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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落

第134章 冷落

姜贺听她说这些心里难受的很:“本君知道你还在生气,本君不会再碰嘉禾,乐言你生来尊贵岂能为妾呢?既然你不愿意,那本君就等到你愿意为止。”

苏乐言看到支宇站在外面,用眼神告诉她周少予来了,她低垂着眸子放下茶杯:“你喜欢等那就等着吧,我累了,就不打扰你们主仆二人商议宁容妃之事,告辞。”她站起身走向支宇,门外的支宇伸出胳膊给她搭着。

低声道的苏乐言略显不满:“不是让他这些时日不要来吗?”

支宇抿抿嘴回答说:“他受伤了,伤的还不轻,非要见公主,属下实在没办法只能来请公主见他一面。”

“你先回去。”姜贺其实一直都知道这些日子周少予偶尔会来的,岚决点点头起身离开后姜贺径直走向了苏乐言的寝殿。

窗户外姜贺隐藏的很好,也比苏乐言更早一步到,他闻见了血腥,很浓的血腥。

靠在床沿边的周少予坐在地上,手搭在膝盖上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滴在地上,他脸上也有伤在滴血,头发散落增添几分戾气,腹部中了一剑淌着血染红了他一身浅绿色衣裳。

推开门的苏乐言看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快步走向他:“支宇关上门取药来。”蹲下身的苏乐言撕开他的衣服想帮他清理伤口。

周少予握住她的手一脸恐惧:“别相信羽然她和凶神傅景桓是一伙的,乐言,千万不要相信她。”

“谁伤的你?凶神傅景桓?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苏乐言一头雾水只想赶紧先帮他止血,捂着腹部的周少予吐出一口血来痛苦的仰了仰头:“你不用明白,远离羽然就好,她不是什么好人,她的目的和凶神傅景桓是一样的,你知道赤煞在哪儿吗?赤煞是修罗族皇宫,她是修罗族最早一任的帝君,当年她统领的部下是鬼族修罗族和魔族,让你弟弟想活命就别跟她牵扯上。”

苏乐言按住他流血的伤口,支宇端来药跪在地上扯开他衣裳帮他上药。

隐约听明白一些的苏乐言看着他脸上的伤口拿出帕子帮他擦血:“你先别说话了,你的伤有些深,不及时处理会危及生命。”

他丝毫一点不在意自己的伤:“死不了的乐言你必须听我的,不然我们都得死,我保不住你弟弟也保不住你的,别去招惹羽然,你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暗中提醒苏伯语,她要找到是龙渊,反正苏伯语不是龙渊,就算是他也还没有觉醒,你们还有机会逃命,一定要杀了羽然杀了她阻止凶神现世,傅景桓是来报仇的他会杀了你弟弟,杀了所有人,乐言,你一定要记住今日我说的每一个字,傅景桓和羽然是一伙的,他们没安好心。”

“梓卿?梓卿!”苏乐言接住晕倒的周少予她不担心周少予是死是活,她担心的是周少予知道的那些事。

支宇看向苏乐言询问:“要不要杀了周少予灭口?万一被他发现冥界的秘密…..”

苏乐言摇摇头扶他靠好:“不,留着他尚且还有用,傅景桓是什么人?我得知道周少予他还知道些什么,你务必把他血止住,千万别让他现在死了。”

抱他去床上的支宇帮他宽衣解带,发现他身上还有好几处伤。

范思锦正巧不巧的推开门抱着糕点:“大白天的关门做什么?”

被吓了一跳的苏乐言生怕姜贺过来连忙跑过去把门关上:“嘘,别把你师尊招来了。”

“哎?他怎么了?跟谁打架了?”范思锦放下糕点凑上去看了看,姜贺恍然大悟原来他们都知道周少予多存在,唯独自己不知。

他抬起手示意支宇让让,又去查看周少予的伤势:“这不行啊,要不我让秀娘在鬼蜮找个药医?不用药神师尊就不会知道,他这伤光止血不够的,放任不管会死的。”

洗洗手上血的苏乐言擦干净手:“大哥哥想要救他?”

