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亲近

第70章 亲近

恃宠而骄的朱雄英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坤宁宫，而马皇后看到了朱雄英，有些生气的转身，打算晾一晾这个‘不省心的孙子’。

朱雄英就嬉皮笑脸的，小跑过去凑到马皇后跟前。在马皇后再次转身的时候，朱雄英连忙快走两步，再次凑到马皇后跟前。马皇后还想转身，朱雄英立刻弯腰、一张脸凑到马皇后跟前。

马皇后被逗乐了，没好气的拍了一下朱雄英的脑袋，“现在知道在俺跟前卖乖了？”

朱雄英笑嘻嘻的说道，“祖母，俺那也是没法子的事，俺可不会和祖母怄气。”

“不会？”马皇后笑了笑，质疑说道，“你往奉先殿一跑，这个不见、那个的话不听。你这不是怄气，这是什么？”

抓着马皇后的手，朱雄英说道，“祖母，俺那也是没法子。表伯和其他人不同，俺要不是这般，你们肯定不准俺用药。”

提到这个马皇后就来气，“伱也知道你表伯不一样，俺知道你是好心，可是旁人不知道！”

朱雄英脸上的笑容就收敛，说道，“祖母，可是表伯真的等不了了。俺知道那药也不是最好，也确实死了人，只是真要是有其他法子，俺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看着马皇后，朱雄英继续说道，“俺其实骨子里和祖父一般，真要是杀人俺也敢。要是为了严肃军法，吴高、吴忠这些人，俺用他们的脑袋祭旗，就是舍不得一下，俺还是会杀。真要是遇到了洪都，只要九江表兄、俺舅舅有那本事，俺就让他们在那死守。”

“愿意说俺刻薄也好，愿意说俺薄情也罢，俺不在乎。俺要的是江山社稷，俺要的是大局为重。只是除了这些个事情，俺对家里头的人也挂念。表伯等不了，俺就去治！”

提到洪都，马皇后叹了口气，“文正那孩子，就是糊涂了！”

朱文正，这也是老朱的亲侄子，曾经说全军最高衙门大都督府的大都督。也曾经在洪都保卫战中坐镇孤城抵御住了陈友谅六十万大军的进攻，只可惜在朱标出生后，朱文正心态有些失衡，以至于老朱将他软禁于桐城。

不过朱文正的儿子朱守谦被封为靖江王，就藩桂林，这也是大明朝唯一一个和亲王禄米赏赐一样的郡王。哪怕朱守谦性情乖戾、阴贼险狠，老朱也曾废其为庶人，但是很快又复王位。

马皇后叹了口气，说道，“俺知道，只是这事你不该如此任性。”

朱雄英就追问，“祖母，俺要是问了，你们能准许？表伯都到了那地步，你们舍得用药？”

这一下马皇后也沉默起来了，哪怕知道朱雄英捣鼓出来的那些大蒜素治好了一些人。可是只要一想到也药死了一些人，她肯定是不舍得哪李文忠冒险。

朱雄英这个时候继续说道，“祖母，俺都知道。自家亲族不一样，俺当然想着要保全。表伯以后还要大用，他更是俺表伯，真不是万不得已，俺也不至于如此。”

马皇后叹了口气，说道，“好了，这个事就过去了。以后那药，不要随意用。”

朱雄英就嬉皮笑脸说道，“俺就算是想要用也难，用了那般多打算才炼出来一些。现在药性如何还难说，想要用都没得多。”

“还成，你表伯好了些。”马皇后露出一些笑容，说道，“这东西还是要藏着，你也是奇思妙想才能弄出来这些。以后求药的人，怕是也不少。”

朱雄英就得意说道，“那倒也是，真到了那地步，只能求药了。寻常人，估计也用不起。”

“那倒也是。”摸了摸朱雄英的脑袋，马皇后说道，“再者俺也怕勋贵人家囤积大蒜救命，到时候也不是个好事。”

千万不要小看一款‘特效药’，哪怕有一定的风险，只是真到了病重的时候，很多人都是愿意赌一赌的。尤其是现在看起来将李文忠救了下来，估计很多人以后也会留意。

就在这个时候，寝宫里走出个人，“那啥，你说你和俺一样，哪和俺一样？”

看到老朱，朱雄英纳闷了，“祖父，你怎么在这？”

老朱觉得荒唐、好笑，“坤宁宫是皇后寝宫，俺怎么不能在这？倒是你，你要是有些骨气，和你祖母怄气了就搬回春和殿，你都十岁的人了，还留在坤宁宫像个什么话！”

