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午夜老爹

第178章 午夜老爹

“冷静，看到什么就一惊一乍的，刚才都白说了吗？”

这刚聊了驱魔师要保持镇定的话题，乔治娜又开始惊慌失措，简直是块朽木，保罗正想教训一下她。

轰的一声，一条触手就伸进了房间，它有着一个蛇类模样的头部，通体黑色，一对橙色的三角眼像宝石一样，镶嵌其上；移动速度极快，瞬间就来到了保罗面前，然后张大嘴巴，露出里面长着的无数锯齿般的尖牙，这些牙齿按环形排列，从唇边一直深入腹腔；还在喷吐着黄绿色的气体，原本就不大的空间里充满了一股无法形容的恶臭。

但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这条触手用比进来时还快的速度退了回去，像是普通人无意中触碰烈焰的手指。

“法克，好恶心，最少得有100年没刷牙。快下来，我背着阿蕾莎，难道还要抱着你。”

“鞋垫脸，去打怪兽。”

阿蕾莎又兴奋了，她就喜欢看怪物，越大越好，如果丑一点就更好了。

“老师，你果然是大魔王，怪兽看到你就被吓跑了。”

乔治娜惊魂未定，哆哆嗦嗦地说了一句。

保罗懒得理他，直接对阿蕾莎命令道：

“宝贝，去把外面那个家伙变成猪，这次你鞋垫脸姐姐搞不定。”

“好哒。”

小女孩儿很痛快地答应了，因为除了愤怒，其他的情感无法触及心灵。

没有任何意外，海怪变成了一只玩具猪，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随海浪翻腾起伏。

虽然体型一般都代表着力量，可在魔法界更看重的是生命层次，尤其是面对阿蕾莎这种属于规则性的攻击，只有本质足够高才有抵挡的可能，显然这头怪兽不具备这一点。

圣灵十字军众人发现危机解除，大部分都坐在了甲板上，喘着粗气，发出各种咒骂，内容涉及到大海、恶魔、神明等等所想到的一切。

忽然他们又安静下来，因为在不远处，怪兽重新现身，但没有靠近的意图，它全身都隐藏在海面之下，只露出圆圆的半个头部和一对橙黄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们，在月光的照耀下居然显得有些可爱。

“闭嘴！我们的献祭还没有完成。

“这个海怪也没有什么可怕的，首领是魔法师，而且年老体衰，被杀完全是个意外。

“不管它是不是利维坦，但卡帕西亚号今天必须沉没，上面的所有人都要死！”

机会往往是留给有准备的人，首领意外身亡，鲁迪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

“砰！”

一声枪响，试图上位的鲁迪又倒了下去。

他肯定不知道“枪打出头鸟”这句话。

保罗登上甲板上时，恰好听到鲁迪的发言，目前现场很乱，他习惯性地采取了自己最熟悉的方式，在哥谭这样处理，一般都会让场面迅速变得可控。

可是他现在面对的是训练有素的圣灵十字军，不是哥谭黑帮，异常果断的一枪不光没有起到震慑效果，反而招来了猛烈地还击。

一时间子弹乱飞，混乱再现，甲板上的乘客又展开了新一轮竞速运动。

“老师，你有病吗？为什么上来就开枪！”

“前几天去银行借钱的时候，这招很管用啊。”

“现在怎么办？”

“放心，小场面，一切都在计划中。”

乔治娜藏在他身后，狠狠掐了这个不靠谱的老师一把，用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阿蕾莎，能让那个海怪帮忙吗？”

“嗯。”

小女孩纯黑的眼眸望向在波涛中浮沉的怪兽。

暗红色的巨大触手再次挥舞，如狂风扫过落叶，圣灵十字军仅有两名成员幸运的躲过了这次攻击，其余众人都被触手卷起，落入了海怪那深渊般的口中，惨烈的叫声戛然而止。

这是一场实力不对等的战斗，完全碾压。

“好了，这两个留下来审问一下，阿蕾莎让怪兽把船拉到英国去。”

“英国是什么？”

“这……算了，我还是找船长商量一下。”

