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母仪天下

第167章 母仪天下

朱雄英这边的动静自然瞒不住老朱和朱标，知道朱雄英一整天都是在文渊阁处理着各种军务，他们自然也觉得开心，觉得这也是一个非常好的现象。

以前的朱雄英偶尔也插手一些事情，不过基本上不要指望他踏踏实实的处理一些事情。基本上都是办好了事情就跑，不会安安分分的坐堂。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是在认真的坐堂，是大事小事都要去处理。

这区别可就大了，以前那只是‘兼职’，现在可是‘全职’，这里头的意义自然不一样。

忙忙碌碌一天，朱雄英回到坤宁宫就在嚷，“祖母，俺今天可是给累坏了！”

马皇后还没说话，老朱就不乐意了，“就这一天能累坏了？俺成天都要看奏章，你几时看到了俺在叫唤？你这多大的人了，一回来就叫唤，看不到俺？”

朱雄英好像明白了，老朱这是吃醋了，“祖父，那俺要吃饭，咋办？”

老朱立刻转身不看他这不省心的孙儿，这小混球贴心的时候真贴心。可是要说气人的时候，那也是真的气人，好些时候都不想理！

马皇后就笑盈盈的说道，“你们几个都一个臭德行，一回来就在嚷。不是这个要吃饭，就是那个喊累了，俺这辈子就没个安生，就要伺候伱们几个吃吃喝喝。”

老朱那也是充耳不闻，讨了婆娘可不就是为了这些个事情么！记得小时候，都是爹带着他和兄长们去忙碌外头的事情。回家的时候，哪怕是家里头困顿，但是娘也是想着法的弄些吃的喝的，以前就是这般过日子的。

朱雄英给老朱揉着太阳穴，说道，“俺让唐胜宗带着人走了，锦衣卫那边俺也是让手底下的人准备着弹劾了。找了些人，这锦衣卫前些年闹得也厉害，想要找罪名太容易了。”

老朱惬意的眯着眼睛，问道，“那锦衣卫，你打算如何处置？”

朱雄英就理所当然的说道，“肯定是让祖父烧了一些锦衣卫的刑具，这也算是安抚百官。然后将内外刑狱从锦衣卫职责中废除，交由法司处理。”

对于这个回答，老朱自然是再满意不过了，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

锦衣卫本来就是荒地直接管辖，这些年一些大案当中，也都有锦衣卫的影子。对于这些鹰犬，老朱自然也是喜欢。可是锦衣卫可以直接逮捕和拷问犯人，刑部、大理寺、都察院这些司法机关无权过问，这也会使得锦衣卫权力缺乏限制。

以前自然是可以这么做，但是不能一直这么做，锦衣卫还是需要有所限制的。鹰犬需要有爪牙，可以帮着主子撕碎猎物。可是鹰犬要是太嗜血、凶残，那可能伤主，那可就不好。

所以收拾收拾锦衣卫，这也算是老朱早就有想法的。借着胡惟庸案整顿一下武勋之后，就是收拾锦衣卫了，也是安抚一下文武百官。

马皇后这时候就说道，“雄英大婚的时候，也让天下人沾沾福气。凤冠霞帔的就算了，寻常百姓家的女子，大喜的日子也要能穿戴凤冠霞帔。”

朱雄英愣了一下，凤冠霞帔可不是寻常东西。

凤冠，那是后妃的冠饰，是皇后受册、谒庙、朝会时戴用的礼冠。

而霞帔，帔子出现在南北朝时期，隋唐时期得此名。到宋代将它列入礼服行列之中。

正常来说，这些东西是不准寻常百姓家穿戴的。大明命妇的霞帔在用色和图案纹饰上都有规定，品级的差别主要表现在纹饰上。

马皇后继续说道，“大礼可摄胜，古人在遇到些大事的时候可以僭越。女子成亲，也就是一辈子的事，也是寻常人家宗族延续的好日子。俺的意思就是你们几个也莫要多想，也不是真的凤冠霞帔，百官命妇也要遵守礼制，白身就给个宽容。”

朱雄英立刻跪下，大声喊道，“皇后殿下母仪天下，大明洪福！”

老朱一伸脚，笑着想要将朱雄英轻轻踢翻。但是朱雄英才没那样，继续趴着。

马皇后就觉好笑，说道，“俺思来想去，寻常女子多半也没钱财弄到好的凤冠霞帔，也不敢真就是弄个凤冠。俺不下懿旨，你们几个也就默许好了，这个事情就让百姓自个做主。”

