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心疾首
第44章 痛心疾首
范溪音显得十分的冷静：“你觉得你在我心里应该算什么呢？”
姜贺怔了一秒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凄凉和无奈还有心痛：“算什么呢？我好恨你。”
他的双手慢慢的放在了她脖子上掐住了她的脖子，范溪音注视着他的双眸：“那就杀了我吧。”
“你以为我不敢吗？范溪音我真的好恨你我好恨，三万多年的陪伴抵不过你与铭安的自小长大的情谊我认了，可居然还抵不过你和陆子羡相识不到百年的情份，凭什么你要把一切痛苦加在我身上！我好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谁。”姜贺这模样有些可怕也有些可怜。
没有半点退缩的范溪音闭上眼：“是什么让我们走到了这个地步？”
“造成这一切的人难道不是你吗？凉薄冷血无情，我以为我可以做那个走进你心里的人没想到到头来是我自作多情，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该怎么办！”姜贺用了很大的力气，范溪音身子都软了呼吸不了，一旁的温婼笙被吓的瑟瑟发抖。
就在范溪音快要窒息时进来的季承胤眼急手快的扯开了魔怔的姜贺：“溪音？姜贺你干什么？你差点杀了她。”
红着眼的姜贺恢复了一些理智：“你来做什么的？”
“韩卿让我在镇江杀了溪音和你，你们吵什么？你为什么会对溪音下这么狠的手？”季承胤松开范溪音让她坐下，看到她脖子上的印痕觉得姜贺有些可怕。
感受到手背疼痛的姜贺甩了甩手：“他让你来杀我们？呵，有点意思，那你就按着他的意思去做就好了。”
季承胤眨眨眼一脸茫然：“什么？真的要杀了你们？”
“你想的美，这是个机会，趁乱杀韩卿换了这个太子，镇江亦攻难守，多一个人也就多一份胜的希望，你送婼笙公主回去，今晚我要与阿音一起共度这难得的春宵一刻。”姜贺说着一把抓住范溪音的胳膊逼迫她看着自己。
范溪音有些羞耻和愤怒：“你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就连温婼笙和季承胤都没想到姜贺会这样大胆，姜贺一伸手将她法术封住：“我非要如此你能耐我何？杀了我？还是他陆子羡要杀了我不成？那就来啊，我怕他不成？”姜贺固执的将她一把抱起往后面走去。
“放开我！姜贺！”范溪音想要反抗无奈法术被封住力气又不如他。
季承胤急忙拉架：“姜贺，翼君此刻就在旁边的营帐，明日就是镇江之战，切莫要在此时和翼族闹起来，溪音再怎样她现在都是翼君的宸容妃。”
震怒的姜贺怒视着他：“所以连你也要违抗我的命令吗？季承胤，你想死？”
“不敢，宸容妃是冥界贵女，倘若你真的要占有她，冥界和翼族未必会容忍，名不正言不顺，日后宸容妃要是离开了翼君，也只能被破为妾，永远做不了你的王子妃，也无法做你的凤后。”季承胤的一席话有很大的道理。
姜贺冷哼一声：“我要让她做我的妻，谁敢阻拦我杀谁，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范旭泽不慌不忙的掀开帘子进来：“那么你连我的话也听不进去了吗？若非溪音的意愿我是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的。”
“我差点忘了她还有二爷这么一个爱护幼妹的兄长了。”姜贺抱着范溪音没有松手的意思似乎在等他说话。
抿抿嘴的范旭泽上前了几步：“我是不喜欢陆子羡，也瞧不上他做溪音的夫婿，比起陆子羡的隐瞒我更乐意你做溪音的夫婿，但是我得为着溪音的清誉着想，来日方长，姜贺我们有的是时间来盘算，现在真的不是时候。”
一挑眉的姜贺有了些动摇：“二爷当真是这样想的吗？”
不避讳的范旭泽直视着他的双眸：“我还会骗你不成吗？已经很晚了，把她给我。”
犹豫着的姜贺还是把范溪音递给了他，范旭泽接过范溪音抱在怀里径直走了出去解开了她的穴位：“还好吗？”
