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老人的过往
第200章 老人的过往
遗忘酒吧里很安静，除了高脚杯与吧台触碰时发出的轻微声响外再无其他。
与午夜酒吧不同，这里的装修风格十分现代化，紧跟潮流，不经意间还会看到一些明显超出地球当前科技水平的设施。
不过，没有一个顾客去使用它们，所有桌椅都摆放得整整齐齐，连装饰用的鲜花都仿佛是塑料制品。
安静的可怕。
环境氛围会不自觉地影响到人的行为举止。
妮缪和戴安娜都放轻了脚步。
可总会有人是例外。
“咣！”
赛琳娜一巴掌拍在吧台的桌面上。
“啪嚓。”
老板被吓得一哆嗦，手中正在擦拭的酒杯没拿稳，直接落地，摔得四分五裂。
可清脆的响声却让这间酒吧活了过来。
“嗨，吉姆，这里怎么了？人都哪去了？”
妮缪看起来和老板很熟悉，在赛琳娜说话前问道。
两个人太熟悉了，保罗不在的日子里，妮缪就是赛琳娜最大的依仗，哥谭女王准备说什么，做什么，可想而知。
“哼。”
了解往往是相互的，赛琳娜同样也知道妮缪的想法，所以只是冷哼一声，便坐在一旁，不再说话。
“妮缪，好久不见，这些年大家都很忙，所以酒吧……，不说了，你的朋友们想喝点什么？我请客。”
“这是吉姆·路克，自称暗夜大师，勉强算是魔法界中的好人。有一把魔法武器，叫夜刃，可以让持有者保持青春，并且把身体状态维持在巅峰时期；还能使目标人物口吐真言，和戴安娜的真言套索差不多，不过规则力量没那么强；另外可以预知危险临近，最可怕的地方是能按照使用者的意志强弱切割一切。”
酒吧的异常，还有吉姆的态度，都让妮缪产生了警觉，所以毫不客气地直接掀了他老底。
而且关系有亲疏远近，在特定时间，必须明确站队，而且适当地展现偏向性，也可以打消赛琳娜不该有的想法。
这是妮缪作为老骗子的专业素养。
“妮缪，你这样做过线了。”
“是吗？这都是你自己主动泄露的信息，很多人都知道，谈不上是什么秘密，今天找你有事，问完我们就走，这里的事情我们不参与。”
“那你问吧。”
吉姆·路克瞥了一眼双眼放着贪婪光芒的赛琳娜，苦笑着说道。
“扎塔拉父女和康斯坦丁哪去了？”
“命运博士召集了所有的魔法师，据说要对抗伟大黑暗，我预感到了危机即将来临，所以暂时关闭了遗忘酒吧，我刚才还在疑惑你为什么还能进来。”
“命运博士？他现在是谁？”
“不清楚，纳布的神力阻挡了所有窥探。”
“他们在哪？我为什么占卜不到？”
“不知道，夜刃提醒我不要参与他们的事。”
一问一答进行得很快，但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妮缪看向戴安娜，女半神对她微微颔首。
“好吧，我们不打扰了。”
吉姆·路克也没有挽留，目送3人离去。
“妮缪，我想要那个夜刃，你拦着我做什么？这家伙和你什么关系，我警告你啊，敢背着保罗和其他男人眉来眼去的，我可救不了你。”
刚一出门，赛琳娜就拉住了妮缪，明显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放屁，没大没小的，这么多年谁在照顾你，你的心让狗吃了吗？
捏了一把赛琳娜的胖脸，又接着说道：
“吉姆确实是个好人，虽然本身能力有限，但自从管理遗忘酒吧以来，给很多人提供了庇护。我对他做过占卜，和未来的一次宇宙危机有关，现在最好不要动他，你现在不是小孩子了，别总给保罗惹麻烦，好吗？
“况且那把武器没有你想的那么强大，它来自于一个叫迈雅的小型魔法位面，大部分功能需要依靠吉姆的血脉才可以使用，你抢来做什么，收藏品？”
妮缪苦口婆心地劝说着赛琳娜这个哥谭女王，让她打消抢劫杀人的念头。
“你就那么相信他？万一骗你呢？”
赛琳娜还是不想放弃，重新找了一个借口，凡是好东西都应该归我，这是保罗家的优良传统。
“我刚才用真言套索了，那个吉姆没有说谎，而且他应该被人抹去了一部分记忆，妮缪说的没错，别给保罗找麻烦，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在保罗的家中，戴安娜很少发表意见，但只要开口，那就是最终结论，至少表面上是这样，也没人会当场反驳，主要因为她不像保罗只是嘴里发狠，那是真的会打人。
“好吧，好吧，后妈您永远正确。”
