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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梦

第244章 做梦

夏侯玄色站在庙外抱怨:“这雪下的突然不然我们就能回去了,何必在这破庙里将就一晚上,冷死了。”

唐皎冷淡的瞥了他一眼用袍子裹紧了怀中的范溪音怕她冻着:“你再不安静些,我就要把你打晕了。”他现在很烦躁心里平静不下来所以就格外没耐心。

翻了个白眼的夏侯玄色走到南庆宇身边窝在他怀里,南庆宇拍拍他的背替他暖手:“将就一晚上没事的,睡吧。”

思绪混乱的唐皎微闭着双眼也没忘放几只鬼火巡查周围,南庆宇轻声开口:“唐皎大人溪音公主已经睡了很久了,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吗?”

“她累了,所以情绪不稳定,我不想让她那么快醒,想让她好好睡一觉。”唐皎没有睁开眼睛似乎也不想说话,南庆宇识趣的没有再多问什么。

范溪音感觉身体变得很沉重,忽然坠入了无尽深渊,好不容易落地,身边却是尸横遍野的死人堆,她讨厌血腥抬起手捂住鼻子,很快她就看到一抹黑色的身影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那是一个少年,少年浑身是淤血,也不知是他的还是谁的。

等到看清那人范溪音愣了一下,傅景桓那双好看的眼睛注视着她:“你是谁?”

“你不认识我?”范溪音离他有几步远的距离,傅景桓走到她跟前仔细的看了看:“我应该认识你吗?让开。”他眼眸清澈却暗淡无光像是背负了很沉重的责任。

没有动的范溪音疑惑不解:“你不是傅景桓吗?那你是什么人呢?”

歪歪头的傅景桓看着她:“我是傅景桓你是什么人?”范溪音正想着怎么告诉他时,傅景桓忽然伸手拽住她胳膊躲开一箭,范溪音错愕的看着他。

“跑!”傅景桓拉着她就跑,范溪音只看见远处火光冲天像是有千军万马过来了。

傅景桓似乎很熟悉这片死人堆,带着她绕到了最里面的深处,四周血腥和腐臭令范溪音恶心不已,傅景桓坐在地上观望远处确定没危险之后又打量了一下她:“你穿的这样好看非富即贵,是神族的?你快走吧,让他们看见你和我在一起,他们会杀了你。”

范溪音有些恍惚,她见到的傅景桓都是满身戾气缠绕的鲜少这般的好亲近:“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你?”

低垂着眸子的傅景桓耻笑一声:“因为他们是一群自私自利的神,他们只顾神族的死活非他族类,都要除掉,连老弱病残都不放过他们只庇护自己的族类,所以我不想做神,我想庇护他们赶尽杀绝的族类,他们就视我为异类对我也赶尽杀绝。”

“你为什么不愿意入了神族?这样你就不会被他们视为异类,你本来就是神。”范溪音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看着她的傅景桓笑了两声:“要是我入了神族,那些老弱妇孺该怎么办?他们就没有庇佑了那么就会死,他们根本就没有作恶,是那些神的错,为什么该是无辜的人承担后果?我不能为了自己保命而去投靠神族,更何况我与神族不共戴天,他们抢了我的…..罢了,你是个神自然是不懂的,趁他们没看见你,赶紧回你的神族去,一个女娘就别到处乱撞,这世道乱得很,需要有一个人来统一这乱世,便再无战乱,所有的族类也能和平共处了。”

陷入沉默的范溪音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和她恨的傅景桓完全不一样:“如果你一统洪荒会杀光神族吗?”

傅景桓抿抿嘴迟疑了几秒:“不会,每一个族类都有活下去的权利,虽然我憎恨神族但他们也并不是都坏,也有好的神,我若是一统洪荒成了帝尊,我会让每一个族类都可以安稳的生活。”

“那你为何独独对我如此残忍?”范溪音不小心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愣了几秒的傅景桓脸上闪过一丝诧异望着她很纳闷:“我都不认识你,难道我们认识或者我们见过?我负了你?伤了你?我这人记性不太好,又不懂你们的感情,要是真伤害过你我给你赔罪,你别哭…..你叫什么名字?”他抬起手想帮她擦眼泪,却看到了手上的血最终还是没有去擦。

“他在那里!”

追兵找到了他的踪迹奔着这里而来,傅景桓立马拽起范溪音还不忘挡住她的脸,范溪音根本来不及思考就被他拉着跑开。

也不知走了多久,范溪音看到一座城出现在眼前,傅景桓掌心凝聚一团紫红色的光扔向空中,城门被打开,一名黄衣少女焦急的跑出来:“景桓哥哥…..”她的目光落在了范溪音的身上。

范溪音走进去环顾四周,这里的百姓过的很是艰苦,士兵也没多少,就连殊年穿的衣裳也是很粗糙的。

“请君上安。”城里的百姓见了他纷纷高兴的行礼,傅景桓扶起一位老妇:“都起来吧忙你们的不用管本君。”

