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人心各异

第120章 人心各异

克拉克不停地飞行。

卡拉在连续的奔走、移动。

这两个年轻氪星人的身影出现在全球各个受灾城市，拦截过奔腾的海浪，托举下倒塌的建筑，拯救了无数的民众。

无数的溢美之词加持在二人身上，他们仿佛成了人类的救世主，凡间的上帝。

于是氪星兄妹更加努力，几乎没有片刻停歇，力量的过度使用，让太阳能都无法及时补充，可他们并不在意。救更多的人，就是他们现在唯一的想法。

可每个智慧生命的想法各异，追求不尽相同，人类如此，海底人同样，氪星人当然也不会例外。

海洋的剧烈变化替佐德将军做了最好的掩饰，他开启了隐藏在地球南北极的行星发动机，这是最后的两台，通过这段时间的改进，使人类原有的侦测手段无效，同时也延缓了对环境的改变速度，这不是他一个人的力量，更得到了奥姆手下科学家的支持。

这种程度的改变，对海底人几乎不会造成影响，只会造成人类的大规模死亡，而这一切又恰好符合生命议会的想法。

人类的发展不仅污染了海洋，受到更大影响的是陆地生命，以万物之绿为代表的生命议会早已不想继续忍耐，杀死人类的说法也不是第一次提出。

所以魔法界人士全部被告诫，禁止出手帮助人类，他们在等，等人类数量减少到一定程度，才会让魔法奇迹再现。

氪星人也面临着站队的问题，陆地和海洋他们必须做出选择，坐山观虎斗的想法并不现实，他们没有这个实力。

佐德将军被迫做出了抉择。

不过保罗的强势还是让他畏惧，也是为了转移视线，他把欧洲和非洲选为了攻击目标，配合奥姆占领了多个城市。

妮缪连滚带爬地从法国传送回了旧金山，这时只有那个常年不正经的男人才能带给她安全感。

旧金山也被淹没了一部分，肥猫丹尼尔出爪了，具现能力比较适合应对这种场面，它的那个无良的主人就是力气大，速度快，主要是特别懒，赖在家里根本没露面，只是派出宠物做救灾、防护工作。

猫咪骂骂咧咧的奔走在城市各处，还得改换外形，以保罗的样子现身于民众眼前，收获关注和赞美。

佐德的攻击不光给普通人带来了伤害，他的行为还影响到了克拉克姐弟，网络上对超人组合不再全是赞美，各种责问和辱骂的声音逐渐露出头角，在一些怀有异心之人的引导下，愈演愈烈。

这些论调给克拉克和卡拉带来了巨大的伤害，不是肉体而且心灵。

“你们飞得那么快，为什么来不及？”

“这个人是个罪犯，为什么要救他？”

“为什么不救我的孩子？”

“你们也是氪星人，外星人都是屠夫，都是杀人凶手。”

“……”

两个年轻人陷入了迷茫，在谩骂声中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后，他们找到保罗，想寻求一个答案，或者是安慰。

保罗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悠闲，正在做着去欧洲的准备，不是去旅游，而是去送那几个氪星人一程，只有去路，没有归途。

可自家大侄子和女儿来了，只得暂缓脚步，临时扮演心理医生的角色。

卡拉小姑娘还是比较敏感，她眼睛泛红，紧抿嘴角，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

克拉克结结巴巴的述说了二人的遭遇，这个好脾气的年轻人声音越来越高，他也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委屈、不解还有愤怒。

“卡拉过来，克拉克站远点，你都快发霉了知道吗？”

保罗把卡拉拽到身边，搂着小姑娘的肩膀，平复缓解着她的内心情绪。

“你们主要是感觉受到了委屈和冤枉是吧？这么辛苦的去帮助别人，却换来了那么多的指责。

“这些责难甚至来自于你们拯救的对象。”

发现两人都点头表示同意，继续说道：

“你们帮助别人的目的是什么呢？期望得到一些回报，还是仅仅为了自己感到心安和满足？

“很多学说、宗教中提到了‘无我’这个概念，现在有种说法认为，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无我’，怎样才能做到呢，就是通过帮助别人。

