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约翰迪
第186章 约翰·迪
酒店的房间中上演着一出并不十分精彩的话剧，打斗场面真实，内容有些空洞，不过情绪饱满，有为感情的忧虑，有被欺压的愤怒，还有大仇得报的兴奋。
“咔！”
地板破裂声响起，就像导演喊停的“打板”，演员们这段表演也随之结束，调整状态，为下一场做着准备。
保罗、赛琳娜、阿蕾莎坐在地板上，形成了一个三角，这是个稳固的图形，一如他们之间的关系。
“在场的各位，请都给我一个面子。”
保罗叼着没有点燃的烟，语气冰冷，神色威严，霸气外露。
“咚！
“老娘可是赛琳娜大人，对我指手画脚，你再等100年吧！”
手中大衣架又给了地板沉重的一击，赛琳娜更加霸气地回复。
显然肥猫丹尼尔给她看了王路飞做主角的那本漫画。
阿蕾莎看看爸爸，又看看敌人，她还不明白为什么鞋垫脸忽然变成了大饼脸，自己变猪的本事也不管用了，还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不过就是很生气。因为她感觉自己被孤立了，嘟着小嘴，瞪着纯黑色，没有瞳孔的双眸，准备用眼神杀死那个讨厌的家伙。
“和平，和平懂吗？二战都结束30年了，你们俩是准备挑起新一轮世界大战吗？尤其是你，赛琳娜，知道姐姐的责任吗？”
“给你生孩子？”
一击致命。
“那特么得是你的梦！”
拍地板。
“我不管，反正是生了，而且还是3个，我可怜的戴安娜、卡拉、蕾切尔，你们死的好惨啊……”
戏精赛琳娜上线，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奉献着生动精彩的表演。
“阿蕾莎，以后别和姐姐打架了，好吗？”
没办法，一个小混蛋不听话，只能找另一个。
“变猪！变猪！变猪！”
阿蕾莎小手点的和机关枪一样，完全无视了保罗的请求。
“变猪！变猪！变猪！”
赛琳娜学着阿蕾莎，故意气她。
“略略略，没用，没用，哈哈哈哈……”
调停失败，战斗再次开始。
……
睡魔墨菲斯的国度——梦境与传说。
巍峨的城堡已经坍塌了大半，天空中布满了阴云，翠绿的草地已经消失，连往日波光粼粼的湖泊也干涸见底，到处都是一副衰败的模样。
墨菲斯的3个造物相继出现，忐忑不安却又精神亢奋。
他们成功了，在睡魔困住那个特殊男人的时间里，看到了未来，窥见了真实。
“露茜恩，默文，谢谢你们的帮助。”
“柯林斯，你窥探主人的世界，不会有好下场的。”
“像人一样活着，真的那么重要吗？”
世界上没有一件事是偶然发生的，每一件事的发生必有其原因。
墨菲斯答应了父亲时间之主的要求，用千猫之梦世界为代价，干扰了死亡的力量，抹去了保罗40年时间。
为祂换来了能够自主选择未来的机会。
作为神明之上的无尽家族之一，墨菲斯选择而产生的果，推动了梦之造物谋划的因。
而柯林斯他们对此一无所知，一直认为自己在为梦想而奋斗。
高特，提琴手之绿地，柯林斯，露茜恩，默文……这些人都是梦的造物，在漫长的岁月里，厌倦了各自的生活和责任后，做出了选择。
不过到底是他们的决定，还是墨菲斯的想法，谁也不知道。
但大多数时候，弱者前行的道路，是由强者为他们划定的。
“像人一样活着并不重要，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不是造物主的规定。”
柯林斯推了一下墨镜，充满自信地回答了露茜恩的问题。
但深色的镜片既掩饰了他的内心，也遮挡了他的视线。
每一个生命天生都戴着一副无形的墨镜。
或许只有站到最高处的存在才有机会摘下它。
“自己的选择……”
默文和露茜恩低声重复着，有担忧，也有期待。
……
埃塞尔·克里普斯正在做一个噩梦。
白色短发，西装革履的男人缓缓摘下了他的墨镜。
露出了一双诡异的眼眸。
不，称之为嘴更加恰当。
