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杀穿寂静岭（四）

第151章 杀穿寂静岭（四）

“地狱？天堂？

“只要能陪伴在莎伦身边，对我来说都没有区别。”

罗斯喃喃自语。

“地狱更好些，我家在那里有房子，虽然多了些，长得也挺丑的，可看习惯了，也不是那么恐怖，而且它们特别喜欢八卦，经常讲那些名人的秘密，还会有外星人恶魔，特别有意思。

“我和你说啊，天堂的规矩特别多，天使们也可坏了……”

卡拉是保罗3个女儿中在地狱居住时间最长的那个，比较有发言权。而且她对罗斯非常有好感，就打算劝人家下地狱。

“谢谢你，卡拉，可是恶魔的话能相信吗？它们说天使不好那不是正常的吗？”

罗斯有些尴尬，毕竟听到有人让自己下地狱，怎么想也觉得有些不对。

“驴党还整天说象党的坏话呢，你把恶魔和天使想成两个对立的政党就可以了。

“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你看我老爸，哪个党派给他钱多，他就加入哪个党，经常左右摇摆，活该他上次竞选总统失败，墙头草没有好结果。”

卡拉有个特点，在陌生人面前不爱说话，但是只要对那个人产生好感，那么就变成了一个小话痨，话匣子打开，什么都敢说。

“卡拉你给我闭嘴，下个月的零花钱没了。我那是墙头草吗？我是在考验他们的诚意！”

“零花钱本来也不是你给的，都是人家赛琳娜发的。对了，你这臭老爸，你借我的10万美刀什么时候还，你是不是想赖账。”

听到卡拉的抱怨，连西比尔都笑出声来。

“参议长阁下，卡拉说得是真的吗？那米国的选举岂不是一个笑话。您这么帅，上次我还给您投票了呢。”

没等保罗回答，小话痨卡拉直接掀了保罗的老底。

“他有两张卡，在每周五，也就是撒旦日的时候，两党都会给他打款，他根据金额选一个。今天又是周五，不过他肯定忘了上次选的是哪个党派了，不信你问他。”

“胡说八道，卡被丹尼和蕾切尔偷走了，最近2个月都不是我选的。”

“……”

父女二人轻松有趣的对话，缓解了车内的压抑氛围，沿途不断经过的漆黑、茂密的森林也不显得那么恐怖，连越野车的灯光似乎都变得更加明亮，使得这条通往寂静岭的道路不再阴沉、昏暗。

时间过的飞快，路途并不漫长，众人很快来到了牧羊人峡谷和寂静岭的交界处。

像是有一道透明的墙壁，把两个小镇分成了截然不同的世界。

一块木质的指示牌竖立在路旁，上面除了写着“欢迎来到寂静岭”外，还有一句话：

“岂不知我们要审判天使吗？岂不知圣徒要审判世界吗？”

越野车上几人所处的世界里，除了昏暗的天空，茂密的森林，其余没有什么异常。

而路牌前方似乎是漫天飘雪，灰雾弥漫，朦朦胧胧，看不清内部景象。

“审判天使，审判世界，这说的是什么意思？”

西比尔出于警员的本能，不放过任何一个线索。

“岂不知圣徒要审判世界吗。若世界为你们所审，难道你们不配审判这最小的事吗？

岂不知我们要审判天使吗。何况今生的事呢？

“岂不知不义的人不能承受神的国吗。无论是淫乱的，拜偶像的，作娈童的，亲男色的、偷窃的，贪婪的，醉酒的，辱骂的，勒索的，都不能承受神的国。”

保罗缓缓地念诵完毕，随后解释道：

“这是从《圣经》，《新约-哥林多前书》中节选的一句话。

“简单来说，就是教徒小弟们打架，结果没找老大裁决，居然跑去法院起诉，老大当然不乐意了。于是就告诉小弟们，那些不给我交保护费的都是不义之人，那些家伙迟早要倒霉，我们要团结起来，把社团做大做强，才是硬道理，最后一定能被招安，过上好日子。”

几人都被他的诠释惊到了，连巫师家庭出身，一直担心女儿的罗斯都张大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参议长阁下，您果然像网络上说的那样，是真正的恶魔。”