笑起来的范思锦坐在凳子上:“这是哪里的话啊?他不是一直在帮你吗?还救过我们我哪能恩将仇报见死不救啊,得,我现在就去你放心不会让他死的。”

“那就有劳大哥哥了。”苏乐言打湿帕子走过去给周少予擦着脸上的血,范思锦起身走了出去顺手关好门。

支宇帮他处理好伤口后找来干净的衣裳想给他换上,苏乐言按住他的手,周少予胸前有一块黑色的穷奇图案,她虽知道这是修罗族皇室才有的图案,可是那穷奇的眼睛栩栩如生仿佛在盯着她,苏乐言的手抚上穷奇的眼睛皱着眉头又移开手示意支宇给他换上。

发现她不对劲的支宇问:“公主是觉得这图案有什么异样吗?”

苏乐言移开视线背对着周少予:“没什么异样,只是觉得太逼真了。”

不想再看下去的姜贺生怕自己再多看几眼就忍不住冲进去了。

后半夜周少予终于醒了,苏乐言扬了扬袖子端着药坐过去:“把药先喝了再说话。”周少予靠着床头艰难的起身喝了药:“你不是想知道谁伤的我吗?”

“谁?”苏乐言看着他,周少予忽然一笑拽住她胳膊拉入怀中二人唇唇相依。

错愕的苏乐言双手抵在他赤裸的胸膛上睁大了眼睛,姜贺特地给周少予熬了药,推开门看到了这一幕。

惊慌失措的苏乐言想坐起来,周少予却搂着她的腰挑衅的盯着姜贺:“你来的真不是时候啊,我和公主正在谈情说爱呢。”

姜贺失望的看向苏乐言:“本君以为你只是一时糊涂,念在他对你一片真心的份上才搭救他也就不在意了,还亲自熬药想着给他送来也就罢了。”

眼神慌乱的苏乐言推开周少予整理好衣裙站起来走向他:“姜贺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我只是想问问他,是….”

“公主!何必向他解释?他要是不信,公主干嘛要解释呢?”周少予故意刺激姜贺。

冷静下来的苏乐言瞪了周少予一眼又看向放下药的姜贺:“这样你就生气了?你忘了昔日你是怎么对我的?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嘉禾你偏要宠幸一个翼族女子,让她以为她得了你的心还企图踩在我头上来欺辱我,姜贺,你不信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她端起药碗走向周少予抚裙坐下来喂周少予喝药。

红了眼眶的姜贺眼泪在流转,他低头一笑望着她展开羽翼用灵力震碎了,一头青丝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白发。

“你做什么?不要!”苏乐言彻底慌了手中的碗落在地上起身想要过去,周少予捂着伤口拉住她:“乐言别过去!会伤着你的。”

姜贺闭上眼,泪滑落,他再睁开眼周身的金光散去,白发垂下无尽落寞:“你不会原谅我的,你既喜欢他,我便成全你,是我活该就用这一对羽翼偿还我对你的亏欠。”他背上血迹斑驳,姜贺笑了起来转身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只留下散落在地上的凤凰羽毛。

心痛到窒息的苏乐言走到羽毛面前跪下来一点一点拾起:“姜贺!”