落在地上的范溪音揉着脖子：“哥哥干嘛说那些话去骗他？”
“我没有骗他，陆子羡一开始就带着隐瞒而来，我的确瞧不上他，溪音的身份是做嫡妻而不是一个妾室，帝后之位也是担得起，他许诺溪音帝后之位，可这帝后之位空悬已久，姜贺日后也是帝君，对溪音爱慕许久，再则凤凰神族位高权重，你嫁过去不会吃亏。”范旭泽一切都是为着最好的利益着想。
范溪音有些不敢相信：“他从未薄待过我对我很好，我不愿意，以姜贺的身份娶位嫡公主来说易如反掌，我希望他好，更希望我们都好，哥哥你是在向他妥协。”
范旭泽为她整理衣裳：“姜贺不再是当初的侍从奴仆，就连我见到他也是该行礼，他能顺从是念在往昔情份，姜贺不欠冥界的也不欠苏家和你我，但他为冥界为苏家为你我做的还不够多吗？他值得拥有这些。”
“我对姜贺没有男女之情，我没有办法嫁给他做他的妻子，我根本不爱他，是，是我们亏欠的他，我会弥补，却不是用嫁给他这种方式弥补，我的事情我会处理好，我需要见一见王爷，王爷在哪儿？”范溪音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下去。
识趣的范旭泽也不再继续说：“在营帐里歇息，你直接去就好了。”
苏锦澈头疼的看着面前的布阵书，就连范溪音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王爷如此忧心这都很晚了，该休息了。”
“阿音来了啊。”苏锦澈这才放下布阵图仍是盖不住一脸的担忧：“天亮你们就要出发去镇江了，我知道此去危机四伏，我本不愿意让你去的，但我知道，比起不让你去，或许让你去才是最好的结果，我希望，你能平安无事的回来好吗？”
范溪音微微侧着头眼眶微红嘴角带着笑意望着他：“好，溪音得王爷疼爱多年，无以为报自知养育之恩大过天，若能平安归来必定再次侍奉王爷膝下，幼年时是王爷和王妃细心照料方得存活，溪音无甚感激。”
她伸出手苏锦澈心领神会的低下头，范溪音不舍的触碰他的眉头一路向下滑到鼻梁落下一颗泪：“王爷生的真好看，这四海八荒再找不到一位胜过王爷容貌的男子，在溪音心里王爷和嫡亲哥哥无疑，溪音要走了。”收回手的范溪音默默的跪下张开双手行了个大礼叩谢他多年的养育之恩。
苏锦澈悄悄的抹了把眼泪扶起她：“可惜了你不是与我一母同胞的，不然也不会遭受这么多苦难，他也是心狠，早早的让你孤身一人对抗这些苦难，换做我怎能舍得。”
“是我心甘情愿的，不怨哥哥，王爷王妃和哥哥从前也是孤立无援熬过来的，这一次换我来守护冥界的荣耀，溪音不会给冥界给苏家范家丢脸的。”范溪音温柔一笑，这一笑令苏锦澈更加心疼了。
他抚上范溪音的额头注视着那颗痣：“你可知你若战死，旭泽不会活的，为了你也为了他必须活着回来，这是命令，他只有你了。”
眼里带泪的范溪音还没有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是，溪音告退。”
“也不知我的决定是否正确，愿你此去一路平安顺遂。”苏锦澈看着她离去的身影那样柔弱，他难以相信自己眼里的孩子一眨眼就要奔赴战场了，苏锦澈不愿意看到这些，更加不愿意看到自己养出来的孩子一个个奔赴战场死在战场。
清点好兵马姜贺和季承胤青瑟范溪音一行人就带着兵马启程了，温婼笙悄悄的随行，快出城时苏铭安和苏寒赶来送行：“等一下！”
仍旧一袭红妆公主服饰打扮的苏寒和一袭青色衣裳的苏铭安拦住他们的队伍，苏铭安似乎不大乐意和姜贺说话。
“阿音姜贺，此番你们务必小心，我和哥哥会劝说父王和阿旭带着兵去支援你们，阿音你们一定要小心，尤其是姜贺你，你的伤还有大碍吗？都是我拖累了你。”苏寒还在为那件事耿耿于怀。
姜贺冲着她一笑：“没关系不碍事了，顶多耗损些修为，还没来的及恭喜你。”
苏寒自责又内疚：“明明是我的天劫，却是让你帮我渡的，我日后会加倍修炼，不会再给你和阿音添麻烦了。”
“你说什么？”苏铭安反应过来追问，苏寒一脸狐疑：“我的天雷是姜贺帮我扛的啊怎么了？”
苏铭安错愕的看着姜贺：“是你？那天你身上的伤…..”
