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立身之本

第95章 立身之本

堂堂朱大将军可不知道自己现在可能要遭遇到‘请君入瓮’的遭遇，不过就算知道了也没有什么问题。毕竟他的身份不同，很多的事情也就是理所应当的，是他需要承担的。

现在的他可不再是孩子了，哪怕只是青少年，那也该要开始慢慢的接触更多的事情。

但是现在，朱雄英似乎也没必要担心太多，可以带着弟弟妹妹去玩。

除了老四朱允熞太小之外，朱雄英带着两个弟弟、三个妹妹去校场了。

“清蕙，你看着点弟弟妹妹。”看着站在旁边的朱清蕙，朱雄英笑着说道，“你是姐姐，照顾好弟弟妹妹也是应当的。”

旁边的朱清宁不太乐意，说道，“阿姊就是比俺大一岁，不一定就有俺懂事。”

“就是！”朱允熥更有意见，跟着抱怨说道，“大姊就是比俺大两岁、小姊就是比俺大一岁，事事都要管着俺！俺可不服气！”

朱清蕙立刻揪着朱允熥的耳朵，说道，“俺就是你大姊，伱要是懂事点，俺也懒得管你！”

“就是，整日也就是你在宫里上蹿下跳，你以为俺们想要搭理你！”朱清宁也没好气说道，“俺本来还想多学学诗画，就是你整日在瞎捣鼓。”

旁边的朱允炆有些羡慕，他和朱清蕙几个还是有些差距的。毕竟他是庶子，和嫡子、嫡女还是有些区别。他的母亲在太子妃跟前都是伏低做小的，他在太子妃跟前更是规矩。

朱雄英嘿嘿一笑，抱起来朱清薇说道，“走，俺带你去骑马！过两日有大象来了，俺带你去看大象！”

大象这玩意儿可不算多么稀罕，当年傅友德等人在征讨云贵的时候，那就是见过大象的。大夏的明升投降的时候，也只能献出明夏被大败的战象等等。

只不过应天府的气候不太适合，大象在应天府生活的不太如意。现在大象这些东西在应天府也不是战象，而是在大朝仪的时候作为一种仪仗。

看着皇兄抱走了朱清薇，朱允熥有些吃醋，“大姊，哥怎能抱清薇，俺才是他小弟！”

抓住想跑的朱允熥，朱清蕙没好气说道，“你也不小了，怎这般不知道理！大哥是太孙，清薇也是他幼妹！你去骑马，俺还想要看看人舞刀。”

朱雄英让人牵来了马，四叔送的汗血宝马，还真的是非常神骏。

朱清薇靠在朱雄英的胸口，小声说道，“皇兄，臣妹喜欢骑马。”

朱雄英就乐了起来，柔声说道，“那好，那你也抓着缰绳，俺带你骑马跑几圈。”

朱清薇开开心心的抓着缰绳，靠在朱雄英身上。别看他是太子的女儿、是皇孙女，可是在宫里存在感也不是很强。就算是在东宫，也不如两个皇姐受重视。骑马之类的寻常可没有机会，也没有人敢带着她来骑马。

朱雄英骑着马开始小跑，真要说起来朱雄英那也是弓马娴熟的。

就在朱雄英带着开心的朱清薇骑马的时候，朱允熥大声喊道，“你们又是来找皇兄的是吧？那好，你们快些打一架！”

郭景仪、吴高几个也为难，他们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了，都是二十啷当岁的人了。能够来校场，自然也是皇太孙的旨意，他们也是来争取机会的、表现自己的。

只是在皇太孙跟前展现英武，和在皇三孙殿下跟前展现武力，那是两码事。

骑着马的朱雄英微微拽住缰绳，喊了一声，“都换上甲胄，俺一会考校你们！”

吴高等人立刻领旨，也都是跃跃欲试了。这也让朱允熥嘀咕起来，他的话没人听，可是大哥随意一句话，那些武勋子弟一个个的都亢奋起来。

只是朱允熥刚嘀咕，朱清蕙和朱清宁就开始教训他。你就是个皇三孙，哪能和大哥相比。再者说了，你但凡懂事一些、能给大哥帮忙，也不至于不将你当回事！

朱雄英带着朱清薇骑马兜了几圈，将她交给朱清薇，“你们几个去边上歇歇，看俺演武。”