停下脚步的姜贺捏紧了拳头:“你想要帝位我给你,想要我的命就拿去吧,无论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随你,我们缘尽于此,乐言你和你母亲一样,不懂爱,却能将爱你们的人伤的体无完肤,孽缘,枉我骄傲一生,栽在了你和你母亲手上,我机关算尽,算不到会爱上了你,我养大的你,自然你要什么都给。”他已经没有太多力气了,羽翼被毁,相当于毁了半生修为,也成为凤凰神族第一个没有羽翼的帝君,是会被耻笑唾弃的。

苏乐言痛哭失声抱着他的羽毛:“你永远也只是想看你看到的,也不肯听我解释,宁愿毁掉自己,也不肯低头服软。”

“是,我是个帝君,自幼看惯尔虞我诈我宁愿高傲的去死,也绝不会低头,我想没什么好解释的,这十年他一直都在,我一直都知道我怕你觉得我束缚你,从未提起他,今日我想着他受伤,我便放下身份和成见,去熬了药送过来,也算给你赔罪,而我看到的是,你们二人亲密无间,许是十年相伴,你对他动了心爱上了他,罢了,你何时想要这帝位,就随时来取我的命,将我取而代之吧,岚决会效忠你辅佐你的。”姜贺厌倦了做这个帝君,他其实是个生来就该做帝君的神,有才能懂谋略,知晓分寸,赏罚分明用暴厉来压制臣子,以仁慈对待百姓,做皇子时就隐忍锋芒,做帝君时就展露他的锋芒,凤凰神族在他的带领之下,远超他父君在位之时。

范溪音对上他的眸子心疼了:“姜贺….”

苏伯语也震惊无比的松开了羽然,姜贺抬起眸子看向她冲她一笑:“阿音~”见他要倒下去范溪音快步上前抱住他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姜贺!”

瘫坐在地上的苏乐言捂着脸掩面而泣,周少予的目光却落在羽然身上满是恐惧。

疲惫不堪的姜贺倒在她怀中嘴里渗出血痛苦的抬起手想要抚上她的脸:“别怪她,这孩子和你一样…..是我….伤了她的心….”

抱住他的范溪音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哭着摇头:“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不要,姜贺不要。”她贴着他的脑袋哭的无助又想起什么看向羽然。

这是苏伯语和苏乐言第一次看到范溪音为了姜贺求人:“羽然大人,可有法子救他?失去双翼,他会耗损半生修为如同废人,他可是帝君啊,他不能没有羽翼的,只要大人愿意救他,任何代价都可以,修为也好命也好,是我欠了他的。”

“他是凤凰,真血火凤,涅盘重生,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没有涅盘就做帝君的凤凰,他是第一个,跨过七七四十九道业火,便是他涅盘重生之时,失败了魂飞魄散,成功了羽翼重化修为大大提升比他之前会更强大,代价就是永远不得动情,高坐帝君之位的帝君,怎可动了真情,一旦动情便遭业火焚身之痛,是要成王还是成一只失去羽翼的凤凰在他自己。”羽然从前就对姜贺另眼相看。

姜贺摇着头手无力的垂下:“阿音,别白费力气了,我….我不愿涅盘….当初是不想忘了你,现在…..更何况我现在跨不过去了。”

范溪音抱着他眼泪模糊了眼前,她笑着伸手擦去他嘴角的血:“没关系,我陪你一同跨了那业火,姜贺,要是没有遇见我,你就不会碰到这么多事情让你为难,这一次,换来我护着你为你做点什么。”

笑着的姜贺捂住她的双眼:“别哭啊,你的眼睛不能再哭了,我没事的,等我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我这么强,半生修为算什么,当初你可是吸走了我一半的修为,不也是很快就恢复了吗?不用担心,只是双翼而已,我会飞你不会飞啊,怎么和你们并肩而行呢?”

羽然用灵力为他检查了全身:“范溪音其实我觉得你也不用太担心,虽说凤凰失去双翼很严重,不过他体内有我送他的明珠,修为很快就能回来的,不过终归是没了羽翼降低了他大半修为,但是细想想,他没有涅盘就能稳坐帝君之位,应该也没什么问题的。”

“你看,羽然大人也这么说了,我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姜贺笑着安慰她:“我好累啊,阿音我先睡一会好吗?”