“帮助一个人，你会收获喜悦；帮助很多人，你会收获幸福；帮助无数人，你就能达到‘无我’的境界。”

克拉克和卡拉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是不是很有道理？其实都是放屁！

“呸呸呸，上一句是口误，快点忘了。”

保罗的搞怪行为引得两人忍不住发笑。

“这样想不能说是错误，可是你们要明白一个道理，任何时候都不能丧失‘自我’，没有了这个概念，你还是你吗？就连神灵都在努力维持‘自我’，不让自己被祂们所掌握的规则同化。

“失去‘自我‘非常可怕，那时你就成为了一种概念，一个符号，存在于别人的思想里，届时与死亡无异。”

保罗说道这里表情十分严肃，他凝视着克拉克，仔细观察他的反应。

至于卡拉，保罗并不担心，这个少女经过氪星的基因调试，这样有利有弊，她始终会有一个目标，或者可以说成是执念，这点很难改变，除非给她重新换一个身体，再逐渐用情感能量对她的灵魂进行洗礼。

而克拉克不同，他是自然诞生的氪星人，身体细胞又和生命法典完全融合，这给了他无限的潜力，可也让他的认知更容易受到影响。

这些年来，保罗一直在给他灌输各种道理，但是离去的十年又是克拉克最重要的成长期，在那段时间里，他的世界观基本已经形成，固执程度又堪比蝙蝠侠，很难接受差异过大的观点。

刚才一时口嗨，讲述的观点虽然自己认可，却并不完全适合克拉克，于是后续补充了一部分“自我”的概念和一些神灵的秘密。

克拉克的眼神从迷茫逐步转为坚定，他郑重地对保罗说道：

“您说的对，我去帮助别人，不是为了收获赞美，也并不是为了自己内心的满足，我只是觉得我应该那样做，我能够给那些无助的人带去希望，这是我的使命，我是克拉克·肯特，一个在地球长大的氪星人。”

卡拉听到堂弟的话后，感觉非常有气势，于是小脸儿一板，也大声宣布：

“我是卡拉·佐-艾尔，来自氪星的坎多城，一个，一个在地球生活的氪星人，我也有使命，我会……哎，哎，爸爸我错了。”

保罗拧住卡拉的耳朵，几乎把她提了起来。

“是不是太久没收拾你了，你学谁不行，学克拉克那个笨蛋，什么见鬼的使命，你给我开开心心得活着，这就是你唯一的使命，你是保罗家的姑娘，我们是恶魔家族，只会给别人带去灾难和恐惧听到了没有？”

保罗手指更加用力，这次绝对不能有丝毫犹豫和让步，卡拉的成长是有上限的，她和克拉克不同，在多元宇宙中，这个来自氪星的小姑娘可以说是命运多舛，死亡从未远离。

在保罗的认知中，卡拉既然加入到了这个家庭，成为其中的一员，那么就会竭尽全力保护她，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这是保罗的一种执念，也是他维系“自我”的一种方法。

“怎么突然发脾气，我就是随便说说。”

卡拉揉着耳朵，撅着嘴，有些不满的瞪着保罗。

“克拉克，如果你想好了，那么就去做，后果由你自己来承担，以后无论是赞美还是诋毁，这些你都要学会接受，如果有一天真的被伤害到了，别忘了先找我谈谈。”

保罗略微停顿了一下，又看似轻松随意地说了一句：

“你了解我的，如果你控制不住自己，伤害到她们，到时我不会给你后悔的机会。”

“怎么会，我宁可伤害自己。”

克拉克有些不解，他知道保罗口中的“她们”指的是谁，还是做出了保证。

“希望如此。

“你走吧，我还有事。

“卡拉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先让舆论平息一下，现在的情况并不正常，肯定有人引导，也就是你们两个笨蛋当真，我早就怀疑氪星人的大脑里都是肌肉。”

这时克拉克的眉头皱起，耳朵仿佛在微微颤动。

“保罗叔叔，有人求救，我先去了。”

