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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

第196章 失去

范溪音想象不到傅景桓当时该多痛心和难过也无法想象,自己曾经尊敬的祖神原来也是杀伐果断不分善恶的神:“至少她在你身边的时候很快乐,也算没有遗憾了。”

神情落寞伤情的傅景桓无奈笑笑:“所以我杀了祖神替她报仇,用同样的办法割了他的头颅挂在了昆仑山脚下,我之前从未想过和他们争什么,我只想要回阿然,在我看来众生平等不分三六九等,但在他们看来神族就该统领一切凌驾于众生之上。”

她望着他的眼神多了些同情和可怜,可傅景桓知道苏铭安不死,范溪音的心就永远不会真正的偏向自己。

抿抿嘴的范溪音垂下了眸子:“冤冤相报何时了。”

傅景桓忽然转移了话题引到她身上:“你还爱着苏铭安吗?”她心里一顿想要博取傅景桓的信任那么就不能提他:“不爱。”

“那好,我就杀他一人,此后绝不滥杀无辜用他一人的命换黎明百姓的命,也算是他尽了自己的本分,你说你不爱,那我杀了他你也不会难过的吧?”傅景桓是真的想杀他,这句话既是试探也是真心。

惶恐的范溪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让他断了这个念头和想法,无论她怎么说都会惹恼傅景桓,她保不住苏铭安是迟早的事:“你非要杀了他不可吗?他到底是我孩子的父亲。”

伸手挑起她下巴的傅景桓让她看着自己弯下腰对上她的眸子:“你在害怕?难道说你是在骗我了?还是你爱他不想他死?想着总有一日你们可以团圆?有我在,你这些念头都不过是妄想,三选一吧,苏铭安姜贺范旭泽,你想让谁死,你要是不选我帮你选。”

这三人无疑对她都是重要的,姜贺于她而言是相互扶持陪伴的,苏铭安是拽她出地狱的光是她心中所爱,而她更不可能选范旭泽。

不知所措的范溪音眼神慌乱带着哀求向他示弱:“我不会再和他有任何交集,你为什么就是容不下他?”

“因为他跟你生儿育女,因为你曾爱他视他如命,只要他活着一日你就永远不会真心对我,我只要他的命,有他在,你就会想起冥界想起他从而忘了自己是谁的人,我只要他死只有他死我才能安心,我才能相信你。”傅景桓对苏铭安的宽容度远没有陆子羡的大。

范溪音深知苏铭安是他心里的一根刺是他不愿意相信她的关键:“我早已斩断与他的过往弃了七情六欲,你要是实在不信,那就抹去我和他过往的记忆可好?或是废去他一身修为让他成为一个废人,这比杀了他更是难过,一个神若是失去一身修为他自然就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傅景桓笑了两声:“可我容不下他,我无法看着他还活在这个世上,我要让他彻彻底底从你的世界消失,看来你已经选好了,毕竟姜贺和范旭泽对你来说更重要,事关的是大局而非儿女情长,溪音只要他死了,我才能彻彻底底的安心。”他一字一句都是触碰她的底线。

松开手的范溪音知道无论如何傅景桓迟早是要杀苏铭安的:“我去杀他,我亲手去杀了他可好?”她眼里含泪分明是不舍,范溪音想着如果他是要死的,那么死在自己手里还能有复生的机会,要是傅景桓下手,那么怕是苏铭安只会魂飞魄散。

“不必,你安心休息,我更想自己去取他性命来安心。”傅景桓的话让范溪音彻底死心她深知自己护不住他。

当傅景桓的虚体踏进苏铭安的寝殿时他颓废的看向他把他误认作了苏锦澈,从地上爬起来的苏铭安自嘲一笑给他行礼:“父君怎舍得踏足儿子的寝殿?儿子还以为父君是彻彻底底忘记了有儿子这么个人,父君,儿子没犯什么错吧?竟让父君都来了,儿子在这里每日每夜饱受煎熬,儿子知道父君不喜儿子,认为儿子无能平庸担不起大任,父君当年将阿音嫁给儿子原本儿子是高兴感激父君的,可是父君又为什么要将阿音从儿子身边夺走?现在好了,儿子见不到阿音,与她生离,父君也别想好过半分了。”