警员西比尔忍不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老爸，你已经不是哥谭的黑帮教父了，注意说法方式。还有，如果你当了教皇，那信徒们一定会在你的带领下，改信路西法。”

“都差不多，正事要紧，想听我传教，等有机会了可以找我。”

……

几人行走在空无一人的寂静岭小镇上，天空中飘落得也不是雪花，而且煤炭燃烧产生的灰白色絮状物，路面和建筑上都被覆盖了厚厚的一层。

小镇里大多数是多层建筑，但设施非常齐全。

“这里曾经重建过一次，最早的寂静岭在1972年就化为了灰烬，包括所有的居民。因为地下的煤矿一直在燃烧，这些飘扬的灰烬越来越多，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处理，寂静岭逐渐被荒废了，只有一些喜欢探险的2b游客们会来。”

保罗像一个称职的导游，为大家做着讲解，信息来自于布鲁斯传来的资料。

虽然被叫做小镇，但面积很大，几人驾车全部搜寻了一遍之后，已经是第二天下午时分，没有发现任何生命迹象，到处都是一片死寂，除了无尽飘落的灰白色碳絮，还有罗斯那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莎伦，我的女儿，你在哪？”

罗斯跪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泪水不停地从她的指缝里流出来。

“哎，起来吧，看来莎伦不在这个世界。”

“你说什么！她死了？不可能，我能感觉到她还活着，她一定还活着，她那么乖巧，不会……”

罗斯泣不成声，哽咽着反驳保罗的判断，更像是在说服自己，不想去接受这个结果。

“老爸，你说过莎伦不会有事的。”

心软的卡拉看不得这种场面，赶快过去扶起罗斯。

“你们这理解能力堪忧啊，不在这个世界，并不代表死亡。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们停在这个位置吗？罗斯你再仔细感受一下。”

罗斯茫然地四处观望，她从出生便带有微弱的灵力，但没有刻意锻炼过，只能模糊地感觉到莎伦还活着，只是在这里感觉更加强烈。

“阿奇米拉医院。有什么特殊吗？”

西比尔又发现了关键线索。

“这里的怨念最强，罗斯现在你全力去回忆和莎伦相处时的美好时光，我会引导这种思念和爱的力量，破开空间，去你女儿所在的那个世界。”

这次保罗没有调动众生之力，那种力量太强大，一不小心就会直接进入到里世界，而那里的人不是莎伦，而是阿蕾莎，还是完全黑化的那个。

因为众生之剑本身的特性，在保罗情感能量辅助下，又借助了罗斯的母爱，一道闪烁着柔和白光的门户徐徐打开。

“我的那种感觉更强了，莎伦一定在里面。”

罗斯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冲了进去。

保罗耸耸肩走过了那道光门，卡拉紧紧抓着老爸的衣服，也跟了上去，西比尔深吸了一口气，被到处都是的灰烬呛得连连咳嗽，但最终也穿过大门，来到了她从未了解过的地方——表世界。

这里的环境与真实世界没有太大区别，只是少了那些漫天飘落的灰烬，地面和建筑上仅留有一些残存的痕迹，好像有人在进行维护。

放眼望去，他们仿佛穿越了时光，回到了20多年前的寂静岭，街道和楼宇都显得新了许多，只是浓重的灰色雾气依旧存在，阻挡了众人的视线，让他们无法看清远处的景色。

“大家小心点，这个世界里有生命，不过干扰很严重，没办法准确定位，继续找吧。”

于是连续不断的喊声开始在表世界的寂静岭小镇上空回响。

“莎伦，别害怕，妈妈来了。”

“莎伦，莎伦！”

“莎伦，我是超级少女卡拉，我来救你了！”

保罗双手插兜，跟在三人身后，迈着方步，慢慢走着。

“老爸，和牧羊人峡谷一样，看不清也听不清，不过应该有人，我听到一些响动。”

卡拉飞了一圈回来汇报情况，不过保罗不让她去太远的地方，所以侦查效果有限。

“嗯，这里的干扰力量更强，慢慢找找吧，着急也没用。”

