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徐慧之
谢云展的速度的确快,宋今幼在当天下午就收到了亲子鉴定报告书。
她看着手机出神好久,才点开谢云展发过来的语音消息。
“不会出错,宋风生的确是宋书雅的生物学父亲。”
这完全出出乎她意料,宋书雅的头发和宋风生的指甲都是她亲自取的,也是她亲自交给谢云展的,谢云展没有理由要骗她,怎么会这样。
是哪里出错了吗,还是说她误会了,宋风生的确是宋书雅的父亲。
如果是这样,那上一世宋书雅为何要杀害她的亲生父亲,而前几日她和孙媛提及她旧情人的时候,她为何要心虚。
这个季节庭院里颇为萧条,只有墙角几棵腊梅开着黄色的小花。
宋今幼坐在树下冰冷的秋千吊椅上,指尖冻得通红,她却像感觉不到冷似的,麻木地坐着。
微风吹来,暗香浮动。
身后有人轻轻推动了一下秋千。
她没回头也知道是谁。
“哥哥。”
宋迟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身影随秋千摆动的幅度而前后晃动。
等她再一次落回他身边的时候,他握住了椅背,摇摆的秋千稳稳停下。
他踱步至她面前,高大的身影遮住她眼前那束天光。
“不开心吗?”
“和你预料中的结果不一样,你就不开心吗?”
宋今幼微张着嘴看向他,手指用力握紧了秋千链条。
他知道什么了吗。
良久,她偏过头,“什么意思,哥哥你好奇怪啊。”
宋迟凝视着她,脸上水波不兴,双眸却如深渊般漆黑无底。
冷风吹过,她身子不自觉地缩了缩。
“没什么。”宋迟眸光微动,“进去吧,外面冷。”
“好。”她心里的石头落地,还好虚惊一场。
跟宋迟进了客厅后,刘妈很快送来一碗热腾腾的姜汤。
宋迟接过碗递到她嘴边,“你这几天没少受凉,喝了吧,预防感冒。”
宋今幼刚想说话,宋迟的眼神摄了过来,是少见的凌厉,“感冒了我就不管你了。”
“我喝的。”宋今幼双手捧住碗,一口闷下,一股暖流从舌尖淌入胃里。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宋今幼便被宋迟吵醒。
他在门口倒计时。
“三!”
“二!”
宋今幼赶在“一”字说出口前火速去开了门。
“做什么?”她打了个哈欠。
宋迟微笑:“晨跑。”
宋今幼:…
她并非不爱跑步,相反,她小时候经常跟在宋迟身后跑步。
宋迟也体谅她,她的小短腿跟不上他的脚步时他都会停下来等她。
可是自愿跑步和被迫跑步是两码事,在一个舒服的天气跑步和在睡不醒的冬日清晨跑步又是两码事。
别墅区的跑道上,宋今幼一边小跑着一边抱怨:“你明天就算求我我也不来了。”
宋迟原地跑了几步,见宋今幼追了上来,道:“一天之计在于晨,坚持几天,习惯就好。”
“我知道了,是你自己想跑又没有人陪你,而我就是那个被你选中的倒霉蛋。”
宋今幼由小跑变为散步,刚出门时很冷,跑着跑着身上热乎了起来,但她不愿意将宝贵的睡眠时间浪费在运动上。
宋迟笑笑:“被你发现了。”
宋今幼说:“最近爸爸都不晨跑了。”她记得宋风生以前几乎每天都会晨跑的。
“他和你一样,冬天在床上起不来。”
宋迟见时间差不多了,就结束跑步,和宋今幼一起回去。
宋今幼急切地想见纪海一面,可这两天不知怎么就联系不上他,心里担心他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
但她不愿意将他暴露出来,也不方便去找他。
或者说不知道去哪里找他,青山巷那套的小房子,也许只是他的临时落脚点。
早餐过后,宋今幼再次尝试联系纪海,可电话打过去对方仍是关机状态。
到下午,她一筹莫展之际,收到了谢云展的消息。
“纪海在我这里,别急。”
宋今幼眉头紧锁,谢云展?他何时知道纪海的存在的,他要做什么?
她质问过去:“你想做什么?”
谢云展说得轻巧,“和我未来的老丈人聊聊天。”
最后他给了宋今幼一个地址,让她两个小时候后到达。
两个小时后,宋今幼如期而至,见到的人不是纪海,而是一个五十来岁的陌生女人。
她一头黑发简单地扎在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五官端正,是慈眉善目的模样。
她猜测眼前这位就是王小彬的母亲徐慧之。
谢云展的话也验证了这一点,“她就是王小彬的母亲徐慧之,我把她请了过来。”
他嘴上说的“请”,但没什么待客之道,此时徐慧之正被他绑在椅子上,嘴里还被塞了一块破布。
宋今幼拧着眉,“我没说过让你这样做吧?”
“我谢云展做什么需要听你的吩咐?”谢云展讥笑一声,“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我可是在帮你,不然以你的速度,只有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分。”
宋今幼看着徐慧之,而对方也正瞪圆了眼在看她。
她揉了揉脑袋,对谢云展说:“你先把她松绑吧,我和她说说话。”
谢云展正要命人松绑,宋今幼罢罢手。
“算了,我自己去。”
她蹲在徐慧之身前,去帮她解开绳索。
“徐夫人,抱歉用这种方式将您带过来,实在是事出有因。”
徐慧之素白的衣外套上有了勒痕,等塞在她嘴里的布料背取下后,她盯着宋今幼道:“你是?”
“我是王小彬的朋友,叫宋今幼,我的父亲叫宋风生,您应该认识。”
她开门见山。
“你说你父亲是宋风生?”徐慧之问。
“是。”
“那你母亲呢?”声音仓促,急不可耐。
“我母亲叫林芳。”
宋今幼见徐慧之眉目慈善,又听说她吃斋多年,她便想她是心软之人,便没想欺瞒她,而是选择和她坦诚。
徐慧之听到“林芳”这两个字后一愣神,很快又道:“原来你就是她女儿。”
宋今幼嘴边含笑,“其实这些年来我一直饱受思母之苦,听说您曾照顾过我母亲一段时日,能和我说说她吗?”
她喜欢软硬兼施 ,但如果软的不行就只能来硬的了。