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千猫之梦
第185章 千猫之梦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
梦境的山洞里在闹猫。
“喵，喵喵？”
梦神猫被打得全身冒烟，那些四散的烟雾组成了一长串“？”
“哇，呜，喵！”
暹罗猫还在继续它的暴行，圣经连枷如雨点般落在了可怜的黑猫身上。
赛琳娜感觉在做一个不受控制的，异常混乱的“清醒梦”，自己即像亲历者，也像旁观者。
“汪汪汪！”
加菲猫保罗试图模拟种族敌人的叫声，牺牲自己，换取和平。
伟大、凄凉。
“哪来的野狗？喵～”
加菲猫的计划很成功，暹罗猫的注意力被成功扭转，然后它就悲剧了。
片刻之后，橘红色的毛发散落一地，扮狗的加菲猫变得奄奄一息。
“早想揍你了。”
赛琳娜舔着爪子想。
黑猫神也趁机重组了身体，和那个疯子暹罗猫拉开距离，然后小心翼翼地说道：
“现在大家可以正常交流了，请保持风度，不要这么粗鲁。”
“赛琳娜，饶命……”
“哇哈哈哈哈……臭老爸，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哥谭之王了吧。”
“你等着！”
嘴硬的人一般没好下场，猫也一样，又是一阵鸡飞狗跳，保罗用它胖乎乎的爪子，连续怕打地面，这是父女之间约定好的投降方式。
“哼，未来我等了你10年，现在又等了你20年，行啊，保罗，你厉害了啊！”
“错了，错了，女王，饶了我吧。”
在墨菲斯的力量作用下，此时3只猫咪都变回了人形。
保罗忽然抱住赛琳娜，这个从6岁就和他一起生活的女儿。
思念如潮水般涌来，紧紧地抱着依然是小姑娘模样的她，除了不停地叫着名字，其他什么都说不出口。
“爸爸，别离开我好吗？”
相同的话语再次被赛琳娜说出，保罗只有自责，没法解释，这是他来到这个陌生世界后，遇到的第一个亲人，也是为他照亮黑暗的第一束光。
赛琳娜依偎在保罗怀中，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小脸一红，立刻推开保罗，指着他，大声说道：
“你这畜生，为什么不保护好孩子！”
“孩子？”
“果然是个渣男，咱们的孩子，戴安娜、卡拉、蕾切尔，都被那头肥猪淹死了。”
“这都是什么啊，她们什么时候成孩子了，还是咱俩的，你是不是疯了，还是做梦说胡话？”
赛琳娜的梦境，保罗并不能看到全部，只有在这个类似梦中梦的世界里，他才能完整的觉察一切，所以他对自己犯的错误还一无所知。
“哼，等回去再收拾你，零花钱减半。”
“凭什么？本来就没多少，还扣一半，让老爸怎么生活。”
“找你家戴安娜去。”
墨菲斯在一旁看了很久的家庭伦理剧，有点坚持不下去了。
“打扰一下，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有多危险吗。”
“墨菲斯大佬，请您为我们解惑。”
赛琳娜听到无良老爸的称呼，心中暗想：“背地里叫别人废柴，见面后改成大佬，太无耻了。”
墨菲斯舔了一下手，然后立刻缩了回去，好像祂还没从猫咪的状态完全脱离，这个动作让哥特男的冷酷形象荡然无存。
只有那温柔中透着冷冽的声音还能勉强保持。
“这是‘千猫之梦’的世界。
“在远古时代，猫是人的数十倍大，那时人类是猫的奴隶和玩物，无聊时，它们把玩人类，玩腻了，就一口吃掉。”
“就像现在的老鼠？”
保罗化身“于大爷”，尽力做一个好捧哏。
果然，墨菲斯德纲很满意，给了保罗一个赞赏的眼神。
“对，就是老鼠。
“那时人类生活朝夕不保，苦不堪言，直到某天，一个人类在梦中获得天启，知道了改变命运的秘密。”
“哪个王八蛋泄密的？”
赛琳娜发现这是两个逗比，加上天生胆子大，忍不住说道。
可惜她并不专业，这次没捧到点上，因为墨菲斯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没有接茬，继续祂的讲述：