赛琳娜小声嘟囔着，上了一直等候在路边的豪车，肥猫丹尼尔和他那个无良主人一个脾气，经常使坏，所以没有特殊情况，大家不愿意乘坐它具现出的交通工具。
其实她们有更方便的汇合方法，可以直接返回死亡印记空间，再次出现的地点就会是保罗身边了，不过谁也没选择这样。
即使妮缪这只老咸鱼也是有傲气的，这次分开出任务，都想表现一下，怎么可能无功而返，多丢脸啊。
她用肩膀轻轻撞了下戴安娜，使了个眼色。
两个几千岁的少女开始嘀嘀咕咕商议对策，她们都不约而同地避开了赛琳娜，这个越来越有她老爸风格的家伙。
“喵，喵喵。”
“算了，丹尼，我们不是强盗。”
“喵。”
“等哪天心情不好了，再制造借口吧。”
“……”
一人一猫简短地交流了几句。
自从融合了乔治娜·康斯坦丁的经历后，赛琳娜发现自己可以听懂猫咪说话了，这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虽然阿蕾莎总和她打架这点有些让人心烦，不过其他事情还是很顺利的，导致赛琳娜最近心情还不错。
不然，按她的脾气，即使表面答应了戴安娜，私下里也会安排人手搞定吉姆·路克，作为超级富豪，黑恶势力首领，她的底线远低于她老爸。
……
保罗在午夜酒吧的强势表现效果非常好，无论是天使还是恶魔都十分配合，但和戴安娜她们一样，保罗除了知道了命运博士在召集魔法师的消息外没有更多收获。
想安排个间谍进去不是不行，可能不能顺利传递消息就不得而知了。
电话沟通过后，鉴于死亡印记空间的便捷，两波人也没有汇合，各自行动，试试能不能找到线索。
之所以这样决定，一方面是防止家庭内部战争；另一方面，只要保罗参与的行动，总会出现各种意外，还是让他专心哄孩子吧，这样对世界和平更有利。
就这样，魔法界一方的调查暂时陷入了僵局。
当封建迷信靠不住时，科学站了起来。
正义联盟这边取得了重大突破。
对蝙蝠侠来说，找一个商界的知名人士并不困难。
只不过韦斯利·道兹早已经不是什么地产大亨了，由于接连不断的世界性危机和战争，加上赛琳娜的牛仔猫集团强势崛起，韦斯利的财富迅速缩水，名下大部分公司都被收购兼并，现在他只是一个靠着少量分红度日的老人。
当然对普通人来说，韦斯利·道兹的生活还是不错的，至少吃喝不用发愁。
以上是蝙蝠侠收集到的资料。
当登门拜访时，蝙蝠侠发现这位老人并没有想象中的消沉和颓废，只是眼中的那一抹忧伤却无法掩饰。
他虽然已经98岁了，可看起来只有50多岁的样子，精神饱满，动作敏捷，这是通过短暂交手得出的结论。
韦斯利·道兹是个英雄，更是一个爱国者，对于蝙蝠侠这种全球通缉犯，还有他平日里打击犯罪时的狠辣手段十分不满，所以一点没有客气。
幸好超人及时赶到，才没有让事情进一步恶化。
当正联两大巨头说明来意，特别是提到保罗后，这位老人陷入了沉思。
二战时的狂风骤雨，梦境旅行的诡异经历，还有那个魔神般的男人，回忆像幻灯片那样，一幕慕在韦斯利·道兹的脑海中播放。
“韦斯利先生，世界需要你。”
蝙蝠侠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得低沉、嘶哑，但又直击内心。
“是啊，世界需要我，国家也需要我，我不忌生死的去战斗，可换来了什么？
“背叛和伤害。
“我是一个失败者，妻子为了帮助我，死在了任务中，连她拜托我照顾的侄子桑迪·霍金斯也……”
蝙蝠侠的话语加上那些回忆，让韦斯利的精神突然崩溃。
步入超凡，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
“超人！”
蝙蝠侠低喝一声。
一双大手闪电般地控制住了发狂的老人。
哧的一声轻响，绿色的气体弥漫，这是韦斯利·道兹赖以生存的高科技产物，可以让人瞬间进入睡眠，而梦境正是他的主场，但是蝙蝠侠和超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如果是蝙蝠侠一个人来，那么他可能会中招，可现在有超人，一个速度堪比闪电侠的存在，韦斯利自动激发的反制措施毫无作为，在克拉克眼中一切仿佛处于静止状态，他先是轻轻一击，就让这位百岁老人昏迷过去，然后抓住蝙蝠侠，离开了公寓，催眠气体才开始散发。
到达安全位置后，超人像正常呼吸那样吹了一口气，不，应该说比他平时呼吸还要轻柔，因为要控制力度，免得将老人的所剩无几的财富再次剥夺。
逐渐弥漫开来的绿色气体被风吹散。
“I'm batman!”