傅景桓坐到凳子上也不看他:“与其痛不欲生不如就去死吧,反正活着也不能在一起而你资质平庸确实无能。”

苏铭安笑了起来看着他:“父君说的是儿子怕是此生再不能与心爱之人相守了,不如一死来的自在。”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本座也就不必白费口舌了,你自己了断吧,还有本座不是苏锦澈本座是傅景桓。”他悠然自得的看着苏铭安。

得知他不是苏锦澈的苏铭安有些意外紧接着是疑惑和带着一丝期待:“阿音让你来的吗可是有什么话想与我说的?她可好?又还挂念着我吗?”

傅景桓一挑眉耻笑一声:“她说她心里没有你了也不爱你,本座要来杀你,她也没有再阻止本座,你不死本座如何得到她的真心?你安心去吧她早就对你再无任何感情,本座要娶她做帝后了。”

伤心欲绝的苏铭安本就是个极其脆弱的人他以为傅景桓所言句句是真:“她若真的厌弃了我,那么我自然不想再活,反正这日子也过的无趣极了,不是被囚着就是被圈着,我已经很是厌烦,父君对我也是不喜的,也罢了,这样的人生我不想再过了,你可是真心喜欢于她想与她相伴厮守一生绝不负她?”说到最后他红了眼眶却还是带着笑意。

“自然,本座心悦于她,想和她一生一世永不相弃,绝不负她。”傅景桓的这句话是压垮他活下去的最后一根稻草。

点点头的苏铭安笑着说:“那就好,只要她与你两情相悦,我就安心了,你帮我告诉她没有来世,我再也不想过这样的生活,能和她相识相知相爱相守我已知足,让她安心的过她的日子去吧,我就不再拖累于她。”他唤出匕首竟是毫不犹豫的刺穿心脏,傅景桓看着他倒在血泊里无动于衷,直到他咽了气。

看着他的仙魂消散傅景桓有些对他改变了一丝想法:“世人皆说你温文尔雅却怯懦无能至少你对死毫无畏惧,可惜啊,谁让她对你情根深重呢?你在一日本座永无可能得到她全部的爱,所以你必须去死。”

当苏锦澈和范旭泽得知的时候,苏锦澈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眼泪涌出来:“安儿~”

范旭泽也是心痛不已,苏锦澈晕厥了一次醒来后又是掉眼泪哭的肝肠寸断。

傅景桓领着范溪音走进来看着他们两个伤心欲绝的样子心情大好,他把范溪音按在椅子上双手搭在她肩上:“看看,痛快吧,活着的时候没见当回事,死了反而是假模假样,溪音所以啊,不要信他们。”

同样心里痛苦难捱的范溪音还要装作一副无关紧要不痛不痒的模样。

“是你干的!是你杀了我儿!”苏锦澈想要冲向他奈何哭的实在没力气,范旭泽勉强才扶住他:“君上!”而身在九幽君的夏轻衣更是哭死了好几次,那可是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儿子。

挑眉的傅景桓无辜的看着他:“千万不要这样说,逼死你儿子的是你自己,是你瞧不上他不是囚着就是关着,让他早就不想活,本座什么也没做,他就自我了断了,他离了溪音本就毫无念想是你活生生的逼死你自己的儿子你很清楚他想要的是什么,你就是不给,杀了你儿子的是你自己呀。”

瘫坐在地上的苏锦澈哭的像个孩子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我儿…..我儿为何非要如此想不开啊,本君所做所为都是为他好啊,并非如传言一般不喜他,他为何偏要相信那些话认为是本君厌弃他,他可是本君的第一个孩子。”

傅景桓白了他一眼:“现在知道哭,早做什么去了,他是对你这个父亲失望透顶,溪音笑话我们也看完了,回不周山吧,冥王早点为世子举办丧礼吧,呀,那苏伯语岂不是成了瑞王继承了王位?”