“他召集了诸多人类，告诉他们世界是由梦塑造的，如果我们要改变世界，就要一起做人类主宰的梦，这样的话口口相传，没多久的一个夜晚，有一千个人类做了同一个梦。
“于是，世界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人大猫小，人类成为主人，喵咪做了宠物。
“这个改变后的世界从此被固定了下来，从时间之初，一直到宇宙终末。
“这段历史渐渐被人和猫遗忘，但猫的高贵早已印刻在基因里，因此即使许多猫与人类一起生活，它们也没有把自己当做奴隶或是宠物。
“这就是人类做梦改变世界的过程。”
墨菲斯为保罗和赛琳娜揭示了远古的历史，稍作停顿，给两人一个接受信息的时间，然后继续说道：
“可这对猫并不公平，我是有情众生的梦，不单独是人类这个种族的梦，所以，我决定给了一只遭遇不幸的暹罗猫一次同样的机会。
“其实，从一开始这就是不公平的，我为它设置了很多考验。
“可是，没有什么困难能击败它，这只暹罗猫历经万难之后见到了我，然后带着这个启示从梦中醒来，放弃了养尊处优的生活，离开了家。在漫长的岁月里，不停地徘徊在潮湿肮脏的小港，荒废的墓园，满是恶臭的垃圾场……向同类布道。随着时间流逝，相信它的同类越来越多。
“可我犹豫了，后悔了，我干扰了猫咪的梦境，猫作为主宰的世界没有降临，所以在未来我受到了惩罚。
“超凡皆有代价，我也不能例外，而这个代价是我的孩子和自己无尽的生命。”
墨菲斯讲完了，祂长吁一口气，有遗憾和悔恨，是对猫咪，但对自己的未来，却是坦然接受。
“您可，真他玛德，是个，畜生啊！”
赛琳娜感到怒火不可抑制，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就是那只暹罗猫，还在努力地向同类宣讲，描绘未来，它信任梦神，它不会流泪，它没有放弃。
而此时，她留下了眼泪。
这是梦想被彻底击碎的痛苦，有谁能帮她分担。
保罗把抽泣的赛琳娜拥入怀中，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看着墨菲斯，这个dc宇宙神明之上的存在。
“抱歉，她就是那只暹罗猫，我亏欠她很多，很多。”
墨菲斯如同星光般璀璨的眼神此时变得有些暗淡。
“我是个人类，天然就有立场，其实你做的没错，至少对于人类种族来说。可她是我女儿，和我相依为命，帮我度过了最无助，最迷茫的时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你的做法。”
保罗冷冷地说道。
“你是她最依赖的人，所以我让她化为乔治娜·康斯坦丁继续陪伴你这段时间。”
“哦，那我需要说声谢谢吗？”
“当然不用，死亡的力量太强了，不然就是赛琳娜陪你了，而不是乔治娜，要知道编织记忆还是有点麻烦的。”
墨菲斯满是歉意地笑了笑。
两人都安静了下来，山洞中只剩赛琳娜的哭泣声。
“我会遵照与二姐的约定，找回3神器，不过，回到原有时间点后，不会再救你。阿蕾莎的事情，以你的能力，想必都知道了，也不用你来出手，我会再寻求其他存在的帮助。”
“不必试探，我已经对你开放了那些神器的权限，你找到后，直接就可以融合梅塔特隆印章，为阿蕾莎补全，给她一个自由的人生。”
被掀开心中所想的保罗没有尴尬，但脑海中忽然出现了墨菲斯的声音：
“这段记忆不会保留，以后还是作为人类的她。”
保罗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你不是被囚禁了吗？为什么还有这种力量？”
这个问题从保罗一见到墨菲斯就有了，此时才说出来。
“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挡梦想。”
墨菲斯成功的装到了。
“你喜欢的这种交流方式还挺有意思的。
“最后一个忠告：这次的梦境之旅不是偶然。”
黑夜降临，时间长河隐现，忽然，灿烂的阳光洒落，展开翅膀的声音在虚空回响，保罗和赛琳娜身后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山洞中的一切都开始融化，人、沙砾、石壁，甚至黑暗都变成了流体投入其中，到最后整个世界都被吸了进去。