泣不成声的范溪音靠着他脑袋:“好你先睡一会,不会有人打扰你的。”她抱起姜贺用灵力拖着他的身子看了眼里面的苏乐言和周少予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屋子里范溪音试图帮他修复羽翼,羽然坐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没用的,两个办法,一是涅盘,二是再找一只拥有真血之身的凤凰斩掉双翼为他接上,你就算把所有修为拿来给他修复,他也飞不起来。”

范溪音这才罢休收回手:“我知道了,还劳烦羽然大人帮我守着他,在我没回来之前不要让他醒来。”

羽然欣然答应:“没问题,你既然有事要办就去吧,他就交给我。”

“多谢。”范溪音提起裙摆就要出去,苏伯语追上去恳求:“阿娘不要责怪阿姐,当初是师尊辜负阿姐在先的,阿娘别和阿姐一般见识宽恕她的罪过。”

冷着脸的范溪音也不看他:“守着你师尊他从未辜负过你阿姐,在我没回来之前谁也不能碰他。”她径直离开没有一点迟疑心软。

屋子里的周少予穿好衣裳坐在床边,苏乐言扶着他靠好,见范溪音进来立马起身跪了下来眼睛还是红红的:“乐言请阿娘安。”

范溪音毫不手软的一巴掌打在她脸上,苏乐言一声不吭的低着头,坐在凳子上的范溪音折扇轻轻拍了拍手:“为了一只修罗,你竟敢伤我姜贺?”

“说话就说话,你好端端的打什么人,是那只凤凰自己毁的羽翼,跟乐言何干?”周少予捂着伤口不满的看着范溪音又说:“再说怎么就是你的姜贺?你为一个男人殴打自己的亲生女儿,我记得你曾经的夫婿是冥王之子,怎么现在想做凤后了?”

蓝光一现周少予脖子上出现了一把冰刀他现在身受重伤,就算没受伤也不是范溪音的对手更何况现在还伤着。

歪了歪头的范溪音冷笑一声:“我教训我的女儿与你一只修罗有什么关系?我没杀了你而你就应该感激不尽,四海八荒皆知姜贺与我从前是主仆,我应该杀了你。”她动了动手冰刀刺破周少予的脖子。

苏乐言红着眼跪上前了几步:“阿娘!阿娘不要杀他,千错万错都是女儿的错,女儿也没想到他那么倔,阿娘女儿愿意弥补,可是阿娘教过女儿,得不到那就毁掉他。”

“我让你毁掉的是与你抢的人,没让你毁掉爱你的人,姜贺为你筹谋为你铺路,你就是这样对他的吗?你为了一只修罗求我?要不是姜贺你怕是还和伯语滞气,若非姜贺护着你早死千次万次,你以为每一次你们都如此顺利拿到灵石吗?能从黎阳身边顺利离开?他是帝君一身骄傲,你有用你的心看过他吗?他在教你长大在教你如果做人,在教你,凡事靠自己才是最有用的,你要真喜欢周少予,可以,我只当没有你这个女儿,也丢不起这个人,自会再为姜贺寻一位身份尊贵的公主配他。”范溪音收回冰刀不耐烦的起身。

抓着她衣角的苏乐言哭着说:“阿娘女儿错了女儿知道错了,阿娘求您了,女儿会改的会改的,是我对不起姜贺,女儿可以舍弃这一身修为帮他修复羽翼,会弥补的。”

宇文疏敲敲门进来行礼:“公主,君上交代的事情我们得尽快去办了。”

范溪音低头看着苏乐言表情漠然,又看向了周少予眯起眼:“这不是现成的吗?”她走向周少予,撑着身子往后退的周少予紧惕的盯着她:“你要干什么?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阿疏,带着他,苏乐言你就待在这里给我好好反省反省,我没回来之前你哪儿都不准去,五日之后,我要是回不来了,你就派人去冥界找良如妃,去求她把羽翼斩断给姜贺。”范溪音一挥手蓝光捆住周少予,宇文疏上前抓住他带着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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