说完这些，朱雄英看着拽着辔头的青年问道，“你就是定远侯世子？”

王德牵着马不好行礼，但是恭敬回答，“臣定远侯世子王德，参加皇太孙殿下。”

朱雄英露出些许笑容，说道，“定远侯也算得上俺们半个乡党，和开平王也是亲近。要不是郑国公和永昌侯举荐，俺倒是难知道你擅长指挥骑兵。”

王德连忙说道，“臣父粗鄙，只能不遗余力，谨遵开平王将令。蒙开平王指挥有度，臣父方能立下微末之功。”

平常的时候王德是很骄傲的，也是骨子里认为他的父亲王弼就是大明最擅长指挥骑兵的将领。

但是那只是平常，在皇太孙殿下跟前，那当然就要将功劳更多的往已故的开平王身上推。更何况就算是王德平日里很骄傲，也没少在父亲的嘴里听说当年开平王的英武不凡。

就算是有着家学渊源，自认为也是能力非凡，可是王德也不敢说达到了父亲的水平。而现在大明朝开国将领当中擅长指挥骑兵的，永昌侯蓝玉算一个，那也是开平王账下的一员小将。

朱雄英笑了笑，说道，“好！那就拿出点本事！想要当俺的骑兵千户，没点本事可不行！”

王德更是激动，他就是要当千户，别的官职都看不上了。只要能成为太孙掌控的新军的骑兵主将，不说飞黄腾达吧，起码不需要担心缺少机会，不需要担心缺少建功立业的机会。

别看这都是武勋人家，一个个的看起来门户不低、寻常也是锦衣玉食。只是武勋的立身之本大家都清楚，真的要是有战事的时候，一个个的都会踊跃请战。

这么些年下来，大部分适龄的武勋子弟都有出征的经历。死于战场的武勋子弟，也不是一个两个。出身将门，那就要有觉悟。

可以在应天府纨绔、跋扈，但是如果缺少了武勋的血气，那就要做好被疏远的准备。

朱雄英跳下马背，打量着眼前的这些英武锐气的青年们。这些人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他编练新军、掌控军权的一些心腹，这些人也都是武勋人家当中的佼佼者、后起之秀。

出身当然是无比重要的，可是只有出身远远不够，没有能力也就很难得到皇太孙的重用。

朱雄英带着弟弟妹妹们在欣赏着武勋子弟展现武艺，基本上也都是弓马娴熟的。

朱允熥兴高采烈，大声喊了起来，“拿大刀啊，大刀才好！”

马背上的王德谨慎的盯着吴高，他的父亲王弼擅使大刀、被称为‘双刀王’。而作为江国公吴良的长子，吴高也是有些家学渊源，学会了他父亲的谨慎、节俭，也擅长使刀。

在远处的楼台里，马皇后笑着问道，“老大媳妇，那二人的武艺看着还成。”

“母后，儿臣倒是觉得他们到底还是没有历战阵，总是觉得少了点气势。”常氏就笑着说道，“不过他们都是统兵大将，武艺差点也就差点，能带兵就好。”

马皇后就笑着说道，“到底是常十万的闺女，眼界就是高。那几个也都是俺大明武勋里头的佼佼者了，你看着也就是一般。”

常氏就骄傲的说道，“儿臣小时候就常看父王舞刀弄枪，父王早些年也没少指点舅父、俺弟兄武艺。儿臣也就是眼界高了，总觉得那些人比不上俺父王。”

马皇后满意的看着常氏，由衷说道，“以前外头都说太子儒雅，就该找个文弱一点的太子妃。俺不信，俺的太子骨子里也是刚强的。真要是文弱的，那和太子话也说不到一块！你这样的才好，和太子也是恩爱。”

见常氏不说话，马皇后就笑着说道，“俺朱家的人骨子里就刚强、有血性，你常家也不差。看看俺孙儿，越发张扬、傲气！这才是皇家该有的气度，少年人要是没了意气风发、肆意张扬，那还算得上什么少年人！”