“父亲，我完成了你的嘱托，我会自己选择未来。”
墨菲斯出现在一个光怪陆离，七彩缤纷的世界，祂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也好像是在告诫。
“我的猫只有我能撸！”
同时，还有一个声音响彻多元宇宙。
……
1978年，伦敦。
繁华的街道上车水马龙，一栋栋摩天大楼直插云霄，行人装束时尚，已经有了后世的几分面貌。
几番问询后，才知道已经40年过去了，保罗被墨菲斯整整困了40年。
行色匆匆的人们不断在他身边擦肩而过，一些朋克打扮的2b青年对他指指点点，好像在嘲笑他那早已过时的着装。
保罗摸了摸口袋中的手枪，决定等一会儿再收拾他们，因为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拉架。
是的，阿蕾莎和赛琳娜这两个家伙在当街互殴。
“变猪，变猪！”
“小混蛋，看我不揍死你，有本事让我变啊。”
“爸爸，帮阿蕾莎打怪兽！”
“那是我爸爸，和你没关系。”
揪头发，插眼，互相吐口水，上嘴咬……
两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儿毫无形象地缠斗在一起。
阿蕾莎的变猪大法不知道为什么失效了，让赛琳娜占了上风。
保罗在挨了无数拳脚，一脸口水后，终于分开了两人。
阿蕾莎吃亏了，正要开大，召唤里世界降临，被保罗及时制止，然后气鼓鼓地回到了死亡印记空间，怎么叫也不肯出来。
赛琳娜抹了一把鼻血，呼的一口，吹掉了手中的头发，得意洋洋地看着保罗。
“哼，让你知道赛琳娜大人的厉害，有种别跑，决斗到底！”
“哎……阿蕾莎还是个孩子，你没有一点当姐姐的样，对了，为什么变猪技能失效了呢？”
“孩子？她比我年纪大多了，我才是孩子。怎么，一定要让她占便宜，你才高兴吗？”
“好好，我们先找地方休息，让后再把所有事情理一遍。”
“哼……”
保罗抱起了1米5多点，长得特别幼齿的赛琳娜，开心地转了两圈。
“讨厌，人家又不是小孩子，都给你生过3个宝宝了。”
一句话就把保罗钉在了原地，附近的人们用看人渣的目光打量着他，还有人拦住了巡警，指着保罗，对警察不停地描述着什么。
落荒而逃，极速飞奔撤离。
然后重抄就业，抢了不少现金，终于找了家酒店安顿下来。
“赛琳娜，你那是在做梦，况且你所说的孩子也是3只猫，怎么能怪我呢，以后千万别瞎说啊，戴安娜真会揍我的。”
保罗一边和女儿谈判，一边埋怨墨菲斯：
“都删除记忆了，也不说弄干净，偏偏留下一点儿，活该你死啊。”
赛琳娜用鄙视的目光看着他。
“大不了我重新给你生3个。”
“你是我祖宗，饶了我吧，求你了。”
“笨蛋，不想和你说话，我要洗澡了，去给我准备。”
“是，女王陛下。”
保罗对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家伙一点办法没有，只能求饶，乖乖化身男仆，竭尽全力伺候着。
“变猪！变猪！变猪！”
倔强的阿蕾莎不知什么时候又偷偷跑出来，推开浴室门，对里面的赛琳娜指个不停。
“小混蛋，又找挨揍。”
只包了块浴巾的赛琳娜冲了出来，又和阿蕾莎打在了一起。
保罗捂着脑袋，蹲在角落里，面对着墙，他现在无比想念乔治娜，至少她能被变猪。
“二姐，救命，快出来。”
“猫咪，赛琳娜融合了记忆，吸收了千猫之梦世界的力量，还有无数年来布道所汇聚的愿力，她现在的生命层次很高，阿蕾莎的技能自然就不起作用了。你还有10年时间，抓紧找剩下的两件神器吧，姐姐我为了救你，费了好大劲，需要恢复，好不好。”
耳边轻柔的声音响起，似乎有些疲惫。
“唔，没事了，没事了，你快点休息吧。
“安娜是……”
保罗还是没忍住，说出了这个挂念在心头的疑问。
“嘻嘻，你猜……”
死亡的存在随着轻笑声散去，再无回应。
“二姐，安娜，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