“我只要我儿子平安的待在鬼蜮。”范溪音知道王城此刻需要一位君主,不出意外的话那个人将会是苏寒过去。

搂住她肩的傅景桓笑着说:“也是,这鬼蜮也算是一个小国,苏伯语大可自立为帝,从此与冥界分家成为一方帝君,不如就让他做鬼蜮的帝君吧,本座回去就下旨将鬼蜮归他管辖从此他也是帝君,就不必再受冥界左右。”

其实苏锦澈也是有这样的想法,鬼蜮离冥界有些远,实在难以分到冥界,与其合并不如留个皇族子弟去做帝君,但是他原本想的是把鬼蜮给范思锦,将冥界给苏伯语,这样他们都是帝君就不必争夺帝位,傅景桓一句话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

看向苏锦澈的范溪音看懂了他的眼神微微一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既然你有意让我的儿子自己做帝君不受冥界管,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的,可是却没有如此年轻就做帝君的皇族子弟。”

“这有什么的,我说可以就可以,我像他这样年纪都做了帝尊,他可是龙渊的转世有什么不可以的,只要他未觉醒,我就能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对待,他既是你的儿子,我自当是疼爱的,我们走吧。”傅景桓主动牵住她的手就要走他并没有怀疑这是个局。

虽说是个局但苏铭安的死也的确出乎苏锦澈的意料让他悲痛不已:“阿音!”

反噬之力令范溪音疼的捂住左手,她回头看向苏锦澈故意说道:“怎么?君上弃我于不顾哥哥也决意不要我,还想着我会回心转意像从前一样吗?我的人生我要自己做主,我不想再受你们的掌控失了自由,落得和铭安一样的下场,多年的疼爱和庇护我早已还清了,我不欠君上的了。”

傅景桓握住她的手盯着她掌心鲜艳的彼岸花图案质问:“这反噬如何解!”他看着范溪音疼的皱眉有些着急。

搀扶着苏锦澈的范旭泽冷漠的说:“她背叛神族背叛冥界,无解,她咎由自取,除非她身上不再流着范家的血否则永远无法解开,我范家出了这等逆臣,天要亡我范家,全族就要毁在她手中。”

“闭嘴!明明是你们利用她弃了她把她当作棋子,利用的干干净净,你们不要的,本座要了,本座会想办法解开的,你们迟早要遭到报应我们走。”傅景桓拉着范溪音离开。

等他们彻底消失不见苏锦澈心痛的泪流满面痛不欲生:“是我害了铭安害了阿音啊,是我错了啊,阿旭都是我的错。”

范旭泽抱着他安抚着他:“锦澈他既已动心那么溪音就不会让我们失望的,铭安的仇我们是要报的,这笔账我们一定要与他算,我不相信铭安会自戕,一定是他蛊惑的。”

“我的安儿,我的安儿~”苏锦澈倒在他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苏锦澈爱孩子也爱每一个孩子,他虽然嘴上说着苏铭安资质平庸却也在为他铺路,想着把王城交给他让他做个逍遥自在的王爷衣食无忧大富大贵,却没料到自己活生生的逼死了他,让他死前都带着对自己的怨恨。

回到不周山傅景桓找了块灵力最强盛的地方将苏铭安的仙魂放进莲花里养护,就在苏铭安仙魂要消散之际,傅景桓收了他的仙魂带来了不周山:“你也是可怜,可本座必须要杀了你,也罢了待你修出人形,本座早已得到她全部的真心,到时候你回你的冥界,与她再无瓜葛了,莫要再念她,你的日子才能好过。”

等苏伯语同时收到这两个消息的时候他面对着不周山的使臣并没有跪下谢恩,苏乐言和范思锦也是各自坐在一边。

“自立为帝?我知道了,辛苦大人走这一遭珍珠带使臣下去休息。”苏伯语目送使臣一行人离开后重重的拍了下桌子:“他明摆着是不许我们去吊唁父王,自立为帝?是要把我冥界划分出来吗?”