殊年盯着范溪音看了好久,傅景桓这才注意到她说:“殊年,来本君给你介绍介绍,她是殊年,这位是神族来的….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回过神的范溪音只顾着看城里的破败不堪了虽然见到了过傅景桓的回忆,可是亲眼所见了仍是觉得不可思议,他是怎样一步步把这一座城变成一座久攻不下兵力强盛的帝国一步步统治了整个洪荒:“范溪音。”

傅景桓听到她的名字笑了起来:“范溪音这个名字和你的人一样,好听又好看,你饿不饿?给你弄些吃的吧。”

“我不饿。”范溪音无视了殊年的目光找了处角落坐了下来。

摇摇头的傅景桓去准备了些吃食和水,殊年从没见过他对谁如此上心:“景桓哥哥把她捡回来的吗?看她衣着打扮也不像是落难走丢的难民。”

端着吃食的傅景桓看了远处的范溪音一眼有些失神:“本君也不知道她从何而来,不过本君看见她就很熟悉,你不用跟来了。”他走到范溪音身边坐下把吃食放到她跟前。

范溪音扭过头正对上他双眼:“我不吃你的东西。”

“怕我下毒?我要想害你,刚才就不会带着你回来了。”傅景桓以为她是怕自己下毒拿起一块糕点吃了下去。

别过脸的范溪音靠着墙坐的端正:“你只是现在不想害我,傅景桓你我没有那么熟所以用不着这般。”

不明所以的傅景桓皱着眉:“你怎么总说些我听不懂的话?我没怎么你吧?”

“君上神族的人攻过来了!”

站起身的傅景桓跑上城墙看了看:“准备迎战!殊年你照顾好溪音姑娘,但凡可以上的人都随本君迎战!”

两方很快就交战打起来了,显然就是傅景桓这边寡不敌众,受伤的傅景桓死撑着一口气抵挡着敌军,就在他快要爬不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道蓝光闪过,范溪音握着剑出现在他面前。

傅景桓看着她手中的剑又看着她不可置信的望着她:“是你把他们引来的?一开始就是你对吗?范溪音你我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他们只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需要人保护的平民百姓啊。”

“素不相识?你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不是我把他们引来的,他们只是来杀你的。”范溪音看着他和苏锦澈一模一样的脸,就很容易情绪波动很大。

震住的傅景桓一时语塞,他根本就想不起来何时见过她:“不共戴天的仇人?所以你也是来杀我的?”

范溪音苦笑几声眼眶湿润:“如果可以我真想一剑杀了你。”她转身击退了神族围过来的士兵,这一举动更是让傅景桓捉摸不透她到底要干什么。

有她的帮助神族士兵渐渐不敢再攻,双方僵持许久,神族决定退兵。

城门口傅景桓看见她的衣裳染了血:“你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何时成了你不共戴天的仇人?既然是仇人你为什么帮我?”

“我帮的不是你,是那些百姓,日后你就会知道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了,傅景桓我好恨你啊恨之入骨,近在咫尺却杀不得,这应该是梦吧?梦里杀了你解解气也可以的吧?”范溪音说完手中的剑刺进他的小腹,她不敢直接刺进他心脏,怕这一切不是梦。

吃惊的傅景桓握住她的剑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她:“你…..”

下一秒范溪音也被一箭射中,她闷哼一声手中的剑落地。

惊醒的傅景桓下意识的摸了摸小腹,苏怨睡眼朦胧的看着他:“怎么了父君?”

“本尊好像见到了你母后。”傅景桓不太清楚那是不是梦,还是他回到了过去。

与此同时唐皎感受到怀里的范溪音惊动紧接着她醒来捂着心脏发现什么也没有:“公主做噩梦了吗?”

范溪音喘着气环顾四周:“我梦见我刺了傅景桓一剑,可能是太累了。”她一阵头晕目眩很快又睡着了。

回到鬼宫唐皎抱着范溪音放到床上,苏伯语和苏乐言还有范思锦都来了:“姑姑她怎么样了?我们能不能进去看看她?”

“怕是不能,让公主好好休息休息吧,等她醒了再见也不迟。”唐皎看起来也不太好苏伯语点点头道:“有劳唐皎大人了,唐皎大人去歇着吧,这里让阿疏守着就行。”

唐皎微微点头他确实累的很,也就没有再守着她。

等到众人都离开了,傅景桓翻进了她的房间走向她,夜里做的梦他还记得,那种感觉和痛楚清晰可见,看着床上的小人,傅景桓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抚上她的脸,就在碰到她额头的一瞬间傅景桓感觉到身体一沉。

再次醒来又回到了洪荒时代,外面的喧嚣声吵醒了傅景桓:“怎么了?”