朱雄英明白马皇后的意思，下旨的话就要形成法制。现在皇后的懿旨出来，很多人可以听到风声，皇帝在这边默许，也就可以形成一个风俗，算是约定成俗吧。

朱雄英十分狗腿的继续说道，“祖母，还是俺祖母仁慈！俺大婚的时候，百姓肯定感念，好些女子都要感念俺那媳妇儿！这些事情俺得想着些，这般仁德明明就是俺祖母的恩典，哪能让俺媳妇平白得了这些好名声。”

“俺早晚就要收拾你！”老朱更加好气，“真要不是皇帝允准，这事能办成？！好事、好名声都是你祖母的，你和你爹在那杀人，坏名声都推到俺身上！”

想到这些，老朱都气乐了，“外头都说皇后仁慈、宽厚，都说皇帝霸道、严苛。这一家子，就是两个样！”

马皇后就理所当然的说道，“一个家里头，总该有个唱红脸有个唱白脸。俺好些时候也是在琢磨，这治理天下和持家一个样，就该是严父慈母。”

老朱再也不能更加认可了，颇为感慨的说道，“俺也是这般想的，对天下臣民，俺就该严一些。俺是君父，他们要是不敬畏俺，那天下不就乱了？俺严峻不打紧，皇后和太子就要宽仁一些，这般才是最好。”

朱雄英小声说着俏皮话，“你对俺爹也不严，严......”

马皇后就笑着打断，“你祖父再疼你也有个度，宠你爹那是真的。你现在在这撺掇，回头你就要挨训！雄英，家里头就是俺宠着你。”

朱雄英立场瞬间端正，虽然知道这是一家子人在说玩笑话，不过也要注意‘立场’。

老朱就瞟了一眼朱雄英，淡定说道，“以后俺和你祖母和离了，你跟着她，俺带你爹过活。”

玩笑结束，马皇后继续说道，“下个月就要准备些了，雄英的婚事要定下来。外头传言再多，那也是传言。朝廷这边一直不给个准话，也是人心浮动，那不是好事。”

老朱认可这个活法，“是这个理，这事还是要皇后来办。”

“这事俺来办？”马皇后没好气说道，“雄英那是太孙，这是寻常？人是俺钟意的，朝堂上也不能少了礼数。”

老朱慌了，忙不迭的解释，“礼数俺自然不缺，还真能少了俺孙媳的排场？就是这些个事俺说你能做主，你这边想好了和俺说一声，俺让老大去办好就是。”

什么叫母仪天下，马皇后这就是母仪天下！

对于这一幕朱雄英也早就习惯了，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好意外的。这么些年下来，很多的事情他也都是心里有数的。

马皇后这个时候也说道，“俺做了个坏人，准备赐死老二那侧妃。老二行事荒唐，不晓人事、蠢如禽兽。要按说，就是那邓氏作恶！”

秦王朱樉的侧妃就是邓愈之女，也是颇受宠爱的。但是这朱樉和邓氏，还真的是作恶多端。

阉割男童、以折磨宫人取乐，将正妃王氏软禁。为了讨好邓氏，朱樉曾派人制作皇后的服饰给邓氏穿，同时又将自己房中的床做成五爪龙床。

这些僭分无礼的事情，就是那两口子做出来的。

老朱也平静说道，“秦王首封于秦以籓屏帝室，不良于德。邓氏妇德不修，死有余辜！”

赐死自己的亲儿子，老朱和马皇后自然是舍不得的。在他们看来，儿子现在如此荒唐，那也是邓氏带坏的。什么功臣之女的身份也就是那么回事，赐死也毫无心理障碍。

旁边的朱雄英就张了张嘴，虽然他和朱樉也亲近，可是自家二叔做的一些荒唐事，朱雄英也是心里有数的。一些宗室的德行，那也是一言难尽的。

这些个事情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不过朱雄英也觉得自己现在不用做些什么。

宗室的事情，现在有老朱和马皇后做主，更何况现在还有太子朱标呢。他们管起来宗室那也是名正言顺，朱雄英这个皇太孙就不用出面去做些什么了。

有些时候可以名正言顺的插手，而有些事情朱雄英也可以选择明哲保身，这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对于这些个事情，朱雄英其实也都是非常拿手的。

对于宗室的管理，这些事情也是要考虑的，很多的事情也确实不能放任自流。

这件事情任重道远，朱雄英也确实现在就需要考虑这样的一些事情。要不然的话，以后会越来越乱，会越来越让人头疼。

更加现实一点的来说，有些事情老朱出手可以，朱标去做也没问题。要是朱雄英去做的话，说不定就要得到一个残害亲族的名声。

皇太孙也好，皇帝也罢，实际上很多的时候也不是随心所欲，还是需要注意一些分寸的。

对于这一点，朱雄英也是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