因为在眼眶里，有上下两排细小的牙齿闪烁着光芒。
“他每天至少要刷4次。”
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滑过。
“埃塞尔，晚上好，我是柯林斯，你知道吗？我整整找了你40年。”
一步步靠近，然后轻浮地挑起了她秀美的下巴，他的嘴唇柔软冰冷，气息如雨后的青草，眼睑闭合后，俊美的面容让人迷醉。
埃塞尔已经72岁了，可她的身材依旧完美，心任然火热，欲望也从未离去。
“啊…法克…你这婊子！”
柯林斯一把推开这个美艳的女人，三张嘴依次发出惨叫和咒骂，儒雅的风度荡然无存。
“抱歉，实在是太难找了，毕竟它只有……”
埃塞尔伸出了她纤细的小指，轻轻摇晃，一脸的嘲讽与不屑。
虽然柯林斯借助对千猫之梦世界的窥探，恢复了一点力量，可他仍然抵挡不了那枚来自恶魔公爵乔龙宗的护符。
“不愧是罗德里克的情妇。”
柯林斯熄灭了火焰，找回了一点点优雅。
“你认为女性取得成就只能靠男人吗？
“超自然的存在，还是个性别歧视者。
“真是噩梦啊。”
埃塞尔把玩着手中的护符，取出一支香烟，灵巧的舌尖舔了舔温润的红唇，烟自动点燃，深吸一口，喷出一股白色的烟雾，它并没有消散，而是汇聚在柯林斯的两腿之间。
“抱歉，我只是做个标记，毕竟年纪大了。”
“埃塞尔·克里普斯，这个人你认识吗？他难道也有恶魔的护符？”
柯林斯轻挑地打了一个响指。
设施完备的高档病房中，一个面容苍老，皮肤惨白的人，正呆滞地坐在床头，双目浑浊无神，一直喃喃自语，看口型应该是在念着：“妈妈。”
埃塞尔面色骤变，左胸部位发出红色的光芒。
柯林斯瞬间消失。
“约翰……”
……
“高特，谢谢你让约翰了解了真相。”
“柯林斯，你不用再说了，我是不会告诉你地址的，我只是不想让那个可怜的孩子继续被谎言欺骗。”
“可现实真的美好吗？别忘了，你也是个噩梦。哦，忘了告诉你，我已经找到他了。”
“你不要伤害他！”
“怎么会，我只是为他点燃了力量的火种，激发了复仇的决心。”
“你……”
“再见，祝你成为一个美梦。”
……
“滴答，滴答。”
钟摆的声音打破了深夜的宁静，闻着客厅里烧灼空气的味道，埃塞尔·克里普斯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梦境，而是现实。
她就是“古代秘术兄弟会”首领罗德里克·伯吉斯的情妇，亲眼见证并参与了囚禁睡魔墨菲斯的行动。
那是一次父亲为了儿子去挑战神灵的疯狂行动。
罗德里克的大儿子死于第一次世界大战，他悲痛欲绝。
可是他并不像普通人那样只能哭泣，然后装作淡忘，把这份深入骨髓的痛苦埋藏在内心，在寂静的夜晚挖出来伴着泪水咀嚼品尝。
他是古代秘术大师，拥有超凡力量，在研究过大量文献后，制定了一个“伟大”的计划——召唤囚禁死亡，从而复活他的爱子。
绘制魔法阵，献祭生命，他成功了。
可被困在水晶监狱中的不是死亡，而是虚弱的梦，睡魔墨菲斯。
神灵是高傲的。
沟通、哀求、威胁只换来了无尽的沉默。
愤怒、绝望，然后就是疯狂地发泄，对象就是埃塞尔·克里普斯。
有一天，埃塞尔发现自己怀孕了，她想要这个孩子，但罗德里克不想让人分走他的爱。
“打掉他！”
即使过去了很多年，埃塞尔仍然记得当时那冰冷的话语。
她说服了罗德里克的副手鲁斯文·赛克斯，一起逃离了秘术兄弟会，同时还带走了梦之3神器。
这是她的情人，高大健壮，体力好的像一头公牛，最重要的是能够帮助她抵挡罗德里克的追杀和保护自己未出世的孩子。
之后孩子出生了，为了保护他，埃塞尔叫他约翰·迪。
后来，为了生活卖掉梦之沙袋，三人渡过了5年幸福的时光。
可美好总是短暂的，不幸降临，鲁斯文死了，他在出售梦之沙袋时就被人下了诅咒。
埃塞尔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没有让他接触超凡，而是把他关进了一所精神病院，在每次探望的时候，总是在描绘外界的虚伪、危险、恐怖，为约翰编织了一个谎言的牢笼，困住他的心灵。
