我知道你也难受着,你也被日日夜夜的折磨令你痛不欲生,傅景桓你清醒一些好吗?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我一直都信你并非如此。”
“我动了你的孩子你就要杀我儿子?那不是你的儿子吗?你宁愿要杀了我们的儿子也要保全他的孩子,呵,曾经的话都不作数了,从今以后你想去哪儿想做什么都跟我无关,你不用回不周山做什么帝后了,反正你也无心做这个帝后,离我的儿子远一点。”傅景桓放下狠话就要走。
她忍受着毒性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抓住他不让他走:“傅景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要休弃我当真不后悔?”
傅景桓不看她:“是,我要休弃你。”
笑起来的范溪音点点头松开他扶着桌子艰难的坐下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直到噙满眼眶流下来,她看着那壶有毒的茶,又倒上了一杯一口气喝完,接着第二杯第三杯,她止不住的吐血又双手颤抖的去倒下一杯,她在赌,在拿命去赌,赌他的回头赌他对自己的情意,最终她是赌赢了。
一把掀翻茶杯的傅景桓愤怒的说:“你是不要命了吗?这般作贱自己?”
红着眼的范溪音一点力气也没有:“既然已经想好休弃我了,还管我做什么,我这条命本就不该留着,早点死了,就什么都不用管了也省了一堆麻烦不是?”
“真是个疯子!”傅景桓一把抱起她往床边走她没忍住一口血吐在他身上又晕死过去。
找来解药的傅景桓强行喂她吃下,她又一连睡了好些天,等她醒来的时候傅景桓早就不见了,周少予见她醒来连忙递水。
“傅景桓呢?”范溪音在屋里看了一圈没有看到他,周少予一头雾水的说:“帝尊大人有事先回去了,他说等公主办完所有事再回去不用着急,只是帝尊大人走的时候挺生气,脸都黑了,让我照顾好公主别让公主寻死?”
范溪音急忙追问:“他当真这样说?没说什么休弃我的话?或是不用回去了?”
周少予更加纳闷了:“怎么可能?公主你病倒的时候帝尊大人忙前忙后的照顾,衣不解带都不准我们靠近,找不到药神,就是帝尊大人耗损修为和灵力帮公主疗伤调息的,帝尊大人就是嘴硬,其实公主在帝尊大人心中无人可比的,帝尊大人爱公主还来不及,怎么舍得休弃公主呢?冥王来信,想来是知道公主在这里召公主前去议事,所以帝尊大人才会说等公主办完所有事再回去,公主你别多想了,帝尊大人就是一时生气而已,其实他别提多紧张公主你了,熬药喂药梳洗都是帝尊大人亲力亲为我想帮忙来着,他说我的妻子轮不到旁人照顾要我滚远点。”
眼眸低垂下来的范溪音想起了韩少祺给她的衣裳,她拿出衣裳伸手抚过,布料柔软细腻很是舒服,深紫色的衣裳绣着她幼时最爱的冥界江山图纹,韩少祺还打趣过她,哪有世家小姐敢将冥界的江山图纹穿在身上的,整幅图纹都是用金线绣的,华贵典雅,就连里衣上都绣了冥界的彼岸花,外袍上还点缀了珍珠和宝石无比稀有。
“这衣裳看着就好贵哦。”周少予看呆了他除了见到过苏伯语花重金为苏乐言制作成的那套衣裳外,再没见过比那更华丽的衣裳,就连首饰头冠都有。
范溪音开口道:“你不出去,是要看着我换衣裳吗?”
被她这么一说周少予恍然大悟:“哈哈哈哈这不是看呆了吗?没见过没见过,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就走这就走。”
临到门口范溪音叫住了他:“周少予如果你没有养在修罗族,说不定我们会是朋友。”
“公主这是什么意思?”周少予并不知道他们的娘亲曾是挚友。
换好衣裳的范溪音坐在凳子上坐了很久她深知她此去冥界必将杀进天宫,也知她得见到许久不愿相见的范旭泽,她只能穿着这身衣裳去见韩少祺。
经过几天的赶路他们到达了苏锦澈大军所在之地,驻扎在此地的还有季承胤和姜贺的军队,当范溪音穿着韩少祺送的华服撩开门帘走进营帐时,苏锦澈和姜贺范旭泽以及季承胤和唐皎眼前一亮。
范思锦和周少予分别站在她的左右,范溪音屈身行礼:“请君上安,请凤君水君安。”
“请阿爷安,父王师尊阿叔安。”
“请冥王,凤君水君,凌清王安。”
“请溪音公主,世子殿下,周少君安。”
“等了好几日终于盼来了。”苏锦澈笑望着她,范思锦乖巧的站到范旭泽身边,而范旭泽的目光从范溪音进来开始就没有挪开过。
范溪音走到苏锦澈跟前说:“不知君上是有何事得让我也来此?大军压境,天族如同囊中之物,只需君上一声令下便可拿下了。”
苏锦澈笑着说:“自然是让阿音一起来见证这重要的一刻,这衣裳挺好看的,没见你穿过这样的华服,从前也是极少的。”
“九哥哥送的,我特地穿上。”范溪音这句话就是在提醒苏锦澈,要他记着韩少祺与他的情谊切莫赶尽杀绝,笑容僵住的苏锦澈摸了摸她的衣裳道:“少祺送的啊,他送的东西都是最好的,等此事了结,该好好叙叙,像往年一样,少祺还是心疼你这个妹妹的,该累了吧都收拾好了,你先去歇歇,晚些时候摆宴席为你们接风洗尘好好聊聊。”
微微垂眸的范溪音行礼退下,出了营帐周少予费解的问:“大战一触即发,两军交战成王败寇,胜者为王,弱者死路一条,公主为什么要穿着天君送赠衣物说那些话?”
站在山崖上的范溪音俯瞰着山谷之中驻扎的大军:“提醒提醒君上,莫要手足相残,亦是告诉君上,曾经的九皇子和现在的天君是一样的,从未变过,君上在这世上的知己挚友不多了,弱者并非是真的弱者,也并非只有死路一条,君上此战是征服天族而非攻陷天族。”
耸耸肩的周少予不以为然:“可那是天君啊,天君不死,天族怎甘心臣服?公主你觉得等冥王做了列国之主,会不会对付帝尊?毕竟只剩下帝尊一个威胁了,只有除掉了帝尊冥王才是实至名归的帝尊,不然这四海八荒怎能有两位帝尊?”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天君不能死。”范溪音闭上眼感受着微风拂过,空气中带着一丝丝的血腥味,那是战争的残酷无情留下的见证不过很快也会被遗忘。
范旭泽跟着她出了营帐一直站在她身后没有靠近,他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看着她。
周少予无意中瞥见了范旭泽:“公主,那是凌清王,他一直在看公主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要不我先走?”
“我同他无话可说,我们走吧。”范溪音睁开眼睛带着周少予回了营帐,周少予被安排在他隔壁的营帐里。
见她进去了的范旭泽眼神难掩落寞,本来见到她是很高兴的事情,这么多年不曾见过范旭泽去了很多次不周山都被她拒门不见,好不容易见到了她,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似乎她还没有原谅自己。
唐皎撩开她的营帐看见她在泡茶:“公主好雅兴,我都瞧见二爷站在外面好久了,公主当真不见见吗?”
“有什么好见的,北海那边,君上是如何处置他们的?”范溪音把刚泡好的茶给他倒了一杯递过去,唐皎迟疑了一下说道:“皇族一个不留全部处死,帝君魂飞魄散,后妃们充做官妓,皇子公主们也是魂飞魄散,沈岸幸亏死的早否则就没有转世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