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无尽家族的秘密
第164章 无尽家族的秘密
“破房子？不喜欢就不看好了。”
保罗以为是小孩子随口一说，便没有在意。
“嗯。不喜欢，这些人也很讨厌，我不喜欢他们的样子。”
阿蕾莎十分反常地说了一整句话。
“哪些人，把他们找出来！”
保罗深知自己这个女儿的本质，自己现在只能动用肉体力量，感应能力远不如她，警惕心骤起，立刻挣脱安娜的手臂，与她拉开距离。
阿蕾莎并不知道爸爸眼中的小镇与她看到的不同，还以为保罗是在逗她。
可是眼前的教堂和那些一脸虔诚的死尸都是如此得令人厌恶，激起了她内心深处的愤怒。
“不喜欢！”
阿蕾莎生气了，独属于她能力全面释放出来，她可以将寂静岭化为表世界和里世界，也可以破除幻象，让现实回归。
愤怒的力量层次并不比梦魇低，而且墨镜男还取走了维持结界的物品，真实的特兰西尼亚现出了本来面目。
无数的尸体冰雕映入眼帘，身后的教堂变得残破不堪，保罗望向安娜，这个美丽的少女静立原地，只是还保留着方才的神情：不解、失落、期待……
她的手臂伸展，仿佛想要抓住他，可距离是如此遥远，可望而不可即；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张开，好像要问他为什么忽然走开；蓝色的双眸也失去了神采，变得黯淡无光。
“安娜。”
保罗瞬间来到了她的身旁，紧紧抱住了她，可这个美丽的少女已经变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艹！”
保罗低吼一声，然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分析状况，审视内心。
原来这个小镇的一切都是幻象，由于自己的情感能力不能使用，所以无法分辨。
但阿蕾莎具有的特殊能力，让她能够直接看清真实，看来是这座教堂唤醒了她残留在潜意识中的痛苦记忆，激发了愤怒情绪，驱散了幻境。
可安娜也是假的？不对，梅塔特隆的印记有反应，那她到底是什么？
可自己为什么会悲伤、愤怒？还是懊悔和无能为力而引起的失落？自从来到dc宇宙后一切都太顺利了，这种无力感从未出现过。
不管安娜有什么打算，可相处的这几天里，这个少女仿佛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可结果却变成了这样，一切来的如此突然，而且完全不知道原因。
“对了，死亡，我可以去找死亡。”
保罗立刻集中精神，召唤死亡二姐。
时空转换，这次死亡在一个花园中等着他。
“你在这里停留得越久付出的代价越大，长话短说。”
死亡很严肃地对他说道。
保罗没有怀疑，一改往日爱胡扯，特别啰嗦的风格。
“安娜是怎么回事？她死了吗？灵魂还在吗？在哪？”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堆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死亡小姐姐一本正经的问道。
保罗的情绪立刻被破坏，就差骂街了，脑海中不由地出现一个想法：
这死亡二姐真像一个熊孩子，可惜打不过，不然一定得拧她耳朵，打肿她屁股。
“你的想法很危险啊，我的小猫咪。”
萌妹子对他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二姐，我错了，请体谅下我的心情。”
能屈能伸是强者必备的素质。
“哦，好吧。是不是从来没有过小姑娘全心全意地依靠你啊？让你那颗大男人的心无比满足，你真的喜欢人家吗？没事，多聊几个钟儿，姐姐我有的是钱。”
保罗忽然意识到死亡这样的大人物不可能无聊地来戏弄自己，看来这次的任务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他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安静地望着祂，这个站在多元宇宙顶点的生命。
“小猫咪很机灵啊，来陪姐姐走走，有好处给你，不用操心其他的事情，这是我的领域，高于时间、空间甚至思想。”
死亡笑眯眯地抓着他的手，像一个温柔的姐姐在安慰失落的弟弟，把保罗拉起来。