冷笑一声的姜贺盯着他：“不然铭安以为是怎么弄的？是你那好师弟伤的吗？小寒有这话我和阿音就放心了，你自己的路终究是要你自己走的，我能去帮你一次，不能帮你第二次来日飞升上神的那道天劫更是难熬。”
“我知道的，还没跟你说一声谢谢，阿音还有你。”苏寒不舍得她去。
范溪音笑了笑头上唯一的发簪扔给了她笑着说：“尽管放心好了，我和姜贺联手，你还怕什么呢，这支发簪替我保管着，等我回来的时候还给我，它可是阿姐留给我的，小寒以后都要靠你自己了，你是公主，是冥界的希望是百姓的希望，不要再任性了，不是所有的事都尽如人意，牢记自己的身份和职责，以大局为主好吗？”
用力点头的苏寒小心翼翼收起发簪：“我会做好一位公主一位妻子的，再见。”
“再见小寒铭安，驾！”范溪音夹紧马肚出发了。
临近镇江时季承胤带着几十个士兵前去探路后归来：“情况不大好，怕是要破城了，现在趁着天黑动手的话，天亮后那些魔族又会卷土重来的。”
姜贺一脸凝重：“那也要动手，再不动手城破了就很难抢回来。”
“我和青瑟带一队人马，你们二人分别带一队人马，三面夹击尽快占领优势击退他们进城去。”范溪音一向都是统领全局的核心。
姜贺也没有反驳清点了人就和季承胤分别而行了，范溪音看了眼青瑟道：“你敢耍花样我随时杀了你，我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你最好记住了。”
青瑟捏紧十指敢怒不敢言：“妾身不敢违抗殿下的旨意。”
范溪音轻蔑一笑：“我谅你也没有这样的胆子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玩心眼，这仗赢了我饶你不死，输了你知道后果的。”
“王爷，快看是援兵来了。”城墙上一侍从激动的看着杀过来的范溪音姜贺一行人扶住筋疲力尽的一男子，男子擦着脸上的血，身上的伤口还在渗着血：“援兵？王妃呢？王妃在哪儿？吩咐下去，开城门支援他们进来。”
终于在天亮破晓时分范溪音一行人冲破重围进了城，一进城就率先看到一男一女。
收起剑的姜贺和范溪音走上去拱手行礼说道：“请安王殿下安。”
陈安微微点头也携王妃回礼：“这位是本王夫人柳氏字嫣然。”
“请王妃安。”
柳嫣然看向他们身后并无发现有范旭泽的身影：“为何带兵的不是二爷？镇江难守，一旦功破怕是难以守住天族。”
姜贺一挑眉不大高兴的说：“王妃是信不过我们吗？”
“没有，姜贺殿下怕是误会了，本王夫人也只是担心而已，夫人，这位是范溪音，二爷的嫡亲妹妹，自幼养在瑞王身边受瑞王教导那位是凤凰神族的七皇子姜贺，还有季承胤西海水族的皇子以及冥界的青瑟郡主。”陈安轻轻将她拽入身后。
范溪音打量着陈安身上的伤：“殿下为何死守镇江？不怕死吗？”
陈安轻笑一声说道：“总有人得来镇江的本王是靠打仗才有了这爵位，何惧死，你们若是贪生怕死之辈，也就不会来镇江，本王相信瑞王和二爷能让溪音公主来，自然是有他们的道理，本王信他们。”
“殿下是位好殿下，那么多将军侯爷不愿来镇江只因怕死，也怕城破之后担不起这份责任，唯有殿下最早来镇江死守到如今，这份勇气溪音敬佩不已。”范溪音再次行了一礼。