“景桓哥哥你终于醒了,都是那个贱人伤了景桓哥哥,他们现在正要烧死她,给景桓哥哥出气。”殊年看到傅景桓被捅了一剑心疼又气愤。

掀开被子的傅景桓顾不得伤赶紧跑出去果然看到祭台上,范溪音被绑着,那一箭刺穿了她的左肩,血流不止,已经染红了衣裳,百姓们愤愤不平的举着火把要杀她。

范溪音嘴角带血气息奄奄低垂着眸子一句话也不说,傅景桓冲过去大声喊道:“滚开都给本君滚开!”他赶在众人放火之前砍断了绳索接住从柱子上掉下来的范溪音,殊年难以理解:“景桓哥哥她差点害死了你。”

“闭嘴!溪音溪音?”傅景桓把她抱在怀里喊着她,抬起眸子的范溪音看着他:“怎么又是你啊?我又在做梦了。”

这一次傅景桓是带着记忆来的洪荒,他抱起她在众人的议论声中把她抱进了屋子,傅景桓撕开她的衣裳为她处理伤口,可是看到那支未拔出的箭时犯难了:“你忍一忍,我会很快的忍一下。”他握住箭身迟疑了几秒,范溪音强忍着疼痛握住他的手用力的把箭拔出来。

咬紧牙关的范溪音疼的脸色苍白硬是没发出一点声音,傅景桓回过神来撕下她身上的衣物按住她的伤口止血:“这里没有太多药,我用灵力为你疗伤。”

“我要杀你,做什么救我?”范溪音额头冒着冷汗她不懂为什么做梦还能这么疼。

为她疗伤的傅景桓没有告诉她,这次他带着记忆而来的:“你也没杀我不是?你要想杀我那一剑就对准了我的心脏,你放心他们不会再找你麻烦了,有我在你很安全。”

范溪音捂着伤口疼的难受,哪怕他的灵力为自己疗伤,还是能感受到骨肉里的疼:“我就应该对准你的心脏才是,傅景桓,我上辈子欠了你的吗?可我上辈子明明是认识的阿希吉尔跟你也没关系,怎么做梦都跟你有瓜葛?”

傅景桓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上辈子?这难道不是上辈子吗?我们以后还会遇见?”

不说话的范溪音疼的厉害,傅景桓的视线落到她染血的衣裳,想起什么的傅景桓在柜子里翻找出一套青墨色用银丝绣着麒麟的一套衣裙走到她跟前:“这套衣裳原本是要送给另一个人的,但是现在我想送给你,你因我而伤又毁了这么好看的衣裳,我该赔给你,就是我还没有来得及去找与这套衣裳搭配的首饰。”他习惯性的伸手去扒她的衣裳为她去换。

怔住的范溪音还没来及阻止,衣裳就被他扒到了胸前,傅景桓注意到她身上的伤疤那些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伤疤,可是每每看见还是会觉得触目惊心。

护着胸口的范溪音艰难的伸出手抢过衣裙低着头:“我自己来,男女有别。”

收回目光的傅景桓转过身去,范溪音修长的手指拂过衣裙,她知道这是送给羽然的,是傅景桓珍藏了许多年用最好的料子找最好的绣娘给她做的,换上衣裙的范溪音扶着床沿站起来:“我想梳个头。”

回过身的傅景桓眼前一亮,这套衣裳穿在她身上格外的合身,华贵又美丽:“我来帮你吧你不太方便。”

范溪音似乎更容易接受洪荒时代的傅景桓因为在她看来,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傅景桓也不是那个她恨的傅景桓。

傅景桓熟练的为她盘起长发,戴上白玉流苏的簪子,虽然有些素净,但是和这套衣裙也是很搭,竟更添了些素雅华贵的美感,气质清冷孤傲却又让人忍不住的想亲近:“你穿这身真好看,以前我以为是衣服把人衬的好看,直到看到你穿这套衣裳,我才知道,是人把衣服穿的好看。”她疯了的那些年,傅景桓就是这样照顾她的,陪在她身边为她梳头打扮。

伤口愈合的范溪音脸色好了些,也没有那么疼了,他的灵力最是醇厚,是修炼的最佳灵丹妙药也是疗伤的圣品。

“景桓哥哥…..她身上穿的…..”推门进来的殊年看到她穿着的衣裙时愣在了原地,这套衣裳她当时求了傅景桓许久,傅景桓都没有给她现在却给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神:“景桓哥哥不是说这套衣裙,是给一个很重要的人准备的礼物吗?怎么她穿上了?她可是要杀桓哥哥的桓哥哥还要留着她?”

不知为何回到洪荒再见到殊年的傅景桓并没有期待般的高兴和激动,他曾经无时无刻不想着复活她,而现在他满心满眼只有范溪音再装不下其他人包括羽然:“她没有,溪音出手帮我们击退了神族,要不是她,我们就都要死了,一套衣裳而已,这里也只有这套衣裳拿得出手送她,殊年本君知道你最是听话,你替本君照顾她一会,本君去给她煲汤补补,旁人本君不放心。”他相信殊年不会对范溪音做什么可他低估了一个女人的嫉妒心。

等到傅景桓出去后,殊年打量着又躺到床上的范溪音,她实在是累也懒得装。

“你意欲何为?你到底接近桓哥哥是要干什么的?真的要杀他?我就不明白,你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桓哥哥为什么对你那么好,他喜欢你?”殊年坐在凳子上质问她。

睁开眼睛的范溪音慵懒的抬眸:“是你喜欢傅景桓吧?我不是来历不明的野丫头,我叫范溪音,我就是要杀他的,不过不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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