这时雾气中忽然传出声音，仿佛重物在地面上拖动一样。

西比尔立刻举起手枪瞄准前方。

声音越来越近，3个怪物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他们全身赤裸，上肢和整个头部都蒙在皮肤里面，两条异常粗壮的双腿在一步步挪动，上身也跟着摇晃，裸露的皮肤上不停凸起、凹陷，有时还会出现手臂的形状。

“别动，双手放在背后趴在地上！”

可怪物根本没有理会西比尔的警告，直接向她喷出了一股浓稠的黑色液体。

也是该到这位年轻的女警员倒霉，此时恰好活泼的卡拉又飞走了，保罗向来不喜欢看裸男，没能阻止怪物的攻击，导致西比尔被浇了一头。

这种黑色的液体带有强烈的腐蚀性，与警盔接触的地方立刻冒出了白烟，并发出呲呲的响声。

西比尔马上摘下了头盔，扔在一边，怒火上涌，直接对着怪物清空了弹夹。

“酷！有兴趣来特勤局吗？”

摘掉头盔的西比尔是一个漂亮的年轻女警，一头淡金色的短发，棱角分明的面庞更显英气十足。

“谢谢，我会认真考虑的。”

虽然网络上都说保罗是个色情狂，可他长得帅啊，这是个看脸的世界，西比尔当然也不能免俗。

“老爸，封口费你看着给啊。”

卡拉出现得很“及时”，像大多数dc英雄那样，总是在真正的危机结束后赶到。

“卡拉，长点良心吧，我身边连秘书都是又黑又壮的男人，严重影响我工作。”

“你根本就不上班。

“西比尔你太酷啦，开枪一点儿不犹豫。”

卡拉先是鄙视了一下保罗，然后冲着女警竖起了大拇指。

“米国警察都这样，这个怪物长得那么黑，这是他们的正常反应。”

保罗一边吐槽，一边走过去检查了一下被爆头的3个怪物。

“不是恶魔，好像是怨念和人类肉体融合变异而成的。”

罗斯也跟了过来，因为对超凡力量有一点了解，于是问道：

“保罗先生，在这个世界里，普通武器也能发挥作用吗？”

“这是一个现实与虚幻交织的世界，一部分物理规则会起作用，怪物能够被杀死，但它们的外形和攻击方式会超出你们的想象，小心点，出手别犹豫，你的女儿还在等你。”

保罗向来很专一，就喜欢漂亮女性，虽然有色心没色胆，但也不影响他在美女面前，装出一副很渊博的样子。

“莎伦！”

刚站起来的罗斯看到远处有一个小女孩的身影闪过，和自己的女儿很像，她立刻大喊着追了过去。

卡拉瞬间加速，可她在远处明明能看到那个小女孩，可靠近时却空无一人，但是她回到几人身边后，那个女孩又出现了。

“跟着罗斯走吧，你追不到的，所以我才说这里是现实与虚幻融合，她对女儿的那份爱意会引导我们。”

保罗观察了一下卡拉的行动后，对自家女儿解释道。

“老爸，如果我丢了，你也会这样找到我吗？

保罗直接照着卡拉的小脑袋就是一巴掌，一句话也没说。

“错了，错了，别生气嘛。”

几人追着那个小女孩来到了一处悬崖边上，正是寂静岭的出口，可来时的公路却消失不见，变成了一个雾气弥漫的深渊。

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女人，正瘫坐在地面上，双眼呆滞地望着远方。

“好像不是怪物，是个活人。”

热心肠的卡拉率先走过去仔细看了一下后说道，她目前在小队中充当mt的角色。

罗斯听到后，立刻上前询问，可那个女人好像是疯了，不回应罗斯，只是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

“这里的所有人都是罪人，他们被黑暗侵蚀。

“他们邪恶，充满仇恨，信仰恶魔。

“他们伤害了我的孩子。”

声音越来越大，直至嘶嚎起来，浑浊不堪的双目中流出两行血泪，干裂的嘴角也溢出白沫。

这时她忽然看到了一个人靠近，正是为了保持风度而走在最后的保罗，然后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行为，她艰难地趴伏在地面上，向着保罗祈求：

“主啊，请赦免我的罪行，请拯救我的孩子，我愿替她承受一切痛苦和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