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规矩,俺定的！

第238章 规矩，俺定的！

朱雄英明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所以也确实没有强求船队要立刻出海，那不现实。

稳妥一点才是好事，虽说如果他一意孤行，确实会有将士扬帆远航，说不定可以顺利到达东南亚，只不过风险也确实太高了一点。

哪怕是失败了，确实对朱雄英也没有太大的影响，他依然是皇太孙。可是一旦遭遇到严重的失败，朱雄英再想组织船队出海，那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老朱确实宠着朱雄英，但是不代表就可以肆意妄为，一旦失败肯定要被老朱收回一些权力。起码想要再次组织船队，老朱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悄悄默默的还给与一些便利。

而在何玉瑶的闺房，她看着保持着原样的房间也忍不住哭了一场。倒不是受了委屈，而是现在的她已经嫁做人妇，自然也明白这里也只能是保持原样，再也不能回来住了。

擦了擦眼泪，何玉瑶拉着何黎氏的手轻声说道，“娘，我在宫里一切安好。皇帝陛下和皇后殿下甚是亲厚，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殿下也多有优容。坊间都说太孙殿下独得盛宠，此前还觉得言过其实，现如今再看，那些传言不足万一。”

何黎氏心里一喜，忙不迭问道，“真有那般夸张？”

“自是如此！”何玉瑶骄傲说道，“外人都说殿下是长子嫡孙方才受宠，女儿如今知道帝后为何如此厚爱殿下？娘，你可信一岁能言、三岁写诗？”

何黎氏更是好奇了，“那会儿你还小，宫里宫外就在传殿下早慧之事。你祖父尚在的时候也曾有幸见过殿下，只是那时多说殿下有胆略，常在宫门口和一众武勋说话。都说殿下言辞有条理，不似寻常幼童。”

“皇后殿下也说过，殿下那时怕是只有三五岁。”何玉瑶就骄傲说道，“殿下不喜去前朝，所以常在宫中游走，寻常武勋也难得见上一次。”

何黎氏也感慨说道，“这倒也是，殿下寻常也就是祭祀、正旦方才去前朝。听闻好几次大宴，殿下都不乐意去。哪次过去了，不是文武百官连连称颂！”

“皇后殿下藏有殿下诸多墨宝，殿下自幼字迹凌厉，颇有陛下之风。”何玉瑶更是开心说道，“女儿也看了殿下年幼时墨宝，一开始尚不熟练，就颇有痕迹。殿下天纵其才，和陛下一般字迹凌厉、不拘章法。”

这也是事实，朱雄英一开始不怎么会写毛笔字，不过很快就学会了。只是马皇后教的再仔细，朱雄英的一些观念也形成，和半路出家的老朱一样，雄强无比、刚劲笃定。

其实按照书法来说，就应该是布局井然有序、规整清晰。只不过老朱和朱雄英一样都是‘半路出家’，不会去刻意的临摹字帖。

平心而论，字不算好看，至少是没有什么美感。只是再加上他们的身份，很多人认为的就是这两位结字端正颀长，笔划刚劲笃定、酣畅利索。

何玉瑶继续小声说道，“殿下能赋诗，只是不愿。家里子弟诗书传家不错，不过吾等到底是武勋、外戚，娘还是要和父亲说说。”

何黎氏立刻明白了，传闻殿下和陛下一样不太亲厚读书人，这件事情该留心。

何家自然也算是诗书传家，何真和老朱还是有些区别的，何真那是自小就读书。只不过诗书传家这样的事情也要有分寸，何家现在不能进一步的去增加读书人这个标签。

必须要向武勋靠拢，私下里多读书没问题，但是立场等等需要和武勋一致，也需要和一些鸿儒等等保持一定的距离，这才是确保何玉瑶不失宠的明智之举。

这边娘俩有着说不完的话，何玉瑶也是在说着自己这几天在宫里的生活。

何黎氏自然心花怒放，因为她的女儿看似非常的受宠、受重视，这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等到午膳的时候，朱雄英也让何玉瑶的兄弟们也坐了下来，虽然他们还是有些拘束、放不开，不过到底也算是给了一些体面。

讨好老丈人、丈母娘，大舅子、小舅子等等，朱雄英似乎也根本不需要多在乎。现如今的他，基本也就是别人看他的脸色、揣摩他的心思了。

差不多申时，朱清蕙她们回到了东莞侯府，这也代表着朱雄英和何玉瑶需要回宫。留宿在外，那显然是不可能的。礼数不礼数的暂且不说，老朱和马皇后都不会乐意。

回到了皇宫，朱雄英和何玉瑶自然是直奔大善宫，而朱清蕙几个就是被人送回了东宫。

喝着茶，朱雄英问道，“祖父和祖母可用过膳了？”