苏乐言自从和苏铭安吵了那一架后就对苏铭安格外冷淡:“不去就不去呗,现在阿弟有兵权在手,自立为帝开辟自己的疆土,鬼蜮比西海还要大些,与其继承王位,不如做这个帝君摆脱阿爷和舅舅的掌控。”

范思锦也是赞同的:“是啊,做这个帝君也没什么不好,反正四海八荒都一致认为鬼蜮是归属于阿弟的了,眼下称帝再合适不过。”

“历来没有我这个年岁称帝的,帝位应该是长幼有序,阿哥你来做这个帝君吧,我来辅佐你,反正日后冥界是要给我的,那么鬼蜮归于阿哥理所当然,我愿辅佐阿哥,更何况眼下我不能被困于此,我还有很多要紧事,这样也算是公平,总不能什么好处都被我占了。”苏伯语对于做帝君没什么太大的想法,反正苏锦澈早就定了他做下一任的冥王。

愣住的范思锦急忙推脱:“那怎么行,这历来也没有上仙修为的帝君啊,我不行,而且傅景桓说了是给你的帝位,你做帝君我也能替你监管,谁做帝君不都是一样嘛。”

苏伯语走到他跟前搭着他的肩:“阿哥我舅母本就对于帝位一事,对我颇有怨言,倘若阿哥提早做了帝君,也有了帝位,想来舅母就不会认为是我抢走了原本属于阿哥的东西,我再见舅母也能安心一些,阿哥的才能我们是有目共睹的,舅母不满阿哥只能做个王爷有心想让阿哥也争帝位,我知道阿哥不在意,可是长久以往恐会伤了我们之间的情谊,只要我还在鬼蜮那么我一定会尽全力辅佐阿哥,眼下我担心王城无人管辖,若有需要,我是要回王城的哪怕现在继承王位也是好的,总不能让王位空悬王城失守吧?”

“他一番好意阿哥就收下吧,谁做帝君不都是一样吗?阿娘说了以阿哥的能力飞升上神指日可待,有伯语在阿哥担心什么?”苏乐言对于鬼蜮的帝位更希望苏伯语继承冥王,只要范思锦做了鬼蜮的帝君,那么就不会再威胁到苏伯语的冥王之位,一人一个帝位就不会再被人离间诟病。

范思锦还是不肯松口:“要不这样,这帝位阿弟先做着,待来日阿弟回去继承帝位再名正言顺的交给我,现在我要是做了帝君名不正言不顺的也没有这个能力,你封我个王爷当当就行了,我们兄弟之间就别推来推去,能者居上你要是有事没事的时候,我暂管着。”

犹豫片刻的苏伯语看着他:“阿哥总觉得自己不行想要逃避,我们师出同门,学的都是一样的,只是我和阿姐生来就是上神,比阿哥命好一些罢了,阿哥能飞升上仙全凭着自己而非旁人,可我和阿姐的战神之劫都是靠的阿娘阿爷和师尊,空有头衔却无能力,既然阿哥这样说了,那弟弟就暂时替阿哥做这个帝君,日后等阿哥何时想做了,弟弟就还给阿哥。”

“你我之间无需那些虚的,只是….我们真的不去吊唁姑父吗?其实姑父他……”范思锦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乐言打断:“他无能做这个王爷连妻儿都护不住,害苦了阿娘,我们又为何要去吊唁奔丧?”

苏伯语是碍于苏乐言而不去的:“阿姐话虽如此,但他始终是我们的父王,我已经派人去慰问聊表心意了,阿姐还是少说两句。”

面露不悦的苏乐言一点也看不出难过的表情说道:“他无能还不许我说吗?我要是嫁了一个像父王一样的夫婿还不如死了算了,我才不稀罕有那样的父王,你要是不喜欢我这么说你别听就是。”

“好了阿姐,我没有这个意思,既然要忙着立国,不如就想想改用怎样的图纹?冥界紫为尊,不如我们用蓝色吧,图纹的话…..白泽如何?上古神兽白泽为祥瑞,年号…..”苏伯语有些为难了,冥界的年号为锦。

范思锦想了片刻有了主意:“祟,鬼蜮鬼蜮自然有鬼祟,取祟寓意祛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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