随着保罗起身，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房间中，目光转动，屋子四周摆满了各种乐器，一个垂暮老人正在拉着一首曲子。
“这是舒伯特谱写的，但是还没有完成。”
死亡轻声对保罗介绍，好像不想打扰到那个老人，即使他根本发现不了他们的到来。
演奏即将结束，老人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目光移向死亡，他那双早已浑浊不堪的眼睛又泛起了光彩。
“你来了，让我把这首曲子拉完可以吗？”
死亡二姐神色温柔，微笑着看着他，摇了摇头。
“好吧，残缺也是一种美，就像维纳斯的断臂，也恰如这首乐曲，那么我需要去订两张机票吗？”
老人爽朗地一笑，满脸的皱纹绽开，那仅有的一丝遗憾也随之而去，此时他睿智、从容、豁达，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房间内响起了翅膀扇动的声音，无数洁白的羽翼似隐似现，老者朝着死亡鞠了一个躬，轻声说道：
“谢谢。”
……
医院的会议室中，专家学者分成了三派正在争吵，一个个面红耳赤，声嘶力竭，手术方案始终没能确定。
他们在为那天文数字的酬金展现自己的专业学识。
豪华病房里，一个中年人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体上插满了管子，周围都是各种维生装置。
然后他看到了死亡。
“滚开，全世界最好的医生都在这里，你带不走我！”
他吼叫着，掏出了手枪对着死亡疯狂射击，可惜一切都是徒劳。
“二姐，你也不容易啊。”
“是啊，工作好辛苦的。”
死亡把头靠在保罗的肩膀上，装出很累的样子。
“哎，这次怎么没有翅膀了？”
“特效不花钱的啊，就算是5毛也不是白来的。”
……
见证了死亡，接下来又是新生。
贫民、中产、富豪家中诞生了孩子，忧愁、快乐、兴奋、憎恨……各种情绪在婴儿的父母和亲友中表现的淋漓尽致。
可那些孩子都对死亡露出了纯真的笑容。
……
每个人面对死亡的表现不尽相同，有些人坦然接受，有些人疯狂抵抗，还有的苦苦哀求……可是他们的命运却不曾改变。
“无尽家族代表着他们名字本身的规则概念，也同样代表了与之相反的规则概念。
“就像我即是死亡的主宰也是生命的化身。
“普通人一生中能够见到我两次，一次是在他们死亡时，另一次是在他们刚出生时。”
死亡小姐姐挽着保罗的手臂，一边给他讲解，一边漫步在广袤无垠的宇宙星空之中。
然后保罗就看到了一个身体关键部位打着马赛克的肥胖女人，她正在改造一个星球。
“啊，今天有点小开心，搞错了，这个以后再看。”
话音刚落，他们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小花园里，保罗的疑问原来越多，也懒得多想裸女的事情，询问他最关心的问题：
“二姐，你想告诉我什么呀？直接点啊，还有安娜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你就是个笨蛋，哪个神明会把事情说清楚？不都是让信徒自己解读。”
死亡看着保罗那张苦瓜脸，促狭地一笑。
“算了，不逗你了，接下来不准插嘴，安静听着。
“我打你哦！”
死亡小姐姐拍了保罗一下。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被欲望影响的太严重了。
“你本质上可以说是情感的化身，这种能力很难控制，你又过早地接触到七罪，虽然不会失控，但是你真的想变为炼狱恶魔吗？
“而且你总是喜欢运用偏负面的情感能量，这样下去，就更加难以控制自身的欲望。”
死亡二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用手指狠狠地戳着保罗的脑门。
“那怎么办？”
保罗越听越糊涂，眯起眼睛，半张着嘴，歪着脑袋装出一副老年痴呆的样子。
死亡每次看到他这副表情就来气，萌妹子立刻变身为暴力女，站起来揪着他的头发，使劲摇晃。
命运——自由
死亡——生命
梦幻——现实
毁灭——创造
欲望——仇恨
绝望——希望
疯狂——欢乐
“看懂了没？这个宇宙中没有孤立的存在，一切都是对应的，连我们无尽家族都无法避免。
“你可能觉得掌握规则是好事，当你走到我这个位置才能明白，这些都是束缚。
