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德性

第193章 德性

朱雄英回到了东宫，还是以前的德性，“娘，俺饿了！”

常氏听到了动静，忙不迭的起身。也就是大儿子这个德性，其实就算是有些溺爱小儿子，但是小儿子有些时候还是比较讲规矩的，尤其是随着年岁渐大，也慢慢的懂事了。

只是这时候的朱雄英已经直接入殿了，“俺在祖母那没要到吃的，差点就给饿坏了。”

常氏自然忙不迭的让人传膳，她可不相信自家婆婆会饿着某个一回去就吵着要吃的皇太孙。

“皇兄。”朱清蕙和朱清宁还是很懂事的，赶紧行礼。

“嗯。”朱雄英懒洋洋的打招呼，说道，“你俩个这一趟跟着娘出去走走看看也好，总是在宫里也没能出去，都不知道人间百态。出去看看，也能长些见识。”

朱清宁和朱清蕙自然是比较开心的，她们寻常确实没有太多可以出宫的机会。至于说出远门那更是不可能，这一次能够去归德，这也是她们人生当中的第一次出远门。

她们可不像自家皇兄出远门好几次了，不要说她们两个了，就算是朱允熥实际上也没有出过远门。这一次跟着去看看皇祖母的娘家，这也是难得的一个机会。

就在朱雄英一边大吃大喝一边在闲聊的时候，朱标揪着朱允熥的耳朵出现了。

看到胡吃海塞的朱雄英，朱标那叫一个气，“你们兄弟俩个就没一个省心的！一个一点都没个规矩，吃相如此难看！另一个也好，只会大放厥词！”

朱雄英就好奇的看着哭丧着脸的朱允熥，“这又是做了什么惹的爹生气？”

朱允熥低着头不说话，朱标就没好气说道，“你这好弟弟在大本堂倒是威风，在他叔父、兄弟跟前胡咧咧。说他皇祖父是皇帝，说他父王是太子，还说他兄长就是皇太孙！伱说说，大本堂里头的，哪个不是皇帝子孙、王爷子嗣？”

“亲的、亲的。”朱雄英赶紧哭笑不得的说道，“这小子，说的也算在理。”

朱标看着朱雄英，又说道，“他还说他现如今是郡王，以后就该是最尊贵的亲王！还说他二叔那秦王的王爵好，他和他那些瞎胡闹的兄弟在筹谋着，想着要个更好的封号！”

朱雄英瞬间哑口无言，半晌才由衷对朱允熥说道，“好志向，俺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了！”

“和他五叔一个德性！”朱标余怒未消，也有些郁闷，“俺就搞不明白，这孩子怎就是这般德性？真要说管教，俺们也没少管教，他怎就是这般跋扈、纨绔的性子！”

朱雄英想了想，不太确定的说道，“爹，俺觉得这多半还是骨子里的。就说俺都这般好了，你们也常说俺无赖、纨绔。俺还知道本分，允熥这孩子就不会，一下子全都给看出来了。”

朱标瞪了一眼朱雄英，随即坐下，“俺现在还能管着他，以后等俺们都不在了，就是你管着他。俺看啊，你以后也是轻松不了。一个你五叔，一个允熥，这两个就够你烦心了。”

“长大点总会好些。”朱雄英说着，自己都没了底气，“允熥还算好，虽说纨绔了一些，其实这孩子也会些武艺。前些时候俺看他骑马射箭、舞刀弄枪，不比俺差。”

听到朱雄英这么说，朱标和常氏也笑着点头。虽说他们的二儿子读书不行，也确实纨绔，但是要说弓马娴熟，就算是令他们引以为傲的长子都不如二儿子。

朱雄英倒是从小就喜欢锻炼身体，喜欢舞刀弄枪的，但是天分这东西没办法说。以前的朱允熥还没看出来，随着这两年长大，一些天赋也展现出来了，那一手漂亮的枪法让朱雄英都嫉妒，尤其是朱允熥骑在马上舞枪的风采，朱雄英都只能眼馋。

朱允熥这时候就说道，“母妃也说了，常家的枪法最为狠辣、凌厉，俺以前去王府，好几个老人都教了俺，俺一听就会了。他们都说俺有外祖父风采，俺想也是！”

朱雄英立刻郁闷起来，虽说他也知道那是常家的人夸大其词，但是朱允熥这小子说不定还真的有些武将的风采。而朱雄英呢，稍微的‘文弱’了一些，也因为朝政等等事情分心，不像朱允熥这小子心无旁骛的练习。

想了想，朱雄英说道，“俺的甲胄不好给你，这一趟回归德老家，你记得护好娘。”

朱允熥立刻意气风发，说道，“哥，你掌着五军都督府，必然知道哪里有盗匪，俺去打他们！”

