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乔治娜的过往
第173章 乔治娜的过往
“杀掉她？什么时候？”
保罗把阿蕾莎抱起来，亲了她一下，笑着问道。
“样子变了，不喜欢。”
“可她是爸爸的学生，放过她好不好？”
“好哒。”
阿蕾莎想法产生得非常突然，打消得也十分随意，因为在她的心灵世界中，除了爸爸，其他人和事物只不过是玩具罢了，有了开心，没有其实也无所谓。
保罗却被她表现出来的淡漠触动，不由地想到：自己在那些大人物的眼中到底算什么，会不会也是可有可无，渺小的如同微尘。
……
老鼠在猫的地盘上举办婚礼，结果可想而知，忙忙碌碌的乔治娜就是佐证。
她为了把全部有价值的东西打包带走，迅速学会了汽车驾驶这项技能，而且很快就有了老司机的风范。
叼着烟，单手扶着方向盘，和保罗絮絮叨叨地说着话，偶尔瞥一眼前方的路况。
“老师，如果，我是说如果啊，那会我选择不杀人，您会怎么办？”
恶魔已经死亡，那种可以影响普通人情感的气息消失，乔治娜开始害怕，之前的自己和现在仿佛就是两个人，一种陌生感油然而生，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思前想后还是说出了这个问题。
“无所谓啊，即使你不去杀他们也是很正常的，咱们认识不过1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完全信任。
继续教一些魔法知识，尽量保证你活到我返回前。到那时，这段师徒关系自然也会随之结束，因为普通人活到90岁的希望并不大。”
保罗也叼着一支烟，不过没有点燃，很随意地说道。
乔治娜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她猛吸了一大口烟，被呛得咳嗽连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喂，专心点啊，万一出了车祸，我保证死的只有你一个人。”
“轰隆，咣当，撞大树！”
阿蕾莎在保罗怀中扭来扭去，小拳头挥舞，兴奋地叫喊着。
可乔治娜看起来并不打算满足小女孩儿要求，她略显呆滞地望着前方，眼神空洞，找不到焦距所在，在青灰色的烟雾中缓缓开口讲述：
“我出生在利物浦，在13岁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两个弟弟都是继母带来的，可他们只比我小一岁。一个家暴、酗酒的垃圾居然能在外面有两个孩子，真是有趣。
“姐姐是一个站街女，不过对我还不错，至少在殴打、发泄完毕之后扔出一块面包。
“两个亲爱的弟弟非常出色，尤其是身体方面，他们想强暴我，不过姐姐帮我解了围，到不是她良心发现，而是那天她吃多了助兴的药。
“后来我就逃跑了，开始了在利物浦街头的流浪生活。
“也许我们康斯坦丁家族真的有魔法血脉吧，我很健康，一直没有生病，而且借助在离家出走时带走的几本魔法书，通过自己摸索，居然学会了一些小把戏。
“渐渐地，闯出了一些名气，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里，认识了一个自称‘午夜’的黑人巫师，被他抓住后，让我在一间酒吧里打工。那是一个神奇的所在，我第一次接触到真正的魔法世界，因为酒吧中偶尔会来一些杂种，在他们的交谈中，我知道了恶魔，天使、神明、时间的旅者、超自然生物……这些都是真实存在的。
“我也是在那里认识的妮缪，这位记载于康斯坦丁家族历史中的大人物，她告诫午夜不要伤害我，这也是我能够活下来并且听到很多魔法信息的最大原因。
“后来午夜和人争斗受了重伤，我趁机拿走了很多魔法材料，再一次逃跑了。