常氏深以为然的点头，她的大儿子就是那么的张扬、锐气。

当然这也是自家的孩子就是最好的，朱雄英英武，家里人就觉得少年人就该有锐气。要是朱雄英儒雅，家里头的人就觉得谦谦如玉的君子才是明君之相。

观武台上的常氏就说道，“母后，儿臣那里有几领披风，能否赏赐给那些人？”

看了一眼常氏，马皇后说道，“这本就该是你做的，俺雄英现在也没个太孙妃，帮衬着他的也就是俺们了。”

这对马皇后来说很正常，早年老朱在前线打仗，马皇后就坐镇后方帮忙照顾后勤，帮着收揽人心。武勋对马皇后都很忠诚、敬佩，那可不是说马皇后是洪武皇帝的发妻这个原因那么简单。

提到这个，常氏就有想法了，“母后，本来这些事也就是父皇和母后定夺。只是雄英向来有主见，眼界也高。寻常的女子，他怕是看不上。只是若是门户不够，怕是也不太好。”

马皇后微微点头，说道，“门户其实也就是那回事，俺老朱家以前也就是泥腿子，只要雄英看得上就好。那孩子就是太懂事，大事小事都怕影响了国政、怕让以后的子孙有样学样。这事你留意些，先打听一下武勋人家可有良善貌美女子。”

虽说本身是打算在中层武将人家选太孙妃，可是如果真的要是朱雄英看中了某个高门大户的嫡女，马皇后肯定也就是乐见其成。

主要的还是太孙妃必须要让朱雄英满意，因为太孙妃那也是干系着大明未来的传承。

关于朱雄英的婚事，其实也是越来越受关注了，这件事情也不能马虎。

家里头的人自然更加重视，因为他们都知道朱雄英的嫡长子那也就是大明朝未来的皇帝。他们肯定是希望给朱雄英挑选到一个符合心意的太孙妃，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毕竟朱雄英的眼界很高，估计要求也不少。真的要是找了个不太符合心意的太孙妃，估计朱雄英也会认，但是以后可能也少不了亲近侧妃等等。按照朱雄英的性格，可能表面上也尊重太孙妃，不过那到底不是什么好事。

马皇后和常氏也就不再讨论那些在朱雄英手底下的年轻才俊了，还是讨论武勋人家的女子吧。

朱雄英还是觉得挺满意的，看着旁边的李景隆说道，“表兄，新军的事情你就莫要掺和了，其中的道理你该是明白。”

李景隆虽然心里头有些许失落，不过还是说道，“臣谨遵令谕。”

要说对于太孙编练的新军没有点想法，那肯定是假的。只是李景隆心里头也很清楚，这支新军不太可能落在他的手里。就像他的父亲一样，哪怕是再有能力、再受皇帝信任，有些事情也是落不到他们身上。

毕竟曹国公一脉的地位和意义不同，那是皇帝制衡武勋的重要一环，曹国公一脉其实也是受到了制约，有些事情他们真的没办法去掺和。

既然李景隆对此心里有数，朱雄英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响鼓不用重锤敲，那也就足够了。

看了一眼雍容华贵的李景隆，朱雄英满有深意的笑了笑。他越发肯定，李景隆是有才华的、有政治智慧的，这个曹国公看起来是真的彻底演了朱允炆。

不过想想看那样是李景隆的本事，居然到了最后都没有让朱允炆起疑、还是一直在重用。这里头，或许也有朱允炆这小子真的是有些蠢了。

想到这些，朱雄英看着朱允炆，“君子六艺，你也该学学。现如今好些读书人都手无缚鸡之力、少了古之君子的血性。以后你常来演武，俺让人领着你去军中。”

朱允炆本来是想要拒绝的，他只想读圣贤书。可是刚要开口，就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开口了。

皇兄不是在和他商议，皇兄这是在下旨意。

所以朱允炆很乖巧，位置摆的很正，“臣弟领旨。”

聪明一点没有坏处，不说要求宗室都是个个文武双全，有些纨绔也是可以理解。但是不管怎么说，还是希望宗室能够有些长进，那更不是什么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