敌人太弱了，没有一点压力的保罗突发奇想，他如果能站在海怪头顶，一路乘风破浪，前往英国那一定特别酷。

不过这个计划稍微有了点波折，因为自己这几个人谁也不会大海中辨认方向。

“乔治娜，看来的你消息还挺准，没想到还真是圣灵十字军干的。”

“那是当然，收集情报可是我的专长。老师现在他们也盯上了朗基努斯之枪，咱们该怎么办？”

“简单，如果这些人找到了，直接抢过来就好了，一个教会的小团体，怕什么。”

保罗对这个组织的印象不深，没有过于在意，直接开启了吹牛模式。

毕竟他脑子里都是大超、小闪、达叔、老路之类的人物，一些杂鱼很难引起他的关注。

所以后续处理也变得非常随意，审问完毕后直接喂了海怪，他还打算一会想让人家当坐骑呢。

接下来的工作就不用保罗继续操心了，船长很快维护好秩序，尽管船体有一定破损，但对于一艘重达1万多吨的邮轮来说问题不大，紧急维护后，勉强能继续航行。

阿蕾莎小朋友和她的大怪兽沟通效果一般，也许是保罗的要求太过复杂，宝贝女儿的理解能力有限，脾气又很暴躁，小手挥舞，海怪在变成玩具几次后，成功逃跑。

“老师，这就是利维坦？也太弱了吧，只是看起来个头很大，长得恐怖一些而已。”

“肯定不是啊，最多有一点血脉，勉强能算个后代，这从体型也能看出来。”

保罗和乔治娜向圣灵十字军的房间走去。

“这是七芒星？很少见啊。”

乔治娜围着图案转了两圈，没发现什么端倪。

“确实，应该是他们为了召唤利维坦画的吧，我对魔法仪式不擅长，有机会你请教妮缪。可惜祭品已经没了，不然也能做出一些推测。

“不过七芒星的寓意还是有的，上帝用6天完成了创世，在第7天休息，它象征着圆满和终结。

“在传说里，真正的七芒星需要书写7位天使长，或者7位恶魔之王的真名，用以区分正逆，现在这个太简陋了。”

望着地面上的图案，保罗产生了一种熟悉感，总觉得和自己有点关系，但又想不起来。

不过他向来不会去深究这些，抱起站在图案一角的阿蕾莎，离开了这里。

…………

圣灵十字军总部。

“牧首，卡帕西亚号没有沉没，献祭失败了。”

“这只是一次尝试，扭转既定的命运没有那么容易，对我们的计划不会造成影响。”

牧首抬头仰望虚空。

“战争的阴云从未散去，无论是凡间还是天堂和地狱。”

空灵的声音在教堂中回响。

…………

英国利物浦的一间酒吧。

内部装修的十分复古，到处都是体现黑人文化的挂饰。

全实木的家具上有着厚厚一层包浆，仿佛经历了无数的岁月；墙壁和桌面上的划痕和弹孔，又说明这里并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安全。

乔治娜一脚踹开了酒吧大门，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狗仗人势”。

客人们的视线纷纷落在她身上，不断交头接耳，有一些老顾客认出了这位前服务生，向身边朋友介绍这个看起来很嚣张的家伙。

这些客人大部分是杂种，这不是一个骂人的词，而是对一个种族的专用称呼。

由于维度屏障的存在，真正的天使和恶魔很难降临，而人间又是天堂和地狱的必争之地，所以“代理人”出现了。

因为再严密的封锁也会有破绽存在，那些通过人类的召唤到达地球的天使和恶魔，留下了他们的血脉或者是力量后裔，这些后代就成为了天堂和地狱的代表。

久而久之，这些“代理人”形成了一个庞大的群体，拥有自己的地下秩序，被魔法界称为“杂种”。

虽然杂种拥有强大的力量，但是不允许直接对人类使用，他们往往采取精神干扰之类的方式影响人类的心智，天使和恶魔皆是如此，而且杂种很难被直接杀死，他们只能被驱逐。

而凡间有它的特殊性，因为人类拥有极其复杂的情感，这些杂种混迹其中，往往也会被同化，逐渐产生了七情六欲，变得不再纯粹。

这些杂种们经历了漫长的岁月，现在很少处于敌对状态，更像是相互激烈竞争的运动员，有些甚至还会发展出跨越阶级的感情。

区分杂种和普通人类的办法很简单。

杂种天使的眼睛为黄色，杂种恶魔的眼睛则是红色。

不过他们的共同点都是雌性娇小艳丽，雄性俊美健硕。

“嗨，乔治娜宝贝，你这是给午夜老爹送礼物来了吗？你的男人长得不错，那个小孩儿看起来也很可口，快让卡特老爷尝尝，反正午夜只需要他们的头颅，其他部位千万不要浪费。”