心事重重的陈安勉强一笑：“溪音公主最该敬佩的人就在身边，瑞王和二爷都是难得的将领之才，本王不如瑞王与二爷的万分之一只能努力向他们二人看齐。”
宇文疏一直守在城墙上发现了大批敌军正在赶来急忙跑下去打断他们的谈话：“殿下距离十公里的地方发现了敌军。”
“这么快？布阵迎敌，季承胤你率两万兵马出城，姜贺你和安王殿下守在城内指挥弓箭手迎战，我和阿疏青瑟打头镇。”范溪音说着要去牵马。
姜贺一把拉住她眼睛却是看着青瑟：“我信不过青瑟，让她和季承胤一起，阿疏留下和安王，我跟你去。”
范溪音扒开他的手道：“我是主将你应该听从军令，违抗军令应当军法处置。”
“要么我现在杀了她，要么你让她留在这里不然哪怕军法处置，我也要抗命。”姜贺唤出剑指着青瑟。
青瑟一愣往后退了一步正好撞在季承胤身上，季承胤抓住她双手顺势将她推上去，青瑟动弹不得向范溪音求救：“公主殿下….妾身没有违背公主殿下的旨意，也更没有谋害公主殿下的心思，求殿下明鉴。”
陈安和柳嫣然还没看明白是什么意思，范溪音正在犹豫之时姜贺眼神满是杀意下一秒他的剑刺穿了青瑟的心脏：“你不做决定我来帮你决定，现在这里由我接手，阿疏留下，我和阿音打头镇，季承胤听从阿音吩咐。”
捂着胸口吐出血的青瑟难以置信的看着姜贺抓着范溪音的裙摆倒下质问：“为什么？”
“教导不严意图谋反那就是你的过错，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传令下去，青瑟郡主不幸战死将她的尸首送回冥界南宫家。”姜贺抽回剑骑上马又将范溪音拽上马。
想要反抗的范溪音被他按在马上：“我帮你解决了问题，你还想怎样？昨日的事情就当是我错，我给你赔罪，不要再闹别扭了。”
季承胤没眼再看他们打情骂俏了：“危难关头有什么事能等打完再说吗？溪音你就消消气气吧，他都给你赔罪了，宇文疏你务必照顾好王爷王妃等我的信号。”
“出发！”姜贺一声令下士兵们整装待发出城迎战。
马背上的温楚河笑着说：“我见过你们二人的，怎么这神族没人了？竟然让一个小丫头带兵打仗了？你叫什么名字？是何人？”
范溪音被羞辱一点也不气恼的说：“冥界范氏范溪音，对付你，我们神族女子足矣。”
“范氏？范旭泽是你哥哥？好大的口气我还以为能碰上范旭泽跟他切磋切磋，也好，我先找你砍下你的头颅，再去杀了你哥哥，我倒要看看这名胜天下的范家到底有什么能耐，给我杀！”温楚河饶有兴趣的盯着范溪音。
唤出剑的范溪音飞下马率先杀敌，姜贺紧随其后，范溪音和姜贺联手，压制的魔族根本破不了防线，连靠近季承胤那边阵法的机会都没有，城墙上的陈安看的有些吃惊：“她才三万多岁，居然能这么强大，不愧是瑞王二爷一手教导出来的。”
面对一群魔的来袭范溪音根本没在怕，她退了几步唤出折扇：“斩神！”一跃而起的范溪音一手执剑一手持扇，将剑挡在折扇前用力一挥，顷刻间打散了好一片的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