朱标和朱雄英立刻不说话了，归德可是皇后老家，那边可没有什么匪盗。甚至在应天府、江南，基本上都不存在什么比较有规模的盗匪。

常氏这个时候也笑着对朱雄英说道，“允熥这孩子就是喜欢舞刀弄枪，俺早些年也是学了些，就和他说了些。先前也和你说了，你怕是在练刀，没学好枪法。”

“娘，俺知道天分不够。”朱雄英就坦然说道，“俺也不如允熥，他在大本堂读书的时候就犯困，到了演武场就生龙活虎。俺有些时候就在想，若是以后俺要出征，肯定带着允熥，这孩子千军万马也能冲杀出来。”

朱标忽然说道，“你外祖母敬重你身份，那是看重你皇太孙的身份。她真喜欢的还是允熥，允熥样貌更像你娘，你和俺一样像你祖父。”

“俺？”朱雄英就嘿嘿一笑，说道，“真能亲近俺的，也就是祖父祖母和爹娘了。就是允熥和清蕙、清宁，这两年也不敢和俺太亲近。”

朱标也是深有感触，他小时候就管教着一众弟弟们，尤其是随着他被册立为太子，弟弟们虽然对他的敬重当中，其实也有着那么一些畏惧，因为太子的身份压的弟弟们喘不过来气。

天子也好、储君也罢，有些时候也就是注定了的孤家寡人。

其实老朱、朱标或者朱雄英算是不错了，因为老朱极其重视家人，再加上现在开国之初很多的规矩并不完善，所以他们也能够感受到寻常人家的亲情。

要不然的话，只剩下冷冰冰的君臣了。

常氏及时岔开话题，对朱雄英问道，“你这一趟回来，怕是担心俺为难你媳妇？”

“娘！”朱雄英忙不迭的抱怨说道，“俺们家能有恶婆婆不成？再者说了，她那品性估计也差不离，到底也是书香门第。”

常氏就笑着说道，“那你就说差了，先东莞伯虽说和不少大儒亲近，家风也是极好。不过到底也是武勋，早些年更是在岭南显赫无比。你祖母也说了，那丫头看着文弱，估计和俺们也能处得来。”

朱雄英一听也觉得有道理，何真没有归附大明之前，已经是事实上的岭南王，和老朱、陈友谅等人是一个类型，只不过没有公开自立为王而已。

朱标也笑着说道，“那丫头怕是和你娘能说到一块，你娘在宫里处处要注意着规矩。俺就记得她小时可是巾帼英雄，你祖母这般喜欢她，就是喜欢她的性子。”

朱雄英一听更是乐了，“那倒是好事，俺们家都是巾帼英雄，这才能兴旺。俺本来也是怕俺那媳妇只知道四书五经、女诫，怕她太规矩了像个木头。”

朱清蕙立刻说道，“哥，嫂子不是那般人。嫂子会舞剑，也能骑马。上回在外祖母那，嫂子策马来回驰骋，十箭能射中半数。”

“哦？”朱雄英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就说道，“这么一说更好了，就是到时候也要劳烦娘帮着敲打一下。有性子倒不是坏事，就是不该越了规矩。俺不喜欢木头，只是也不想她惹出事。”

常氏心领神会，笑着说道，“这事你放心就是，这趟去归德老家，俺肯定和她好好说说话。”

朱允熥眼巴巴的看着朱雄英，说道，“哥，你的甲胄俺不敢要，是祖父祖母给你的金盔金甲，俺现在也就是郡王，用不起你的冕冠。你把外祖父的枪给我，俺知道还在你那！”

朱雄英一抹嘴，直接起身，“娘，你们回去的时候俺送你们出城，俺明日还要上朝，先回去了。”

“哥！”朱允熥拽着朱雄英的胳膊，说道，“你又不要打仗......”

常氏这时候也说道，“雄英，那枪倒也是该送回来了。”

掰开朱允熥的手，朱雄英立刻拔腿就跑。去年去漠北，常氏将常遇春留下的枪取了过来。但是朱雄英可不打算还回去，每次提到这些事情就装傻充愣，或者直接耍无赖。

传国玺没办法把玩，抹了北元皇帝的刀也不在朱雄英手里，什么陈友谅、张士诚等人的兵刃不要说有没有了，有的话朱雄英也不一定乐意要。

至于其他公侯的兵刃，朱雄英也没兴趣收藏。但是常遇春的枪，朱雄英还是很喜欢的。

“这孩子！”看着朱雄英消失的背影，朱标笑着说道，“他要是不想上早朝，你就去找他，让他上朝就推三阻四，哪个皇储像个一般！皇储都恨不得多些羽翼，就他总是推三阻四。”

常氏笑而不语，她的儿子好像不急着在朝堂培养势力，因为那也是没必要的。

不信看看现在的皇太子，根本没必要啊！别的皇储会有那些心思，大明朝的皇储不用担心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