话音未落，瞬间换装飞走。

卡拉本能地就想跟上去，可是被保罗一把卡住后脖颈，提了起来。

“哪都别想去！”

“我不是丹尼，不许抓我脖子。我要向戴安娜告状，你打我，我要让赛琳娜停了你的养老金！”

现在的卡拉个子有点矮，抓着保罗的胳膊，双脚在空中乱蹬，不断地作出威胁。

保罗把她放了下来，温柔地理顺了卡拉的金色长发，轻轻抚摸着小姑娘的头顶：

“卡拉，记住，他们不值得你去烦恼，也没有什么值得你去牺牲。”

卡拉看着忽然严肃起来的保罗，有些不懂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这个直性子的姑娘果断问道：

“为了家人呢？你，戴安娜，蕾切尔还有赛琳娜，如果是你们，我肯定不会犹豫的，哪怕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在没有确定我死亡之前不用。”

“我……”

两人的交谈在继续，近来发生的各种变故，让保罗也有些迷茫，没有一件事是他所熟悉的，于是开始为家人担心、焦虑，以至于有些失态，可是他必须坚强起来，这是他的责任。

……

亚特兰蒂斯人不宣而战，海水淹没了多个城市，这些地区又变成了海底人新的领地。

地球各国先是发布了严厉的谴责，可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于是无奈之下开始战争动员。

人类历史就是战争发展的历史，从原始社会为了争夺食物、地盘而发生的群殴械斗；中世纪的骑士冲锋，冷兵器大战；现代战争的毁天灭地。

当利益冲突难以调和时，战争就成了最好的解决方式，“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内”，一切胜者为王，既然言语无法达成目的，那么拳头就成了唯一的办法。

这是一场种族之间的战争，政客们一改往日拖沓的作风，迅速通过了各项决议。

先期试探性进攻没有取得显着的战果，人类的武器根本突破不了海底人的防护罩，而引以为傲的强大空中打击无从发挥，大批的飞机被轻易击落。

于是，蘑菇种起来。

可是还是低估了亚特兰蒂斯人的科技和魔法力量，核弹无法引爆。

反而被氪星人找到了发射基地，之后就是彻底摧毁。

幸好大批的海底人无法长期在陆地生存，他们脱离海水后，会很快产生各种病变导致死亡，战争逐渐进入了僵持阶段。

人类的劣根性开始显现，某些着名公知提出了一个建议：

“把沿海城市让给亚特兰蒂斯人。”

这样的提议居然得到了很多国家的认可，一旦利刃离开头顶，哪怕只有一毫米，政客们又开始了新的争执。

……

保罗背着一个双肩包，哼着小曲，漫步在巴黎。

戴安娜留守，顺便看孩子，那三个小祖宗根本不怕他，家里只有戴安娜说话才管用。

这次的目的是干掉氪星人，原本戴安娜出手更加适合，可她的神力很难隐藏，如果不能偷袭成功，肯定会造成巨大的破坏。

保罗的力量特点使得他非常方便做一个刺客，于是他只能孤身前来，完成这次任务，或是暗杀或是开无双直接莽，一切视情况而定。

香榭丽舍大道繁华依旧，埃菲尔铁塔巍然耸立，巴黎圣母院信众云集……

浪漫的法国人仿佛没有意识到战争的来临，街道上居然还有游行的队伍，标语更加奇怪：

“让白色的氪星人滚出地球！”

保罗看到这种情况无奈地摇摇头，自言自语道：

“真黑呀，兰斯洛特肯定想不到他的国度会变成这样。”

一路闲逛，保罗终于来到了目的地，遥望壮丽的爱丽舍宫，上方白旗随风飘展，心中暗想：

“爱丽舍”这个词源于希腊语，有乐土、福地的意思，希望过一会儿他们别怪我。

仔细感受着总统官邸内传来的情感能量，从而确定里面氪星人的数量。

做好准备，保罗对着身后的双肩包小声吩咐：

“丹尼，做好准备，这次保罗大爷给你表演个节目。”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