一个红色眼睛的杂种的家伙盯着保罗和阿蕾莎，长舌舔着淡粉色的嘴唇和那一口洁白的牙齿。

“嘭！”

一只酒杯重重地砸在实木桌面上，黄色的液体溅射而出。

“闭嘴，这里不允许闹事，谁都要遵守规矩。”

率先开口的杂种立刻闭上了嘴巴，他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也了解他的强大。

酒吧角落中站起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昏暗的光线并不能阻挡保罗的目光，他仔细看了看这个明显有威慑力的家伙。

这是一个黑人，赤裸的上身肌肉虬结，到处都是狰狞的伤疤，看起来像是鞭打和子弹留下的痕迹，在灯光的照耀下随身体扭动，讲述着他不平凡的过往。

脖子上挂着一个人类手骨制成的饰品，腰带上缀着七彩的流苏，它由细小骨骼和色彩多样的丝线编织而成。

黑色宽沿礼帽遮住了双眼，灰白色长发编成了一条条小辫儿，披在肩头，搭配紧身牛仔裤，马靴，如同一个行走在时尚前沿的摇滚歌手。

只不过手中没有麦克风，而是托着一个人类头颅，表明了他巫师的身份。

墨绿色的灵魂火焰在头骨的眼眶里燃烧、跳动，嘴巴不停地开合，仿佛在对午夜述说着世间的隐秘。

“乔治娜，胆子不小，妮缪保证过，你不会再次站到我的面前。”

黑暗中一口白牙上下开合。

“午夜，这位是我的老师，大英皇家顾问，时间的旅者，吸血鬼的终结之人，大西洋海怪的驱逐者，地狱的魔王……保罗陛下。

“他头顶的是玩具操控者——阿蕾莎公主。

“这次找你有事，识相点，别逼我们动手！”

化身有主恶犬的乔治娜毫不客气，大放厥词。

作为深度中二病患者的保罗也相当配合，向午夜吐了一个充满了鄙视的烟圈。

阿蕾莎小朋友看向那个要吃她的杂种，虽然面无表情，可小手却慢慢抬起。

“哈哈哈……”

酒吧里的客人们放声大笑，乔治娜的介绍太过荒诞，根本没人相信，午夜也是如此，黑暗中的白牙开合频率明显加快。

阿蕾莎不高兴了。

在现实世界的生活让她逐渐懂了很多事情，包括这些人为什么大笑。

好看的眉头皱起，纯黑的眼眸宛如炼狱的门户，向这些无知无畏的杂种们开启。

里世界降临。

保罗顾不得继续装13，连忙阻止了宝贝闺女的清场行动，阿蕾莎作为一个“听话的乖孩子”，故意耽误了片刻，才让真实世界回归。

可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整个午夜酒吧的客人们消失得无影无踪。

午夜老爹跪倒在地面上，全身的骨骼装饰都化作了尘埃，他手中的那颗头颅自然也没能幸免，同样变成了一堆细沙，从他的指缝中流下。

他身体上的鞭痕和弹孔部位开始渗出略显粘稠的鲜血，为他穿上了一件暗红色的上衣。

午夜感觉死亡是如此地接近自己，这是过去所有的危机都没能给他带来的。

他怕了，他知道自己现在必须要做点什么，否则所有的一切都会离他而去。

“放过我，乔治娜大人，我有4000万英镑！”

财富具有无法想象的魔力，这个数字也给贫穷的乔治娜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伦敦的独栋别墅才500镑，4000万可以买8座，每天都能换着住，留下一座当仓库。

“老师，老师，我要发财了。”

乔治娜紧紧抓着保罗的胳膊，一边用力摇晃，一边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