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梦魇的理想

第167章 梦魇的理想

“草率了。”

保罗咕哝着，把一团破布塞进花匠的嘴里。

这是一个小花园中的杂物间，位置不错，非常偏僻，被保罗用来做临时审讯室。

然后他抓来了3女仆、2厨师、1个侍者还有这个花匠。

废了不少力气，可惜没有收获，保罗终于意识到自己其实没有掌握专业的审讯技能，原来都是靠情感能量，要么就是戴安娜的真言套索，现在都不让用了，特别的不习惯。

“怎么办，阿蕾莎侦探？”

“变猪。”

保罗有些无语，来到1918年英国伦敦后，在偶然间发现这里居然流传着福尔摩斯的传说，也去打卡了贝克街221号，顺便给自家女儿讲了不少关于这位大侦探的故事。

两人这几天正在玩角色扮演的游戏，只不过阿蕾莎扮演福尔摩斯，自己当华生，恰好专业对口。只不过，这个现年4岁的女侦探最擅长的技能对破案没有太大帮助。

“哎，没办法，继续抓人吧，问的人多了，总能发现一些有用的信息，我就不信找不到道林·格雷的秘密。”

“嗯。”

《演绎法》什么的保罗肯定不会，但是作为一个粗鲁的米国人，电影里如何审问犯人他还是了解的，于是更多的佣人被绑了起来，最后连宾客和女主人都没能幸免，保罗医生和阿蕾莎大侦探清空了道林·格雷的别墅，铁拳挥舞之下，终于审问出一点有用的消息。

“他经常会独自一人在阁楼上待很久？”

“是的先生，您想要什么都可以，请别伤害我。我没有说谎，那里都是一些道林早年间的收藏，没有太大的价值，最多有一些纪念意义。”

道林·格雷的妻子艾米丽惊魂初定，水汪汪地大眼睛望着保罗，身体不停地扭动，展示着自己的资本，这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知道在危险的情况下应该做什么。

可惜，刚经历了安娜事件的保罗心若止水，不起一丝波澜，更主要的是这个女人身上的味道太冲了，像是一块被烈日暴晒了几天，然后再洒满五香粉烧烤后的腐肉。

“奇怪，那些仆人们也没这么臭啊，难道这就是贵族的独特品味？”

保罗果断拒绝了这个美艳少妇带路的请求，去阁楼的路上还在不停地嘟囔着。

“死的。”

“啊，你说她是死尸？”

“嗯。”

“我家闺女不愧是大侦探，观察力就是强。”

宠女儿的老父亲毫无原则地进行了夸奖。

自从经历了特兰西尼亚事件后，保罗对于活死人这类生物已经见怪不怪了，多半又是和梦境相关，反正自己回到过去，就是为了处理睡魔被抓以后造成的各种影响。

二人说说笑笑地来到了阁楼里，自然也发现了地上的那副画像。

“咦！看起来很眼熟啊。”

“小胡子。”

“对对，太厉害了，咱们早来几年，哪有福尔摩斯什么事，全世界最着名的侦探必须是阿蕾莎。”

这几天保罗又发现小女孩儿的一个特点，就是非常喜欢别人夸奖她，虽然在外人面前不会表现出来，可是会自己偷偷笑，因为有一面镜子出卖了她。

于是保罗开启了无限赞美模式。

“看来道林·格雷就是靠着这副画来吸收伤害的，不过阿蕾莎的力量达到了规则层面，让这家伙失算了，是谁给他画的呢？”

“问死人。”

小女孩儿对现在玩的游戏相当有兴趣，表现的非常主动。

保罗有些犹豫，他实在是不想再去找艾米丽了，长得一般，味道超级差，可是没办法，背上的大侦探不停地催促，自己估计用不了太久就会被揪秃了，这倒是更有利于融入英国。

当保罗再次返回后，人妻艾米丽的模样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外露的皮肤上到处都是肿块，大面积溃烂流脓，刚才还美艳的面庞现在成了一个挂着腐肉的骷髅，干枯的手里还抓着一大把带着血肉和头皮的灰发，但她仍然活着，嘴里还不停地念着一个名字：“瑞秋。”

“阿蕾莎，你刚才是不是把这里的力量吃掉了？”

