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亲征

第106章 亲征

皇太孙即将率军出征，这件事情原本只是一些小道消息，但是现在谁都知道这就是事实了。

也确实有一些大臣上奏表示反对，一方面是因为考虑到朱雄英的年龄，另一方面自然也就是因为朱雄英是国本，自然不好去凶险的地方。

只是这些反对的意见好像也没用，皇太孙殿下天资聪颖岂是寻常孩童可以比拟的。再者说了北元到底是心腹大患，只有太孙率军出征覆灭北元，才能一展大明雄风。

对于武勋们来说，他们现在只是想着要抓住机会。不管是开国将帅，还是武勋二代，他们都知道这时候要是错过了，那就算得上被排除核心权力圈了。

伴随皇太孙出征，那可是一个巨大的荣耀，这样的一个出身就是天然的政治优势。

朱雄英试戴了一下头盔，笑着说道，“祖母，俺还是觉得头盔素一点的好。金盔金甲的那哪行，一看就知道是主帅，那些鞑子不好都朝着俺招呼！”

马皇后就笑骂说道，“就你会胡咧咧！中军大纛在那，鞑子自然知道该冲何处！金盔金甲就是为了让你看着英武一些，是给俺大明将士看的，那可不是给鞑子看的！”

朱雄英一本正经点头，拍马屁说道，“还是祖母有见识，俺就是再聪慧，也都是没历战阵，眼界还是浅了一些。”

马皇后自然也知道她的孙儿是在逗乐，这些浅显的道理大家伙实际上都明白。

常氏这时候也说道，“甲胄给了准备了三身，你看着穿戴就是。只是记好了，里头的软件要穿着，不许卸甲。伱不许侍女跟着，俺们也都依你。宫里头去两个人跟着伺候，你走到哪就给带到哪，可听清楚了？”

朱雄英看着跪在跟前的两个太监，一个是老朱的心腹太监张长平。看着就魁梧、壮实，平时看着不起眼，但是忠心绝对没问题。

另一个就是何安，是老朱和朱标精挑细选的比较有眼力、比较有脑子的年轻一些的太监。不出意外的话，这人要是踏踏实实办事，很有可能就是朱雄英的掌印太监了。

马皇后看着张长平，笑着说道，“这是俺们家里头的老人，虽说不识字、不言语，该懂的都懂。真要是有事，他拼着命也是要护着你。”

朱雄英笑着点头说道，“孙儿知道，祖父祖母手里头就是这么几个心腹之人。明面上的俺都知道，也就是那回事。这些才是压箱底的家臣，是能随着俺们赴死的人。”

张长平安激动的叩头，皇太孙认可他是‘家臣’，这就是对他最大的肯定。

在这样的年代，像张长平这样的家臣可不少。一些显贵的家族，这些家臣的地位远高于一般的奴仆，甚至要超过一些侍妾，因为家臣是一个家族最核心的力量之一。

马皇后和常氏对视一眼，眼里都是藏不住的笑意。对于朱雄英招揽人心的手段，她们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也不得不说这小子招揽人心的手段也很自然，一点都不刻意。

这要是再乱世，说不定还能蛊惑不少人肝脑涂地、誓死相随。

老朱开开心心的来了，给朱雄英带来了一柄刀，“你打小就喜欢舞刀弄枪，也算是弓马娴熟。俺这柄刀就给你了，也不是哪个大将的刀剑，败军之将配不上俺孙儿！”

朱雄英连连点头，本来还觉得要是收集一些名将的兵刃也不错。但是就像老朱说的，那些人都是败军之将，老朱看不上，朱雄英也跟着看不上了。

所以还是弄一把好刀，这柄刀也会因为是朱雄英的佩刀而身价暴增。

常氏这时候就说道，“父皇，听闻雄英要出征，俺娘非得将家父的枪取来。”

老朱哈哈大笑，说道，“那倒能配得上俺的雄英！老常悍勇也知兵，他没做完的事情雄英去做就好。这也好，老常在天上必然也是护佑着雄英。”

朱雄英手里的刀其实不是绣春刀这些，而是适用于骑兵和步兵的柳叶刀，适合劈砍。这也是大明朝军队当中最常见的制式武器了，和雁翎刀一样堪称最常见的腰刀。

朱雄英看了看腰刀，说道，“祖父，这是熟铁吧？”

“自然是好铁，这才配得上俺的孙儿。”老朱就笑着开口，说道，“你弄的那些铁炉，现如今也没个动静。”

