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异常的波动
廖忠此时正在办公室里吃泡面。
本来今天他应该和风波命去接触一番，对她进行风波命的测试，但风波命实在太邪门，廖忠可不想因为接近她而惹出病来。
所以廖忠一早就让暗堡里唯一一个不会受风波命影响的人去接触风波命，并进行了测试。
也正是这样，廖忠现在才有闲情逸致在办公室里吃泡面。
泡面这种东西，平日里谁也不会想吃，可一旦想吃的念头上来了，却总是止不住的。
廖忠正是如此。
正在他吃的不亦乐乎时，他左腕上的终端忽地响起了。
廖忠一惊，连忙放下泡面碗，看向自己的左腕。
只见左腕上的数值和电图发生了一定的变化，超越蛊身圣童一直以来的基准线。
廖忠腾地一下从桌椅上站起来，向着蛊身圣童现在的位置，也就是篮球场赶去。
在赶往篮球场的途中，廖忠遇上了之前那个骨干人员，也就是给他终端腕表的那个研究组人员，他手上也有和廖忠一样的腕表，自然受到了同样的提醒。
二人一同赶往篮球场。
骨干人员一边走着，一边问道：“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圣童的心率出现了基准线范围外的变化？”
廖忠也是满心疑惑，伸手一把推开了篮球场的大门。
篮球场内的景象没有什么特别的。
几个科研人员和大怪兽、陈俊彦在打篮球，几人追逐跑跳，显得活力十足。
而坐在长椅上的蛊身圣童却紧皱眉头，碧绿色的眼眸一直追随着正在运球的陈俊彦。
直到她发现了廖忠的到来，她和廖忠对视了几秒，反应快速的收敛了眼神和表情，又恢复那种呆若木鸡的状态了。
可她之前的表情和眼神已经被廖忠和骨干人员捕捉到了。
骨干人员对廖忠说道：“头儿，看到那么一瞬了么？转眼间又恢复这种呆若木鸡的状态了。”
“嗯。”廖忠应声。
骨干人员低头看向自己左腕的终端腕表，分析腕表上的电图和心率，道：“心跳已经恢复了……但脑电波却格外活跃……”
“怎么回事？她的样子明明已经恢复了，脑电波却越来越活跃！”
“她这个脑电波图的形状……好像是在疑惑什么？”
“她在困惑什么？”
廖忠露出一抹笑容，道：“伤害，恐怕她在困惑，为什么刚才的不当行为没有迎来应有的伤害！”
“我们似乎找到应激源了！”
通过刚才蛊身圣童的表情和眼神，廖忠初步判断，或许新来的这个同龄小孩陈俊彦，就是蛊身圣童的应激源。
虽然不知为何会这样，但廖忠的直觉告诉他，事实就是如此。
只是还需要一定时间的测试来论证这个直觉。
……
半月之后。
廖忠、邓雄和骨干人员坐在廖忠的办公室中，商讨着有关蛊身圣童的事情。
那骨干人员说道：“我们料想的没错，正是那个叫陈俊彦的孩子引起了圣童的反应。”
“这些日子我特地安排陈俊彦出现在圣童面前，各项数据无一例外都出现了超越基准线的波动。”
廖忠荡漾的笑了笑，说道：“没想到居然这么简单……嘿嘿……破解邪教徒对她洗脑的方法居然是让她发青~”
邓雄长叹一口气，用一种十分鄙夷地目光看着廖忠。
廖忠浑然不觉。
一旁的骨干人员道：“头儿，你知道为什么进入风波命领域的人当中只有你得了男科病吗？”
“因为你这人满脑子下三路的事情！”
廖忠顿时气急，道：“你丫什么意思！这个月还想不想放假了！”
骨干人员一笑，捧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道：“圣童这种反应并非是性吸引。”
“而是出现了她理解不了的同类。”邓雄接话道。
骨干人员看向邓雄，忽地一笑，对廖忠道：“头儿，你看，人家一个小伙子都能看明白是怎么回事。”
廖忠笑骂道：“少损我，说说怎么回事！”
骨干人员清了清嗓子，解释道：“人与动物不同，人会尝试去解读世界，虽然解读出的结果不一定正确，但一定会对世界有所解读。”
“药仙会的人为了将人培养成蛊物，利用特殊的手段封闭了圣童对于刺激的反应，哪怕是生理反应也一并封闭。”
“但他们没有办法阻止大脑的活跃，圣童依旧会对周围的事物建立起自己的观点，依旧会尝试去解读她所生存的环境。”
“在解读周围环境乃至整个世界的过程中有一个环节是必不可缺的，即区分同类与异类。”
“再回过头来看，邪教徒们让圣童接受的训练，其目的是让圣童只会制造蛊毒和接受指令，而对于其他的一切要全部无视。”
“伤害她的邪教徒也好，食物也好，山川走兽飞鸟河流也罢，这一切都被圣童划分为异类。”
“异类不能理解，也无需理解。”
“而同类，就是和她一同接受训练的那四十八位儿童。”
廖忠沉吟片刻，道：“你的意思是，圣童看见陈俊彦，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同类？怪不得。”
“这说法不完全正确。”骨干人员接着补充道。“一次还好说，但每次陈俊彦出现，圣童都会出现波动。”
“实际上，圣童现在的状态基本代表了和她一起训练的孩子们的状态。”
“但陈俊彦和圣童的行为状态是不一样的。”
“陈俊彦的精气神、他的气质、他的活力、他那放肆不羁的自由动作以及他散发出来的旺盛生命力，都是圣童无法理解的。”
“他是圣童视作同类却有无法理解的存在，是圣童的世界观里全新的第三类。”
廖忠思索半响，笑道：“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骨干人员看向廖忠，斟酌一会儿，道：“头儿，如果你同意……我有一个想法……”
邓雄看着讨论的两人，呡了一口茶水，起身准备离开了。
按照接下来的发展，蛊身圣童的人性问题一定会得到解决。
人性问题邓雄没有更好的办法，顺其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但蛊身圣童想要恢复正常人的生活，有一个问题是绝对绕不过的——她身上的蛊毒。
这个问题，就由自己来解决吧。
邓雄径直离开廖忠的办公室，回到自己的房间，从房间的墙上摘下自己的斗笠，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大氅。
此时，廖忠的办公室里，廖忠和骨干人员商讨一番后，骨干人员离开了。
邓雄回到了廖忠的办公室，廖忠见他如此穿戴，疑惑道：“你要离开了？下一步打算去哪儿？”
在室内的时候，邓雄从不戴斗笠，唯有出门时他才会携带。
廖忠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看到邓雄戴上斗笠，以为他要离开了。
邓雄笑道：“说是离开，也不全是离开，我是准备出去找一样东西的。”
廖忠随口问道：“找东西？找什么？”
邓雄眉毛一挑，道：“找能够解决圣童身上蛊毒的东西。”
廖忠听他说完，沉默片刻，然后从自己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叠文件，说道：“说起这个，研究组对圣童身上蛊毒以及蛊身之术的分析结果已经出来了。”
言罢，他将这叠文件递给邓雄，邓雄却推手拒绝了，笑道：“蛊身之术我比你们要了解，在接触到蛊身圣童的那一刻，我就明白蛊身之术是如何运行了。”
“正因如此，我更能明白，以暗堡的技术水平是无法解决蛊身圣童的蛊毒问题的。”
廖忠指出问题的关键，他问道：“暗堡的技术水平代表了这个国家的巅峰，如果暗堡都无法解决这个问题……你要怎么解决？”
邓雄坐到廖忠旁边，环抱双臂，倚在靠背上，“不知道廖叔你听没听过甲申八奇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