“嗯，爸爸看不到。”

“难道又是梦境的力量？墨菲斯你真是个废柴，居然被几个凡人囚禁了，惹出这么多麻烦。”

“嗯，变猪。”

阿蕾莎的技能可以打断别人的思绪，这也给了艾米丽恢复理智的机会。

“如果一直不醒来多好，瑞秋你始终忘不掉乔治娜。”

嘴唇都已经腐烂掉的艾米丽含糊不清地喃喃自语着。

“梦再美好终究还是梦，不会成为现实，是梦就注定会有醒来的那一刻。

“如果你所在乎的人，在现实中无视你的存在，忽略你的感受，就算你在梦中得到一切又如何呢，醒来后受伤害的只会是你自己。”

保罗还是心软了，试图劝慰一下这个已经不成人形的女士。

“梦和现实真的有……”

艾米丽话都没说完，就被变成了一只玩具猪，保罗下意识地冲过去，掏出剪刀一阵操作。

这是父女之间的默契，保罗知道阿蕾莎一定发现了问题，才会突然出手。

几秒后，被分割后的艾米丽出现了，腐烂虽然已经停止，不过没有了任何生命迹象。

保罗又观察了一下别墅中的其他人，都没什么变化，只有女主人艾米丽表现出了异常，为了不和苏格兰场的警察啰嗦，父女二人返回了酒店。

这次调查行动没解决多少问题，反而又增加了许多疑点，不过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收获，至少知道了两个名字——瑞秋和乔治娜。

由于当前的时代没电脑网络，想在一个国际化的大都市中找人非常困难，不过保罗有的是办法，他独闯白金汉宫，与乔治五世友好会谈之后潇洒离去。

鉴于这个无法无天的家伙战力非凡，又特别擅长杀友军，英国王室出于对自身安全的考虑，不得不重视起来，将寻人的工作迅速布置了下去。

整个苏格兰场都行动了起来，保罗也可以安心在酒店陪阿蕾莎玩，顺便等待消息。

……

就在艾米丽最后一次变成玩偶被剪碎的同时，墨镜男柯林斯也变得支离破碎，不过他是梦魇，无尽家族中梦之主宰墨菲斯的造物，即使阿蕾莎的力量也不能彻底杀死他，只能将其驱离现实世界。

墨菲斯刚被囚禁两年，祂的国度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那座梦幻般的城堡出现了破损，其中的一处角楼坍塌，一个长得很奇怪的工匠正在修补。

翠绿的草地，鲜红的花朵，橘色的风车，天空中的红日……都像是被覆盖了一层灰尘，整个王国都失去了往日的艳丽色彩。

一团黑色的烟雾凭空出现，它不断地扭曲、凝聚，最后化为了柯林斯，他大口喘着粗气，汗水不停地滴落，全身像是被大雨淋透了一般，这是他内心恐怖的外在表现，在梦之国度，所有的情感都会以最直观的方式展示出来。

“柯林斯，你看起来不怎么好。”

“是的，露茜恩，我差点就看到了死亡。”

“你再坚持你的想法，就一定会见到死亡。”

“也许，‘反应人性的黑暗’我其实很喜欢这个标签，但不能是祂强加给我的。”

露茜恩是一位年轻的黑人女子，光头带着金丝眼镜，西装革履优雅迷人，至少墨菲斯是这么说的。

她是梦之国度的图书馆管理员，这个图书馆中存放着世界上所有的书，包括已写成的，尚未写成而出现在梦中的，以及将要写成的，所有智慧生命一生的资料都包含其中。

感受到柯林斯的决心，她不再劝说，身形逐渐消失。

“柯林斯，虽然你看起来很蠢，实际上也不怎么聪明，但是这次我赞成你的想法。

“boss一直都是这样，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他明明一个念头就能让城堡恢复，可是偏偏让我忙一整天。

“他居然会创造出我这样一个没有实际用途的修理工，一个知道内容可是什么都做不了的图书管理员，还有你这样每天都在幻想的梦魇。”