马皇后不乐意了，瞪着老朱说道，“胡咧咧个啥？！俺孙儿就留在这！”

老朱也不愿意多说，生怕朱雄英当真了就真搬走。到时候老妻埋怨是一回事，主要是孙儿真要是搬走了，以后想要看到孙儿也没现如今方便。

拍了拍朱雄英的脑袋，老朱就纳闷，“你小子也是俺看着长大，就不知道和俺说说体己话？”

朱雄英立刻挪开两步，似乎有些嫌弃的嘟囔，“都是男子汉大丈夫，说些体己话像什么样子，俺说不了！”

老朱气的要跳脚，“大丈夫？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说什么大话！俺是你祖父！”

“那俺也不说，俺和祖母说！”朱雄英立刻说道，“俺要是在你跟前卖乖，总觉得不得劲。俺和祖母去逛花园，就是挽着手都像样。祖父，俺要是挽着你的手，那叫个什么事！”

老朱真生气了，揪着朱雄英的耳朵，“你一天天的瞎琢磨什么呢？俺是你祖父，你搀着俺又如何了？真到了那时候，旁人也只是说祖慈孙孝，那是皇家的天伦之乐！”

“轻些、轻些！”朱雄英踮着脚，连忙求饶，“祖父，俺知道错了！”

“好了、好了！”马皇后心疼不已，批评老朱说道，“你总说男娃就要有男娃样子，莫要太娇气。雄英不娇气，你还要埋怨他！”

老朱更是郁闷，看着马皇后问道，“他那是娇气？他是气俺！俺也是看着他长大，在俺跟前就不知道孝顺些。现如今再想想，孙子还真不如儿子好，到底是隔了一层。”

老朱吃醋了，生闷气了，不过想想朱雄英先前说的话，老朱心里还是非常开心的。他也是非常认可这个说法，他的孙儿骨子里是和他一模一样的。

有些事情就是需要作出取舍，为了大局有些时候就是要作出一些牺牲。为了江山社稷，在当年打天下的时候，老朱实际上看到了很多的老弟兄战死沙场，有些时候为了拖延敌军，他也只能让一些弟兄去送死。

可是该狠心的时候，那就该狠心。但是对于自家人，该关照的时候就需要关照，这不矛盾。

自家的孙儿是这个性子，令老朱无比骄傲和喜欢的长子，实际上也是这样的性子。

这就是做大事的人该有的性子，该狠的时候一定要狠，可不能优柔寡断、妇人之仁。

李文忠不能说转危为安了，只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也是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这些其实也就行了，当初很多人都觉得李文忠有些熬不过去了，只是没想到他吉人自有天相。

这绝对是一个好消息，毕竟李文忠身份特殊、能力出众，他也确实影响着朝局。

这也意味着大蒜素需要继续改良，这样或许可以救命的药，必须要备一点。

朱雄英就觉得莫名其妙的，马皇后居然悄无声息之间将提炼大蒜素的那些设备、人手，以及此前不断总结的经验心得，全都给收到了手里，也是在继续改良。

朱雄英呢，虽然可以过问，只不过这些事情似乎和他也没有太多的关系了。

“那些东西俺留着，太难得了。”似乎看出来了朱雄英的不乐意，马皇后说道，“那些东西金贵，你有想法帮着说说。以后给谁用、如何用，俺心里有数。这些东西留着救人、留着施恩，放在你祖父和俺手里，比留在你手里强。”

看着马皇后慈祥的脸，朱雄英用力点头。

别看在朱雄英跟前，马皇后一直都是慈祥的祖母。可是她本质上也是一个精明的地主婆，很多的好东西都是要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那东西，俺准备过些时日赐给魏国公。”马皇后这时候就笑着说道，“他生了背疽，你那药要是能用，就给他用，他有大功。你去赐药不好，得你爹赐。过几日你表伯好了，让他帮着扬名。”

这还真的是马皇后和老朱的性格，很多的事情都是要想着利益最大化。

至于危险之类的事情，那也没什么好说的。背疽这样的东西大家伙都知道，几乎就是不治之症。要是徐达挨不过去，那也只是自己的命不好。

但是要是治好了，那就是太子的仁德。

朱雄英一听，顿时觉得不对劲，“祖母，那东西是俺捣鼓出来的，好些人都知道。”

马皇后淡淡的看了一眼朱雄英，理所当然的说道，“都是一家人，哪用分的那么清楚。那东西有用就好，你制出来的也好、你爹制出来也罢，都一样，都是皇家的。”

朱雄英张了张嘴，也意识到马皇后说的很有道理。都是自家人，有些事情不用分的那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