提到这个朱雄英也有些尴尬，四五年的时间了，他想要炼铁炼钢的工作还没进展。

本来在朱雄英前些年回凤阳老家的时候，就在淮南那地方寻找煤矿，也顺势想要冶铁。甚至还抢来了冶铁、铸造军械的职责，可是也没说有什么进展。

其实明朝的冶铁水平已经非常不错了，老朱现在规定每年国库需要收一千八百万斤铁，全国现在有十三个朝廷主营的铁冶。这个数量，已经是宋朝时期的三倍多了。

而且朱雄英所说的熟铁，实际上以前就有了。而且朱雄英手里的刀，必然也是以灌钢技术打造出来的。

这些技术冶比较成熟，基本上是用品位比较高的铁矿石，冶炼出优质生铁，然后把液态生铁灌注到熟铁上，这样几度熔炼，就成了钢了。而且相比起最初的灌钢法，现在也有一些改进。

只不过产量相对来说有限，寻常士卒用不上这样的兵器。

老朱这时候也说道，“这一趟俺让你带亲军十二卫走，他们跟着你俺才放心。”

看到朱雄英要说话，老朱霸气的说道，“你给十二卫带走也没事，京里翻不起风浪。他们跟着你俺才放心，这到底是亲军！”

亲军上十二卫，这就是不折不扣的禁卫军，独立于五军都督府和兵部所管辖的一般军队。

朱雄英想了想，说道，“俺带走一些人就是，也不能全都给带走。”

“这事不劳你多想，俺们心里有数。”马皇后就笑着说道，“你祖父当年领着几十人就能出去打天下，现如今就是跟前少了亲军又如何？”

既然都这样了，朱雄英也不好说些什么。主要是老朱和马皇后决定的事情，朱雄英也不是能够事事都让他们改变主意。

老朱看着朱雄英，严肃说道，“虽说行军布阵、临阵迎敌，那都是徐达的事。只是你到底是主帅，你一定要给俺记好。能一举荡平鞑子最好，不能荡平鞑子也莫要逞强。早些年俺就教你，要虚心纳谏，凡事不能强出头。”

朱雄英连连点头，也无比严肃，“祖父放心就是，孙儿心里有数。俺此次出兵，肯定不会瞎胡闹，那不是俺的性子。”

得到了朱雄英的再次保证，老朱也就放心了，自家孙儿是什么样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了。所以还真的不需要太担心自家孙子瞎胡闹，这孩子都是心里有数的。

也正是因为了解自家孙儿的性格，老朱才会舍得让朱雄英率军出征。

老朱何尝不明白现在北元式微，大明现在兵强马壮，只要用兵稍微沉稳一点必然是大胜。这些年那些蒙古人也没有死心，时不时的骚扰边境，对于那些人的战斗力早就心里有数了。

现在的蒙古人，可不是当年那些横扫天下的铁骑，在大明的骄兵悍将跟前只能如同待宰的羔羊。现在的大明，也是军力最为强盛的时候。

要不然因为有着绝对的信心，老朱可不舍得让他的孙儿出去冒险。

这一次朱雄英出征，很多人其实也都是心里有数，就是为了让朱雄英增加威望。

再多说一些的话，实际上也是为了让朱雄英可以名正言顺的接触更多的权力。早早的就被册立为皇太孙了，现在也开始有着接触朝堂的迹象了。

这一次带兵出征之后，很多武勋自然而然的就是要投效朱雄英的麾下了。真的到了那时候，武勋集团会不会因此失去一些权力，那也就是很难说的事情了。

起码兵权肯定会被进一步的掌控在皇室手里，具体是皇帝，或者是皇太子、皇太孙，那好像没什么关系，这三个人都不是特别在意兵权具体被谁掌握着。

激动地朱雄英开始准备着出征的事情了，现如今也没登台拜将的习惯，朱雄英也没有搞什么誓师出征的仪式。

不是朱雄英低调，而是看起来没有那些习惯。虽然大明开国二十年，已经开始讲一些秩序、仪式，不过很多的事情也都是从简的。

老朱和马皇后还是有些舍不得的，当初抱回坤宁宫的那个小胖团，现在已经成为了英武少年，现在已经可以全身甲胄的准备出征了。

看着老朱和马皇后，朱雄英恭敬叩头，“祖父、祖母，你们且在家里头等着俺，俺必然旗开得胜！”

马皇后抹了抹泪，年龄越大越是容易感伤。自家宝贝孙儿要出征了，她是最牵挂的人。

看着朱标和常氏，朱雄英也是恭敬叩头，“爹、娘，家里头的事情你们多担待着些，祖父和祖母年纪大了，你们多照料。”

朱标就笑着抬了抬手，说道，“行了，人马都在外头等着你。俺等着你回来，给俺带回来传国玉玺！”

朱雄英起身，轻轻一甩披风，手扶刀柄大步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