可她不知道，使用睡魔的神器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呢，约翰和她自己都变得越来越偏激，可她却丝毫没有察觉。
“嗯。”
燃尽的香烟烫到了埃塞尔的嘴唇。
“约翰，妈妈不会让那些无能的蠢货伤害到你！”
……
“约翰，你的人生都是在谎言中度过，你母亲一直在欺骗你，她并不爱你，如果不信，你可以看看她的心脏，是不是鲜红。”
“心脏？鲜红？怎么看？”
约翰·迪对着空无一物的前方呢喃。
“当然是挖出来看啊，撕破皮肤，啃噬肌肉，折断胸骨，之后就可以看到它的颜色，感受它的温度。”
“撕破、折断……”
看着自己苍白无力的双手，一遍又一遍重复。
“对，就是这样，用你的天赋，没人能够违背你的意愿。”
“没人能违背我的意愿……那你呢？”
约翰·迪的双眼忽然变得通红，房间开始微微震动，然后扩散至整个精神病院，所有的灯光都在不停地闪烁，警报声响起。
“夫人，可能是地震导致了电压不太稳定，很快就能恢复。”
“希望我每年的捐款都用在了该用的地方。”
“当然，这只是一个意外，您看，现在不就没事了嘛。”
一切恢复如初，埃塞尔拒绝了副院长的陪同，独自一人来到了约翰·迪的病房。
“约翰，妈妈来看你了。”
“妈妈。”
“嗯，是我，亲爱的，刚才没吓到你吧？”
“吓到？您在担心我吗？”
“当然。你是我唯一的孩子，我怎么会不担心呢。”
“您的心跳的厉害吗？”
“心跳？哦，哦，厉害啊，现在还咚咚咚地跳呢。”
埃塞尔把手放在胸前，做出一副紧张的样子。
“我想看看它是不是真的跳那么厉害。”
“你说什么？”
埃塞尔感觉有些不对，以往约翰很少说话，只是倾听，紧接着又想起了刚才的遭遇，暗暗握住了恶魔护符，然后用魔法感应四周。
什么都没有。
走过去抱住约翰，温柔地抚摸着他灰白的头发，轻轻拍打他的后背。
忽然，胸前一阵剧痛，她想疼的想大叫，可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想挣扎后退，可全身无力，只能瘫倒在地。
刺啦一声。
像野兽一样撕咬，吞食，皮肤、肌肉在他的口中咀嚼，鲜血顺着嘴角流下。
体内的魔力被禁锢，恶魔护符也没有发挥任何作用。
“咔嚓。”
胸骨折断的声音。
“咚，咚……”
本应是心脏的位置被一颗硕大的红宝石取代，跳动的声音是由它发出来的。
“红色的。”
约翰·迪痴迷地看着那个仍在跳动的心，舔着血液，嗅着味道。
“不过，太冷了，太坚硬了，这就是您对我的爱吗？”
埃塞尔没有回答，因为她死了。
弑亲，这是恶魔最喜欢的表演，怎么会阻拦呢？
红宝石是梦的神器，可梦既有美梦也有噩梦。
埃塞尔为使用神器付出了代价，残酷，无法逃避。
“妈妈，它像你一样美丽。”
被取出的梦之红宝石上没有沾染一滴血液，在约翰·迪的手中散发着梦幻般诱人的光芒。
“当当。”
铁质房门被守卫敲响。
“夫人，如果您探视结束了，副院长先生邀请您参观他新的藏品。”
守卫根据以往的探视时间，来传达上司的命令。
“在床上参观吧，这个婊子真够劲儿。”
他表情谄媚，可不知为什么，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砰！”
守卫的体内仿佛被引爆了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血肉横飞，内脏残肢铺满了走廊地面。
“咔嚓。”
房门自动打开，约翰·迪走了出来，他要去亲眼看看外面的世界，感受一下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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