“为了逃避追杀，我来到了伦敦，然后认识了瑞秋，由于我之前的经历，有些憎恨那些男人，不，更多的应该是恐惧吧。
“瑞秋是个贵族，而且是多性恋，不过对女人更感兴趣一些，我也没有太多的抗拒，至少有个安全的住所，不是吗？
“有一天妮缪来了，她说午夜的问题已经解决了，让我安心生活。
“再后来就和你知道的差不多，为了安全起见，我不停地更换着名字，混迹于伦敦各个社会阶层，潇洒地活着，对，潇洒地活着。”
乔治娜用衣袖狠狠地擦干了眼泪，对保罗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接着说道：
“老师，这次我没有说谎，否则让我的灵魂彻底消散。
“虽然我经历过苦难，但并不意味着想让别人像我一样，现在可以告诉我真相了吗？”
还没等保罗回过神来，咣当一声，精神有些恍惚的乔治娜把车撞倒了路旁的树上。
“撞大树，鞋垫脸好厉害。”
保罗揉了揉女儿的头发，抱紧了兴奋的阿蕾莎，然后说道：
“好吧，我感受到了你的决心，其实不用这么激烈，刚才就是习惯性地开个玩笑，迟早要告诉你的。”
指了指破损的车头，略显无奈。
“既然你详细介绍了自己的情况，那么我也简单说说，因为时间线的缘故，很多事情不能讲的太多，等将来再告诉你。
“我的爱人叫戴安娜，是一位半神，父亲是宙斯，对，就是传说中的那匹种马。”
保罗抬头看了看天空中划过的闪电，赶快结束了这个话题。
“还有3个养女和一只猫，一个是普通地球人，一个是外星人，还有一个是半恶魔，猫咪是个讨厌鬼，专门和我作对，等以后见到了，你替我揍它。
“至于阿蕾莎嘛，她比较特殊，和我的联系高于血脉，甚至于灵魂，你现在还理解不了。”
阿蕾莎听到爸爸叫自己的名字，抬起头看了看，发现没什么事，又自己玩了起来。
“妮缪和我的关系类似于亲姐弟，当然不是你家那种，她也是我的引路人，我们认识2000多年了，可以说是生死与共。
“而回到这个时间点的目的已经告诉你了，不出意外的话，大概会在1988年之前返回。”
保罗说完，就闭着眼靠在了座椅上，虽然来到这个时代没多久，刚才的话语依然勾起了他对家人的思念。
“老师，打扰一下，您还没讲为什么要让我去做出那种决定呢。”
“是吗？那继续。”
乔治娜又点了支香烟，轻轻吸了一口，然后塞进保罗的嘴里。
“你心可真大，这么快就没事了。
“之所以让你选择，完全是应妮缪的请求，而给你的一次机会，成为真正自己人的机会，当然咱俩比较合拍也是很重要的原因，在魔法界，直觉是很重要的。
“死在我手中的神明、恶魔、超凡者、普通人类不计其数，我在杀掉他们之前不会考虑正义还是邪恶，好人亦或坏人，只有两个原因让做出选择。
“是否伤害到我的家人。
“是否阻挡我前进的脚步。
说到此时，保罗睁开双眼，看着乔治娜。
“你是我第一个弟子，我不想有一天你因为正义或者邪恶，杀戮对象是否无辜这样可笑的理由站在我的对立面。
“你无条件信任我，那么我就会全心全意地对待你，即使与全世界为敌也在所不惜。”
乔治娜其实不太理解，老师的说法有点违背她的价值观，但是又有些感动，因为她渴望关怀和真心对待。
“万一我背叛了呢？”
终究是有着康斯坦丁的血脉，习惯性作死是他们的特色之一。
“我无所谓啊，只不过戴安娜肯定会杀掉你的。”
“好可怕，那妮缪是你的情人吗？”
乔治娜弄清楚了原因，人类的本性发作，又开始八卦起来。
“并不是，我们是纯洁的姐弟关系。”
“可我看到你抓她。”
“放屁，那是在打架，攻击敌人的要害。”
“切，你都把我摸遍了。”
嘭的一声，恼羞成怒保罗命令阿蕾莎把这个倒霉徒弟变成了玩具猪，然后扔了出去，让她在大雨中反省一下。
“让我上去！”
“后面推车，这是对你胡说八道的惩罚。”
乔治娜充分诠释了“祸从口出”的含义，冒雨推着汽车，行走在泥泞的公路上，口中还不时地诅咒着那个无良的老师。
……
温莎伯爵的别墅。