一个头部是南瓜的木偶走了过来，唠唠叨叨说了一大段话。

它打着鲜艳的红领结，穿着白色的麻布衬衣，不过肩膀部位被组成身体的木棍戳破了，下身是一条蓝色的背带裤，手里还拿了一把锤子。

默文·南瓜就是这家伙的名字，它是睡魔墨菲斯的得力助手，负责城堡的日常维护工作，人不坏，就是说话有点直接。

“默文，那为什么不离开这里呢，外面有很多风景值得一看。”

“离开以后我能做什么？我只会修房子。我明白了，你是不是想骗我离开，然后把我当成黑·奴给卖了，露茜恩说不定就是boss买来的。哎呦，露茜恩，我错了，没有说你的意思，我支持奴隶解放运动！为了自由……啊！”

天空中连续几道闪电落下，把南瓜头差点烤熟，它连滚带爬地冲进城堡，不停地高声道歉。

柯林斯笑了笑，戴好了墨镜，开始寻找下一个目标，每一个墨菲斯的造物离开梦之国度，都会给他赢得时间，让他可以自由的活着，哪怕只有一瞬间。

……

苏格兰场的效率很高，在保罗又和乔治五世聊了两次后，就找到了关键性线索——乔治娜的下落。

之所以没有能更快发现，主要是因为这个乔治娜的身份太多了，驱魔人、侦探、骗子、歌手、小偷、dp贩子等等，伦敦各行各业都有她的身影，名字也时常改变，不过姓氏却从未变过，这是一个可以追述到亚瑟王时期的伟大姓氏——康斯坦丁。

肥的和猪一样的警长向保罗讲述了他们的调查结果，并屡次对他暗示，千万不要再去找国王了，尤其是在晚上，不然长此以往，大英帝国就需要为乔治六世的登基仪式做准备了。

保罗赌咒发誓，宣称以后绝对不在晚上去，然后就轰走了肥猪警长。

他多次潜入王宫主要是为了找那颗叫“光明之山”的钻石，准备回去以后送戴安娜，保罗觉得最近几年有点精神出轨的意思，准备用礼物来表达一下歉意，催促国王那只是顺带。

“乔治娜·康斯坦丁和约翰·康斯坦丁是什么关系？

“这不就是一个人吗。根据警长的资料，完全是女版的渣康啊，太可怕了，我还找她吗？

“阿蕾莎侦探，快点想办法。”

“变猪。”

果然有实力的人说话就是这么干脆，解决问题的方式也是简单粗暴。

“行吧，不过这次一定要得到我允许后，才能对那个叫康斯坦丁的人出手，知道了吗？”

保罗把阿蕾莎抱了下来，和她头顶头，很严肃地说。

“为什么呀？”

小女孩儿很喜欢顶头的游戏，一边用力一边问道。

“这个家伙很难缠的，一旦动手，那就必须彻底干掉她，咱俩也就得回到原来的时代，因为爸爸需要和丹尼一起才能使用厉害的招式，明白了吗？”

“不懂。”

“算了，反正你听话就是了。”

“嗯。”

和自家闺女商量好之后，保罗来到了乔治娜·康斯坦丁的家。

这是一处平民社区，低矮的楼房，狭窄的街道上污水横流，不断地有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小孩子跑来跑去，生活艰辛和苦难只体现在了他们的身上，而无忧无虑的快乐却充斥着心灵。

“咚咚咚。”

保罗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

“没钱！乔治娜大人不出卖自己。”

声音略显嘶哑，不过听起来非常性感，有一种独特的诱惑力，可内容却非常劲爆、粗鲁。

“一次50镑。”

保罗让阿蕾莎躲在了死亡印记空间，留做后手，所以说话就恢复了原来的风格。

“谁？快滚，我不认识你！”

“刚才是开玩笑，我是来雇佣你的，一周50镑，干不干？”

“法克，进来吧，如果你敢骗我，我会让你尝尝恶魔那个东西的滋味。”

房门打开，进入保罗视线的是一个年轻女孩，看起来只有20多岁，身高不超过1米6，不是特别漂亮，梯形脸，五官也不精致，可是组合起来显得非常有气质。

棕色微卷的中长发，在家中还穿着米色的风衣，长筒靴，一副准备跑路的样子。

看清楚保罗的长相后，吹了声口哨，露出色狼一般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