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安置
翌日，无菌手术室，几名身着特制防护服的医生正准备给蛊身圣童开刀。
观察玻璃之外，廖忠、邓雄以及廖忠的秘书小姐姐正在观望。
麻醉科的医生手持麻醉针，将针头扎进肌肉里，给蛊身圣童进行麻醉。
可几分钟后，麻醉科医生抬头对天花板上的收音器说道：“廖头！没法麻醉，她的耐受性太强了，在异人中也是前所未见的。”
“再加大剂量的话，只怕会对身体产生未知的影响。”
廖忠沉吟片刻，道：“那就不麻醉了。”
得到廖忠的首肯，几位医生顿时行动起来。
锋利的手术刀切进蛊身圣童的小腹里，痛觉仍然存在的蛊身圣童却毫无反应，只是静静地凝望天花板上的无影灯。
剖开腹部的肌肉，露出内脏来。
手术的医生看到蛊身圣童的内脏，心中满是骇然，不自觉的吞了一口唾液。
他从未见过如此可怖的内脏。
好在，纵使模样可怕，但内脏的形状与位置并没有改变，依旧能通过形状和位置判断内脏的具体种类。
………………
廖忠的办公室，邓雄和廖忠坐在红木茶桌前喝茶。
邓雄右手掇一枚茶杯，翘起二郎腿，晃晃悠悠地问廖忠，“关于蛊身圣童的处理，那群董事会是怎么说的？”
廖忠右手夹烟，左手拿茶杯，一口茶水一口烟，好不自在。
他道：“董事会给老子一定的自主权，只要圣童不出暗堡，他们不会过问，但出问题肯定也是老子担责。”
邓雄呡一口茶水，又问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廖忠吞云吐雾，“她是无辜的，虽然不可否认她确实存在很大的安全问题，但我还是希望能让她成为一个正常人。”
“现在的她完全是个机器，不是个人。”
邓雄放下茶杯，冲廖忠竖起两根手指，深邃的眸子望向廖忠，笑道：“想让她成为正常人可不容易。”
“两个问题，其一，她现在的人性几乎被磨灭，你要怎么唤回她的人性。”
“其二，她体内的蛊毒永远是迈不开的坎，如果不解决蛊毒的问题，她永远出不去暗堡。”
廖忠揉揉眉头，愁眉苦目，道：“是啊，就这两个问题最难……还是等研究组那边把报告送上来再说吧。”
邓雄低垂眼睑，不去看他。
在原着的漫画中，因为廖忠的计划，蛊身圣童恢复了人性，且有自己的名字，她叫陈朵。
可后来两人的结局很坏。
廖忠一心想让陈朵幸福，可他完全没能理解陈朵想要什么，在冲突与矛盾中被亲手培养的陈朵杀死，而陈朵自己也难逃一死。
廖忠是个好人，陈朵也不坏。邓雄可不想看到这个结果，所以他势必要有所行动。
之前会答应廖忠调查药仙会，也是有这一层理由在。
不过现在还不是行动的时候。
主要原因在于，邓雄不敢确认事情会不会按照漫画中的剧情来发展。
漫画中的剧情是2016年开始的，而现在是2011年，邓雄不能保证一切都会像漫画中设计好的那样发生。
所以他至少要等陈朵真的觉醒人性之后，再有所行动。
廖忠吧嗒吧嗒抽烟，邓雄低头沉思，办公室的气氛一时平静下来。
木质大门忽地被推开，一个茶色短发、方框眼镜，上身白衬衣、下身牛仔裤的女人优雅地走进来。
这人是廖忠的秘书。
秘书先向邓雄点头致意，邓雄抬头回应，注意到她手上提住一匹绿布。
她走到廖忠的面前，道：“头儿，收容圣童的居所已经完成改造了，通风、排水和排污等系统的安全已达到指标。”
廖忠微微颔首。
蛊身圣童会不自主的释放致命蛊毒，就连排泄物里也带有致命蛊毒，所以她居住的房间必须经过特殊改造才行。
秘书又举起带来的绿色布料，“先前在山洞中发现的密咒已被科研组破解，但咒文本身没有力量。”
“真正起到阻止蛊毒从山洞外流的是密咒涂料的成分。”
说话时，她手腕晃动，荡荡手中的绿布，道：“这是科研组的成果，含有阻止蛊毒成分的布料。”
廖忠从秘书手里接过这绿布，手指揉搓一番，发觉这布料的质感还挺好。
沉思片刻，他道：“让科研组用这种布料制几件合身的衣物。”
“好。”
秘书留下一句，走了。
邓雄道：“嗯……依我看来，纵使衣物能阻隔蛊毒，也只是饮鸩止渴。”
廖忠脑袋一时没转过来，疑惑道：“什么意思？”
邓雄擢起茶杯，呡一口热茶，解释道：“圣童体内的蛊毒不是固定的，而是在源源不断的产生。”
“给她套上隔绝蛊毒的衣服，就像是给不断喷水的花洒包上一个不会损坏的塑料袋，你想想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
廖忠沉默片刻，叹道：“但这是现在最好的办法，起码我们不能一直穿防护服在她面前走来走去吧？”
邓雄道：“还是要尽快解决她体内的蛊毒才好。”
廖忠道：“还是得等研究组那边结果出来，才能考虑解决蛊毒的事情，在此之前，就先用衣物隔绝她体内的蛊毒。”
“不然的话，她连在暗堡里闲逛的权力都没有，就像那个风波命……”
廖忠说到此处，顿时愣神几秒，忽地扭头看向邓雄，脸上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问道：“你最近没有什么计划吧？”
邓雄被他的眼神看得发毛，没好气道：“你那是什么眼神？我确实没什么计划。”
廖忠猛地一下凑到邓雄身边，语气忽地温和，笑道：“那你帮我一个忙呗？”
邓雄恶寒不止，一个闪身和他拉开几米的距离，没好气道：“离我远点，你到底要干嘛？”
廖忠嘿嘿直笑，从衣兜里又摸出烟盒，擢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一边点火一边解释道：“是这样的……”
“最近呢，暗堡里来了一个特殊的医生。”
“她不是异人，但是因为特殊的命格而对普通人有一定的影响，所以被送到暗堡里来治疗。”
“但我们现在也束手无策。”
“因为特殊命格，就连接触她的工作人员都会被影响，所以她被关在特殊的房间里不能外出，很可怜吧？”
廖忠挑了挑眉头，笑道：“顺带一提，她可是个大美女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