“但是想站到顶点，能力却又必不可少，具体尺度需要你自己来把握。
死亡二姐停止了讲解，留给保罗思考的时间。
“你的意思是我需要寻找七罪对应的情感，加以熟悉和掌控，才不会像现在一样，被这些负面的情绪所影响。”
保罗试探性地询问。
“对，而且那些正面的情感其实伤害力更强，安娜是用什么伤害到你的？还想不通吗？”
“伤害？安娜没有伤害我啊，反而是我让她失望了。”
保罗没有理解死亡这句话的意思。
“那你感受到痛苦了吗？
“她可以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但她能把绝望施加给你吗？
“她能让你快乐，但她能让你疯狂吗？”
“安娜的诞生是一个巧合，意识被我放在梦之国度了，她没有灵魂和肉体，特兰西尼亚幻境对她的约束力不强，所以才会受到你影响。
“至于是不是能够再见到她，那就要看希望的力量有多大了。”
额头上传来了冰冷、柔软的感觉，保罗精神一阵恍惚，又回到了那座残破的教堂前，怀中安娜的尸体已经消失不见。
“二姐还是这么神神叨叨的，话又说一半。可阿蕾莎都不能看清安娜的本质，究竟是什么样的巧合她才会诞生。”
这次死亡给保罗灌输了一大堆信息，他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可还没来得及问，就被送回了小镇，忍不住抱怨几句。
“没了？”
阿蕾莎软糯的声音打断了保罗的思绪。
“可能再也看不到了。”
保罗明白阿蕾莎的意思，小女孩儿对安娜是有印象的，毕竟把人家变了那么多次玩具猪。
但是保罗却无法释怀，他不是死亡，做不到云淡风轻，坦然面对，安娜在他心中留下了印记，或许这就是希望的力量。
“不高兴。”
发完脾气的阿蕾莎又恢复了原样，虽然还有一点点生气，可也不再提冰雕和教堂的事情。
“爸爸也不喜欢这里，我们走吧。”
“嗯。”
现在保罗的心情十分低落，什么德古拉，范·海辛之类的事情都不愿意去考虑，现在他只想找个地方躺平。
安娜虽然消失了，可她最后的神情深深地刻印在了保罗的脑海中，还总是不断地浮现，让保罗都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法克，我讨厌这里。”
保罗咒骂了一句，就准备回城堡休息，他需要找个地方先舒缓一下心情，然后再去发掘这里的秘密。
真实的特兰西尼亚小镇出现，不仅仅让保罗经历了很多变故，也惊动了范·海辛几人和德古拉。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吸血鬼伯爵一点准备都没有。
幻境被破除时，德古拉穿着睡衣，端着盛满鲜血的酒杯，正站在城堡的观景台上眺望虚空，忽然就切换成了山下的小镇，正琢磨是怎么回事。结果没过一会儿，结界残余的力量完全消失，阳光直射下来，吸血鬼浑身冒着白烟，发出一声惨叫，摔了下去，仗着身体不错，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后，扑棱着翅膀飞到了阴影处。
听到惨叫声后，保罗这时才发现吸血鬼城堡就在教堂后面的山上，特兰西尼亚最具代表性的三栋建筑恰好都在一条直线上，而教堂正是那个中心点。
“有意思。”
保罗嘟囔了一句，这下也不着急走了，准备找个风水宝地安心看戏。
同时还有些疑惑，他刚才注意到德古拉明显怕太阳，可米娜为什么没事呢？难道太阳也有性别歧视，只对雄性吸血鬼有杀伤力。
“阿蕾莎，帮爸爸看看刚才摔下去的吸血鬼和那只有什么区别。”
保罗指着米娜对阿蕾莎小声说道。
“嗯。”
小女孩儿认真观察了一下，才肯定地说道：
“一只有肉，一只没有。”
保罗听到后就是一愣，然后立即反应过来：阿蕾莎的意思是米娜有肉体，德古拉是类似于灵魂的存在。
他正在胡思乱想，道林·格雷快步走了过来。
这个贵族绅士一般的年轻人看起来有些气急败坏。
“保罗，是不是你干的？”
“你有病吗？我现在心情不好，快点滚！”
“唰唰。”
尖锐地破空声响起，两道寒光停留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十字，这是道林·格雷极速挥动刺剑所留下的痕迹。
“不使用魔法，让我们来一场绅士之间的战斗。”
这章有一些基础设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