万能的开场白代替了痛呼。
他是蝙蝠侠，他是哥谭的黑暗骑士，虽然他的手臂疼痛难忍，但他还在努力做着表情管理。
超人这个王八蛋太用力了。
“你怎么了，蝙蝠侠，我力量控制得很好，肯定不会伤害到韦斯利的。”
“I'm batman！！”
听到超人的话语后，蝙蝠侠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这难不倒他，因为他是蝙蝠侠。
“回去后，立刻给反超人战衣上再加几块氪石，而且一定要纯度高的。”
一个念头出现在蝙蝠侠脑海中。
过了片刻，两个英雄回到公寓，一番救治之后，韦斯利·道兹苏醒了。
不愧是经历了二战的老兵，而且在多年打击犯罪的过程中，精神得到了极大的磨炼，很快恢复了正常。
或许是受蝙蝠侠和超人这两位英雄地刺激，也可能刚才由于回忆导致的失态，让这位老人忽然有了倾诉欲望，他想说些什么。
“我没有听从保罗阁下的警告，轻视梦境的危险，导致妻子惨死。
“而桑迪的境况更是我一手造成，在二战结束后过了没几年，我和桑迪一起发明了‘硅化枪’，但在实验时发生了爆炸，桑迪变成了硅化人，我不得不把他拉入梦境，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活下来。
“之后米国军方觊觎我的发明，可这种武器太危险了，我拒绝了他们，后来的事情你们可以想象的到，我被安上了各种罪名，付出了很大代价以后才获得自由，从那以后，除了去看望桑迪，我再也不轻易使用能力，现在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不再是英雄了。”
韦斯利·道兹很平静地讲述了他的过往，然后靠在沙发上，闭上了双眼，可眼角处流下的泪水，表明了他的内心并不像看上去的那样平静。
蝙蝠侠和超人也同样陷入沉默，因为他们无法做出评价，其实按照米国军方的风格，韦斯利能活下来都可以说是一个奇迹。
“布鲁斯·韦恩，你后悔过吗？”
韦斯利突然问道。
“你怎么……”
超人立刻秀了一把他那光一般的反应速度，还有那长满了肌肉的超级大脑。
“……”
蝙蝠侠咬紧牙关，用尽全力收回了已经放在氪石飞镖上的手。
“以后蝙蝠洞必须用氪石装修。”
又一个念头闪过。
“我虽然身体老了，但心还没有失去温度，不轻易使用能力，不代表绝对不用。年轻人，我可以进入梦境，你们的身份不是秘密，对吗？克拉克。”
这是一个充满了智慧的长者，他历尽风雨，他足够狡诈。
“现在正式介绍一下，我叫韦斯利·道兹，一位梦境旅者，隶属于米国正义协会。”
他微笑着伸出了手，略显苍老的脸上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每一条皱纹都是一段故事，有战火纷飞，有暗流涌动，有志得意满，有伤心欲绝。
蝙蝠侠和超人迟疑了片刻，分别与那只粗糙有力的手相握。
在栋公寓中，智慧输给了阅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