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夏花茶挑拔离间
第587章 夏花茶挑拔离间
朱明河一把将人拉了起来,眸光凛冽,“嫂嫂放心,此事我定会彻查清楚,还皇兄一个公道。”
“二殿下,你若是不还他一个公道,只怕九泉之下,他也难以瞑目啊!”她跪在地上,不愿意起来,瞧着那棺椁的方向,恨得咬牙切齿,当初若不是沈相宜那个贱人,她怎会怀上孩子,怎会走到这个地步,沈相宜就该下来与她一同受罪,而不是如今在府里过风光的日子!
眼下出了这样的事儿,尚书府的人不仅没有出面表态,甚至就像是没有这个女儿似的,连她母亲,事发这么久了,也从未再过来轻易的瞧上她一眼,更别提废太子火葬这样的事了!说起来真是可笑,分明当初是陈家的人让她嫁过来的,可如今她嫁过来了,一切却又像个笑话。
“我与大皇兄的情谊非同小可,嫂嫂节哀,夏姑娘,有劳你去验一验,看看究竟是否中毒。”二殿下抬了抬手,将那棺椁推开了,如今是夏日,虽阴雨连连,但到底眼下天热了,一个废太子,也没什么人放在眼里,只是在牌位上写了太子二字罢了,所以如今的尸体已经有了些味道。
夏花茶细细探查了一番,取了银针又扎在他身上,几次过后,脸色微沉,“大殿下是被人下了毒了,这毒是慢性的,在此之前,可有什么可疑的事情发生过?”
她细想了想,摇了摇头,“院里并没有人来,唯有广济堂的那位公子来过,她一走,殿下就彻底不成了,过了一会儿就咽了气,听闻他与那三殿下也很是交好,这些年殿下与淳王明里暗里的争,此事,会不会是淳王!”
二殿下沉了脸,“此事先别声张,待我去禀明了父皇,再做决断。”他沉着脸,视线落在棺椁里的人身上,恨恨的在棺椁上砸了一拳!
当初他父皇就曾说过,要他们两兄弟好生辅佐太子,可如今呢,人没了,什么都没了。
陈侧妃扫了眼夏花茶,端了盏茶给她,夏花茶却故意洒在了自己的身上,陈侧妃一见,心里顿时明白了,“对不住,弄湿了你的衣裳,若夏姑娘不介意,不若在这儿换一身。”
“那就有劳娘娘了。”夏花茶朝朱明河福了福身,转身与陈侧妃去了后院,这后院里头倒也还算过得去,官家虽命人将太子囚禁了起来,但到底吃穿用度上还是不曾苛待的!
陈侧妃端了衣裳过来,轻放在桌案上,“姑娘有什么想说的,只管开口,如今四下无人,咱们的对话,不会有人瞧见。”夏花茶的事儿,她也听说了不少,心里到底是有些数的。
“既然都是苦命人,那我就不拐弯抹角的了,大殿下的死,极有可怜是那潇湘公子奉了淳王的意思动的手。”夏花茶微微眯眼,此事一旦掀出来,皇帝肯定要杀个人,杀谁呢?肯定 是无关紧要的大夫了,毕竟他现在只有这两个儿子了,不是吗!
“你是说,三叔要杀殿下,这……这怎么可能!当初殿下进来的时候,是三叔力保才免了一死囚禁在这儿!夏姑娘,我素知你与那位潇湘公子的恩怨,但此事非同小可!”陈茵茵在府里这么久了,明里暗里的,也受了人不少欺负,如今也不是个任人拿捏的傻子。
“你难道不想报仇吗?当初若不是国公府的那个沈相宜,你能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她与那潇湘公子的关系匪浅,保不齐这里头还有一腿,侧妃娘娘,你如今孤儿寡母的,你若不找个靠山,你们娘两以后日子怎么过?”夏花茶拉着她的手坐下,语重心长。
“我与那沈相宜,我也与你明说了,我同她也是有怨的,她们家同那潇湘公子好的就像穿一条裤子似的,这里头定然有事儿,到时候你和你的孩子,就是案板上的鱼,她想怎么杀就怎么杀!依着我看,到底二殿下与大殿下兄弟情深,这样的机会,你更得把握住才好。”
陈茵茵咬牙切齿,“沈相宜这个贱人,如今我都成了这个样子了,为什么她还不愿意放过我!”
“只要你到时候指证潇湘公子联合三殿下谋害大殿下,将来得利的人,必然是二殿下,陈侧妃,你听我一句劝,只要二殿下能承继大统,无论如何,他都会瞧在兄弟的情面上护着你们母女,可若是三殿下登基了,头一件事要做的就是铲除异已!”夏花茶凝着她,眸光凌厉。
夏花茶见她怔在原地,加了把火,“陈侧妃,你若是心软,将来你与你的女儿,就会成为阶下囚!孩子还那样小,你真的忍心吗?”
“真的……真的是三叔吗?”陈侧妃心里有些发慌,如今的淳王已经分府封王了,他手里还握着兵权,官家对他圣宠正浓,谁会过来帮一个已经死了,且当初们备提前谋逆的不孝子!
“此事本来就有蹊跷,除掉大殿下,最得益的,无非就是淳王了,毕竟二殿下是个一心情寄山水的,可如今不一样了,咱们得助二殿下一臂之力,你明白吗?”夏花茶紧握着她的手,目光灼灼。
“无论是不是三殿下与潇湘公子,他们其实都脱不开干系,纵然要彻查,也不妨事!不要慌,二殿下定会护着你的。”夏花茶在一旁给她洗脑。
她咬了咬牙站起身,朝外头的人唤道:“去,将我的命妇袍拿来,我要去敲登闻鼓!”
夏花茶按住她的手,温声道:“此事干系重大,你可得想仔细了。”
“我如今只剩了这贱命一条,我还有什么可怕的!要怨就只怨他没将我一块儿杀了。”她拂开夏花茶的手,沉了脸去换了套命妇服,等二人再出来的时候,二殿下正在棺椁前叹气,“嫂嫂这是做什么?”
她抹了一把脸,吸了吸鼻子,沉声道:“我要去敲登闻鼓。靠御状。”
朱明河拧眉,默了片刻,安抚道:“嫂嫂,眼下事情还未查清楚,贸然去敲登闻鼓,只怕会让父不悦,不如今日就在这院里,将事情盘问清楚,再做决断。”
“殿下一殁,院里的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如今还有什么可盘问的!二叔,此事本与你也不相干,我自儿去敲就是了。”她抬手将白布系在额间,拂衣大步出了院子。
朱明河凝着夏花茶,目光微凛,“你与她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