张长平立刻回答说道，“回殿下，陛下已经用膳了，想来也是该洗漱、安寝了。”

“他们这么早可歇不住，还要批折子、绣衣裳。”朱雄英就心里有数，说道，“算了，那就不过去了，反正都已经用膳了，让人传膳。”

等待传膳的时候，朱雄英对何玉瑶说道，“明日去祖母那的时候，记得多和祖母说说话。俺们过些时候就要回老家一趟，伱帮着俺尽孝。再一个，记得在祖母跟前说说小话，元宵佳节的时候俺们一家子再出宫去看看。”

元宵佳节出宫，这好像有些不太合适，因为那时候应天府最是热闹了。

只是何玉瑶也不觉得有问题，去年的元宵佳节，她就是第一次见到了皇太孙，也是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被皇太孙相中，如今已经成为了皇太孙妃。

只是何玉瑶有些担心，对朱雄英说道，“殿下，臣妾去祖母跟前说这些，祖母怕是不同意。”

其实她更加担心的不是同意或者不同意，主要是担心自己在皇后跟前说着想出宫，怕皇后认为她想要出宫玩耍，担心皇后怪她不守本分。

朱雄英看着何玉瑶，自信无比的说道，“你倘若去说了，祖母和娘都能知晓那不是你的主意，俺是什么样子她们再清楚不过。这事俺不管了，能不能办成就看你的本事了。”

这一下何玉瑶立刻就有些紧张了，因为这看起来也是皇太孙对她的一个小小的考验啊。

以前都是一个人睡，现在两个人睡，还有些不太习惯，尤其是朱雄英的睡相不太好，鼾声很大不说。用马皇后的话来说，朱雄英睡觉就跟打拳一样手舞足蹈的。

好在他是皇太孙，没有人敢嫌弃他，再者就是蹬了被子之类的，也有侍女会帮忙盖上。

“今年俺要多出门，家里头你多注意些。”早起的朱雄英没让何玉瑶帮他穿衣服，一边让侍女帮着穿衣一边对何玉瑶说道，“沐家表伯过几天就要回来了，记得李家表伯、沐家表伯，那都是俺们自家人。武定侯家，算是半个亲戚。”

皇明祖训当中规定了亲戚人家，但是这个所谓的亲戚人家和真正的亲人，还是有些区别的。

何玉瑶自然心里有数，曹国公和西平侯当初都是帝后的义子。虽说曹国公也是陛下的外甥，但是西平侯是被皇后殿下从小养到大的，感情可不一般。

看着何玉瑶，朱雄英笑着问道，“若是向表伯他们行礼，可跪的下去？”

何玉瑶就忙不迭的说道，“殿下说笑了，臣妾自然心里有些分寸。若是在朝堂上，臣妾自然不能行礼。若是在家里头，臣妾也只是表伯侄媳。”

对于这个回答，朱雄英再满意不过了，他要的就是这样的一个答案。

想起来了，朱雄英说道，“俺们要亲上加亲，俺妹子是要许给表伯嫡次子，清蕙、清宁只比俺小一两岁，俺此前一直不许她们早嫁人，现在也拦不住了。”

何玉瑶坐起身，看着朱雄英笑着说道，“两个妹子在臣妾跟前也说了许久，好些皇姑都定下了人家，偏偏她们那还没个动静，都有些急了。”

“急？”朱雄英瞬间不高兴了，“年纪尚幼，这就急着嫁人？在家里头有父兄宠着，这还不够？！这不成器的东西，俺回头得好好训训！”

自家亲妹子想要嫁人、急着嫁人，当哥哥的能不生气吗？

说完这些，朱雄英拿了点点心边走边吃，就是为了多睡一刻钟，这是节省了用餐的时间。

看着朱雄英的背影，何玉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都说皇太孙地位稳固、英武非凡，可是好多时候，她一点都不觉得自己的丈夫多么高高在上，这也是有着七情六欲。

而且皇太孙很多时候看起来不讲规矩，这也让她轻松了不少。毕竟现在不用时刻想着规矩，不用仔细的权衡着自己的一言一行。

“你看看你！”还没到奉天殿，朱雄英就被老朱逮着批评，“皇宫中旁人走路都是规规矩矩，生怕步子迈大了。你这倒好，一溜小跑不说，嘴上那点饭还留着中午吃？”

朱雄英顺手用手背抹掉食物残渣，得意说道，“不该看到的人看不到，看到的人不会说，哪个还说俺没规矩？祖父，你也该多睡睡，要不然身子骨吃不消。”

“俺年纪大，睡得少。”老朱笑眯眯的打量着朱雄英说道，“你和你爹说一声，要是身子沉重就多睡一觉，俺去上朝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