“老师你怎么能肯定伯爵是恶魔呢？哦对，阿蕾莎可以分辨。”
“其实我都没见过他，一直是管家和我联系的。”
“啊，这……难道是要灭口？”
梳洗打扮之后的乔治娜跟着老师来到了伯爵的豪宅。
杀了对方的女儿和她的未婚夫，然后还敢来找受害者，那只剩灭口这一个理由了。
“这次是王室出钱让我处理掉婚礼上的所有人，我正好没事，就答应了。然后又忽然觉得一家人就应该在一起，所以就……。”
“您可真随意，为了钱去杀人总归不太好。”
乔治娜还没适应保罗的风格，有些纠结。
“你脑子里都是水吗？有问题不杀就好了嘛，谁规定收钱就必须办事的。你那套昂贵的装备其实应该是我的战利品，先借你用，以后记得还我。”
“休想。”
“别废话了，哪来那么多问题，走吧，解决完伯爵，还得找妮缪呢。”
“妮缪大师？嘿嘿，到时候需要我回避吗？”
乔治娜的笑声中包含了很多内容，不过都是色彩斑斓的黄。
“哼，是给你准备的见面礼，不想要就算了，反正我也特别穷，妮缪那个老骗子死要钱。”
“嚯嚯，是什么好东西？”
“女人最希望获得的——青春永驻。”
“啊，真的吗？太幸福了，爱你，老师。”
乔治娜兴奋地手舞足蹈，重重地亲了保罗一下，把伯爵大人是否无辜的问题立刻抛在脑后。
“女人……”
保罗在英国上层社会里威名赫赫，温莎伯爵万般无奈之下接见了他。
“保罗阁下，我女儿的婚礼还顺利吗？”
听到伯爵这样说，保罗就可以作出判断：他早就知道了王室的计划。
“超级顺利，他们非常幸福。
“阿蕾莎，是怪兽吗？”
伯爵疑惑地望着保罗，还有点生气：太无理了，毫无绅士风度。
“虫子人。”
小女孩儿的视线落在伯爵身上，随口回答，然后又开始四处观望。
“乔治娜，干掉他。”
“遵命，老师！”
物理驱魔师小跑着迅速靠近，抡圆了圣经连枷，照头就是一击。
“神之陨石落！”
新名字，老效果，温莎伯爵带着疑惑不解离开了人世，但是这次仅喷出了几只虫子，当然血液也是没有的，冒出的一股黑烟，代表了这位魔化人最后的倔强。
会客厅一片大乱，男仆、侍女、管家等人叫喊着逃了出去，动作最快的是全副武装的四个侍卫，尽管他们身上穿着用来装点门面的全身甲，不过这些人训练有素，咣咣咣几声，就不见了踪影。
“难道这里是法国？我走错了？”
保罗挠了挠头，情不自禁地吐槽。
“老师，这些恶魔也太弱了。”
“魔化人，还称不上是恶魔，只是被气息感染而已，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最多是强壮一点。”
“能恢复吗？”
“你看不到啊，他们的血液都没了，怎么救，也许未来有可能，这个时代就别想了。”
物理驱魔师暗暗叹了一口气，心中想到：加油，乔治娜大人，好好学习，等将来真的变厉害了，就不用选择这种方式来解决问题。
“快点把值钱的东西都放到这儿来，别像傻子一样楞在那。”
“畜生，就知道使唤我。”
“你说什么，大声点！”
“爱死你了！老师。”
乔治娜收拾心情，启动专业技能，开始在伯爵府中搜刮。
…………
伦敦泰晤士河北岸，威斯敏斯特教堂。
它始建于公元960年，是世界上最大的哥特式建筑群，也是英国皇室的御用教堂，历代国王大多数在这里加冕登基。
在这座神圣庄严的建筑中，大主教正在接待一位特殊的宾客。
他有着标志性的白色短发，常年佩戴的墨镜，正是梦魇柯林斯。
“你们的人又少了一个。”
柯林斯指着伯爵府的方向，微笑着说道。
“铺路的碎石，随处可见。”
大主教略显苍老，但面色红润，他非常淡定地回答，手掌微微扇动，仿佛柯林斯提到的只是一粒微尘。
“好吧，那个保罗你们打算怎么处理他？”
“击杀恶魔，这是为主服务，应该给与奖赏。”
“那我拭目以待。”
说罢摘下墨镜，露出长满了整齐牙齿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